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二次表白

第二天早上,傅城铮沒有像往常那樣被鬧鐘叫醒,而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大少爺脾氣加上起床氣,讓他很是不高興地吼了句:“誰啊!”

門外響起顧靈槐弱弱的聲音:“學長,你要不要吃早飯?”

一聽是顧靈槐,傅城铮頓時什麽氣都消了。

他在床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剛想叫顧靈槐進來扶他起床,想起自己還沒刷牙洗臉,怕自己的光輝形象在顧靈槐心中蒙塵,就默默地爬起來洗漱。

出來的時候,就見顧靈槐正在餐桌前忙前忙後地為他擺早餐。

身上還穿着他的T恤。

她的頭發剛剛到肩膀,沒有染過顏色。雖然短了點,可又黑又直,在他看來非常漂亮。

他忽然很想抱抱她,最好是趁她不注意,從後面抱住。

可是傅城铮知道,那樣做會吓壞她的。

她還不是他的女朋友,真是可惡。

見傅城铮黑着臉坐在餐桌前,顧靈槐小心翼翼地問他:“頭不暈了?”

傅城铮立馬暈倒在餐桌上。

顧靈槐:“……”

看着那顆黑黑的腦袋,和發頂豎起來的幾根小呆毛,顧靈槐忽然很想摸一摸他的頭,給他順毛。

但這麽出格的事情,她不敢做,只能想一想罷了。

“快吃吧,不然要涼了。”

傅城铮家裏的冰箱空空如也,只剩一瓶牛奶。

因他保護自己而受傷,顧靈槐心中有愧,今早下了“血本”,去附近的早餐店買回了豆漿包子油條。

傅城铮随手抓起一個包子就啃,等吃完了才發現,一旁的顧靈槐只是默默地喝着豆漿。

她只買了他的那份……

傅城铮心裏有點窩火,顧不上裝虛弱,起身就翻出錢包,丢到顧靈槐面前。

把顧靈槐吓了一跳。

“做什麽?”

“幫我買飯。”傅城铮說完,又怕她死心眼,只買他的那份,便又補了一句,“包括你的。算是我給你的工錢了吧。”

顧靈槐微微皺眉:“可是我中午……”

她早上已經請了假,可是中午還要打工,哪有時間一直伺候他。

傅城铮老大不樂意地指指自己的頭:“你不打算對我負責了?渣男!”

顧靈槐:“……”

“我負責,可是……”

“你負責就好。”傅城铮打斷她說:“食堂那份工太辛苦,老板又黑心,你以後就別去了。”

顧靈槐忙說:“沒有沒有,老板很好的,還提供員工餐……”

傅城铮很不以為然:“剩菜剩飯算什麽員工餐啊?以後你就跟着我幹,我包吃包住!”

顧靈槐還是搖頭。她總覺得這樣做不合适。

可思來想去,還是人家救她一命的恩情大。

顧靈槐沒有辦法,只能又跟老板請了假。

“哎,你說你,你就跟我幹多好。”吃完早餐,顧靈槐收拾碗筷的時候,傅城铮對她抛了個媚眼,動了動眉毛,“跟着你铮哥,吃香的喝辣的。”

顧靈槐看他一眼,有些嫌棄地說:“學長你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比較帥。”

傅城铮沒反應過來,品了品才叫:“顧靈槐你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嘿,小丫頭片子,膽子大了是吧,還敢諷刺我了!”

其實傅城铮只是表面生氣,心裏頭還挺高興的。

她不再對他那麽客客氣氣的,就說明兩個人開始熟了。

被她損兩句又不會死,只要她開心就好。

顧靈槐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傅城铮像發現寶貝了似的,驚喜地坐直身子:“你還有虎牙啊?來,再給爺笑一個!”

顧靈槐卻不理他,認認真真洗碗。

傅城铮就坐在那裏,什麽都不做,支着下巴認認真真地看着她。

他自認為深情地說:“要是能把你留下,給我洗一輩子的碗就好了。”

顧靈槐卻搖頭:“我沒有給人做一輩子保姆的打算。”

傅城铮已經習慣了她的不解風情,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又不是要你做保姆……”

只要她肯答應呆在他身邊,他也可以學着去洗碗。

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她在一起啊……

出于這個單純的目的,整整一上午,傅城铮都在變着花樣地折騰顧靈槐。

一會兒要她倒水,一會兒要她幫忙洗頭,一會兒又要她幫着擦藥,把顧靈槐忙得滿頭大汗。

要是光幹活也就算了,他還不停地說話,對着她問東問西。

顧靈槐剛開始還老實回答,後來嫌煩,他問十句才回一句。

傅城铮還很沒眼色地一直問:“你怎麽不回答我啊?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如果很難回答的話你跟我說啊?你不跟我說我怎麽知道呢?”

顧靈槐終于受不了了,站起來說:“你怎麽比我弟弟還難伺候!”

傅城铮愣了愣,小聲坦白:“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

見慣了他嚣張跋扈的樣子,冷不丁看他這般模樣,顧靈槐心中一軟,竟半點脾氣都發不出來。

傅城铮順杆往上爬,小心翼翼地勾了勾她的小手指頭,無限溫柔地說:“靈槐,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顧靈槐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猛地抽出手來,坦言道:“咱倆不合适。”

一次兩次,全是同樣的理由。

傅城铮不死心:“有多不合适?”

“哪裏都不合适。”

“那你一條條說,我一條條分析,看看該怎麽辦。”

顧靈槐這回卻欲言又止,不說話了。

以前她傻,別人問什麽說什麽。現在卻是漸漸明白,有些話是說不得的。

哪怕是那些現在看起來對你十分友善的人,也是一樣。

傅城铮催了半天,可顧靈槐到最後也沒有說。

因為她知道,那些事說出來了,不過是暴露自己的傷疤而已,他這種大少爺是不會懂的。

她連普通人家的男人都不想嫁,更不要說他這種人。

表白再次失敗,傅城铮氣壞了,繃着個臉一下午都沒跟顧靈槐說話。

顧靈槐也不惱,悶不做聲地在客廳練基本功。晚上給他買完飯,換完藥,看他傷口不深,恢複得也很好,就收拾一下走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傅城铮氣得将抱枕往地上一摔,有種一拳砸在棉花裏的感覺。

他怎麽就對這個油鹽不進的丫頭上了心!

但顧靈槐這回要走,他也沒再攔着。

沒辦法,她還要上課。他總不能天天把她囚禁在自己身邊,做他的禁脔。

第二天上午傅城铮又請了半天假,不過不是在家休息,而是去學校的後勤管理處,調查那天晚上的事情。

顧靈槐不想報警,把事情鬧大,傅城铮就順着她的意思自己查。

有些事情,自己出手反而更方便。

拿到住宿登記表,根據宿舍樓型對照了一遍,傅城铮很快就在其中找到了幾個眼熟的名字。

有了目标對象就好處理。

從家裏借來幾個人,幫着鎮場子。然後挨個問一問,就有答案了。

這一宿舍的四個女生,都是傅城铮班裏的同學。問到那天晚上的事情時,其中三個一臉迷茫,表示什麽都不記得。有一個卻顫顫巍巍,閃爍其詞,一看就是做賊心虛。

傅城铮難得耐着性子,甚至還帶着絲笑意問她:“你再好好想想?那個打碎的花盆,真的不是你的?”

他早就問過了,她們宿舍裏就屬這個叫宋小凝的女生最喜歡擺弄花花草草。

宋小凝嘆口氣,垂着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跟傅城铮對視。

他長得太過出衆,直視他的臉都讓人覺得膽怯。盡管和傅城铮身處同一個班級,但宋小凝平日裏就和其他女生一樣,只敢偷偷地看他。

“是、是我的……”

見她終于承認,傅城铮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很好。”

宋小凝見他轉身要走,連忙拉住他說:“等一等!”

“嗯?”

宋小凝露出心疼的表情來:“雖說花盆是我的,不過那天晚上,是孔曼打碎了我的花盆。”

“孔曼?”傅城铮輕輕挑眉,似乎并不特別驚訝,“她不是你們宿舍的吧。”

宋小凝點點頭:“是啊,可是那天晚上,她來我們宿舍串門,說要看看我養的花……結果一不小心就把我的花盆給打碎了。她也真是的,都不告訴我,我第二天早上出了門才發現。可都是同學,就一盆花,我也不好意思說她。”

“我知道了。”傅城铮淡淡地說:“沒你的事了。”

宋小凝如釋重負,長長地松了口氣。

轉過身後,臉上謹小慎微的表情卻在瞬間消失。嘴角微彎,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

事情既然已經調查清楚,孔曼那邊,傅城铮都懶得再親自出面找她。

有了上次在咖啡店的事情,孔曼要報複顧靈槐,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孔曼要是是個男的,傅城铮保證把她打得腦袋開花。

不過他對打女人沒有興趣,只能采取常規的方式,找輔導員解決。并且通過家裏的關系,給學校施壓,讓孔曼背上一個處分。

孔曼當然不服氣,但她不敢找傅城铮鬧。聽說不知道怎麽的,竟跑去和宋小凝打了一架。

兩人都撓花了對方的臉,肩并肩住進了醫院,倒是給傅城铮省了力氣。

他現在可忙着呢。

忙着找顧靈槐。

那天他表白失敗之後惱羞成怒,忍着兩天都沒去找她。

抓心撓肝了兩天之後,傅城铮還是不放心,怕她被人欺負,就去食堂看了看,結果竟然沒見到人。

晚上去咖啡店,也沒見到。

她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傅城铮擔心之下,也顧不上什麽面子問題了,硬着頭皮問咖啡店的老板。

誰知娟姐卻告訴她,顧靈槐有事,請假了。

請假?

雖說得知顧靈槐并沒有生病,傅城铮很高興,可是請事假的話……反而更讓他擔心。

該不會是哪個王八蛋學着他的套路裝受傷,讓人家姑娘去照顧他吧?

那可不成啊!

☆、尋找顧靈槐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