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好,我脫!”南絮咬牙剝開汗濕的錦衣,“你要看便看!別想用藥來迷我!”
白術輕嘆,放下煙鬥。床榻之上南絮已然赤身裸體,一頭銀絲襯得肌膚凝潤如玉,雙頰卻燒得酡紅,胸前腰間遍布青紅指印,雙腿之間更是泥濘不堪。
南絮聽見他腰間銀飾琤瑽作響,身子不禁發起抖來,白術卻依舊如初,神色平靜而無奈。
南絮迷離地望着他,眼中極為纏綿地流出一道淚來。
白術屏息靜氣,捉起他那只手來看。
南家少爺,何等矜貴。素來細嫩的手上俱是刮痕與擦傷,指縫中還殘餘着草屑與泥。
“白二哥……”先前氣撒得七七八八,南絮終究軟了下來,昏昏沉沉睜着一雙淚眼望着他,“我好髒,好痛。”
“我打些水來給你擦身,再給你上藥。”
“我不見人。”
“好,都依你。”白術給他攏上床帳,遣人将用物送至門前,親自一樣樣端進房來。
他将人打橫抱起放入木桶。腫脹的乳尖浸到溫水,南絮倒吸一口氣清醒些許,顫抖着罵道,“這畜生睜眼瞎,男女不分,牙口倒利!”
白術左手握住他的腕子,打濕帕子給他擦身。
“讓我知道他是誰,一定将他千刀萬剮……”
“扶着。”白術讓他支着木桶,從一旁箱中取來一塊細長的玉石,輕輕地旋進他的穴中。
“這、這……”
白術神色如常,甚至冷若冰霜,“将裏面的東西弄出來。”
南絮軟着身子被按在桶沿,柔膩背脊上一路青紫淤痕,仿佛一只白鶴将死,引頸就戮。
他罹此大難,回來路上誰也不願見,本以為那些腌臜東西早已幹涸,誰知裏面……
玉石溫潤,向下輕輕壓開腸壁,穴內的東西伴随着熾痛慢慢地流了出來。南絮面紅耳赤,氣得渾身顫抖。
“幫我……洗幹淨些。”
南絮帶着懇求之色望着他,一顆朱砂淚痣端的是楚楚可憐。白術不耐地應下,手上動作卻輕之又輕。他草草換下汗濕被褥,将南絮周身擦淨放于床上。
即便身上不适、心思郁結,南絮依舊不忘禮數,“多謝白二哥。”
“還沒完,需上些藥。”
白術取來藥杵,蘸上白家上好傷藥,于他兩邊乳首上輕點抹開。南絮咬着牙不出一言,面上卻隐隐透出些許春色。
究竟是歷過人事,白術低頭不敢再看,将他翻身過去,濕滑的藥杵抵在那紅豔豔的穴口厮磨片刻,緩緩地插了進去。
“啊……”南絮腰肢一軟,被一條有力的手臂緊緊摟住。
藥杵細長,許久才推到底。甬道因藥膏變得濕滑無比,白術手指稍稍一轉,便磨出些許水來。
南絮周身無力,在他懷中細細地發着抖。白術手腕一沉,指尖無意識地撥了又撥。
這張小嘴前些日子遭了多少難,此時毫不費力地咬着藥杵吞吞吐吐,泛出些許水色來。
“白二哥,你……你做什麽……”
白術手上一停,眉宇之間攏上些許煩悶。
南絮的下身慢慢翹起戳着白術的手臂,白術恍若渾然不覺,慢慢抽出藥杵,為他一件件穿好衣裳。
十年如一日,恍如隔世。
白術仿佛看見南絮小時,先前還疼得泫然欲泣,卻笑着沖他伸出手,“要白二哥給我穿。”
天光即将大亮,有些刺目,為白術勾勒出一圈輪廓,很是沉默。
南絮緊閉雙目,“你不說些什麽嗎?”
白術收拾木箱的手一頓,“不是你的錯。”
“那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怎會?!”白術罕見地有些激動,又冷靜下來,“你莫要胡思亂想,此事與寒毒并無二致,不是你的錯。”
他生着一張涼薄面孔,卻因此分外可靠。說的每一句話都無轉圜之地,向來教人心安。
“嗯。”南絮眼眶一熱,沉默片刻有些赧然,“你家中還有許多事務,快回去罷。我……我會好的。”
白術冷硬的語氣稍緩,“不用這麽乖。晚上再來看你。”
推開門,天色浮白,細雨未停。
寂靜的一隅之外竟是萬物轟鳴作響。
白術徑自走入漫天雨幕之中,冰涼雨絲瞬間浸濕一身單衣,體內嚣狂的熱血方稍稍冷卻。
他想道,好在,好在抽了那一口煙,否則……
白術又陸續來過幾次,南絮身上漸好,只是心下愈發惴惴。一日終于按捺不住問他,“聽我娘的意思,這事算作了結了麽?那日我在香寒境突然聞見一股異香便失去神志,我怕……我怕是有人設計害我……那年寒毒亦是如此……白二哥,我當真沒事了嗎?”
他出生時卦象道他命運多舛,雖自小身子不弱,十二那年忽地身中寒毒一病不起。他爹為他操碎了心,這才英年早逝。這回又出了這樣的事……
白術神情平靜,修長的指尖撥弄着蛇型煙嘴中的草屑,“你中了蠱……會沒事的。”
他這般語焉不詳,南絮愈發不安,每每迷夢之間總覺悚然,時常夜不能寐。
終有一日錢塘春日放晴,難得是個萬裏無雲的大晴天。陽光照得滿室通透,南絮驚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收拾收拾精神去見他娘。
他想好在自己是個男人,總比黃花大閨女給人糟蹋了要容易些。他們孤兒寡母在錢塘支持實屬不易,這些日子他娘一定比他更為煎熬。
即便要查,要手刃那禽獸,也該由他親自上陣才是。
王夫人果然十分憔悴,見他才勉強支出個笑來,說些松快的閑話,閉口不談香寒境。氣氛稍緩,忽然一個小厮貿貿然叩了三下門,“夫人,夫人!來了一封……急、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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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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