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迷途
“破曉的那個曦？”
嚴昊一愣，旋即大致一琢磨，她大概是想表達晨曦的那個曦吧，便當下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呢，你叫什麽？”雲曦揚起小腦袋，望着點頭不語的嚴昊，聲音中帶了一絲好奇。
“嚴昊。”回答得相當簡略。
“嚴昊......嚴瘋狗？”
“是那個人，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叫我原名。”嚴昊以手扶額，長嘆了一口氣。腦殼有些發疼，他沒想到自己那個外號居然叫得那麽響亮，連面前的聖女都聽過這個名號。
“嗯。”雲曦點了點頭，跟着嚴昊走出了山洞，看着四周一望無際的荒涼大漠，兩人臉色都有些難看，因為他們現在壓根不知道要做些什麽的好。
“那個......聖女大人？我們現在怎麽辦呢？”
嚴昊看了看四周，面色有些發苦，他還真發覺以自己的智商能不能出去實話是兩說。
“叫我雲曦就行。”
面前的聖女大人不知道是謙和還是壓根沒發現嚴昊的調侃語氣，不過看得出來，這個姑娘也在沉下心來思索。
“往東北方向走吧，我感覺基本上所有的靈力漩渦都是從那邊刮過來的，那邊應該會有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好嘞。”嚴昊長出了一口氣，活動了活動手骨，手中長槍抖過了一個槍花，倒握在了手中，認準了東北方向，開始大踏步地向着那個方向走去。
烈日當空，火辣辣的太陽毫不留情地搜刮着地面，照得人幾乎睜不開眼，嚴昊只穿着一件制式短衫，下身倒是一條長褲。只覺得是汗流浃背，渾身上下粘乎乎的，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身後的雲曦也好不到哪裏去，嚴昊哪怕是走在前面一丈開外的地方也能聽見身後少女的連連嬌喘。下意識地一回頭，無奈地發現身後的少女身上披着自己的外套，手中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的長劍依舊難逃被當做拐棍奴役的命，承受了少女大部分的體重。
“還是沒辦法使用靈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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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嚴昊對面前的敵人多了幾分關心，湊了過去，臉上挂上了些許凝重。
“嗯，一催動靈力種子就覺得惡心。”
雲曦面對自己的對手，竟然沒有絲毫隐瞞，将自己的情況和盤托出。
“這樣啊，那走慢點吧，反正一時半會也到不了。”
嚴昊嘆了一口氣，降低了自己的速度，慢悠悠地走在了雲曦的前面，手中長槍颠了又颠，感覺實話沒什麽卵用，就把它又背回了背上。看着不知何時才能走到頭的荒漠，不禁也是有些惡心。
“這他娘的熱死個人啊。”
嚴昊詛咒着這詭異的破天氣，一邊從介子器中翻出了一塊不知道什麽時候放進去的薄木板，把它當做了扇子，使勁地給自己扇風。感覺到汗液的揮發似乎帶來了些許涼意，嚴昊滿意地出了口氣，默默給自己加了把勁，準備接着趕路。
忽然，身背後傳來了“咕咚”一聲，嚴昊眉間一鎖，趕忙回頭，看着跪坐在地上的雲曦，頓時心中一緊。
“怎麽了？”
嚴昊疾步走到雲曦面前，半蹲下身，輕輕扶起了面前的少女，将她的小腦袋擺在了自己的腿上。看着眼神迷離，面色通紅的女孩，嚴昊略加思索，頓時明白了緣由之所在。
“中暑了嗎......”
嚴昊恍然，在失去了靈力的保護後，面前的雲曦和一般的同年齡少女并沒有太大的差別，充其量也就是體能上略有優勢。在接近五十度的高溫下，連嚴昊都感覺有些吃不消，更何況她了。
“嫌熱的話你倒是把外套脫了啊.......”
嚴昊咂舌，将面前基本上已經失去意識的少女扛在了肩上，跟扛了個麻袋似的，又看了看遠方漸漸凝聚起來的靈力漩渦，不由地又嘆了一口氣。
“先回去吧。”
一刻鐘後，二人再度回到了剛開始時栖身的山洞中，望着山洞外比起以往更加劇烈的可怕旋風，嚴昊再度慶幸自己的選擇正确。
“唔......”
熟悉的呻吟聲從角落裏傳來，嚴昊回過頭，看着俏臉尚帶潮紅的雲曦，悄悄出了一口氣。
“你醒了？”
“嗯......”
少女看了看四周，明白了當前的現狀，原本古井無波的神色中帶了一點落寞。在沉默片刻後，忽然，輕飄飄的聲音傳到了嚴昊耳裏。
“抱歉。”
“這和你沒關。”嚴昊絲毫不介意，只是繼續注視着洶湧而過的靈力漩渦，神色凝重。這伶俐漩渦越來越劇烈，已經接近了他的**所能承受的極限，如果靈力漩渦繼續增強的話，可能連他引以為豪的**都會夠嗆。
“靈力漩渦越來越強了。”
兩人再度陷入了沉默，忽然，嚴昊再度開口，打破了山洞中令人尴尬的氣氛。
“嗯。”
“有些麻煩啊......這樣下去再強一點的話連我都有可能受不了啊。”
“嗯。”
“現在只能等這股子靈力漩渦過去了再另作讨論吧。”
“嗯。”
“你除了‘嗯’以外還能再說點別的嗎？！”
“嗯。”
看着眼前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少女，嚴昊嘆了一口氣，使勁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半晌，才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我真的搞不明白你到底是天然得過了頭還是壓根就是腹黑啊......”
“天然什麽？”雲曦似乎終于回過了神，偏過了小腦袋，好奇地望向了嚴昊。
“沒啥沒啥，你忘了就是。”
嚴昊靠在了山洞的一邊，擺了擺手，稍事休息。經過剛才那麽一打岔，緊張的氣氛也被沖散了不少。他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嚴昊，你有沒有感覺到靈力漩渦中心好像有什麽東西？”
嚴昊剛閉上眼，還沒來得及打盹，頓時感覺雲曦爬到了自己身邊，一只小手随意地搭在了自己腿上，向着山洞外面望去。
嚴昊無視掉了傳來的香玉滿懷，将自己的靈力探出，一點一點地伸向了靈力漩渦的中心，眼神微微一淩，的确，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牽引在牽扯着自己的靈力，其力度之大，幾乎要把自己撕成兩半。
“這是什麽？！”
嚴昊瞳孔一縮，慌忙撤回了自己的靈力，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混沌靈力就跟入了狼群的羔羊似的，一瞬間就被吞噬了個幹淨，而且那個吞噬之力還有向着自己本尊方向邁來的趨勢。
“有一股極為強大的牽引力在拉扯着我的靈力，但沒法感覺到那股牽引力的源頭在哪。”
嚴昊閉目良久，給出了自己的觀察結果。
“源頭？”
雲曦很快抓住了句中的重點所在。
“嗯，我可以清楚地感應到自己的靈力被牽引向了一個奇怪的方向，我沒敢細追究。”
“這麽一說我也是，在剛開始碰到漩渦的時候我也感覺到自己的靈力種子有被往一個方向牽引的感覺，然後就沒辦法催動靈力種子了。”
雲曦點了點頭，從嚴昊身上退了回去。坐在一旁默默不語。嚴昊松了一口氣，繼續靠在山洞壁上閉目養神，不用自己動腦子的感覺真好。
“嚴昊，我感覺，那個‘源頭’有問題。”
嚴昊剛睡着，立刻又被搖醒了。他滿臉的不耐，滿身怨氣地看向了一邊的雲曦。
“什麽問題？”
“我有一種直覺，那個源頭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雲曦滿臉的嚴肅，目光越過嚴昊，看着遠方愈來愈弱的靈力漩渦，語氣相當的堅定。
“直覺？”
嚴昊咧了咧嘴，又閉上了眼睛。
“謝謝聖女大人啊，我還年輕，還有詩和遠方，不想這麽早就去死。”
“不是，你聽我說！”雲曦的小臉上前所未有地浮現出了一絲焦慮，“是這樣的，這片荒漠壓根就走不到盡頭，你難道沒有注意嗎，我們走了那麽久周邊的景物一直沒有發生變化；而且，唯一一個有規律的就是這個靈力漩渦，所以說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個‘源頭’！”
嚴昊睜開了眼，臉上帶上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實話，雖然說他一直保持着對雲曦的話嗤之以鼻的态度，但是不得不承認，尋找靈力漩渦源頭，這是目前為止唯一可行的方針，理由也很簡單——現在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好吧，我就信你這一回。”
嚴昊站起了身，将扔在一旁的漆黑長槍再度撿了起來，看着遠方再度變得晴空萬裏的天空，臉上抹過一絲決然。
“下面該怎麽做？”
一個時辰後。
“下一次靈力漩渦應該就是最強的了。”
雲曦依舊裹着嚴昊的外套，站在大太陽地裏，香汗淋漓，嚴昊則幹脆脫了一個光膀子，露出了身上近乎完美的肌肉曲線，反正看旁邊那個丫頭也絲毫不介意，自己也就圖了個涼快。
“你嫌熱的話實在不行你也少穿點啊......”嚴昊看着眼前這個生活能力九級殘障的少女，不由地有些頭大。
“實在不行的話你把外套脫了我——那件別脫！那件別脫！！”嚴昊話還沒有說完，就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手腳麻利地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褪去了破破爛爛的長裙，似乎還有想要解下身上那件小可愛的想法，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
“你把那件脫了我們倆誰都出不去我跟你講......”
嚴昊轉過了身。将幾乎是周身**的雲曦背在了身後。雲曦身材極好，前凸後翹，再加上精致的小臉蛋，搞得嚴昊小腹上一直有一股邪火騰騰，他趕忙運轉靈力，将那股邪火壓了下去。
“不是你讓我脫掉的嘛。”
少女似乎有些委屈，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麽。嚴昊在自己的介子器裏翻找了片刻，找出了一件全新的制式短衫，背着身隔空扔了過去。
“你把這件穿上。”
“這樣子不冷啊？”
“和冷不冷沒關系！！”
嚴昊有些崩潰，總覺得自己哪天一定得栽在身後這個姑娘手上。感情那姑娘除了打仗剩下什麽也不懂啊，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活到這麽大的。
少女似乎還嘀咕了些什麽，不過嚴昊完全沒有注意聽。片刻之後，嚴昊轉過身，看着眼前套上了自己短衫的少女，略微有些發愣。
短衫相當修身，将面前少女的‘S’型曲線凹顯得淋漓盡致。短衫有些偏長，正好裹住了少女圓潤的臀部，将兩條修長的美腿映照得一覽無餘，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面前毫無防備的少女，嚴昊老臉有些發紅。
“怎麽了？”雲曦扯了扯短衫，注意到了嚴昊的異常。
“沒啥......你穿這件挺漂亮的。”嚴昊撓了撓耳垂，尴尬地笑了笑，目光四處游走，唯獨不敢停留在面前雲曦的身上。
“謝謝。”雲曦相當有禮貌，點了點頭，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時泛起了一點弧度，一時間，桃花綻放，整片荒漠似乎都多了些許色彩。
“準備，靈力漩渦來了。”
嚴昊剛想要接話，忽然，感覺着洶湧而來的靈力漩渦，便硬生生地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臉上面沉似水，手指輕輕活動，指尖一股股混沌靈力悄然運轉。
“做好準備——要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