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字數:3322更新時間:17-05-07 21:32
警察隊長趕緊看向白祁,見對方沒事,這才松了口氣。
“王隊長,這是在裏面放火的人,我們把他抓住了。”方淮的口中被塞了一團布,雙手被捆綁着,所以即便在叫嚣着,可是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不斷的扭動着,他的眼神十分的猙獰,整個人更有一種歇斯底裏的感覺。
那警察隊長揮了揮手,讓手下将人帶了下去。“多些人,仔細看管。竟然敢到警局裏來放火,好大的膽子!”
好幾個手下共同将人帶走了。
消防隊的人緊跟而上,沒幾分鐘的時間,這裏面的大火就給熄滅了。
警察隊長問白祁一些問題,比如,有沒有看到看守的幾個小警察,以及,外面剛才燃燒着的那個,究竟是屍體還是活人。
這些,白祁給不了答案,正想問林戲酒,可是轉眼間,林戲酒竟然不在身旁了,白祁明白,對方是故意脫身走了。
所以,白祁這邊一問三不知。
警察隊長無奈,只能讓白祁先回去休息,他也不敢留下這人,又不是罪犯。
更何況,就算是罪犯,僅憑證人白家人的身份,警察隊長在證據确鑿之前也不敢得罪。如果真的證據确鑿了,那也不是他一個小隊長能夠辦得了的。
白祁離開了,在外頭那輛熟悉的大衆之上,看到了駕駛座上的林戲酒。
林戲酒搖下了一點車窗,“上來吧,我再帶你去個地方。
白祁坐上了副駕駛座,扣上了安全帶。本以為,又要體驗一次要吐的感覺,但是這一次,林戲酒居然開得挺穩,不快。
或許是因為時間太晚了,或許是自己這個身體實在太破,有些吃不消。所以,不知不覺間,白祁睡着了。
林戲酒将車子開上了山,然後,一直到山頂之上才停下。真不知這輛普通的大衆,是怎麽爬上只有徒步才能上來的山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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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戲酒熄了火,正要跟旁邊的白祁說話。忽然,看到了身旁之人靜靜的睡顏。少了醒着的時候那種似笑非笑的嘲諷,以及時不時露出來的上位者的淩厲。
此時的白祁看起來很安靜,很純淨。對方的肌膚雪白,眼底之下有淡淡的青黑,應該是這段時間都沒休息好。或者,是常年都不能夠休息好。
看着面前的這張容顏,林戲酒或而心中微微一動,想到了不久之前那個半強迫的吻。白祁的體質特殊,跟自己相契合,也因此,自己才可以“治療”他。不過他當然能夠感覺得到,那個吻發生的時候,對方的不願。
白祁……喃喃地念着這個名字,林戲酒忽然鬼使神差的靠近了對方,然後,含住了對方的唇瓣……而就在這時,白祁猛的睜開了眼。
林戲酒頓了一頓,但沒有退開。依然維持着貼着對方唇瓣的姿勢,白祁眯了眯眼,推開了對方。
林戲酒順勢坐好,只是依然微微側着身。
白祁似笑非笑嘲諷道:“林天師這是又在幫我減輕痛苦呢?”
林戲酒抿了一下嘴角,看了一眼白祁,然後開車走了下去。
白祁的眼睛更眯了眯,片刻之後,也開車門走了下去,然後發現,他們在山頂之上。
“你的車子是怎麽開上來的?林天師好大的本事,這山頂都能開車上來,這可不是平地。”白祁打量着眼前的地勢,掃了一眼林戲酒。
林戲酒淡淡道:“我的車子經過特殊的改裝,再加上有符祿的幫助減輕了重量,你如果想要的話也可以做到。”
“哦?”白祁挑了一下眉頭,“不知林天師帶我到這裏來想做什麽?”
“警察局裏失蹤的那兩個看守的小警察,不久之後會出現在這裏。”林戲酒說着,看了一眼東方,“在太陽從東方升起之時。”
白祁聞言微微一愣,“那兩個小警察?他們怎麽會在這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林戲酒沒有在回答白祁的問題,而是掏出了幾張符祿,貼在了自己的車子之上,白祁發現,在這幾張符祿貼上去之後,車子在自己眼前,竟然消失了!
“這是消失還是隐身?”白祁眯了眯眼,走過去,手在車子的位置拍了拍,然後發現,還能夠拍到車的車身。所以,只是隐身。
林戲酒沒有阻止白祁的動作,他盤腿坐下,開始等待黎明之時。
白祁看了看對方,正想自己要怎麽打發時間,林戲酒忽然道:“你若覺得冷,就進去車裏。或者,我可以教你一套吐納的方法,這樣,你身體的痛苦也能減輕一些。”
白祁頓了頓,“吐納的方法?”
林戲酒示意對方坐到自己旁邊,白祁想了想,還是照做了。林戲酒微微轉動了一下身體,伸出一只手來:“我先幫你循環一遍,然後你要記住,循環的過程。同時記住我教你的口訣。”
白祁看了一眼林戲酒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指頭,淡淡的點了點頭。
林戲酒開始動作……
十五分鐘之後,林戲酒的手指頭離開白祁的身體,讓白祁自己運行一遍。
白祁照做了。
林戲酒暗想:這個體質的人,果然很适合修煉,而且極為聰明。可惜的是,上天都是公平的,給了如此聰明的頭腦,适合修煉的身體,但卻沒有一個完美的身體,除非,可以解決這個身體的問題。
而自古以來,擁有這個體質的人壽數都不長,白祁只會更短,因為他極陰。也許,自己和他的相遇也是注定。
看了看白祁專注修煉內力的臉龐,林戲酒緩緩閉上了眼,也開始修煉了起來。
不知多久之後,林戲酒睜開了眼,然後開口:“他們在爬山了,醒醒。”
白祁緊跟着睜開了眼,剛才循環了幾個周天,白祁發現,自己身上的痛楚,似乎真的減輕了一些。
那藏在經脈當中,無法治療,什麽藥都不管用的,從自己出生之後就帶來的每日循環的痛楚,沒想到還真有減弱的一天!一時間,白祁眼中精光一閃。
白祁和林戲酒的目光對上,白祁在震驚自己身上痛楚的減輕。林戲酒看對方醒來之後,拉了對方一把将對方直接從車上拉了下來,然後關上了車門。
并且,帶着白祁長生到了山頂的樹叢之後。
“在這裏貓着腰,等會兒就有人上來了。不要說話,盡量放輕呼吸。”
白祁看了看林戲酒,深呼吸了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等待了一會兒之後,果然就見有人上來了,其中,有兩名一身黑衣的男人,拖着兩個警察往這邊飛速而來。
那兩個警察,全身都被綁着,此時看起來應該是沒有意識的。
白祁眯了眯眼。
那兩個黑衣人到達山頂之後,左右看了看,然後,選擇了其中一塊空地,将那兩個警察拖到那邊,并且解開了他們身上的繩索,扒光了他們身上的衣服。
他們這是要做什麽?白祁不解。
林戲酒沒有動作,只是看着。
那兩個黑衣人忙碌了起來,在扒光了那兩個警察之後,然後其中一名黑衣人拿出了一把短刀。
“我來還是你來?”這名黑衣人問着另外一名同伴,那另外一名同伴看了看對方然後說道:“你來吧,我戒備。”
“好。”随後,這樣一身黑衣的男人行動了,他将短刀直接插入了其中一名警察的肩頭,然後,刀子往下滑,直接滑到了這名警察的肚腹當中。
刀子劃得并不深,只是切開了最上面的一層表皮。
血液冒了出來,然後,這名黑衣男子深呼吸了口氣,伸出了一只手掌,按在了那個警察的肚子中間。
那兩個警察顯然是還活着的,雖然昏迷,刀刺入自己的身體,這兩個警察還沒有醒,可見陷入深度昏迷當中。
要看着這兩個警察在自己面前被殺?白祁的手中不是沒有染過鮮血,雖然他是個很正經的商人。
但是所出生的環境就決定了他手上肯定會沾染鮮血,即便,現在是個法制社會。可正因為如此,白祁自己雖不是軍人,但是,沾血的事情并沒少做過。
白祁看向了林戲酒,身體微微動了動,林戲酒以為對方想去救人,于是按住了對方的胳膊,用很輕很輕的幾乎飄忽的聲音道:“他們在作法,在作法完成之前,兩個警察都不會死。我要等待時機。”
白祁自然知道,林戲酒藏在暗處,是在等待什麽。所以他剛剛雖然動了動,但卻并沒有想直接沖出去,如今林戲酒既然給了解釋,他也就更加不會出去,安靜的等待了起來。
那個人的那只手掌,在警察的肚子中間,大約按了有十分鐘的樣子,然後,他緩緩的離開了自己的那只手,又走到了另外一個警察跟前,同樣的動作……
又是整整十分鐘之後,忽然天空之中一道紫光閃過,那似乎是閃電,然後,沉悶的雷聲緊跟着響起。
在那閃電劃過雷聲響起之時,那兩名黑衣男子,全都興奮地看向了天空。
“果然可以,果然可以,快。”第一名黑衣男子急切地說道,那剛才說戒備的另外一名黑衣男子點了點頭,然後,自己的手掌,也按了上去……
同樣的,又是兩個十分鐘。
而在這二十分鐘之內,天空之中,隐隐的異象産生。
沉悶的雷聲似乎越來越密集,而且每一次都伴随着紫色的閃電,那閃電只是紫色,沒有一絲其他的顏色摻雜其中。
剛才手中拿着短刀的那名黑衣男子将短刀丢了出去,然後,兩人同時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圓盤,這圓盤,銅鏡一樣的模樣,就是比正常的銅鏡還要小了一些。
他們猛的跪了下來,然後,雙手高舉圓盤,口中喃喃的,像是在禱告着什麽,再然後,那兩名黑衣男子,同時伸出那只帶血的手掌,就要覆蓋在他們拿出來的銅鏡之上。
終于,他們的手掌落到了那圓盤銅鏡之上,與此同時,林戲酒終于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