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信息素
龍沸草作為食材的部分是葉子，和多肉植物一樣厚實，半透明的翠綠色。
這是吸飽了木系異能因子的優質龍沸草。
直播間：
“第七軍團超神：啊啊啊我口水要下來了！一定又脆又水甜！”
“大月月：主播賣嗎？這些我都包了，就按照市價來，運費我出，走星際最快的物流。”
“預備上天：看起來特別飽滿，上等貨啊啊啊，可以直接吃吧。可是好貴，這種等級的估計都論片賣。”
“死亡光線：人類求科普，這是什麽東西？很貴嗎？”
“大月月：龍沸草，吸收異能因子生長的多年生植物。會把因子收集在葉子裏，越優質的龍沸草異能因子含量越高，葉子越透明。大部分龍族都喜歡這個，我們雖然不能吸收，但吃了之後很舒服。”
“預備上天：主播有網店嗎？我也想下兩片吃兩口，青春期的食火龍每天都感覺喉嚨痛，咳嗽都冒火星。”
“主播嘤嘤嘤：哈哈哈哈，又可憐又可愛。”
木系異能是非常溫和的中性異能，對于能把吸收元素轉變為燃料的龍族或者純素食龍族來說，雖然不能吸收，但能有效舒緩嗓子疼之類的症狀。而且優質的龍沸草只有擅長種植的精靈龍一族或者木系異能的人類能培育出來，一向有價無市。
沈眠回想了下，原主還真有網店，有時候會挂一點從荒地帶出來的東西，當做龍族“特産”，網店一直無人問津，以至于原主自己都忘了這個東西，沈眠還是在到處找原主積蓄時候發現的。
沈眠回答：“網店的地址我會挂在賬號的個人簡介裏，想要可以進鏈接找一下龍沸草，市價處理。”
他俯身拿起智腦，深刻的五官忽然拉近。他眉峰生得凜冽，睫毛眼珠是近乎黑色的深棕，眉眼就顯得格外深刻。
擡眼看過來，那深色仿佛鋪天蓋地将人籠罩在其中，是窮盡文明不能參透的宇宙星河。
直播間的彈幕喝斷片一樣消失了，好幾秒之後，才有一條彈幕顫巍巍地飄過去。
“旋轉星球：我對不起我家alpha……我死在這個眼神下了。”
沈眠靠那麽近只是為了找一下關閉直播的按鍵，找到後就冷酷無情地表示：“我要下了，直播結束，都回家吃飯吧。”
說着不管彈幕的挽留，關上直播，登陸網店平臺，先是搜索了龍沸草的平均價格，按照成色定了三星幣一片，存貨量只定了500片。
一包龍沸草只有二十顆種子，每顆種子都成功發芽，而且整個夏季都會不斷生長新的葉子，完全可以提供足夠的葉子。
沈眠在網店挂上龍沸草，查看後臺的打賞，直播了近兩個小時，打賞分成之後還有六百多星幣，沈眠把這些錢轉到賬戶裏，加上原本剩下的一千星幣，存款一千六百星幣。
雖然解了燃眉之急，但長久是不夠的。
捷安拽拽沈眠，“院長？”
沈眠低頭，營養不良的小寶石龍鱗片和晶刺都不像其他寶石龍那麽鮮亮，因為寶石龍需要攝入貴重的礦石成分，小捷安完全吃不起。
他牽住捷安的手：“走，吃飯去吧。”
……
中午吃的是營養劑配龍沸草葉子。
捷安雙手捧着葉子，結結巴巴：“會不會太奢侈了？”
三星幣一片的龍沸草！再加三個星幣就可以買一支最便宜的營養劑了！
沈眠已經皺眉喝完了一支營養劑，“奢侈？”
在他最近讀的《寶石龍幼年教育》裏，寶石龍可以将攝入的礦石元素轉化為燃料，屬于能吐火的龍族。
十星幣一支的營養劑，因為便宜又要照顧基本的營養成分，所以口感和味道都欠佳，黏糊又帶着莫名的甜味。而且營養劑只是照顧了最基礎的營養，喝得捷安鱗片都不亮了。
“晚上吃點別的？吃魚嗎？”
沈眠拆開第二支營養劑遞給捷安。
一片龍沸草在捷安眼裏就是三星幣，他咽了咽口水，“不、不吃了，給弟弟吃吧。我也不吃魚，營養劑挺好的。”
沈眠差點告訴捷安那是個假弟弟，話到嘴邊又及時換成：“他喝奶，不吃這些。”
捷安信了沈眠的鬼話，吃完第二支營養劑被沈眠哄去睡午覺。
沈眠捏着一袋營養劑去找賀醒，那倒黴玩意兒早上不願意起來，滿屋子亂鑽，沈眠只好由着他。
沈眠回到房間，目光轉了一圈，落在疊好的被子上，伸手在裏面摸索一遍，果然掏出一只龍。
賀醒被他拎着尾巴抖醒，懶洋洋攀上手腕。鑒于對方之前就對營養劑沒反應，可能是智商低到不知道吃飯，沈眠就聚集了一些異能因子。
賀醒似乎對他的異能格外敏感，星雲晨霧一樣的銀色異能眨眼就被吸收，沈眠眼皮忽然一跳，趕在某個人挨過來之前，猛地掀起被子披頭蓋臉扔過去。
剛剛完成拟人狀态的賀醒：“……”
他拽過被子掩住下半身，語氣幽怨：“被看光的是我，你幹嘛一副吃虧的樣子。”
沈眠捏着營養劑站起來：“你已經嚴重傷害到我的視覺神經，多看兩眼就要引發短暫失明。”
賀醒就當聽不見，笑眯眯伸手：“這是給我的營養劑嗎？”
普通的營養劑口感差勁，只有最基礎的營養物質，保證餓不死而已。賀醒一口喝完，“謝謝。”
沈眠将手裏一小包營養劑丢在桌上：“你趕緊走吧，我這裏你也看見了，根本沒辦法幫到你。”
賀醒疊起營養劑的包裝，笑着說：“我離開你絕對撐不到十分鐘。”
沈眠伸出一根手指：“來。”
賀醒一愣：“什麽？”
“充能，”沈眠，“充滿就走。”
賀醒：“……不行，我這龍續航特別差，要走得帶能源一起走。”
沈眠：“一，我和你的交情僅限于異能來往，你在荒地救過我一次，但我也用異能喚醒你的理智，也答應給你充能，兩不相欠；二，你這種龍，臉上就寫着麻煩兩個字。”
按理說，他欠賀醒救命的恩情，不是“充兩次電”能還清的，沈眠自己也是不願意欠人情的性子。然而育幼院內還有捷安在，沈眠實在不能放心來歷不明的龍留在育幼院。
賀醒眨眨眼，被他這一頓說得有點懵：“……我大概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是你看我這種離了你就只能三分鐘的龍，有什麽威脅性嗎？”
“如果你不夠麻煩，為什麽不說你是誰？”
沈眠一邊說一邊打開虛拟商店，搜索寶石龍礦石粉，智腦彈出的光屏上琳琅滿目，什麽牌子各種成分都有。
賀醒湊過來：“給外面那個小崽買礦粉嗎？”
沈眠沒吭聲，點進銷量高的商品，最小分量的價格一千五，就默默退出去。這個價可以買，但是買完之後，吃飯會有問題。
難怪小捷安一直吃不上礦石粉，這麽一罐500克的礦石粉居然要這個價格。
賀醒歪着頭看他：“你這麽強的異能怎麽會缺錢呢？”
沈眠心平氣和：“你這麽大一條龍，怎麽連衣服都沒有？”
賀醒失笑：“那怎麽能一樣呢……我可是間歇性智障。”
沈眠擡眼看向他。
賀醒立刻擡手做投降姿勢：“我錯了。其實也不一定要買礦粉，那個小崽是寶石龍種下的金綠亞種，平常補充一點特殊類營養劑就行了。”
沈眠在智腦上搜索，确實有金綠寶石龍專用的特殊營養劑，小劑量的營養劑單支售價二十星幣，雖然價格仍然比較貴，但好歹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他算着帳下單了四支，每周給捷安補充一次。
賀醒顫巍巍開口：“這位好心的小哥哥，我又要變回去了，能讓我吸一口嗎？”
沈眠握住賀醒已經開始出現鱗片的手腕，銀色的異能因子聚集在一起。
他的掌心幹燥溫暖，帶着人類偏高的體溫，指腹有薄薄的繭，捏着手腕的力道有些重。
賀醒愣愣低下頭，再次聞到對方跟着異能一起送過來的信息素。
濃烈的酒的香氣，還有一點膩膩的甜。
賀醒飛快掃了對方一眼，這位過于好看的Omega顯然沒有意識到信息素的問題，賀醒緩緩吐出一口氣，默念入伍宣言三遍。
“你們龍族不是不能覺醒異能嗎？”
沈眠并沒有注意到賀醒的異常，看着異能因子隐沒在賀醒的皮膚裏，微微皺起眉。
賀醒反過來攥着沈眠的手腕，一副離了他就活不了的表情：“是啊，不能。我也接觸過不少覺醒了異能的人類，但從來沒對異能有特殊反應……大概是因為我們天生一對？”
沈眠只是冷冷看着他。
賀醒無奈：“好吧好吧。其實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士兵，還有點生理上的問題，要是這個樣子跑回去肯定會被軍隊勸退……”
沈眠端起杯子，面無表情地聽他胡說八道。
賀醒：“……上面全是編的。你真的不知道我嗎？”
沈眠莫名其妙：“我應該知道你是誰嗎？”
“按道理說，”賀醒強調，“你真的應該知道我是誰。”
沈眠思考了兩秒，打開智腦，在搜索軟件裏敲下賀醒兩個字，彈出的第一個搜索結果，赫然是龍族帝國順位第一繼承人，又稱皇太子，兼任第七軍團元帥。
這位皇太子已經公開的個人信息寥寥無幾，全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基礎信息：性別年齡就讀學校以及功勳和職位。
甚至沒有一張照片。
賀醒沖他攤開手：“畢竟我要參戰，屬于前線，戰争平定之前，私人信息肯定是保密的。你是人類那邊培育的育幼師，應該也學過一點龍族帝國史吧？龍族雖然建立了帝國，但仍然有部分龍族認為文明應該倒退回到種族格局的時代，所以內亂很多年。”
沈眠看了看賀醒身上的疤：“所以你這次是執行任務中受傷，突然變回幼年狀态？”
賀醒點頭：“我這個毛病也很久了，每次犯的時候就會修養一陣子，過去就好了。你看，我真的不會帶來什麽麻煩，而且還身強力壯，一看就适合給你打工。”
沈眠：“我看你貌美如花，出去賣身怎麽樣？”
賀醒還真的思考了兩秒，擡起自己仍然握着沈眠的左手：“賣到一半變小了怎麽辦？服務不達标大概率要被退貨。”
一語雙關，還特別有道理。
沈眠：“……”
賀醒握着他的手一直沒有放開，而且賀醒再變回龍之後，喂到嘴邊的營養液都不知道喝，真丢出去……可能直接餓死。
荒地救了自己一次，育幼院門口幫了一次忙。
沈眠慢慢皺起眉：“我叫沈眠。”
賀醒一愣，飛快反應過來，臉上剛帶出笑意，就被沈眠下一句砸懵——
沈眠抽出手：“你跟我住一個房間，到你這毛病有辦法治為止。”
賀醒：“……”
這麽熱情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大家對龍沸草的價格都比較疑惑，我解釋一下設定啊：
是這樣的，大家都知道價格由價值決定，受供需影響。龍沸草無論有多稀少，它本質上也只是好用的天然潤喉糖，大家想想看，口香糖五毛一個很正常，一塊五一個比較貴，三塊一片那部分人都不會買（起碼我拿了一片口香糖，發現三塊錢一片，我是會放回去的，因為不值得，只是口香糖而已。
而且文中設定龍沸草還有效用差一點的便宜替代品，所以因為數量少就一口氣賣到七八星幣一片，那龍族們幹啥不多囤一點替代品在家呢？
我沒學過經濟學哈，這些是我自己覺得的，如果有不對，也請大家指出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