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習慣就好

地板上擺着一張十六開白紙,用鉛筆整整齊齊地劃分成幾塊,每個格子左上角标注着不同的編號。王全擡高胳膊用袖子蹭了蹭額角和鼻梁,繼續拆卸吳正以前買的宜家家具,把金屬零部件放進對應的格子。

這是他之前找人上門修手機的時候學到的技巧,一直躍躍欲試,畢竟井然有序是做好行政工作的基礎,也是他的樂趣之一。

昨晚在王全應酬的時間裏,吳正很有效率地制定好了計劃,量好了尺寸,所以今天早晨一覺醒來,兩人簡單吃了兩個炒蛋和幾片面包,稍一商量就動工了:先把家裏的家具們搬來搬去,為新成員讓出位置,接着去吳正那邊把要留下的家具們搬進新家,然後兵分兩路,吳正在家組裝,王全去拆那些不要的、賣了二手的家具。

王全拆完最後一個,從口袋裏掏出标簽貼和筆,席地而坐咬開筆帽,叼在嘴裏對照說明書什麽的寫好标簽貼在塑料封上,把零件分門別類裝起來。

他站起身,撩起T恤擦了擦臉,順勢就把臉埋在布料裏笑了起來。

他的衣服大多拘謹,以淺色為主,不怎麽适合搬家穿,現在他穿着的T恤是吳正的,款式寬松得陌生,圖案誇張得陌生,洗衣液的味道也陌生,但很快,這些陌生都會融入自己的生活,變成熟悉的一部分。

王全把東西堆在門口,就差明天搬進車裏去買家那兒送貨了。他洗了洗手,走出衛生間間打量四周:原本挺溫馨、挺富有層次感的小窩,變成了四四方方、又窄又無趣的塗色水泥籠子。想到曾經充斥此處的蓬勃的生命力馬上就要在自己家安營紮寨,王全便足足笑了一路。

吳正還沒完工呢,但一踏進門,就有股不同以往的熱鬧撲面而來。之前這套房子頂多算得上一個整潔高效的根據地,缺滋少味的,只是仗着吳正帶來的小點綴才稍微有點家的感覺,現如今,無論是門後貼着的動物造型的鑰匙挂,還是客廳裏的木屏風、餐桌旁邊擺水果的茶幾架、原本光禿禿的牆上憑空出現的置物架,每一樣本不屬于這裏的大大小小的東西,都好像原本就在而且存在了好久那樣合襯,既活潑又溫馨的。

其中最重要的核心,當然是聚精會神組裝家具的吳正。

家裏開着空調,但吳正穿着寬大的背心還是一身薄汗,身體亮晶晶地反射着光,肌肉随着動作時而隆起結實的輪廓時而舒緩伏平,加上他皮膚白,就像蛋糕上奶油裝飾似的誘人。

王全站在卧室門口很重地咽了一下口水,喉結簡直扯疼了脖子的皮膚,逃也似的轉身,幾步走到冰箱前打開,又被冷藏的鮮牛奶刺激到,拿起一罐飲料往額頭上放。

從昨晚開始,吳正的乳頭就時時在他腦海中閃現,冷不丁就要發動奇襲。王全拆家具的時候幾次把手指遞到嘴邊,介意着手髒才忍住了沒咬,而剛才吳正本尊就在視線範圍內,盡管什麽也沒做、什麽也沒說、連眼神都沒碰觸,王全卻百爪撓心,舌尖頻頻舔牙齒內側,灼燒感從舌頭到喉嚨、從胸口燒到胃、從上腹燒到下腹,如同一條長長的導火索,一路火花飛濺,聲勢浩大地接近彈藥卻啞了火,讓人定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怕是一不留神就要天崩地裂。

王全走到沙發前坐下,用飲料罐壓着額頭,腦袋後仰枕着靠背,閉上眼睛努力想點別的,把腦海中那對微微隆起、手感柔軟、乳頭反倒更有力道的胸部肅清。

“……”

結果不僅沒有将之驅逐出境,影像反而愈發立體、愈發真實了起來。

王全猛地彎腰,伸長胳膊把飲料放在茶幾上,起身往卧室走。

Advertisement

“小正。”

吳正根本沒察覺到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一轉頭人已經走到眼前了,連個發聲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冷一熱的兩只手掌捧起了臉。舌頭滑入口腔,身體揉進懷抱,勃起的陰莖抵在胯間。

“這已經是你家了。就連搬家公司,也只是把家具搬進門,不負責收拾。我們就不能稍微靈活點兒嗎?”

回答他的是另一個吻,魯莽、兇猛、攻擊性十足,但這一吻的主人又是那麽的馴服,慢慢退坐到床上,雙手撐在身後來承接王全變本加厲的回饋。王全直起腰脫下衣服和褲子,在吳正試圖低頭湊近自己勃起的陰莖時擡起他的下巴,一邊用吻繼續綁架着他的唇舌,一邊單膝跪在他兩腿之間,從俯身的哺喂變成仰頭的啜飲。他握住垂涎已久的胸部,将乳尖捏得挺起,低頭用嘴唇圈禁它,用舌頭逗弄它,讓它的主人手足無措地低聲哽咽。

“主人……”吳正一手握住王全的肩膀,低頭看着自己的性器被王全握在手裏,又在王全把它納入口中的瞬間猛地仰起頭,“唔!”

“小正,屁股擡起來。”王全冰涼的額頭抵住他的小腹,說話間舌尖還舔弄他陰莖的頂端,“屈左腿。很好。”

他褪下吳正的褲子,雙手握住他赤裸的大腿輕輕向兩側推得更開,将小男友從半軟中迅速擡頭的陰莖整根吞入口中,他吞得太急太快,不由得幹嘔,眼淚和唾液一起湧了出來,打濕吳正的陰毛。

“您沒事、啊嗯……哈啊!”

被動而急促地抽插過王全的喉嚨,吳正只有渾身戰栗的份兒,王全擡手壓着他的後頸,嘴唇湊到他的唇前:“專心做愛,不要考慮我。你已經做得很多很好了,我在宣布這裏是你家的時候就已經滿足了,做愛只是錦上添花,小正。”

王全手裏的陰莖微微彈跳,把視線拉開一些,就看到吳正的眼睛濕潤得像是要哭,于是再次俯身下去啃吻他的胸部,輕咬他的乳頭,把他的情緒扭轉成肉體上不堪承受的快感,給他一個更好的流淚的理由。

吳正順着他的力道翻身跪在床沿,王全把手掌貼在他的背上,用手指将潤滑油送進他的肛門,接連幾天的擴肛把肛口肌肉弄得微腫而滑溜,觸感比起遙遠的第一次更軟。吳正的四肢劇烈戰栗,似乎連震動聲帶的力氣都失去了,只是随着手指一根根增加和深深淺淺的抽插而大口呼吸,又因為手指的全部抽出而發出嘆氣一樣的鼻音。

“小正,”王全跪在他身後,壓在他背上的手掌稍微向下用力,“趴下。”

他自己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性欲已經向上湧到了胸口堵住了咽喉,他想插入吳正,這插入的念頭如此之強烈,絕不是一根性器能滿足的欲求,而是要把融進他的血肉裏,要嵌入他的骨髓裏。可王全能做到的又只有做愛,紅腫的肛門在引誘他的陰莖,在搗毀他的愛情,在撕扯他的溫柔,催促他體內的獸欲去征服一具肉體。

王全的手指嵌入吳正的手指,胸膛貼住吳正的背,勃起卻沒有插入吳正的肛門。吳正的上身幾乎是垮在了床上,高高聳起屁股去尋找他的性器:“為什麽……您為什麽不……”

“我冷靜一下……”王全粗聲喘息,迎着吳正的動作挺腰,陰莖磨蹭着他的臀縫與會陰,“我擔心自己失控。”

“可我等不及了,主人。”吳正轉頭尋找他的嘴唇,“我已經……忍了那麽久……”

王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又是用了多大力氣幹進了吳正的肛門,他只知道吳正的手指猛地夾緊了自己的、連叫都叫不聲音。吳正的腸道像嘴一樣咬住了性器,王全試圖後撤,卻像跟他連在了一起,帶着他的身體一起也向後。然後小男友的聲音終于獲得自由,像喜極而泣,又像破涕為笑,肛門也跟着一收一放,似乎要把肉棒再吃進一段。

王全俯身吻他的背,一手扶着他的胸膛攬他跪直,一手向下握住他燙手的陰莖。吳正失神似的軟軟地任他擺弄,轉頭送過來的吻也有氣無力,只有性器在他手中陣陣膨脹,卻依然不像能夠自行解決的樣子。

“小正。”王全輕聲叫他,“小正。”

“嗯。”吳正回過神,仰頭枕在王全的肩上,“主人。”

“嗯。”王全抽出一小段性器又挺腰全部插回,再抽,再插,随着插幹的節奏套弄吳正的陰莖,親吻他汗濕的肩膀和脖子,“我在幹你。”

“嗯。”

“非常舒服。”

“唔……”

吳正的動靜不知是答應還是呻吟,無論哪一種都狠狠撩撥了王全的神經,他的動作随着呼吸一同粗魯起來,抓捏吳正胸部和陰莖的手也不顧輕重,吳正被他頂得上挺操他的手,追着他後撤的陰莖下落直到肉棒再次撞進肛門,不斷呻吟,不斷索吻,不斷找機會零零碎碎地喊着他的愛稱。

王全大腦一片空白,只有幹進他的肛門的想法,只聽得懂他的肛門想要吞咽的表達,嘴唇是陰莖和肛門,手是陰莖和肛門,眼淚、呻吟、唾液、汗水全都是陰莖和肛門,吳正的是他的,他的是吳正的,快感和肉體,全都融合為一無法分辨。

吳正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最後竟是一邊抽搐一邊失聲而笑,緊接着腿一軟匍匐在床上,弓起脊梁向後用肛門吃進整根陰莖,屁股緊緊貼住王全的下腹不動,腸道要榨取出什麽似的不斷絞擰。

“主人。”吳正塌下背,躲開王全的撫摸,垂頭悶聲叫他。

王全沒有回應他,他體內的獸欲尚濃,仍在催促他去操幹已經高潮的吳正。

“……我還要。”

王全愣住了,而吳正就在他發愣的時候脫身,翻身躺在床上用雙手撈住膝窩,将剛射完精還半軟的陰莖、愈發紅腫的肛門展示給他看,“我高潮了,我現在,能好好感受您的性欲了。”

王全耳邊嗡的一聲,下意識地握住他已經縮成一團的性器,盯着還在收縮的肛門,然後吳正的聲音撥開耳鳴灌入他的耳中:“您能吻着我做嗎?”

“當然了。”

王全終于拿回了身體的主導權,俯身親吻小男友的嘴唇,握着自己的陰莖抵住肛門慢慢推進腸道。高潮後的腸道失去了貪婪和野心,不再像致命的流沙而更像是軟暖的溫柔鄉,籠罩王全的快感漸漸回落到無害的濃度,不再把他引向洩欲的誤區,王全吻着吳正,幹着吳正,就想要幹到世界末日、至死不渝。

他還是忍不住要吸吮吳正的乳頭,而吳正腸道裏的那一點也在漫長的纏綿中重新敏感起來,吳正靠前列腺獲取的新一波快感通過呻吟将王全的心髒充滿、撐裂,再經由王全的陰莖搗入回自己的身體,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他向王全伸出雙臂。

王全用射精和擁抱回應他。

“我把床單弄髒了。”

“沒關系,我們還會弄髒很多次很多地方,習慣就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