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魏央的敵意

自從那天在大樓下見到程銘彥,餘潇潇便知道自己回來的消息瞞不住。可令她意外的是,陳墨當天下午便闖進ABO,二話不說将人拉着往外走。

“陳墨,我還沒下班,你放手。”

“不放!”

陳墨的聲音沉悶,雖刻意冷了幾分,餘潇潇卻聽出了幾絲害怕顫栗。

想到當年走得毫無消息,餘潇潇心裏嘆了口氣,也不再掙紮多說,任他拉着出了公司。

被人拘在車前,沉着臉色打量了半晌,餘潇潇見他臉上絲毫沒有轉晴的跡象。忽然偏頭朝陳墨笑了笑,出聲歉疚。

“對不起。”

明明是語氣輕快的三個字,陳墨卻忽然想起了這三年來餘潇潇獨身在外,也并非輕易。他莫名心軟,緩了臉色,嘴上依舊不饒人。

“陪我去喝酒!”

“好。”

“蕭二哥,”關于借住蕭家,餘潇潇覺得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出門回去總是被人束縛。她聽着電話那頭接通的聲音,叫道。

“恩!”在一陣匆匆忙忙起身出門的動靜後,蕭瑾安溫和舒朗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

“出去和朋友玩了?晚上早點回來,需要我去接你。”

雖然克制了語速聲調,餘潇潇還是聽出了着急的絲絲意味。她以為是蕭家長輩出了意外,頗為擔心。

“沒事,你在醫院?出什麽事了?”

“恩,”似是沒想到會被餘潇潇聽出來,蕭瑾安頓了頓,“是個朋友,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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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電話那頭的人并不打算多說,餘潇潇應聲挂了電話。

陳墨單手開車,眼神在餘潇潇臉上不住來回。見她視而不見并不打算解釋,才醋意開口,裝模作樣地感慨。

“以前還說當我是弟弟,一別三年,果然什麽都不一樣。”

“你認識的,蕭家二哥,蕭瑾安。當年被他無意救下,帶去了美國,這次一起回來的。”

餘潇潇無奈地瞥了陳墨一眼,不再理他。似是想起了什麽,眼裏忽然暗了下去。她由着目光在窗外随意流連,竟随手指着一家酒吧,逼着人下了車。

“不是說好陪我喝酒,地方不是應該也由我定嗎?”陳墨注意到餘潇潇自車上說完話便心情不高,他跟在她身後,故意和人吐槽,活絡着她的性子。

“下次!”

皺了皺眉頭,在進門的那一瞬,陳墨忽然看見個熟人。

“呦,這不魏少?今天怎麽喝了這麽多,不怕回去沈嬌倩扒了你的皮?”

餘潇潇并不認識魏央,卻在聽見沈嬌倩的名字時,眉頭一緊,将目光投在了對面男人的身上。

陳墨因為餘潇潇,和程銘彥從來不對頭,對于他“狐朋狗友”的魏央也向來沒有好臉色。

魏央似乎早已聽慣了陳墨的無賴嘲諷,連個正眼都沒有瞧去。反倒是打量餘潇潇的目光,和她在空中撞了個滿懷。

雖然腳步虛浮,通身散發着淡淡的酒氣,但餘潇潇還是從魏央的眼裏看出了熠熠的清醒,以及毫不掩飾的厭惡。

厭惡?對自己?

她有些疑惑,待想要再仔細探究一番時。與陳墨一樣的嘲諷語氣,卻在耳邊響了起來。

“餘潇潇?當年你不是死在了碼頭?”

敵意,毫不掩飾的敵意。

餘潇潇冷漠擡眸,雖不知道他對自己哪來的怨恨,卻還是皮笑肉不笑,不甘示弱的回擊了過去。

“對不起,我活下來了,真是沒能遂願。”

“魏央,你好意思和一個小姑娘辯嘴。真他媽越活越回去了。潇潇走,別理他,神經病!”

陳墨似乎不想多提當年之事,拉着餘潇潇便往酒吧裏走。

魏央一個人站在原地,目光始終在她身上停留,沒有挪地。

眸中諷刺深沉,感嘆好笑,情色多變,卻最終有幾抹安慰停了下來。

她回來了。

也好,倩倩便不會再有那麽多的歉疚感。

雖說叫自己來陪他喝酒賠罪,可進了酒吧,陳墨絲毫沒有強迫餘潇潇,自己拎着度數頗高的酒,便一杯一杯灌了下去。

有些埋藏至深的情緒,随着神經的麻痹,一瀉千裏。

“……”

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終日飲酒,上瘾麻痹的日子。陳父和餘潇潇突然接連的去世,幾近将陳墨逼得喘不過氣來。

餘潇潇無比驚訝,忽然想起了當年與他通的最後一個電話。

沉聲嘆氣,這個世界果然對誰也沒有留情。

餘潇潇搖晃酒杯,看着玻璃壁上晶紅色的液體肆意滾動搖曳,閉了閉眼,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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