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局中局

日子飛快，很快便十一月末。天氣蕭瑟，狀告着正式進入了冬季。

餘潇潇将脖子上的圍巾緊了緊，小巧的臉龐縮了下去。

她沉沉地打了個哈欠，看着呼出的白氣在空氣中漸漸冷凝消散。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越來越冷，倦怠懈懶的原因。這段時間她感覺格外地困乏。若不是母親之事絲毫沒有眉目，還要和程銘彥糾纏周旋，想辦法瞧出些蛛絲馬跡來。餘潇潇真想甩手不幹，一走了之。

碼頭上的貨物，她已經一一驗過，令人送去了倉庫。本來已經坐車離開，但因為項鏈一摸，沒了蹤影。她只好又返了回來。

東西是餘昇送她的，雖然人犯了錯。但在餘潇潇心裏，他無論如何都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一般碼頭上各個公司的貨物都會在上午進港，因為有足夠的時間檢驗卸貨。所以當餘潇潇下午時分，去而又複返的時候，褪去了上午的熱鬧嘈雜，碼頭上變得冷清空曠。

跨越西伯利亞的北風，千辛萬苦不辭而來，吹起餘潇潇的圍巾，在她臉上刮割得生疼。

餘潇潇看着遠處翻浪而起的海水，耳邊是風聲呼嘯。不知為何，她的心底生出了一股不安的情愫。

“砰！”

突然的聲響令餘潇潇的腳步頓了頓。她皺着眉頭，眼神疑惑迷茫，怎麽會有……

“砰砰！”

緊接着，又有兩聲從不同的方位傳了過來。雖被風聲消散，但她還是清楚地分辨了出來。

餘潇潇心裏确認。

她驚愕地四下看了看，因為風聲越響，沒辦法确定聲音的來源，只好竭力鎮靜下來，向最近的障礙物跑去。

程銘彥猜到這筆貨裏夾了東西，卻沒想到沈銘如此大膽，居然在貨物中私帶了這麽多違，禁，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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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替沈銘辦事的證據他已經掌握，如果能将這件事揭露開來，沈銘這棵大樹，不倒也必受重撼。

“卸貨！”

冷聲令下。

但他的人還沒有動手，便有幾個在突如其來的襲擊中倒去。

程銘彥的臉色陰沉微變。他擡手示意，只見衆人以最快地速度在四周分散隐蔽開來。

“爺，他們有後手。”孟朗與程銘彥隔着一個馬路的距離，藏在貨物箱後，面色鎮靜，話語肯定。

“局中局。”程銘彥的臉色森寒冷凜，沒有多大起伏。因為早已料到，他的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勢在必得。

“他若沒有後手，我還真瞧不起他。”

風聲呼嘯，兩方人手在短暫的交火後，居然靜了下來。

一場耐心的較量就此展開，空氣中除了風聲，海浪聲，死一般的安靜。

清晰地火，藥，味在風中飄散開來，餘潇潇蹲着的腿已經開始發麻。

近距離面臨死亡的恐懼從內心深處漸漸深積而來，像一條濕冷的小蛇沿着她的脊背，攀爬上她的肩膀，在脖子上一圈一圈纏繞，令人呼吸停頓，不敢動作分毫。

“砰砰砰！”

伴随着新一輪的交戰再次響起，餘潇潇在風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程銘彥，你外圍的人已經被收拾掉。”

誰？

餘潇潇的心裏波濤駭浪，訝然間心比剛才更揪了起來。

“爺，我們外圍的人被他們困住了。”孟朗一個翻身利落地滾在了程銘彥身邊，臉色頗為狼狽，話中顫抖。

“我們只有這幾個人了。”

程銘彥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沒料到沈銘今天會動這麽多的人。咬牙切齒，卻是怎麽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頂着！”

槍彈流竄間，任何人都沒有注意到，一個小小的黑色身影小心翼翼，一寸一寸地辨別着方向，向程銘彥的方向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