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打馬上崗

回到屋裏,胤禛是客人,坐在沙發上點評着那鐘麟的豪華大帳篷。

胤禩很自覺得去煮奶茶,昨天傍晚為了晚上解酒熬下一大鍋磚茶,正好今天可以繼續用。

胤禛和那鐘麟随口說話,餘光看見老八自覺自願在廚房裏忙,眉頭微微蹩起,嘴裏的話卻是:“你這裏不錯,應該常來。”

廚房裏響起炒米的聲音,香氣一下子就溢滿了整個屋子。

吳岩興高采烈地坐在客廳,給胤禛問了個好。

那鐘麟笑道:“我倒是想常來,可惜生意忙啊。這次你是怎麽有空?年假嗎?我可是好幾次約你你都說案子多差事忙,沒點頭哦。”

胤禛随口說:“我挂冠了,自由身,以後身無分文得跟着兄弟混了。”

胤禩正在專注地加入牛奶,好像沒聽見。

胤禛有點失望。

倒是那鐘麟有點意外:“你要回家族了?”

胤禛把剛剛的煙正好抽完,掐滅在煙灰缸裏:“正好相反,我打算一個人孤獨終老。”

那鐘麟咳嗽着大笑起來:“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了?年前見你還是好市民好警官的模樣,怎麽一下子換畫風了?”

胤禛又掏出一根煙,故弄玄虛地仰頭嘆氣:“說來話長,不過多少受了點刺激。”

那鐘麟眉毛一挑:“你小女朋友把你甩了?”

顧盼和甄家老四的事情是長輩希望的,所以這件事那鐘麟多少知道一點,但他一直覺得胤禛對那個那小女生的态度挺惡劣的。小女生嘛,應該哄着就行了,何必較真。這樣折騰下去,人家面皮身嫩的小姑娘早晚把你給甩了。

所以那鐘麟語重心長地說:“你還以為世界流行高倉健嗎?現在小姑娘的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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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拿着煙在桌子上點了點,忽然笑着說:“小看人了不是,也可能是爺有了別的目标了。”

那鐘麟一下睜大了眼睛,做了一個很誇張的驚訝表情。

胤禛腹诽:這些海外蠻夷之地學來的誇裝做法都是什麽跟什麽,君子不動如山懂不懂。

他沒理會那鐘麟,起身往廚房走過去,一面兒假裝無意道:“哎,好了沒有?又冷又餓的——”

胤禩沒回頭,只說:“把壸拿過來。”

胤禛一笑,嘀嘀咕咕:“使喚地還挺順口。”

胤禩轉過頭:“四爺,請快。或者你希望我把你的奶茶做成甜口兒的?”

胤禛等着他:“你敢做試試,我讓你全喝了。”

胤禩咧嘴一笑:“不用我喝,那兒——”他指了指客廳坐着的兩個人,“那兩位只能喝甜口兒的,和鹹的他們得吐了。”

胤禛小聲嘀咕了一聲:“老東西都失傳了啊。你以後可記得給我單獨做鹹的。”

胤禩嘴角咧了一下:“嗻,四爺。”

……

奶茶端出去,胤禛幫着拿碗。

那鐘麟把工作日志放在一邊,忍不住說:“你們倆——?”

吳岩已經接下去:“不會是一對兒吧。”

胤禛對他比了個你牛的手勢。

那鐘麟:……

胤禩很真誠地對胤禛說:“碗放桌上。”

胤禛如他所言放下了,拍着胤禩的肩膀,對那鐘麟咧嘴一笑:“這是我弟弟。”

吳岩“哦”了一聲,對着胤禩說:“阿尹,你都沒說過你是甄先生的弟弟啊。”

胤禩把茶壺放在茶幾上,很輕地說了一聲:“因為,我不是。”

那鐘麟沒說話,端起奶茶開始喝,他喜歡這種炒米的味道,但是茶絕不能是鹹的。剛剛廚房裏的對話他聽了一耳朵。

看見胤禛做回牦牛皮鋪着的椅子上,悠哉悠哉喝一碗鹹奶茶,就忍不住用眼神詢問:你這次來真的?

胤禩喝完奶茶,起身往外走。

吳岩連忙叫住他:“阿尹你去哪兒?”

胤禩:“昨天斷電突然,我去檢查一下四周。”

吳岩剛剛知道這位勤工儉學的原來也是位少爺,連忙讨好上前:“我和你一起去。”

……

那鐘麟點燃一根煙:“你來真的?”

胤禛道:“有什麽真的假的?這個人我認識很多年了,恩怨情仇,一言難盡吧。”他的語氣和神色罕見地帶着點天真,又混雜着看慣世态炎涼的平靜。

那鐘麟吸了一口煙:“難怪,我以前看見他就覺得他也是院子裏出來的孩子,教養很好。”

傍晚,草原落日。

胤禩在帳篷屋的後面刷馬。

這裏屋子連受屋人都是斷斷續續來了就走,其實是沒養馬養牛I的。不過因為胤禩讨人喜歡,小姑娘如娜仁把自己養的小馬借給他騎,轉場之前,這匹剛剛成年的小馬都屬于胤禩的。

胤禛穿着一件毛衣走過來,拍拍馬背:“要不要活動一下?”

胤禩把刷子扔回桶裏。他嘴裏吊着半根煙,夕陽的餘輝刺得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對着胤禛笑了一下:“可以啊,先去借匹馬?”

……

那鐘麟接完衛星電話,忽然覺得屋子空曠得毫無人氣,他拿着煙走出屋門。

夕陽下,遠處傳來催促馬匹奔跑的禦馬之聲,還有黑影快速移動的動靜。

那鐘麟擡頭看過去,兩個年輕的輪廓分別騎在身形矯健的馬上,就像是貼在馬背上那樣,迎風疾馳,一路向着山丘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鐘麟眯起眼。

吳岩做完記錄也跟着出來,恰好也看見這一幕,張大了嘴巴:“boss,這兩個人說是從小在蒙古長大的我都信啊。這騎馬的姿勢,一看就是專業的——”

那鐘麟笑了一下:“你見過專業的?”

吳岩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偶然看點馬經。”

那鐘麟笑了一下:“是賭馬吧?難怪你總叫着沒錢。”

……

兩匹馬一路向西,跑過矮草越過山丘,幾乎齊頭并進。

這是尋常馬匹,比不上當年蒙古各旗進貢的戰馬血統優良,跑了幾射之地之後開始後繼無力。

但,這都沒有關系,胤禛的毛衣已經解開系在腰上,他的額頭早已滲出些許汗水。他側頭看向老八的方向,天已經黑了,只看得見一個輪廓。

馬的速度漸漸放慢,換做小步向前,漸漸離營地越來越遠了。

胤禩在胤禛身側,送了缰繩讓馬慢慢自己走:“前面有條暗河,牧民們汲水,也可以飲馬。”

胤禛腳跟踢踢馬腹,讓馬更加靠近胤禩的方向:“你在這裏倒是如魚得水。”

胤禩回給他一個眼神,那意思大概是你這說廢話。

這個眼神像是一個開關,在胤禛刻意不去思考的理智中撕開了一道口子。在他能夠思考之前,他忽然斜着身子伸手往胤禩的方向,揪住他的衣領——用力,兩個人頓時失去平衡,從馬背上雙雙跌落。

胤禩低聲罵了一句什麽,胤禛也沒管。借着山勢,他拉着胤禩一路往下滾。

這裏是秋末,失去水汽、幹枯發黃的草甸松軟,縱使兩個成年人在上面一路滾下來,也不至于讓底下的沙土膈得生疼。

胤禩摔下來的時候撞到了肩膀,和胤禛一起滾下坡的時候額角撞到不知道是石頭還是對方額角。等他不動的時候,已經暈眩得不想說話。

胤禛摔在旁邊,喘了一會兒,看見仰面朝天的老八沒動靜,就自己趴着壓在胤禩身上叫他:“老八!老八!死了沒有?”

胤禩捂着肩膀喘了幾口氣,罵道:“瘋子。”

胤禛哈哈一笑,低頭正好看見對方之翻滾中被扯松的襯衣裏面露出來的年輕身體,他突然喉嚨有點發緊。

胤禩喘完了,皺着眉說:“起開些,你壓着我了。”

胤禛沒動,反倒帶着點不懷好意,湊近他低聲說:“要不要活動一下?”

胤禩一愣,這句話好像是胤禛在剛才兩個人跑馬之前對自己說的。同樣一句話,他在此刻居然從裏面聽出了滿滿的惡意來。

有點兒後知後覺明白過來的胤禩臉綠了,他用尚且能夠活動的一只腳準備朝胤禛踢過去:“滾開——”

誰知胤禛這輩子身手了得,再也不是四力辦的四阿哥,一個擒拿手再一壓,就将剛剛聚起力氣的那條腿給壓在膝蓋之下。

胤禩“嘶”了一聲,這個領教有點疼。

胤禛低頭解開腰間的毛衣,拉的長長的在胤禩雙手腕上繞了幾圈,然後空出手來開始解對方的皮袋。

胤禩窘迫地血液直沖大腦,一面擰着腰躲一面咬牙道:“四哥!萬歲!雍正爺!您老人家不能不看看這是什麽朝代什麽地界兒!?”

胤禛這輩子作風比較務實,已經抽出了對方的皮袋扔在一邊,拉下拉鏈伸手就往裏捏——

胤禩忽然哽咽了一下,腿開始亂動。

胤禛很黑心地拿起皮袋在他大腿上抽了抽:“老實點兒,你那套說辭對我沒用。爺辦事兒還需要看黃歷的時候早過了。”

胤禩咬着牙:“……你別在這……回去再說……”

(補完)

作者有話要說:

做不做,這是個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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