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陳言随着李茂山一桌桌的敬酒過去, 這時候真切的感受到一個可怕的現實。

單單是親戚就有好幾桌,一個個都需要敬酒, 這一番下來,數量頗為可觀。

那些個長輩的酒不好推辭,只能咬牙喝下一杯又一杯。而那些同輩們更是鬧騰的讓人招架不住。

即使李茂山酒量再好,也架不住一輪下來有些恍惚的腳步。陳言早已酒氣上湧, 暈暈乎乎的靠在李茂山的身上。

老李頭一瞧見大夥的熱情,将兩個新人幾乎灌趴下, 這才不得不出來攔住了衆人。

“來來來, 我陪你們喝。你們要是把大山給真灌醉了,那小兩口子可就只能躺床上了。”

這話一出口,身為過來人的阿叔阿麽們都笑了起來。

程聰趁着人不注意,拉住李茂山, 偷偷将東西塞進他懷裏,并壓低聲音道:“大山哥, 這可是好東西,一會你們用得着。”

李茂山見他那有些猥瑣的表情,頓時明了。

“老爺子那弄來的?”李茂山擡眼看到老爺子正跟人聊得熱切,并未注意到他們這邊。這東西他倒是知道用處, 卻不想程聰他們先給自己準備好了。

“那是。”程聰挑挑眉,“我們可是老早就給老爺子打過招呼, 這可是特地為你們倆準備的。”

陳言尚且迷糊,并未聽明白兩人話裏的意思。

他微微睜開眼,蹙着眉問道:“什麽東西?”

“沒什麽, 只是一份小賀禮而已。”程聰忙跟李茂山打眼色。

李茂山笑而不語,陳言只道尋常賀禮,也就不再追問。

另一頭喜桌上,李茂江跟李福兩兄弟湊在一塊,并未去招待賓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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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就不能吃的斯文些。”

因為李氏陪着老李頭招呼親朋,李茂江不想湊那份熱鬧,只得跟着他二哥兩人吃喜酒。

他看着李福吃的滿嘴油,有些嫌惡。

李茂江看了看跟在村長二叔身旁斯文謙和的李書玉,再瞧瞧自家腦滿腸肥的二哥,心道同是一個先生教出來的,怎麽差距就這麽大呢?

“吃飯還要什麽斯文。”

李福不甚在意的夾了一筷子肉,平日裏書塾的夥食雖然不差,可也沒現在這般能大魚大肉。即使只是普通的菜肴,也夠他好好吃一頓的。

“那你也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吧,你這樣子,以後怎麽找夫郎。”李茂江邊說邊往旁邊移動了些許,避開那濺出來的肉汁。

身上的衣裳還是他新做的,他可不想只穿了一回,就讓他二哥給弄髒了。

李福大口咀嚼着咽下豬肉,拿着筷子的手上還泛着油光,他用筷子頭點點李茂江,說道:“只要你二哥我考中了秀才,夫郎還不是随我挑。倒是你,那事過去了就別再放心上。別看大哥平日裏悶聲不響,你也瞧見他發起火來,誰都讨不到好吧。”

他這話倒是讓李茂江想到他額頭上留下的那個傷疤,雖不顯眼,卻依舊能讓人注意到。摸了摸額間的頭發,因着平時被頭發遮住,一般人倒也不知道他這裏竟有着一個頗為醜陋的疤痕。

“二哥你什麽時候也怕起大哥來了。”李茂江語氣冷然,顯然十分不屑李福說的這些話。

“這怎麽能叫怕呢。”李福一臉不贊同道,“咱先不跟他一般見識,等二哥我考中秀才,有的是法子替你讨回公道。”

李茂江冷哼一聲,嫌棄道::“那也要二哥你能中才行。”

這都考了多少回了,區區一個秀才還能折騰這麽多年,李茂江有時候不得不鄙視一下他二哥。明明沒這才華,還非得要去念書。這家中的銀子都被二哥花了不少,他心中亦是有着不滿,只是很少表達出來。

“臭小子,怎麽跟你哥說話呢。”李福氣的作勢要打他,李茂江見狀起身,趕緊溜了。

然而沒跑幾步就撞了人。

“毛手毛腳的幹啥呢?”程聰被撞了一下,見是李茂江,語氣頓時十分不善。

李茂江心裏一緊,面上歉意道:“不好意思,撞着聰哥了。”

喜宴何時結束的陳言并不知曉,他早已經暈乎乎的被李茂山帶回了房間裏。

一對紅燭正閃爍着紅色的火焰,燭火下,陳言半眯着眼躺在床上,泛着酒氣的臉頰被燭火映襯着越發紅通通。

李茂山端着碗醒酒茶過來,扶起人慢慢喂給陳言喝下。

那些想要鬧洞房的人都被李茂山安排的好兄弟們攔下,屋內只有兩人靜谧的靠在一起。

醒酒茶喝下沒多久,陳言就感覺大腦清醒了許多。他抓着李茂山的手臂,頭靠在肩膀上蹭了蹭,低聲問道:“喝交杯酒嗎?”

李茂山摸着他依舊泛紅的臉頰,柔聲道:“你若是還頭暈,不喝也罷。”

“那怎麽行!”陳言聞言擡頭瞪他,鼓着臉說道:“哪有成親了不喝交杯酒的。”說着他掙紮着爬起身,下床的時候還搖晃了幾下,顯然酒氣未過,人還泛着暈。

李茂山一把扶住他,随即将人帶到桌邊。陳言見他倒好了兩杯酒,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端起一杯酒,陳言将另一杯推給李茂山,頗為豪氣的說了一聲:“喝。”

兩人的臂彎互相勾着,一仰頭将酒喝下,随後凝視着對方,許久,相視一笑。

今日這一路流程走下來,也就只剩下一項。懷着既是期待又有些許羞餒,陳言喝完交杯酒,緩緩擡起雙臂,沖着李茂山勾了勾,開口道:“抱我去床上。”

對于他的主動,李茂山的眼底閃過一絲愉悅之色。彎腰一把将人抱起,懷中的少年正閃着興奮之色,主動勾住了自己的脖頸。

桌子與床榻的距離并不大,兩三步就走到了床邊。

兩人并不是第一次親熱,只是一向只做前戲,從未做到底。陳言并不是毫無所知的無知青年,不說看沒看過小電影,至少也懂得不少。

一想到即将到來的真槍實彈,莫名的讓人異常興奮。

被調理過的身體不再是最初那般羸弱,陳言一見李茂山上了床,一個使力就将人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他笑呵呵的望着一閃而過訝異之色的李茂山,勾了勾對方的下巴,調戲道:“好生伺候小爺,不然就把你踢下床去。”

手指不安分的探入李茂山的衣口,輕輕一勾,就露出了一片古銅色的胸肌。

陳言倒是垂涎李茂山的好身材許久,見李茂山嘴角泛着笑意看着自己卻不反抗的放任模樣,他的動作越發大了起來。

紅色的喜服被丢置于床邊,伴着衣服掉出一罐小東西。

陳言有些疑惑的去撿了起來,瞧了瞧沒想明白這是什麽。打開塞子,卻是溢出一股好聞的香味。

“這是什麽?”陳言揚了揚手上的東西。

“程聰他們特地給我們準備的……”李茂山說着還停頓了一下,見陳言一臉好奇的看着自己,他才不急不緩的吐出兩字:“……香膏。”

陳言反應了一下,瞬間明白過來這是什麽東西,立即紅着臉砸到了李茂山身上。

“他們怎麽給準備這東西。”雖說這東西确實必不可少,但是,一想起這香香的東西竟是那種作用,陳言還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重新爬回床上,陳言熄了調戲李茂山的念頭,腦中不時想着那香膏,竟未注意到不知何時兩人已赤身相對。

輕柔的吻落在唇上,陳言只覺得心裏泛起一陣酥麻感。

對于李茂山那小心翼翼親吻自己的動作,他只覺得心中熨帖的緊。

手不知不覺環住對方,拉近兩人間的距離,親密交纏着。微微張開的唇瓣自然而來的接受了來自于另一人的糾纏,兩具漸漸火熱的身體互相摩挲着對方,感受着對方帶給自己的撫慰。

陳言頗有些緊張起來,不住的親吻帶着戰栗侵襲着他本就被酒氣熏染過的大腦,讓他越發沉溺其中。

李茂山自是很滿意陳言那完全沉溺在情-欲中無助又依賴自己的表情。

微微移開唇,給了些許喘息的時間,陳言只覺得光是一場親吻就讓他無法自拔。這要是做到底,可不得讓人瘋狂。

尚未給他過多時間去思考,李茂山又俯下身再度含住陳言那殷紅的雙唇。只是這一次,并不僅僅是唇與唇的親密,而是充滿了更深沉的欲.念,親昵的接吻十分舒服,讓陳言不經意間洩出輕哼聲。

能夠取悅身下的人,李茂山更是賣力起來。

身體越來越熱,抑制不住的呻-吟宣洩出口,交纏的身體緊密的貼合在一起。陳言只覺得渾身酥酥麻麻,不時落在身上的親吻留下一個個宣誓主權的印記。直到異樣的感覺侵入身體裏,陳言下意識的繃緊了身子。

李茂山停下動作,輕柔的撫摸着陳言,又不住輕輕吻着他的額頭,以示安撫。

陳言有些難受的動了動身體,直到漸漸适應後,他才勾着李茂山的脖子,低聲說道:“繼續。”

他平日裏沒少撩撥李茂山,因為知他一向自制,卻沒想到今日那人如出籠的猛獸,壓着自己竟似狂風驟雨般急切的索取了一次又一次。

他閉上眼,任由情-欲勾走他的神魂,陷入由心愛之人構架的欲.海中。

紅燭燃盡之時,兩人早已相擁着入睡。

作者有話要說: 糾結了一晚上,還是低調一點吧。

這種程度應該木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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