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巧合
“因為你也不會想讓他出事。”
要不然她也不會從姬狂出事那時候起，就徹底窩在武器庫不出來。
三四百年過去，戰翎差點把她忘了。
“哎呀呀，小羽毛你的語氣怎麽有點傷感。”
少女抓了一大把葡萄到手上，懶洋洋晃着身子站起來，素手清揚。
“等我再磕幾顆葡萄，我們就走。”
戰翎悄然站立，依言等着她。
少女吃葡萄是不吐皮的，囫囵嚼幾下便直接咽下。
感覺到有人想突破她的防線進來，她問戰翎：
“等等，外頭那個想進來的小崽子，你的人？”
想着她大概說的是系統，戰翎點頭：“嗯。”
順便提醒她。
“外面是我前些天進的一個系統，不是星際時代，所以玉姐姐你等會兒出去之後，要隐形。”
至于找到韓樓的方法，不用她指，玉先能感應到大黑的位置，那就是了。
女孩百無聊賴。
“知道知道，不能惹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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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不斷試圖和戰翎一樣，進去那條紅紗裏頭，可是他無論怎麽撞，都沒辦法進去。
既然不能怎麽辦，那他決定撞到小丫頭出來。
下一刻，戰翎真的出來了。
同時，那條紅紗跟活了一樣，幻化成一個穿着紅裙子的妙齡少女。
小男孩沒覺得驚訝，只是見到了這個少女的面貌，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心裏想着。
他千萬不能出聲，得靜悄悄的，不能讓她發現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等他鑽到電腦桌底下，他才反應過來。
可能是因為害怕？
但是害怕什麽呢？
小男孩懵懂的眨眨大眼睛。
他知道自己身上有一些秘密。
比如他的由來。
他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出現，就抱上了小丫頭的大腿。
還有他的過往。
他看見戰翎的第一眼，便覺得她是“小丫頭”。
他明明五短身材，孩童樣貌，可是就覺得，自己比戰翎活得久，該喊她小丫頭。
小男孩覺得自己是不是也和戰翎一樣，忘記了很多事情。
估摸着玉先已經走了。
拍拍自己的小腦袋，小男孩皺起小包子臉，一骨碌從電腦桌下爬起來。
先吃顆巧克力豆壓壓驚，他趴在桌面上，問戰翎：
“宿主，她是誰啊？和大黑一樣，是器靈嗎？”
戰翎看着玉先遠去的方向，搖頭：“都不是。”
雖然大黑已經和她簽訂了契約，但實際上，大黑和玉先都不該是戰翎掌控的力量。
小男孩怕怕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她給我感覺有點點吓人诶。”
“別怕。”
戰翎下意識安慰他：
“她人還不錯，當她随心玩樂闖禍的時候，我們離遠點就行了。”
然後再幫她擦屁股。
玉先離開沒多久，戰翎和小男孩就看見大黑身覆金光從遠處“嗖”的一聲往這邊過來，一把威武巨刀，看起來特別狼狽。
戰翎提醒它：“別碰到東西了。”
不然憑空一陣響，會把班上所有人都吸引過來的。
在堪堪撞到窗臺前，大黑緊急剎車。
戰翎知道他要說話，設下隔音的結界。
“啊啊啊小羽毛你怎麽把她弄出來了！”
大黑很是崩潰，特別崩潰！
“就算你要把她弄出啦，你和我提前打聲招呼啊！”
“我剛剛差點晚節不保。”
戰翎：“我要是能和你傳話，又何必讓玉姐姐去代替你。”
大黑飄浮在窗臺外的空中，刀身煩悶的在空中亂劃。
“太吓人了這女人，太吓人了這女人。”
“仗着她能克我，興風作浪！”
小男孩好奇插話：“诶，她克你？”
戰翎解釋道：
“大黑的體質特殊，但凡有微小磕碰就響個不停。”
“玉姐姐當時獲得的形态是紗，屬柔，大黑只遇到她不會有響動。”
“而且不會被大黑割傷。”
“因為玉姐姐的防禦超前于整個星際時代。”
“俗稱，刀槍不入。”
小男孩奇怪道：
“那這麽說他們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為什麽還，這樣啊？”
戰翎想了想，記起姬狂對于這件事的解釋。
“說是，攻受問題？”
她不是很懂這個詞的意思。
小男孩學習這個世界的網絡文化許久，他懂啊。
不過他在意的是。
“大黑兄他的人形是男的嗎？”
大黑氣哄哄的停下，氣的發抖。
“老夫是男的，男的！”
小男孩很自然的接口：“那你變一個我看看。”
大黑可不笨，問：“憑什麽？”
小男孩眨眨眼：“證明你真的是男的啊。”
這個邏輯好像沒毛病，但是大黑不樂意。
戰翎适時讓他們稍微停一停。
“改天等他真正願意了再說。”
“大黑，我讓你來是想問你，今天韓樓在灏闵救下的第五個受害者，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黑栖息在韓樓體內，今天和韓樓一起完整的把事情全經歷了一遍。
不僅如此，他還把當時的畫面錄了下來。
“你自己看吧。”
虛空中出現一塊光滑鏡面，他将當時的場景展現在戰翎面前。
小男孩也和戰翎一起把事情經過完整的看了一遍。
待到戰翎看完，大黑看到她臉上的凝重，說：
“你也發現了不對勁吧。”
“今天這件事太巧了。”
他幫着戰翎補充背景知識：
“王建民管理的嘉應和灏闵一向沒有什麽來往，甚至和灏闵那邊的老秦頭關系不太好。”
“但是就在今天上午，老秦頭竟然和王建民開始了資源共享。”
“他說是上頭發現這樁案子和以前的案件有關聯，所以特別交代的。”
“但是王建民都嘀咕了，他速度也忒快了點。”
“都不拖一拖。”
“不，這點沒什麽可疑的。”
戰翎分析道：
“也許是你說的老秦頭先想着示好，然後名正言順讓自己的人也加入調查。”
“王建民後來也是這麽說的。”
大黑繼續往下講：
“和灏闵那邊資源共享了之後，王建民中午備份了一份給韓樓，好幾百個大大小小的可疑案件中，韓樓居然一下子挑出來了一個案子。”
“一個普普通通的電話報警跟蹤案。”
大黑覺得，肯定因為韓樓實際上是姬狂，不然也只有那小子有這種近乎詭異而精準的直覺。
“接下來就是你們看到的了。”
小男孩接口說話，聲音清正好聽：
“那個女孩子是上午報的警，因為受驚吓，下午在家休息，邏輯很正常。”
“但是筆錄裏有說她中午12點就睡下了。”
“韓樓中午挑出案件，開了半個多小時快車趕到她家的時候是下午兩點。”
“他進門的時候女孩子恰好命懸一線。”
“這個時間确實很湊巧。”
“對。”
戰翎沉吟道：
“兇手計劃的殺人手法很利落，要完成的話前後不用半小時。”
“他像是特意等着韓樓趕過去，救下受害者。”
大黑聲音悶悶的，像夏日暴雨前的悶雷聲：
“對啊，所以說肯定有問題。”
“他怎麽打算的。”
戰翎問起韓樓的之後的計劃。
“你們剛剛也看見了。”大黑指出視頻的最後那幾個畫面：
“他這次差一點就能看到兇手的正臉，他今天大概要開夜車，打算趁熱打鐵，把他揪出來。”
“灏闵那邊的警力還不錯，提供了很多線索。”
“小羽毛，你有什麽頭緒嗎”
戰翎搖頭：“暫時沒有。”
“但是只要玉姐姐在，他肯定不會有事，這就很好了。”
戰翎也算能稍稍放下心。
不然她就只能用慕琳的身體逃課了......
說到這個，大黑倒是很開心。
“玉先已經和他簽了契約，你別擔心。”
“真的是他。”
戰翎從窗口望向韓樓的方向，平靜道：
“原本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系統，誰知道會在這裏找到他。”
“今天的巧合太多了。”
系統是老爹拿給她的，也是老爹讓她進來的。
她在想，這些是不是老爹的刻意安排。
但是如果真是這樣，她爹肯定憋不住話，事先會告訴她。
姬狂當時因為審判系統而隕落，隔了三四百年，現在又重生在另一個系統。
他是怎麽做到的？
還是說有人在暗中推動這一切。
所有的問題和懷疑，其實只需要解決一個問題。
那就是系統。
現在，在系統外，老爹應該也在忙活着這件事，救出被戰柔家族困在無數個審判系統中的人們。
她怕是沒辦法如老爹的意，放松放松，好好休息。
她也要開始嘗試去解決這個問題。
她逃避了很多年的問題。
“系統。”
突然被點名，小男孩有些驚慌。
“啊？宿主你怎麽啦？”
“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戰翎說：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系統究竟是怎麽運行的？”
大黑和戰翎簽訂了契約，知道她的心理過程，但是即使這樣，它也有些無語。
“小羽毛，你就這麽直接的問出來，真的好嗎？”
“而且它能知道什麽，它只是一個系統管家。”
小男孩沒反駁，不敢做聲。
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因為他連系統管家都不是。
“好吧。”
戰翎沒打算放棄這條線，繼續和系統打招呼。
“等我以後想出更具體有效的問題，再問你。”
“你應該會誠實的。”
小男孩表示：“宿主，你不要偷偷摸摸對我用言靈啊喂！”
被發現了呢。
戰翎臉不紅氣不喘：“你懂得，只是為了保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