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姐弟

阿羅有收集癖,這是整個沃爾圖裏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阿羅的收集癖有一點清奇。

別人的收集癖都是收集寶石,收集郵票,收集紀念品,收集石頭……但是阿羅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妖豔賤貨,他喜歡收集人。

這麽表達,弄得阿羅像是一個喜好開後宮的種馬一樣。

那麽就這麽表達吧,阿羅喜歡收集人身上的異能。

雖然不能自己擁有,但是能夠驅使那些擁有異能的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阿羅因為這個愛好,不知道造成了多少家庭悲劇,但是偏偏手段絕佳,每一個被他收集的人都十分感激他。一個個化身為阿羅的忠犬。

夏沐歌有時候想,幸虧擁有有趣能力的人數量不多,不然的話,他不确定沃爾圖裏家族的城堡能容得下他們。

這也應該屬于惡趣味之一吧。夏沐歌不着邊際地想着。至于那些家庭破裂的人?說實話,和他沒關系,他完全不在乎。

世界上悲劇多了是了,但是這個結果對他有利,那這個悲劇對于他就是合理的。

在阿羅不知道的情況下,夏沐歌已經對他用了無數次的“攝神取念”和“一忘皆空”。所以說,阿羅的動向他一清二楚。

對此,夏沐歌一點也不愧疚。相反,他十分期待阿羅知道自己“運籌帷幄”的事情被夏沐歌一一掌握的時候的表情。

想到這裏,夏沐歌就愉悅得想要大笑。

阿羅啊阿羅!

對了他最近是不是看好了一對姐弟?

他認真的想着,似乎阿羅想等着他們成年了再對他們進行轉化。不過夏沐歌可以看到一些未來的碎片,那就是阿羅如果等到他們成年了再轉換,那就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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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只知道阿羅到他們成年了再轉換就太晚了,至于最後那對姐弟的結果他就不知道了。

他的能力限制還是太大了。

雖然有一點惋惜,但是這是在預料之中的。

“凱厄斯。”馬庫斯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出現在了夏沐歌身後。

“什麽事情。”夏沐歌回頭看向馬庫斯那一張老臉,覺得有一點傷眼睛。

馬庫斯看着夏沐歌,似乎是在評估他的可信度。

夏沐歌就坐在椅子上任由馬庫斯打量。他似乎猜到了馬庫斯想問什麽。自從狄黛米死了以後,馬庫斯就對什麽也不感興趣,他也只能過來問狄黛米的事情了。

馬庫斯看了夏沐歌很久,最終只能放棄試探。實際上,在這件事上他也只能問夏沐歌了。雖然不知道夏沐歌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整個沃爾圖裏只有夏沐歌可以和阿羅對立,甚至壓制。

除了相信夏沐歌,他別無選擇。

他沒有夏沐歌的實力,而且這件事更不能相信阿羅。

如果真如他所想,沃爾圖裏的人肯定被阿羅下了封口令,所以他能相信的只有凱厄斯了。

“你知道狄黛米的死因嗎?”馬庫斯終于問出來了。

夏沐歌的表情不變,依然是原來的表情,他為什麽這麽想說出真相?一想到馬庫斯和阿羅反目成仇就覺得好有趣啊。

但是……

“狄黛米不是被暗殺的嗎?”夏沐歌知道阿羅現在對他有用,自己說的話阿羅是不敢反抗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告訴馬庫斯呢?而且……他還不想和阿羅翻臉。

馬庫斯眼睛裏最後一絲光明消失了。

“今日之事,我是不會說出去的。”夏沐歌“好心”地補充了一句。

馬庫斯點了點頭,從夏沐歌房間裏出去了。

“阿羅,你聽到了?”夏沐歌看向邊上的一根柱子,“偷聽可不是你的風格。”

阿羅黑着臉從柱子後面現身,但是他又很快地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如果我今天不在這裏的話,你會告訴馬庫斯?”

夏沐歌輕笑一聲:“當然不會,我可是有求于你。”

他早就料到馬庫斯今天回來,他還提前把阿羅叫過來了。阿羅果然不負他的期望,在看到馬庫斯過來的時候,想到的不是讓馬庫斯回避,或者他自己回避,而是在一邊偷聽。這并沒有向夏沐歌掩飾,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施壓——不要說出任何對他不利的事情。

阿羅表情瞬間扭曲了,自己這是中了夏沐歌的計謀。

“人老了,記性可能有一點不好。”這句話就是威脅了,威脅阿羅如果不答應他的話,他轉身就會告訴馬庫斯事情的真相。

阿羅磨磨牙,最終還是讓夏沐歌先說出來他的條件。

“你最近不是看好了一對姐弟嗎?”夏沐歌愉悅地翹了二郎腿。

阿羅的瞳孔一縮。

這件事情只有他的死忠才知道,凱厄斯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說,自己身邊有叛徒?

夏沐歌看着阿羅一個個懷疑自己身邊的人,心情大好。馬庫斯一直很自信沒有人敢背叛他,因為他擁有讀心術。可是夏沐歌有着類似讀心術的“攝神取念”以及讓阿羅忘記自己被讀心的“一忘皆空”。

他只能說,這不能怪他,誰讓吸血鬼的恢複能力太好了,就算不可饒恕咒用多了腦子也不會壞。

夏沐歌很愉快地加了一把火,在這種時候,他不介意自己暴露一些底牌。于是他摘下了自己的手套,把自己的皮膚暴露在阿羅眼前:“你要不要讀心呢?”

“什麽?”阿羅一下子沒弄清楚凱厄斯的套路,現在這是……

大腦封閉術是一個好東西,只不過眼神會空洞一點。不過夏沐歌現在有了解決方法。他把自己大腦中的記憶思維分成好幾個格子,他可以留下感情波動這一部分,讓自己的眼神不會這麽空洞。

雖然阿羅不知道夏沐歌想幹什麽,但是可以通過讀心知道啊。阿羅伸出一只手托住了夏沐歌的手,又用了另一只手蓋住。夏沐歌的大腦封閉術早就開啓了,所以阿羅什麽都沒有看到。

阿羅的表情很是精彩。

他再也保持不了自己僞善的笑容了。他的表情出現了憎惡。

“我答應你。”阿羅松開了夏沐歌的手。躊躇了一會,篤定地說,“別再有什麽多餘的舉動。”

夏沐歌賭五毛,阿羅什麽也沒有發現,說這句明顯是在訛他。于是,夏沐歌眼睛眯了起來,裝出兇狠的樣子:“你是什麽意思?”

阿羅也不信夏沐歌真的什麽都沒做,但是他究竟做了什麽還有待研究。他敢說,凱厄斯絕對是裝出兇狠的樣子。很久很久以前也許是真的暴躁,但是現在,幾分真幾分假他完全看不出了。

難道亞西諾多拉的死對他的刺激真的那麽大?

#千年的狐貍互相玩聊齋#

#阿羅,你忘了大明湖畔的馬庫斯嗎#

#馬庫斯都被你折騰的神經不正常了還敢說刺激不大#

#你真幽默#

夏沐歌看着那個小女孩被綁在柱子上,下面綁着一堆木柴,瘋狂的人民在她的四周咆哮,歡笑,而那個小女孩的弟弟在邊上大哭,嗓子都啞了。

火光照亮了他們扭曲的臉,紅色的光芒激起了人們心中的暴躁。

多麽像他和當年的亞西諾多拉啊……夏沐歌捂着臉,他感覺自己有一點情緒失控。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抽動,然後搭在了那把陪在他身邊兩千年的離火。

Inquisitio Haereticae Pravitatis不是英語,也不是意大利語,而是拉丁語,意為宗教裁判所。公元1231年成立。這個宗教裁判所的建立目的就是清理異端,那些狂信徒敢于用一切手段來拷問、折磨那些有異端思想的人。

中世紀的歐洲是一個愚昧而瘋狂的地方,對于宗教的瘋狂信仰,把人硬生生的變成了野獸。他們以正當的名義殘害人。十四世紀,一種可怕的疾病在歐洲蔓延開來,它的名字叫黑死病。而那個時候的人們覺得這是因為女巫施法而産生的災難。

至于怎麽判定一個女人是不是女巫?

夏沐歌在作為梅林的時候看到過這麽一段文字:如果被告過着不道德的生活,那麽這當然證明她同魔鬼有來往;而如果她虔誠而舉止端莊,那麽她顯然是在僞裝,以便用自己的虔誠來轉移人們對她魔鬼來往和晚上參加巫魔會的懷疑。如果她在審問時顯得害怕,那麽她顯然是有罪的,良心使她露出馬腳。如果她相信自己無罪,保持鎮靜,那麽她無疑是有罪的:因為女巫們慣于恬不知恥地撒謊。如果她對向她提出的控告辯白,這證明她有罪;如果她由于對她提出的誣告極端可怕而恐懼絕望、垂頭喪氣,緘默不語,這已經是她有罪的直接證據。如果一個不幸的婦女在受刑使因痛苦不堪而骨碌碌地轉眼睛,這意味着她正用眼睛來尋找她的魔鬼;而如果她眼神呆滞、木然不動,這意味着她看見了自己的魔鬼,并正看着他。如果她發現有力量挺得住酷刑,這意味着魔鬼使她支撐得住,因此必須更嚴厲地折磨她;如果她忍受不住,在刑罰下斷了氣,則意味着魔鬼讓她死去,以示使她不招認,不洩露秘密。

換言之……管你幹什麽,反正你就是女巫。橫豎都是一個死。

就連聖女貞德也不是栽了?

好像還有一個方法,就是把疑似女巫的人扔到水裏,浮上來的是女巫,燒死;淹死的是普通人。

而他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和他的弟弟,從小就表現出不同的一面,被稱為小惡魔,女巫,巫師。村裏死了動物,是小女孩和她的弟弟;村子裏有烏鴉飛過,是小女孩和她的弟弟幹的;村子收成不好,依然是小女孩和她的弟弟幹的。總之,人們把一切問題都推脫到了小女孩和她的弟弟身上。但是至少他們保住了命。那些人再怎麽怨恨,只不過是往小女孩和她的弟弟身上扔臭雞蛋,吐口水。

現在這個場景是怎麽産生的?

村裏一個德高望重,或者說是道貌岸然的老者想要對小女孩做一些不可言說的事情,小女孩畢竟只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女生,自然沒有多大力氣反抗。然後她的弟弟趁着那個人不備,從身後拿起一個尖銳的石塊殺了那個老者。

她的弟弟眼睛裏充滿了血絲。那個人怎麽敢,怎麽敢?那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只剩他的姐姐了。他和他的姐姐相依為命,這個惡心的人竟然敢碰他的姐姐?

雖然說她的弟弟年級小,在那個年代,在村民的污言穢語之下,已經被迫知道了很多事情。

這件事是瞞不住的。作為“小惡魔”,他們的話是沒有可信度的。無論怎麽解釋,證據再多,一句“惡魔在幫你們掩飾”就全部過去了。縱使小女孩和她的弟弟有千張嘴,也無法讓這些瘋狂的人冷靜下來。

甚至小女孩在給村民看了那個老者脫到一半的褲子時,他們信誓旦旦地說,是小女孩這個女巫誘惑了老者。

于是,現在這個場面就不可避免地出現了。

火刑,人要在火裏硬生生地折磨三十分鐘才能迎來最終的,如同美夢一樣的死亡。

可是這些村民是不知道,小女孩和她的弟弟是死不了了。

夏沐歌在他的預言中就預知了現在的場面,所以他來了。他已經和阿羅做了交易,作為交易品的姐弟可不能死。

這對姐弟好像叫……簡和亞歷克?

作者有話要說:

中世紀就是一群瘋狂追逐信仰的瘋子在折磨。

只要看誰不順眼,舉報他她是巫師就可以了。

看電影的時候覺得簡好霸氣……萌萌噠!女王!果斷寫了!

喲喲喲!

我想改個設定,夏沐歌知道暮光之城,但是沒看多少。

暗搓搓寫了一個番外……我以為我已經失去了發糖的能力,然後我被自己塞了一嘴狗糧。

上面那個關于女巫判斷一大長串的來着百度百科,字數上已經刨去了。

那段扔水裏的來自我的記憶,我後來查他們說是綁住手腳扔水裏,浮上來的是正常人。可是我覺得這不大符合異端審判的風格,我覺得那就是被舉報了就死。而且人的密度比水輕,只要冷靜下來只是綁住手腳,都應該能浮上去。所以說我覺得還是沉下去的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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