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28-1 我快瘋了
夜風吹進屋子,撞上王全的後背,在他襯衫裏搜刮一通,帶走一點體溫,留下更多潮熱,絲毫沒有降暑的功效。
可這窗戶還是得開着。
也許是謬論吧,但通通風應該能降低荷爾蒙的濃度,最大程度地避免兩份欲望摩擦起火的可能。
王全喝了口冰水,瓶口從唇間摩擦着脫離,竟然又情不自禁地遞回嘴裏含住舔了舔。
“……”
口欲像喜馬拉雅山的猴子,一旦進入意識就揮之不去,并且紮根在了腦海裏以邪念為養分瘋狂生長,操縱王全擺動手指摩擦冰涼的瓶身。薄薄的一層水汽凝聚成水珠,大滴大滴地彙聚在瓶底,搖搖欲墜。
其實王全之前的判斷是對的,兩人共處一室,吳正看他一眼就能緩解思念,可以繼續專注于工作。問題在于王全自己是無所事事的,男朋友就在那裏,觸手可及卻不能幹擾碰觸,每一眼都成了飲鸩止渴。
王全向看過來的吳正笑了笑,心說引火燒身簡直是今晚陪讀計劃的最佳注腳。
失策了。
貓在眼前自娛自樂,世上有幾個人能不拿起手機拍照,有幾個人能置身事外冷眼旁觀,最後還不都是撲過去又親又揉的嗎?
滴在腿上的水珠打斷了王全的怔愣,他放下瓶子,兩手對着搓了搓平攤掌心的潮濕和涼意,吹幹殘留的水分掏出手機點亮屏幕,手指懸在照相機的快捷icon上方遲疑,直到屏幕黑屏也沒進行下一步。
又不能堂而皇之地設置成屏保和桌面,拍下來有什麽意義。跟吳正相處的每一幀每一秒都烙印在了王全的腦海中,色香味俱全的多維度記憶,不比一張平面照片鮮活得多嗎?
王全放下手機,找出根煙來咬着,也不點燃,悄悄用舌尖把藏在牙齒後面的煙蒂撥來撥去。
算周六白天都在搬家收拾吧,如果還沒收拾利索也不繼續了,先吃飯,吃過飯六七點左右,消化一下再磨蹭磨蹭,八點差不多,就可以上床了。
王全早就在盼着下一次做愛,但全是概念上的、情緒上的、沉甸甸卻模模糊糊的一股欲望,除了心理準備,幾乎沒做技術性準備。雖然也在搜索引擎裏輸入了關鍵詞,甚至敲下了回車鍵,甚至點開了鏈接,卻每每因為無法代入吳正和自己或者代入得太過而尴尬退出,惶惶然安慰自己做愛是動物本能到時候就會無師自通的,三番五次,洗腦成功,愣是沒再查了。
現在考慮還來得及,應該說,現在必須要考慮了,畢竟已經不能用“體位還沒确定”這樣的借口來拖延。所以……做插入方的話……他的那裏……不知道恢複得怎麽樣了,那個非常有反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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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莖被吳正的腸道猛地吸住的感覺突然在王全的腦內回放,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哭泣一樣的呻吟、既像要逃又拼命往自己胯下貼緊的肉體、随着抽插而紊亂的呼吸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和收縮的肛口……每一個片段都在争先恐後地冒出來,在時間軸上尋找确切的位置,統籌出完整的性愛的過程,又從神經中樞下放到王全的性器,回溯它的官能,觸發它的需求,聲勢浩大地鼓舞着。
好舒服。王全低下頭把眼窩埋進手掌,心髒和性器毫不合拍地胡亂蹦跳,試圖找到更多的字句來描述這次回甘,但等到把堆滿了“舒服”二字的詞彙庫一層層挖掘到底,卻發現壓在最下面的東西髒到難以啓齒。
被他下面夾得想射,幹得爽死了。
“我的天。”王全用氣聲喃喃自語,手掌下滑夾住嘴角的煙,握起拳頭放在大腿上用掌根使勁兒蹭腿,似乎他的欲念就集聚在掌根處,這麽便可将其磨損銷毀。
想幹他。
想嵌入到他的身體裏,插進他的肛門,填滿他的腸道,從前面幹他的時候要吸他的乳頭,從後面幹他的時候要掰開他的屁股看着他把陰莖吃進去,要接吻,要擁抱,要給他手淫,要咬他的喉結,要告訴他有多爽,告訴他呻吟聲會讓自己的心髒要爆炸似的膨脹,要在他體內高潮,要把兩人的經驗都填補完整。
“吳正。”
盤腿坐在地毯上辦公的吳正轉頭看向王全,因為專心工作一臉嚴謹。王全用拇指抹了抹香煙的煙嘴,開口道:“我想幹你。”
吳正看着他的眼睛愣了三四秒,起身幾步走到他面前,微微歪頭要把嘴唇哺進他嘴裏,被握住肩膀推開些許。
“別這麽乖,我快瘋了。”王全擁他入懷,“我現在心髒癢得要命,想讓你插進來撓撓。”深吸一口氣又說,“不着急,抱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