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回劍宗

第064章 回劍宗

官梧又做了噩夢。

夢中依舊是郁澤被那個男人折磨的場景。

一開始官梧還能安慰自己, 這只不過還沒發生的事情,是可以避免的,可是當郁澤在他面前鮮血淋漓的畫面一遍又一遍地出現,甚至連強行脫離夢境也做不到。

終于在連續做了四天噩夢之後,官梧不行了。

在某天的晚上,他發起了高燒, 滾燙的體溫生生把郁澤從睡夢中驚醒。

一摸官梧的額頭,燙得吓人。

回想起官梧之前幾天蒼白的臉色, 郁澤原本還以為是縱欲過度的緣故,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仔細想來,官梧面對他時有些躲閃的眼神, 那并不是害羞, 而是隐約的恐懼。

他在恐懼什麽?

郁澤不明白。

似乎并不是因為排斥他們之間的關系。

可究竟是什麽原因官梧又不肯直說, 郁澤恨不得打他兩記屁股, 有什麽困難告訴他不好嗎?非要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裏, 現在甚至憋出了病來。

可官梧現在這副虛弱的模樣又着實讓他心疼。

郁澤正想讓人送上冰水,給官梧降降溫,官梧就哼哼唧唧地醒了過來。

他似乎剛從噩夢中逃脫出來,明明發着燒,額頭上卻布滿了冷汗,在看到郁澤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往後躲了躲。

郁澤覺得有些受傷。

官梧遇到困難之後的第一件事竟不是找他訴苦或是求助,反而還躲着他。

他們明明已經是最親密的人了,官梧卻一點也不信任他的能力。

官梧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合适, 想要挪回去安慰一下郁澤,可是夢境中的場景仿佛仍在眼前,官梧根本不敢看郁澤的臉,生怕一擡頭就是血肉模糊的畫面。

他垂下眼簾,一只手慢慢地伸過去勾住了郁澤的手指,卻仍是不看他。

郁澤看出他有話要說,便湊了過去,問道:“你想說什麽?”

官梧的眼睛垂得更厲害,幾乎要閉起來,聲音輕得幾不可聞,“我要……回劍宗……”

郁澤:“……”

他萬萬沒想到官梧說得居然是這個!

他又哪裏做得不夠好了嗎?除了夜夜笙歌,沒照顧好官小五讓他發燒了……這些他以後都會改進的啊!一言不合就會娘家是個什麽節奏!

郁澤控訴地看着官梧。

官梧垂着眼睛沒看到,“郁澤,你和我一起回去,我要找寧師兄。”

郁澤一愣:“……你讓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是生氣了要回娘家嗎?

官梧微微點了點頭,“你和我一起,現在就走。”

“明天吧,”郁澤的心情好轉了一些,他摸了一下官梧的額頭,“你發燒了,先休息一個晚上再說吧。”

“不行!我現在就要回去!”官梧的态度意外十分強硬。

“好好好,”郁澤只得同意,“我去讓人準備飛車。”

從魔域趕到天顯劍宗,是很長的一段路程,用飛劍太辛苦了,郁想讓官梧在路上舒服些,卻被官梧無情地拒絕了,“不要,飛劍比較快,我們日夜不停地趕過去。”

郁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問道:“小五,你是不是夢到什麽不好的東西了。”

官梧眼睛一睜,而後馬上閉上,甕聲道:“沒有!”

未免給郁澤造成心理陰影,自從他第二次做那種夢以來,就沒有再告訴過郁澤。

畢竟沒有人會希望有人每天夢到他被用刑的。

可是他這副表情明擺着就是說“有”,郁澤隐約猜到他可能預言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了,十有八九還是像上次那樣與自己有關,否則怎麽會不肯告訴自己呢。

想到這裏,郁澤又覺得心裏有些暖暖的。

他摸了摸官梧的臉頰,柔聲道:“那好,我們現在就走,你變成貓躲在我的懷裏,別被風吹壞了。”

官梧的身體一僵,半晌點了點頭。

————

三天後,二人趕到了天顯劍宗。

劍宗每五年招新一次,現在守山的外門弟子早就已經換了至少三批,自然也就忍不住官梧和郁澤的身份,将二人攔在了門外。

可郁澤怎麽會被這些連築靈期都沒到的菜鳥給攔住,袖子一揮就将衆人掃倒在地,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山門。沿途又遇到了不少阻攔的外門弟子,甚至還有內門的,也都被郁澤掃到了一邊。其實若不是劍宗外有護山陣法,郁澤早就直接禦劍飛上了封頂,又如何會遇到那麽多的路障。

終于來到了天樞峰。

原本按照劍宗的規矩,新宗主上任之後就要重新改選新一代的五大弟子,而新任宗主也要住進老宗主的住所。可是寧久上任至今不過十幾年,且不說無法在這麽短時間內找到好苗子,就之前官梧魂飛魄散的事情也讓他煩心了許久,根本沒心思去做這些事。

若不是這樣,估計郁澤還要再把五峰都打一遍,才能找到寧久了。

寧久正在院子裏澆花。

就看到守在院外的弟子被一陣掌風掃了進來,不等他反應過來,郁澤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寧久:“……”

堂堂魔尊是閑得蛋疼,特地來找茬的嗎?

寧久剛要發飙,就是一愣,“你把小五帶來了?”他感覺到了官梧的氣息。

郁澤對神獸間的感應十分不爽,卻也無可奈何,板着臉點點頭。

官梧聽到了寧久的聲音,刺溜兒一下就從郁澤的懷裏跳了出來,飛快地順着寧久的褲子爬到了他的肚子上。

寧久連忙伸手接住,生怕小貓摔着了。

三天過去,官梧的燒早就退了,只是還有些虛弱,不過倒是沒有再做過噩夢了。

官梧不知道做夢的機理是什麽,頻率怎麽樣,只能來找寧久,希望自己托他查的東西已經有點眉目了。

郁澤的臉色不太好看,“小五三天前發燒了,醒過來之後就吵着要找你。”

“嗯?”寧久撓了撓小貓的下巴,“你生病了?”

小貓細細地“喵”了一聲。

郁澤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伸手把小貓抱了下來。

小貓掙紮了幾下,掙脫不開,便用爪子勾住寧久的衣服,不肯離開。

郁澤捧着小貓晃了幾下,試圖将寧久的衣服從小貓的爪子中解放出來。

“當心,別弄傷了他!”寧久緊張道,下意識也去抓小貓。

郁澤眼神一厲。

下一秒卻覺得手中一重,而寧久也覺得身上一沉。

只見官梧變回了人形,四肢緊緊地纏在寧久的身上,像個樹袋熊一樣。

郁澤臉都黑了。

官梧現在抱着寧久的姿勢和他們前兩天在床上用的姿勢一模一樣!

那天他心血來潮,做到一半的時候抱着官梧從床上站了起來,兩人全身上下的連接點只有那處。況且官梧雙腿架在他的肩膀上,雙手也只是虛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唯一的支撐點也只有那處,被他撞得哭叫連連,發洩出來的時候都有些虛脫了。

可是官梧現在居然這樣抱着寧久,是在暗示什麽嗎?!

郁澤伸手在官梧腰上的軟肉一按,官梧一個哆嗦,被郁澤從寧久身上扒了下來。

官梧捂着腰,怒瞪郁澤。

郁澤面無表情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記。

寧久:“……”

總感覺自己在發光發熱腫麽破?

官梧不想理郁澤了,轉頭對寧久道:“大師兄,我有要緊的事情要和你說。”

寧久看了眼郁澤,又把目光收回來,“你上次托我查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

官梧眼睛一亮:“真的嗎!”

寧久點點頭,邊轉身便道:“資料都在我的房間裏,你跟我來。”

官梧立馬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郁澤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寧久的房間和十多年前一樣,完全沒有變,窗臺上還依舊放着許多花花草草,窗棂頂上還挂着一只鳥籠子,裏面的金絲雀見到人來,還“啾啾”了兩聲。

官梧歪了歪腦袋,他怎麽記得這只鳥以前是沒有的呢?

這是寧久已經把櫃子裏的一沓書冊搬了出來,一回頭就見到官梧正踩在窗臺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戳着籠子,裏面的金絲雀被吓得到處亂撲騰。

“官梧!”寧久咬牙切齒。

“啊?”官梧茫然回頭。

“下來!”寧久沒好氣地道。

“……哦。”官梧回答地不情不願。

寧久又看向郁澤:“你也不好好管管你媳婦!”

官梧:“……”

這特麽是勞資大師兄?這是被人穿了吧!

郁澤顯然對這個稱呼十分滿意,臉色緩和了不少,卻仍是道:“他開心就好。”

寧久:“……”

他暗嘆了口氣,拿起了桌子上最厚的一本書。

官梧和郁澤湊過去一看,只見書封面上寫着大大的三個字——《奇獸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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