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未來情敵

負擔略重

躍馬山即使再矮,也是座百丈有餘的山。躍下懸崖後,孔傲雖把輕功運用到了極致,但也僅僅是減輕了部分墜崖的沖擊力。

陸小公子在下落的過程中便因先前被馬拖行出的一身傷疼昏了過去,而孔傲卻是被身上捆着的陸小公子生生砸昏的。昏迷前一秒,孔傲苦中作樂的想到了一個稍顯肉麻的詞:甜蜜的負擔。

就是這負擔略重。

兩人捆在一起咕嚕嚕的沿着山坡向下滾,一直滾到了一片營帳前,兩人才被一個兵頭踩住,止住了去勢。

兵頭踹了孔傲一腳,看孔傲也沒甚反應,便叫了人來與他合力把陸小公子二人遠遠地搬離營帳。搬到中途,兵頭又覺得這麽做不太妥帖,就改了方向,把陸小公子二人搬到了王帳附近。

兵頭命人看管陸小公子二人,自己則進了王帳去通報此事。

王帳中呆的是拓跋峰和簇俞王派來的使者。拓跋峰和簇俞使者就過路費這事已談了好久,一直未談攏。已有些不耐的拓跋峰煩躁的想要一刀砍了這簇俞使者時,兵頭進來通報了。

兵頭通報的這種小事若放到平日,拓跋峰肯定不予理會,可若放到現下……

拓跋峰聽完通報故作嚴肅的點了下頭,也不再理那簇俞使者,徑自跟着兵頭出了王帳。拓跋峰一出王帳便看見了遠處地上丢着兩個捆在一處的人。

拓跋峰一挑眉,斥那兵頭,“怎麽捆的人,只綁身子不綁手腳,生怕他們跑不了嗎!”

兵頭這頓訓挨得實在委屈,他咽了口唾沫,說道:“這布繩在我見到這倆人的時候就捆在他們身上了。我看這兩人從山上掉下來後就昏迷不醒,便只找了人看管他倆。”

“你沒再捆?”拓跋峰問道

“呃……”兵頭張張嘴沒說話,自行沿着營帳跑圈去了。

拓跋峰走近地上躺着的二人時,心中已有了大略的猜想。兩個男人,既不是背對背的捆着墜崖,那便該不是山賊流匪所為。像這種面對面的綁在一起墜下山崖,該是……他想不出。

想不出便不想,拓跋峰蹲下細看那二人的臉,樂了。這個一臉血污的青年,不正是在京城請他喝過一次酒的陸姓小公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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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峰伸手就要解開捆在陸小公子身上的布條,孔傲突睜開眼,抓住了拓跋峰的手。

未來情敵

陸小公子是被疼醒的。他龇牙咧嘴的嘶嗬着說:“孔兄,輕點兒。”

“忍着。”孔傲虎着臉邊說邊塗藥。他上藥的動作已經放至了最輕,可動作再輕傷口觸到傷藥總會有些感覺。傷口少還好說,忍那麽一會兒也就過去了,但陸小公子整個後背全是被馬拖出來的擦傷,這疼痛自然也就連綿不絕不得停止了。

陸小公子為了把注意力從疼痛上轉開便換了個話題。他側臉去看孔傲,問:“孔兄你受傷了嗎?”

“受傷了。”孔傲答道。

“傷到哪了?”陸小公子聞言掙紮着想從床上爬起看看孔傲的傷勢,結果被孔傲按回到床上。

孔傲牽着陸小公子的手覆到胸口,一本正經道:“心。我心疼。”

陸小公子扭臉埋到枕頭中,感覺心跳稍快。他清清嗓子,悶着頭說:“那個,道邦的玉佩沒摔壞吧。”

“沒壞。”陸小公子一句話成功的讓尚好的氣氛消失殆盡。孔傲放下陸小公子的手,接着給他上藥。

拓跋峰撩開帳簾看見給陸小公子塗藥的孔傲,說道:“你們中原人就是精貴,一個擦傷塗得哪門子的藥。”

因着孔傲與拓跋峰一見面就看不慣彼此,他便沒接拓跋峰這句明顯是在挑刺的話。

陸小公子不知拓跋峰的話是沖着孔傲說的,只以為他是在奚落自己。陸小公子略微羞愧的偏頭去看那說話人,看到了一個看起來有些眼熟的胡人。

“小子,還記得我嗎。”拓跋峰走向陸小公子,比了個喝酒的姿勢。

陸小公子眼睛一轉,想起眼前這個絡腮胡遮面的胡人是誰了。情敵三號。

他悄悄對孔傲伸出三根手指,孔傲會意,看拓跋峰的目光愈加不善了。眼前這人于陸小公子而言,是曾經的情敵三號,于孔傲而言,卻是未來的情敵二號。

拓跋峰不在意孔傲的眼光,他拿出一個瓶子精準的抛到陸小公子的手中,說:“中原人的藥有時只頂看不頂用,來,用用我們鐵弗的傷藥。”

陸小公子頂着孔傲的目光拿着拓跋峰給他的傷藥,壓力山大。他讪笑一下,收下拓跋峰的傷藥,努力去和可能是雷爽口中能帶他找到聳廓羅的拓跋峰套近乎。“謝謝兄臺。在下陸從之,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上次喝酒時說話還算熟稔,這次怎麽生分了。我姓拓跋,單名一個峰字。是鐵弗的王。”拓跋峰答完問道:“我看你該是個世家公子,怎跑到邊關上來了?”

“我是來找人的。聳廓羅,真國人。鐵弗王你知道這個人嗎?”

“你叫我拓跋峰即可。”拓跋峰說完重複了一邊聳廓羅這三字,笑道:“哪有敢叫聳廓羅的真國人。聳廓羅是真國話,翻譯成你們中原話便是白玉爪。白玉爪又名海東青,而海東青,是真國的最高圖騰,有‘萬鷹之神’之意。如此崇高的名字,怕那真國大汗都不敢用。”

“沒人敢用?”陸小公子顧不上背上的傷痛驟然坐起,“怎麽可能?真國一定有個人叫聳廓羅!一定有!”

陸小公子回憶着陸道邦曾拿給他的匕首,說道:“聳廓羅應給過道邦一把匕首,那是把吹毛立斷的匕首。想那材質,應是草原上獨有的烏鐵制成的。那匕首鞘上還雕了只鷹隼,雕的很是傳神。”

“只有真國皇族才拿得出烏鐵,但沒有一個真國皇族會把鷹隼雕在匕首上。真國皇族相信……”拓跋峰說到一半,改了口。“也許有一個人會把鷹隼雕在匕首上。只是那人不叫聳廓羅,他叫多哈,狗蝨的意思,不是什麽好名字。多哈是真國大汗最不受寵的兒子,是個怪人。你要是想見他,我能帶你去。”

“你帶我們去?你要去真國?”久不說話的孔傲突然出聲,問向拓跋峰。

拓跋峰聽到孔傲的問題後臉色驟沉,厲聲道:“我只帶這小子去,沒你的份兒。”

說罷,拓跋峰大步走向帳簾,撩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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