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貓抓老鼠可以別傷到自己
顧明顏雙目四顧,周圍的人都沒什麽反應,就她一個人大驚失色的确跟傻子一樣。
“我跟你們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說到底,心理素質太差智商太低。”
顧明顏:……
她吐了吐舌頭心裏把祁莫寒罵了一萬遍,卻是什麽也不敢說出口。不過,經過他這麽一罵,她好像的确不怕了似得,再看房間裏的陳設也沒之前那麽恐懼。
比起第一次來這時幾乎吓得不敢呼吸想必,這一次她甚至發現了許多細節。
牆壁畫中隐藏着的自殺暗示,觸碰恐怖小娃娃會發出很清脆駭人的曲目之類的。
調查的差不多,祁莫寒利用自己的關系叫來了負責任,在與房間恐怖緩解完全相反的大堂裏,長相油膩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子點頭哈腰:“來來,給祁少倒水,都別愣着了!”
“不用。”
“呃,那祁少您是……”中年男子尴尬發笑。
“這間房間是怎麽回事?”
男人手指将照片向前頂了些許,視線冷冷落在對方身上,霎那間,一股莫名威壓襲每個人心上。
“這就是個炒作!之前有人在我這房間自殺,我跟我的策劃部一合計,倒不如就把這個房間做成自殺專用,還能趁着噱頭打響名號。”中年男子解釋。
“自殺專用?”祁莫寒冷笑着勾唇,猶如閻王。
中年男子這活不再怯場,笑道:“我找過律師調查過,這根本就不犯法,就像國外有什麽自殺森林一樣,我就告訴你有這麽一地,來不來是你的事,開不開是我的事,硬要說我誘導自殺,這不,也不是每個進來的人都死。”
顧明顏聽到這怒氣已經壓在心上:“你有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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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為了錢。”中年男子冷哼一聲。
顯然。
如果不是因為顧明顏和祁莫寒在一起,他連這種話都不會理會。
顧明顏氣炸,很想再跟他理論,卻被祁莫寒握住手,他長指冰冰涼涼在她骨節上輕撫着畫圈,似有若無的觸感,很難不讓人懷疑他這是在逗寵物。
只是這方法很有效,顧明顏心情雖沒轉好,但也少了跟人争辯的想法,別過頭一人生悶氣。
“換言之,你并不知道來你會館自殺的這些人,都有抑郁症?”
“這,這我上哪知道去啊!”
“李總,對于抑郁症相關法律,你可能不太熟悉。”
祁莫寒在笑。
卻讓人覺得冷。
顧明顏不由得将視線落到他臉上。
男人氣定神閑絲毫沒有争辯的想法,他悠哉的冒出幾個詞就已讓對方陷入困境,那雙眸蒙上了一層妖嬈的霧氣,戲谑停留在中年男子身上。
“誘導自殺未遂不犯法,但對方如果患有明顯精神疾病,或後被調查出有精神疾病,犯法。”
中年男子一聽這話,吓得一哆嗦:“祁,祁少……”
“我的貓玩游戲無意間發現這裏,怎麽處理你自己看着辦,明顏,走。”
直到随着男人離開會館顧明顏還有一點不可置信。
他處理一件事這麽幹脆利落?
在知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之後,甚至連周旋都懶得。
還有……他的貓。
在他心裏,她是一只寵物嗎?
太多的問題堆積壓在她心上有些喘不過氣。
“傻,以後遇到這種事,先用聯想思維看看有沒有可用的,別在無用的地方浪費時間。”祁莫寒長指扣住她的後腦,強硬的将她帶入懷中。
好聞的薄荷味襲來,顧明顏“嗯”了聲不再說話,耳邊都是他的心跳聲。
好安靜。
“這件事你回去寫個論文。”他道。
“啊?”
“不是想玩?”
“我是想給朱佳音和徐振欽報仇!”顧明顏義正言辭的揮舞着小手,而後,她想起徐振欽墜樓時自己的猜測,把場景又一次重新跟祁莫寒疏離了一遍,“所以,我也是在為我自己考慮,才不是玩。”
祁莫寒沉吟後薄唇微勾:“一個之前要自殺的人現在惜命?”
“我……”她百口莫辯。
“随你。”他頓了頓有些意味深長,“貓抓老鼠可以,別傷到自己。”
顧明顏耳朵發燙,倔強道:“我才沒那麽傻。”
一道冷嘲似得笑輕響。
顯然,男人是不怎麽相信的。
回到寝室後,顧明顏将這些天調查來的資料整理好,劃分表格後載入論文格式,她相信,法律最終會給所有人一個公道,已經死去的人不能争,但她能。
……
三天後。
熬了兩個通宵的顧明顏盯着熊貓眼出現在圖書館,周圍的學生都在忙碌着補課,只有她抱着一杯奶茶趴在桌子上唉聲嘆氣,與往日格格不入的樣子倒挺顯眼的。
她就不明白了,同樣都是熬夜,為什麽祁莫寒熬了神清氣爽她就半死不活。
随手翻了兩頁書後,又是一聲哈欠。
“明顏,你這兩天是怎麽了?”舒心抱着專業書坐到她身邊,“好多人都在說曾經的學業狂魔,現在萎了。”
“寫論文。”她又打了個哈欠。
“啊?我們離畢業還有好久呢吧。”
“呵——”顧明顏發出一道與祁莫寒一模一樣的冷笑。
舒心被這笑吓得頭皮發麻,這些天都跟随着她,保護她的鐘南在聽到這冷笑後,身上雞皮疙瘩也是掉了一地:“我天,小公主你這笑聲讓我想到了……”
顧明顏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我這兩天晚上天天跟他熬夜,我寫的論文有一大半都是他改過的,而且每次改的時候他都會說‘呵,用詞不當’或者直接就是一聲冷笑,我聽多了就會了。”
鐘南表示同情的同時忍不住笑起來。
倒是舒心有些不解:“誰啊?”
“一個還算好的壞人。”鐘南給的評價很中肯。
“我第一次發現,他腦子裏裝的法律知識比我腸裏的宿……”形容到一半顧明顏覺得有些惡心,皺了皺眉沒說下去。
“莫之前學的什麽我們都不知道,難怪他對你學法律沒什麽抗拒。”
說來也是。
她從小就對法律比較感興趣——她曾經對很多事都感興趣,像是鋼琴、繪畫,但祁莫寒并不希望她把時間浪費在那些沒有用的業餘事上,唯獨有關法律的東西,他從來沒禁止過,後來她也理所當然的學了法律系。
所以。
連她想依仗着離開他的法律,都在他計算之內?
顧明顏一時有些沮喪。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人啊!”舒心脾氣急,不由得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