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企鵝站在樹下, 研究着陰影裏長出來的烤肉串。
“你說這個能吃嗎？”左昱問沈佑。它的企鵝形态只到沈佑的大腿, 跟他說話的時候總是習慣伸長了脖子, 踮起腳, 好像就能跟男神更接近一點。
“不知道，試試看吧。”沈佑不忍心打擊左昱，其實這種顯而易見的東西, 肯定是不能吃的，不然找食物就算不上考驗了。
他轉頭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這裏真的如童話裏描述的糖果屋一樣。樹上長的不是水果, 而是糖果，地上冒出來的不是蘑菇, 而是烤串，連河裏游的也不是魚，而是一團團冷面。
有點像日本的流水素面。
左昱拍拍兩只翅鳍，嫌棄得跺跺腳, 企鵝的外形真不方便，什麽都做不了。面前的烤肉串冒着香氣, 發出滋滋地聲音，仿佛剛剛從烤架上拿下來似的。
左昱彎下腰，用長長的喙夾住烤肉串，氣沉丹田, 向後猛拔。
“啊唷！”
沈佑回頭，一只企鵝咕嚕咕嚕向他滾來，他連忙彎腰搶上, 在它撞上一顆大石頭前，抱住了它。
“你在幹嘛？”沈佑抱住企鵝，制止了它繼續往前滾。
“我想把烤肉串拔起來。”左昱發現自己似乎做錯了事，低着頭吶吶道。
“你想拔就叫我一聲，拔不動逞什麽強？”沈佑把企鵝翻過來，檢查了剛才包紮過的地方，還好貼在上面的紗布沒有掉，“疼不疼？”
“還好。”左昱不着痕跡地往沈佑懷裏縮了縮，男神懷裏暖呼呼的，還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舒服極了。
“不疼就起來吧，烤肉拔下來了嗎？”沈佑把企鵝放下來，讓它自己站好。
小企鵝乍然離開男神的懷抱，有些沮喪，踢了下身前的小石子撒氣。
沈佑的餘光恰好掃見這一幕，會心一笑。他蹲下研究了下這幾串烤肉，烤肉串在烤簽上，不過烤簽是長在地裏的，肯定不好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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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佑幹脆捏住烤肉，用力一提，烤肉從烤簽上分離，瞬間消失。
“也消失了？”左昱欺負完小石子，乖乖停在男神身邊，有些慚愧，自己搞錯了啊！
“沒事，我們再找找，肯定有什麽東西是不一樣的。”沈佑說。
他們又試了灌木叢裏的巧克力，樹上摘下的棒棒糖，甚至是鋪成林間小道的餅幹地磚，也被他們一片片扒起來。可惜無一例外，在離開原有土壤的一瞬間，都化作了空氣。
“會不會在水裏？”左昱餓了就想吃魚，最後把目光投向了林間那條湍急的河流。
“我看過了，裏面沒有魚。”沈佑一瞥它的表情，就知道這只企鵝在想什麽，“不過有面條，但是我猜也不是我們要找的。”
“沒關系，試試看吧！”剛才居然滾到水裏摔傷了，它一定要下水找回企鵝的尊嚴！
“你的傷口……喂！”沈佑手一滑，沒拽住企鵝，讓它一躍跳下了河，鑽入水底不見了。
這邊的河面比剛才的平緩一下，也寬一些，以左昱跳下去時的動靜看，估計也要深不少。時間一秒一秒走過，水還在嘩嘩地流，但是企鵝黑色的腦袋一次都沒冒出來。沈佑找了跟粗壯的蔓藤，打算再沒動靜就下水救人。
這只企鵝太亂來了！
左昱穿過面上湍急的河流，下面的水流明顯平靜了很多，它雙腳踢水，雙翅一滑，很快潛到水底。
一團團冷面從它身周劃過，它連看都沒看，直勾勾地盯着水底的某一點。
左昱劃了兩下水，游近那顆大石頭。這一帶的水底很平緩，只有這一顆大石頭鶴立雞群，異常得顯眼。
石頭遠遠看起來是光滑的圓形，但是游近了一看，表面上凹凸不平，像是有人在石頭表面雕刻了一個迷宮。
然而迷宮的邊沿，有一道高牆，環繞了石頭一周。這道高牆還是兩面合起，又像兩片嘴唇，會突然張開似的。
左昱用嘴啄了啄，石頭很堅硬，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東西看起來有點眼熟，左昱圍着它游了幾圈，還是想不起來。氧氣快用完了，它上浮的時候扭頭一叼，咬中了一團面條。
穿過河面那道湍急的水流，左昱順流一躍，跳出水面，撲倒在岸上。
左昱剛冒了個頭的時候，沈佑就發現了，他連忙拽緊藤蔓，打算扔下去救援。沒想到這會左昱學聰明了，它利用水流的力量，一個加速躍出水面，跳到了岸上。
看到它穩穩落地，沈佑的心終于落回原地。
“發現什麽了？”沈佑問。
左昱張開尖尖的喙，又合上，面條不見了，它扭扭身子甩甩翅膀，身上的水去了大半。
“靠！”身後一聲大叫，左昱一愣，搖搖擺擺地轉過去，沈佑在它身後，衣褲濕了大半。
“你也下過水了？”左昱邁着小短腿走上前，“河裏很深，水流又急，很危險的。”
沈佑一股火氣直沖心頭，正想把這只混蛋企鵝數落一頓，卻在它的三言兩語下，無奈地閉了嘴。到底是誰不顧危險随便下水啊！
“下次甩水的時候，提前說一聲。”沈佑脫下上衣，晾到一旁的枯枝上。
“啊！”左昱慌忙擡起翅膀，捂住眼睛，“你脫衣服幹什麽？”
“幹你。”沈佑黑了臉，這只企鵝居然還問他？剛才甩人一身水的時候怎麽不知道！不過它這是臉紅了，轉過身去幹嘛，身上的毛都快豎起來了。
左昱本還陷在男神美好的肉體中，忽然聽到這麽一句，立刻渾身滾燙，忙不疊轉過身去。這會捂眼睛都不夠了，它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捂起來。
“喂，你還當真了？”沈佑好奇地走過去，想觀賞一下企鵝害羞的神情，可走近一看，左昱把小腦袋埋進了翅膀裏，什麽都看不到了。
“放心，在你變回人類之前，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沈佑蹲下身，摸摸企鵝順滑的鱗羽。
“真的嗎？”左昱從翅膀下露出半顆腦袋，悄悄瞅着他。
“真的。”沈佑說。
“那變回人類了，就可以和你親親抱抱了？”左昱害羞地毛都要豎起來了，可還是想問，越來越喜歡男神了怎麽辦？
沈佑語塞，他的意思是他對企鵝沒興趣，不會做奇怪的事情的，剛才只是宣洩下憤怒而已。可是，這只企鵝似乎理解錯了？
不知道它變回人類後是什麽樣子的？他一點都不記得了。
“等你變回來再說吧。”沈佑說，他擡手摸了摸頸上的鏈子，能讓自己想着要出櫃買戒指的肯定是自己很喜歡的人，不知道它變成人類是什麽樣子呢？
其實，這只企鵝已經很可愛了。變成人類的話，會不會更可愛？沈佑預感，這個左昱會很合自己胃口的。
“我們先來說說怎麽找到食物吧？”沈佑在左昱面前坐下，笑眯眯地看着它從翅膀下一寸一寸把腦袋挪出來。
“嗯。”左昱退後了兩步，盡量把視線移開，男神不穿衣服太犯規了，胸肌和腹肌都這麽性感，它會忍不住上去摸摸的。
“你記不記得剛才我們看見的松鼠？”沈佑說。
“記得。”左昱說，又往沈佑身邊挪了挪，“它又過來了？”
“放心，它不在這裏。”沈佑幹脆手臂一伸，把企鵝拉過來挨着他，“它剛才過來的時候手上有一枚核桃，你記得嗎？”
左昱幸福地挨着男神坐下，仔細想了想，“好像是的，難道松鼠的核桃是可以吃的？”
“有可能。”沈佑說，“不如我們找找看松鼠的窩？”
左昱又往沈佑身邊挨了挨，小聲說，“你去找好不好？我在這裏等你。”
“剛才跳下水的時候可英勇了，這會兒又害怕了？”沈佑壞笑着調侃道，“真的害怕松鼠吃掉你？”
“嗯嗯，”左昱用翅鳍按住長長的喙，小幅度地點點頭，“松鼠吃肉的。”
“誰跟你說吃肉的就一定會吃企鵝肉？”沈佑輕輕彈了它腦袋一下，又好氣又好笑，“我也吃肉啊，怎麽不怕被我吃了？”
“因為你救過我，而且你是好人。”左昱說。
“其實你可能就是唯一的食物，你說是不是？”沈佑環顧了一下四周，突然說道。
左昱動作一僵，這話好像有點道理，黑亮的眼睛裏眼淚汪汪，“你不要吃我好不好？我會做飯洗衣服。”
沈佑抱住左昱，肩膀抽搐，悶笑得肚子發疼。這一秒前，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只企鵝萌得一臉血。
“你在這裏休息吧，我去找松鼠。”沈佑笑夠了，放開一臉害羞的企鵝，站起身準備去找糧食。
“你們找我做什麽？”一只松鼠從旁邊的樹上竄下來，抱着一顆核桃仁，三下五除二啃完。
“呀！”左昱慌忙躲到沈佑腿後面，藏起它遠遠的身體，小腦袋探出來半個，瞅着松鼠。
“我們要找唯一可以吃的東西。”沈佑問，“你會說話，你也是妖精？”
“我是這個幻境裏的松鼠，當然會說話。”松鼠說，“你們要找核桃是不是？”
“對，你知道在哪兒嗎？”沈佑點頭。
“知道，但是我不會告訴你們的。”松鼠戒備得跳開了一點，“如果你拿企鵝肉來換，我會考慮考慮。”
啄死你啊！左昱抱住沈佑的大腿，企鵝的翅鳍滑滑的，它廢了老大勁才抱住，自以為有了靠山，目露兇光地瞪向松鼠。
“松鼠不吃企鵝肉的，你別吓它了。”沈佑無奈，幹脆在松鼠面前坐下，擋在左昱身前，“我們不是想搶你的食物，我們只是為了完成任務，能把藏核桃的地方告訴我們嗎？”
“不說，那可是我的口糧。”松鼠搖搖大尾巴，洋洋得意地說道。
沈佑二話不說，拎起松鼠的尾巴晃了晃，“說不說？”
“喂！你欺負小動物，我要告你！”松鼠張牙舞爪地大喊道。
“你告訴我們核桃在哪裏，我就放開你。”沈佑說完，又把松鼠拎得高了些。
“啊啊，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不要晃啊！我有恐高症！”松鼠大叫，“我告訴你告訴你。”
“早點這麽說不就好了？”沈佑和藹地笑着，把松鼠放到地上，但仍拽着它的尾巴不放，并且恐吓道，“如果找不到核桃仁，我也不介意吃松鼠肉的。”
靠靠靠，松鼠無比後悔居然自投羅網。本來只是來向這一人一鵝耀武揚威一番，沒想到被戲弄了，真是可氣！
“我告訴你們，但是有個條件……诶诶，別啄我尾腦袋！”松鼠揉揉腦袋，這只企鵝居然也敢狐假虎威了，躲在人類身後啄它腦袋？這算什麽本事，“有本事我們單挑啊！”
“啪！”得一聲，話音未落的松鼠，被凍成了一根冰棍。
“怎麽回事？”沈佑一驚，毛茸茸的松鼠尾巴還在他手裏，松鼠的身體卻被凍進了冰裏。
“我做的。”小企鵝低頭，乖乖認錯，“它好兇，我吓了一跳，然後就把它凍起來了。”
“你會法術？”沈佑恍然想起，這只企鵝不僅會說話，還是只妖精。
企鵝點點頭，“會一些簡單的。”
“你會法術你還怕它？”沈佑問。
左昱伸長了腦袋想解釋，可是沈佑的語調冷冰冰的，他似乎生氣了。小企鵝挪了兩步，想靠近他，卻被沈佑一閃，他站起身說，“你明明有自保能力，為什麽還表現的這麽笨拙？”
沈佑走開幾步，狠狠一腳踢到樹上。他剛才滿心想着怎麽保護這只企鵝，還覺得它特別可愛，自己果然沒有喜歡錯人。
可是，它明明會法術，這一路上又是落水又是躲在他身後，不是演戲是什麽？
“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沈佑……”左昱急急忙忙跟上去，不慎絆倒，跌在地上撲騰了半天也爬不起來。
“你不用這樣，我已經答應幫你，就會實現承諾。”沈佑說，臉上沒什麽表情。
左昱灰頭土臉地擡起頭，肚子還貼着地面，小石子蹭在肚子上有點痛痛的，它撲騰着翅膀想爬起來，一雙黑亮的眼睛求助地看着沈佑，可是沈佑就站在那裏看着它，面無表情。
“我不是故意的。”左昱停止了撲騰，趴在地上看向沈佑，“我會的法術不多，法力也不強，所以很少用。我不是故意笨笨的，我就是，就是不方便，企鵝的樣子太……太難看了，你不喜歡是不是？”
沈佑聽完，想擡腳離開又覺得心裏酸酸的，最後兩步上前，扶起左昱，“別趴在地上，好像我欺負你了似的。”
“你就是欺負我了。”左昱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你以前不會這樣懷疑我的。”
沈佑一聽以前，立刻知道是失憶之前，無端有些愧疚。它記得的還是早就認識的他，可是他卻只是剛剛與它認識，他少了之前的記憶，兩人對彼此的認識變得不太對稱。
“對不起，我不這麽說了好不好？”沈佑軟和下聲音哄它，企鵝的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嘩往下流，一邊流一邊拿委屈的小眼神看着他，好像他真的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似的。
左昱哭着哭着哭上瘾了，因為它一抽泣，沈佑就會軟軟地認一次錯，它又控訴一下，沈佑又軟軟地道個歉。難怪信天這麽喜歡老北哄他，原來被人哄的感覺這麽好！
“不哭了好不好？我們先想辦法出去。”沈佑自覺理虧，什麽都不計較了，抱着企鵝輕聲哄着，完全沒察覺到企鵝的淚光下，隐藏的一絲小得意。
“真酸。”一個非常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左昱的哭聲，“你們一人一鵝能消停點嗎？我這種孤家寡人的牙齒都要酸掉了。”
松鼠被陽光解凍了，搖搖大尾巴，圍着企鵝看了一圈，“你的法術的确不怎麽樣，一會兒就化了，啊唷，你別用嘴啄我！”松鼠抱着腦袋跳開來，“快點道歉，不道歉我就不告訴你。”
左昱被男神哄了哄，越發嚣張，撲着翅膀又要啄松鼠的腦袋。
“喂喂喂，我是來和談的，不能使用暴力！”松鼠抱着腦袋大叫。
左昱這才放過它，拍拍翅膀，蹭到男神身邊，“它肯說了。”它高高仰起脖子，伸長腦袋，跟男神貼了貼臉，滿足地靠在它身邊。
沈佑好笑地摸摸企鵝的腦袋，真是一只有趣的小企鵝。
“不好意思，我代它向你道歉。”沈佑說，“你有什麽條件，先說說看吧。”
“哼，還是你爽快。”松鼠瞪了眼左昱，這只企鵝太不知好歹了。
不知好歹的左昱同學壓根沒看見松鼠的眼神，它正滿腦袋粉色泡泡地窩在男神身邊。
“我告訴你們核桃在哪兒，你們走的時候帶上我，我要去其他六重幻境找我老伴兒。”松鼠說。
“老伴兒？”左昱問，“你多大了？”
“這個七重幻境存在了多久，我就多大了。”松鼠挺起胸膛，驕傲地說道。
“這麽老了還這麽幼稚。”左昱吐槽。
沈佑拍拍它，讓它先別說話，不然過會兒又吵起來了。左昱聽話地住了嘴，又往男神身邊靠了靠。
松鼠哼了一聲，三兩下跳到左昱的腦袋上，靠近沈佑說道，“你快點決定吧。”
左昱憤怒地搖了搖頭，松鼠死扒着它的腦袋不放，眼看兩人又要打起來，沈佑立刻叫停，“好，你告訴我們核桃在哪兒，我帶你去其他的幻境。”
松鼠心滿意足地從左昱腦袋上下來，帶他們去它的糧食庫。
“你剛才跟它鬧什麽鬧？”沈佑拿起枯枝上晾着的T恤套上，數落了左昱兩句，它一路上都很配合，性格也挺好的，怎麽一遇上這只松鼠就這麽鬧騰？
“它說要吃我。”左昱不服氣，松鼠這麽兇殘，它反擊兩下怎麽了？
“它是開玩笑的！”沈佑狠狠揉了把左昱頸間的軟肉，“腦袋痛不痛？它剛才爬上來的時候抓到了吧？”
“不痛，它真的是開玩笑的？”左昱腳步一頓，它以為松鼠是說真的。
“當然是開玩笑的。”沈佑在心裏淚流滿面，真是一只老實的企鵝。
“原來如此。”小企鵝若有所思地往前走了兩步，短小的尾巴像是燕尾服的衣擺，一晃一晃，“松鼠，松鼠，”它追上去，“對不起，我不該啄你的。”
松鼠停下，立起身子，“開竅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好了。喏，前面就是我找核桃的地方了。”
左昱：真是只傲慢的松鼠，我還想啄它怎麽辦！
松鼠扒拉開一層樹葉，下面蓋着一個小洞，洞口很小，只有松鼠進得去。“就是這裏了，”松鼠指着洞口說，“這個洞一直通到水底，裏面有一顆樹，樹上長了好多沒有殼的核桃仁，是這個幻境裏唯一可以吃的東西。”
“我想起來了，水下面的那塊石頭就是一個大核桃的樣子，難怪！”左昱說。
“我沒下過水，不知道。”松鼠搖搖尾巴，“我去拿核桃給你們。”
松鼠爬進洞口，往返了好幾次，搬了不少核桃出來。左昱和沈佑吃了半包，天空中又想起那個聲音，“恭喜你們，找到了唯一能吃的食物，請通過光門前往下一個區域。”
一道如他們進來時那樣的光門出現在眼前，左昱和沈佑同時站了起來，松鼠順着沈佑的身體，爬進了他肩上的背包。
“走吧。”沈佑說。一人一鵝踏進了這道光門。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