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醒來看着你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來時，應則成正側着身定定地看着熟睡中的安然。下巴尖尖的臉蛋還是白嫩得令人不忍觸碰，但此刻眼眶下面卻泛着淡淡的黑眼圈。

應則成知道自己的黑眼圈只會比她更重。前路泥濘狹窄，直痛得小女孩怵怵落淚。顧忌着她，應則成只能草草收場。但過了一段時間，終不滿足，又再重試，于是又一陣梨花帶雨。如此往複，天已泛白，安然方體力不支地沉沉睡去，應則成則憋的滿腹郁悶。

從浴室出來，應則成方覺得火氣消下去一點。倚着床頭，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安然，他突然回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樣子，心裏驀地湧起一種滿足感。他終究将她藏作私有，盡管他明白這是一種不應該有的貪念。在此之前，他從未用過自己的權利滿足過自己的私欲，但現在他并不後悔。

窗外陽光和煦，屋內一片靜谧，應則成漸漸睡意上身，最終摟着安然沉沉睡去。

折騰了一個晚上，安然真是又困又乏。今天沒有課，待她醒來已是上午十一點鐘。可一睜眼，昨晚的種種便統統湧入腦中，安然羞愧到恨不得立刻一股腦鑽進被窩将自己悶死過去，可是剛一挪動，便覺得大腿根部又酸又痛，她默然地僵在那裏。

想到了什麽，她扭過了頭，身邊早已空無一人，冰冷一片。心裏暗自松了一口氣，顫顫巍巍地起床将衣服穿好，出到大廳。大廳也是空無一人，只有幾個保溫壺在餐桌上。安然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打開裏面一看，一壺香氣四溢的海鮮粥，另有各種小巧精致的南方糕點，保溫壺性能好，食物還悠悠地散着熱氣。

安然默默地盛了一碗粥，一口又一口地機械地吃着。忽然，一滴滴的淚珠啪嗒啪嗒地掉進粥裏，止也止不住。終于控制不住，安然俯身趴在桌上放聲哭泣，哭聲在空曠的屋子裏久久回蕩。

陳助理微垂着頭，筆直地站在桌子前面，悄悄翻轉手上的腕表看了看時間。截至目前，應總手中的這份文件已經停留在這一頁超過十分鐘了，他甚至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下。老板不說話，他自然也不敢說話，于是兩人就這樣靜默地，一個坐着，一個站着。

不知過了多久，應則成終于回過神來。他快速地翻過了幾頁，匆匆看了一眼，擡頭和自己說：“你先去忙吧！我再研究一下。”

門一阖上應則成就懊惱地雙手抱頭，他又走神了。今早再次醒來後，他匆匆逃離了屋子，冷靜如他，突然有點不知道如何面對醒後的安然。昨晚的她，就這樣如一灘水似的躺在自己的臂彎，柔順可愛，嬌媚動人。可是，他不确定她醒來會怎樣，他又想起了那一晚她無聲流淚的模樣，若她是清醒的，大概是抗拒的吧！他有點黯然。

他拿起電話，想了許久，終究還是撥通了陳助理的內線：“準備一下，今晚我們去C省出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