第2章 初見

應則成擡起頭,眼前的女孩巴掌般大的臉上帶着盈盈的笑意,膚色白淨細膩,陽光反射在她的臉上,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皮膚下的血管。時下有種臉叫“初戀臉”,應則成覺得她長得就是一張初戀臉,她美,但不會讓人覺得有侵略性,但卻會讓你不由自主地想起你年少時曾經偷偷暗戀過的女孩,似乎只要看着她就覺得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

他覺得自己之前一直突突犯疼的太陽穴似乎緩解了一點,微微側了側身,女孩笑着一邊道謝一邊在旁邊坐了下來。她身上沒有媚俗的香水味,也沒有難聞的汗味,一如她的外表般清清爽爽,這讓對氣味非常敏感的應則成心下一松。他暗想,也許待會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女孩似乎和父母感情很好,因為她坐好後就小小聲的給父母發了個語音報平安,之後就一來一回的和父母聊着微信,也許是怕打擾到周圍的人,她把手機音量調的很小,小心翼翼的放在耳邊聽他們發來的語音,然後再快速的翻騰着手指用文字回複他們。應則成靠着椅背,閉目養神,但卻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聽着身邊的動靜,他甚至悄悄地半睜開眼睛看了下女孩,女孩上揚的嘴角帶着淺淺的微笑,眼中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應則成一反以往對異性的抗拒,甚至有種年輕真好的感慨。

飛機起飛沒多久,空姐就體貼地送上了精美的餐食,簡單的用了點,應則成就陷入了熟睡當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感受到一陣強烈的颠簸,耳邊傳來空姐的廣播,應則成睜開眼,卻發現此時身邊的小女孩正緊閉着雙眼,兩手十指相握,嘴裏小聲的念着什麽。

過了一會兒,飛機已經恢複了平穩。鬼使神差地,應則成竟然聽見自己開口問女孩:“你剛才在念什麽?”

應則成平日嚴肅慣了,講話時也不由自主的帶着點和下屬講話時的語氣,顯得有點威嚴。女孩似乎被他的突然提問吓了一跳,臉瞬間一紅:“我在念佛經”,她停頓了一小下,弱弱地看了應則成一眼,才繼續說道,“我爸爸說了,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默念佛經,就可以逢兇化吉。”

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讓應則成想到了小狗,濕漉漉,怯生生的。女孩說完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突然,她像想起什麽似的,拿起書包翻找了一下,掏出一個小鐵盒裝的口香糖,俏生生地問應則成:“剛才看你好像好累哦!要來兩顆口香糖提提神嗎?”

她歪着頭看着自己,眼神裏閃爍着真誠的光芒,應則成覺得自己似乎很難拒絕,于是他順從自己的內心接過了她手中的口香糖。清涼的薄荷味在口腔中彌漫,煩躁的情緒似乎也因此被撫平,應則成臉上嚴肅的神情也因此減去了幾分。

飛機順利地着陸了,臨走時女孩還向他禮貌的點頭道別,雖然女孩長得很漂亮,但應則成周圍從不缺乏美女,而且那時的他被他老爸摧殘得無心風月,因此他只是将其當作自己人生中的一個匆匆過客。後來的他,常常在無數個出差的途中想起那段短短三個小時的旅行,然後驀然的在腦海浮現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見,何時秋風悲畫扇。”

安然一邊走出機艙,一邊還在想,旁邊的那位先生雖然長得帥氣,但看起來好嚴肅啊,一定是有什麽煩心事,好可憐。可是轉頭她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吃到媽媽做的菜,頓時開心的将這些都抛在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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