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打算
“請你相信法律，這件事我無能為力。”
慕琳很清晰的感覺得到，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從小到大無數個日夜對所謂父親的向往，就這麽斷了。
她的手腳有些發冷。
英語老師和一邊的警察小姐姐趕緊把她帶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小妹妹，在這裏休息會兒啊，姐姐給你倒杯熱水。”
慕琳扯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禮貌笑容：
“謝謝姐姐，我很好。”
英語老師也朝警察小姐姐道謝：
“謝謝，我在這裏陪着她。”
沒一會兒，警察小姐姐給她和英語老師端來兩杯熱水。
慕琳知道這樣有些不好，但是她還是對英語老師說：
“老師，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英語老師理解。
這個地方看起來很安全，所以英語老師叮囑了一句便離開了。
韓樓走出局長辦公室，一擡眼，就看見了捧着熱水發呆的慕琳。
熱水袅娜的霧氣中，女孩的面龐沉靜的像一潭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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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和他之前見過的“慕琳”不一樣。
無論她是誰，一般人不會出現在這裏，局長辦公室的附近，韓樓想，應該是有人特意把她帶到這裏避風頭。
他走過去，腳步聲給了慕琳充分的反應時間。
“出什麽事情了？”
韓樓問的篤定。
慕琳沒有看他，喝了口水回答道：“沒事。”
韓樓沒多問，只說：“那我現在送你回去。”
慕琳的想起自己的計劃，拒絕道：“不用麻煩了，我等會兒要去一趟書店，我自己可以。”
“不麻煩。”
韓樓說着便走在了前頭。
慕琳緊接着想到，今天是英語老師陪着她來的，而英語老師是韓樓的小姨，所以，她好像無法拒絕。
最後她還是和英語老師上了韓樓的車，回程的氣氛輕松一些，英語老師路上還對韓樓催起了婚。
到了她說的書店，英語老師和她一起下車，韓樓則在車上等。
在書店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慕琳和英語老師出來的時候，看見韓樓梗着脖子靠在座椅上睡覺，閉着眼睛，濃重的睫毛下，黑眼圈矚目。
英語老師搖搖頭，在車窗上敲了敲，韓樓一睜眼，眼神沒有絲毫疲累。
可是他的眼睛裏全是紅血絲。
不說催婚女朋友的話題了，就着休息吃飯這個話題，英語老師又把韓樓念了一路。
慕琳沒有什麽感想，只想快點到家，她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終于到了地方，她下車前，韓樓到底還是囑咐她：
“慕琳同學，有任何問題，請你随時和我們聯系。”
“好，謝謝。”
慕琳道謝回家，坐在自己狹小的書桌前，她拿出紙筆和手機，開始自己的學習寫稿計劃。
她還差雜志社的三篇稿子，需要盡快完成。
除此之外，她還想在網上投稿。之前，她認識的一位編劇告訴過她，如果想掙快錢的話，現在在公衆號上寫小文章是個很好的路子。
所以，慕琳已經計劃好了。
在戰翎醒過來前，她除了要繼續給雜志社供稿，還要開辟公衆號寫稿的業務，同時，她也要開始研究學校和專業，以便成績出來了之後第一時間有思路選擇。
另一邊，韓樓送英語老師回家的路上。
“韓樓，不許嫌小姨啰嗦啊，小姨問你，你現在幹不成卧底了，怎麽打算的？”
韓樓打了個方向盤，回答道：
“等一段時間。”
他看起來心裏有打算的樣子，英語老師了解他的性子，專言道：“行，你只要不抗拒就好。”
“韓樓，聽小姨的，真的，小姨知道你的報複志向，但是咱要看長遠。”
“得保證個人安全，才能為社會做貢獻，你說對嗎？”
韓樓點頭：“我知道的，小姨。”
“小姨，長卿有想去的學校嗎？”
他得把話題轉移開，不然英語老師會念他直到下車。
這問題問到英語老師心坎裏了。
“昨晚上剛和他談了這件事，小老頭居然有主見了嘿。”
并不是開心的語氣，韓樓接着問：“他想去哪兒？”
“他想留在洲山。”
英語老師按了按太陽穴，道：“你知道他從小就想着去首都的啊，我也支持。”
“但是他昨天忽然說，他高考可能沒發揮好，夠不上首都的那兩所學校，說，要留在洲山。”
“學校他都看好了，就淮川大學。”
“理由呢？”韓樓知道柳長卿不會無的放矢。
英語老師郁悶着呢：
“沒問出來。”
緊接着看向韓樓，說：“你今天在我那兒和他睡，幫我把話套出來。”
韓樓知道他小姨的打算，說：“小姨，長卿他不傻。”
他小姨看中的就是他的審訊套話能力，可柳長卿從小到大已經被坑習慣了，哪兒會上當。
“您好好和他說，他會告訴您的。”
“唉，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英語老師靠在座椅上，無情的朝他揮手：“那你晚上吃完飯了就走吧。”
“不耽誤你辦案子。”
“嗯。”韓樓應聲。
他和柳長卿已經習慣了英語老師私底下的這種性格。
夏日的陽光在傍晚時分也還是熱烈的。
狹窄的書桌前，慕琳大致确定了一篇文章的結構，松了口氣，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肚子餓了。
她媽媽早晨離開的時候說了，她今天可能會忙晚一些回家，讓她自己定外賣。
她弟弟慕淩現在雖然是小學，但是有晚課間，所以不會這麽早回家。
慕琳從小板凳前站起來，打算自己下點面條吃。
戰翎幫她改良體質的好處突顯出來了，雖然她今天一口水沒喝的忙了一下午，可是頭腦依舊清明，精神依舊飽滿，身體各個部位沒有任何不适。
只是餓了、渴了。
先在不足10平米的小客廳坐着喝了杯水，慕琳才去一步開外的小廚房。
就在這時，她家的門忽然被敲響。
慕琳順手拿了根擀面杖，從貓眼往外看，外頭站着拎着一堆東西的徐娜娜和歐藍。
慕琳略思考了一會兒，把擀面杖放在一邊，這才開門。
門一開，徐娜娜笑着和她打招呼：“慕琳，沒說一聲就跑過來，抱歉啦。”
“我們可以進去嗎？”
“可以。”
慕琳給他倆讓路。
徐娜娜和歐藍看見她家的陳設，先是不由自主驚訝的停頓了片刻，這才悻悻的進門。
不為什麽，只是慕琳她家實在太小了。
大門一打開就是只擺了兩張包布凳子的客廳，一尊樹凳勉強能算客廳裏的“茶幾”。
客廳不到10平米，廚房也是，除了竈臺稍微空閑點，其餘地方滿滿當當全是東西，但是擺放的特別整齊就是了。
徐娜娜和歐藍兩步便走到了客廳坐下，他們對面，有一左一右兩間小卧室，根據裝修風格和裏面的物品來看，其中一間是她弟弟在住，另一間，只能是慕琳和她媽媽擠着睡了。
歐藍沒以為現在這個社會還有這樣小的“家”，只恨自己剛剛在超市沒多買一些東西帶過來。
但是，他打量了下周圍的空地，好像就算他買了帶過來，這裏也沒有多餘的地方能放得下。
他還算有些腦子，沒說直接給慕琳錢這種話。
“慕琳，要不你現在去轉一下我的那條抽獎微博吧，萬一能中呢？”
之前為了把恬恬釣出來，他開了一個10萬塊的微博抽獎。
但是這個說法，意味也很明顯。
徐娜娜給他腦袋一巴掌，趕緊救場：“你以為誰都稀罕你那兩個破錢。”
“慕琳寫稿子掙的錢也不少好不好。”
“看不起誰呢。”
歐藍惡狠狠的瞪過去：“你別曲解我的意思。”
又跟慕琳解釋。
“慕琳，我不是那個意思。”
慕琳給他倆倒了兩杯水，坐在對面，說：“我知道，沒關系。”
她環顧這個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家，在心裏對自己說：好像是該給媽換個好點的地方住了。
小男孩從電腦桌底下爬了出來，聲音軟軟的對慕琳說：
“你別擔心，按照你寫稿子的進度，這暑假你大概就能給你媽掙一個小二手房的首付。”
慕琳雖然對房價沒有什麽了解，可是她也知道，在洲山市這個一線城市，就算是二手房，那首付也得十多萬或者幾十萬。
她一個暑假怎麽能掙得來。
小男孩知道她會有疑問。
他點開獎勵欄，鼠标選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小元寶，下一秒，慕琳就感覺自己的手掌心出現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小男孩提醒她：
“先別松手，別讓他們發現了。”
他接着解釋她手掌心的東西。
“你手裏現在拿的是財神爺的寶貝，等會兒拿個布袋裝着，別離身，以後自然財運滾滾來。”
慕琳知道小男孩的獎勵欄中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但是她有點猶豫。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小男孩說：
“收下吧，別拒絕，這是你應得的。你好好的，小丫頭也放心，說不定能早點醒過來呢。”
小男孩蔫蔫的：
“大黑和那個玉什麽的進去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這個消息慕琳是知道的，戰翎一出事，大黑和玉先就沒入了她的靈體裏。
慕琳将手裏的小元寶握緊，手心被咯的有點疼。
“好。”
徐娜娜和歐藍剛好打完嘴仗，歐藍注意到廚房的臺子上，有一包拆開了的方便面，他終于機智了一把。
“慕琳，我們倆出來的時候還沒吃飯，和我們一起去吧，我有事想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