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被放棄了
姚倩柔的聲音很是冷漠,并且說到做到,她答應齊孟輝帶走沈燦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這丫鬟的生死,從今以後和她無關。
她冷淡的看着沈燦,心中非常不滿,好好的被誰看中不好?偏偏要是齊孟輝?若是換了任何一個人,姚倩柔心中都不會這般的惡心。
說不定還會為沈燦準備一份嫁妝,雖說當了通房也還是個丫鬟,可到底是陪在主子身邊的,假以時日也許還能擡為姨娘,這輩子也就脫離奴籍,體面起來了。
若運氣不差生了兒子,兒子也得寵,正室死了也許還能扶正。
可看中沈燦的偏是齊孟輝。
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自個兒身邊的心腹丫鬟被自個兒夫君給要走了。
這要是傳出去,她姚倩柔怕是會成為茶餘飯後的笑柄,姚倩柔心中一陣陣的惡心,面對沈燦的時候也沒了好臉色。
見她還是一副呆愣的模樣,終是忍不住敲打一番,“聽明白了沒有?”
沈燦:“……”
分開是聽明白了,就是合起來有點不太懂,她為什麽要當齊孟輝的人?
還有,姚倩柔為什麽用這麽冷淡的語氣和她說話?沈燦有點懵,畢竟姚倩柔一直都是溫柔如水的女人。
就算齊孟輝并不喜歡她,可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娴靜典雅,對身邊的人更是和善,沈燦不能理解,明明只是過了一個時辰的功夫!
為什麽!
她這個心腹丫鬟,姚倩柔跟前第一舔狗,就失寵了?
沈燦不信邪,一股腦兒撲過去,“少夫人,您救救奴婢吧,奴婢,奴婢是您的人呀……少爺,少爺他…不是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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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燦哭的聲淚俱下,比起方才不知道情真意切了多少倍,她跟在姚倩柔的身邊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畢竟姚倩柔不會想睡她。
姚倩柔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沈燦時常這般做,可這會兒姚倩柔卻沒想着要配合,想也沒想的退到一邊,沈燦原本想抱大腿,卻撲了個空。
沈燦心涼,這事情麻煩了。
“胡說八道什麽?相公豈是你可以非議的?”姚倩柔忍下心中的厭惡,卻沒掩飾自己的語氣,“你是相公的人,同時也是他的丫鬟,相公就是你的主子,你這般非議主子,是嫌自己的日子太好過,想被趕出府,再被牙婆子發賣一通嗎?”
姚倩柔說的有些嚴厲,沈燦直接就傻了眼。
什麽玩意兒?
“燦兒,你我主仆一場,我并不願意看到你被相公趕出府,所以……”姚倩柔垂睦,說的有些隐忍,沈燦沒明白她未曾說出口的意思,還在雲裏霧裏,直到有家丁上了家法。
她才明白姚倩柔說的是什麽事兒。
她一臉驚恐的被架在長凳上,那些家丁壓根就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奴才命賤,不管在什麽地方都是一樣的,憑你有多麽的得寵,奴才就是奴才。
主子揮揮手,就可以要了奴才的命。
哪有那麽多的憐惜和同情可以浪費。
沈燦被姚倩柔打了二十大板,動手的奴才放了水,倒不是憐香惜玉,而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沈燦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若是一不小心打死了,齊孟輝秋後算賬,指不定就要拿他們開涮。
姚倩柔在沈燦挨打的時候還淚流滿面的裝白蓮花,“燦兒,我這也是為了你,你這般無法無天的性子,若是日後沖撞了相公可如何是好?所以…我替相公,好好的教導你。”
沈燦聽到這番話,在心裏猛翻白眼,她怎麽不知道這對夫妻的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好了?還替齊孟輝教導她?
還不讓她議論齊孟輝?
呵,搞笑嗎?
她說齊孟輝眼瘸智障二百五的時候,姚倩柔不是附和的挺開心的?
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針,你壓根不知道她心裏頭到底在演什麽宮鬥大戲。
她算是明白姚倩柔為什麽會這麽變态,不就是覺得齊孟輝看上她了,她心裏不平衡不舒服呗。
可她明明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果真封建制度要不得,一個個轉移仇恨倒是挺在行的。
沈燦知道姚倩柔是要出氣,索性也不去祈求什麽,硬生生的受了二十大板,而後姚倩柔欣欣然離去,她被家丁擡到齊孟輝的院子的小破廂房裏等死。
她太過于生氣,壓根沒有去仔細的想想為什麽姚倩柔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身邊還一個丫鬟都沒有,那個地方實在有些偏僻。
男女主鬥法,兩人都毫發無傷,她卻差點去了半條命。
沈燦氣的咬牙切齒,齊孟輝拿她刺激姚倩柔,姚倩柔就拿她出氣,她不知道這男女主到底是怎麽的相愛相殺無限鬥法,若是看書她還能樂呵一番,可如今被炮灰的人是自己。
沈燦如何能忍?
她捏緊手指,在腦子裏回憶這本書的劇情。
沈燦雖然是個炮灰,可她的身份卻很尊貴,是當朝七王爺的女兒,是個郡主,只可惜這個郡主,大抵小時候是個熊孩子。
她是個被拐賣人口。
她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有的只是書裏一晃而過的描寫,總之就是個身份尊貴,身世凄慘,可憐巴巴,早死還死無全屍的,炮灰。
唯一的存在作用?
大概就是為了給男女主當筏子,讓女主和男主從原本的相愛相殺,到如膠似漆?
沈燦表示她不接受!
她是做錯了什麽才會有這樣的炮灰命運?
原主最慘的還不是早死,最狗血的是原主死後的第七天,原主的親爹,七王爺終于找到了她,卻只能見到一具在亂葬崗被野狼啃的七零八碎的軀體。
七王爺找了七八個仵作,終于在一堆骨裏頭拼出自己女兒的屍骨,把殘缺不全的沈燦帶了回去。
至此,炮灰沈燦謝幕。
書裏的沈燦死在十九歲生辰,可她穿過來的時候,原主就已經涼了,但是她這會兒才十八歲,也就是說…還有一年的時間?
她要在這個鬼地方茍且偷安?
沈燦無奈的看着地板,就想這麽兩眼一翻的暈過去。
太難了!
真的是太難了!
想通所有事情之後,沈燦就開始怨怼男女主,有他們這麽玩的嗎?男女主不是應該恩恩愛愛如膠似漆,兩個醜逼還互相覺得全世界都是情敵,這樣的套路才對?!
為什麽要折騰她這麽一個小丫鬟?
不是有病是什麽?
病一個還不夠,還要病一雙!
此時此刻,在沈燦眼裏腦子有病的夫妻,正坐在一塊兒煮茶,姚倩柔低眉順眼的看着茶具,心中一片的清明。
窗外鳥語花香,屋子裏焚香煮茶,明明是一個安靜且美好的黃昏,可這兩人的氣氛确實劍拔弩張。
“聽說你打了那個丫頭?”齊孟輝問了出來。
姚倩柔聞言,失手灑了水,她也未曾理會,只是有些難受的擡頭,“相公當真喜歡她?就這麽迫不及待的過來替她讨回公道?”
齊孟輝後院侍妾挺多,姨娘也不少。
嫡長孫的地位還是挺好使的,他見過的女人很多,什麽樣的沒有?矯揉造作的,争風吃醋的,特立獨行想要引起他注意的……
數不勝數。
他對女人非常有包容心,齊孟輝自傲,認定女人除了在後院争風吃醋引起男人的注意之外,也并不能有什麽建樹。
他覺得女人都太可憐,所以還挺憐惜她們。
只不過這憐惜的對象,是不包括姚倩柔的。
他可以原諒姨娘侍妾,也願意對膽大包天的沈燦一笑置之,卻獨獨不願意放過姚倩柔。
對于這個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齊孟輝是沒有多少耐心的,以至于聽到姚倩柔這綿裏藏針的話,他都不大耐煩,“多大點事?你還是齊府的孫少夫人,居然自降身份和一個丫鬟計較?你也不嫌丢人?姚家的家訓,就是讓你自甘堕落去和丫鬟争風吃醋的嗎?”
這話說的很嚴厲,姚倩柔的臉色白了白,她的眼淚刷的一下落了下來,“相公,你…你就這般的看不上我?居然拿我同一個丫鬟去比較?若非在你的心裏,我還比不上一個丫鬟?”
齊孟輝非常讨厭姚倩柔這一點,和她說話非常的累,所以他最寵愛的那幾個姨娘,都是心直口快的。
當然,這是好聽的說法,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沒腦子的。
“這是你自己說的。”齊孟輝淡漠接話,“你非要拿自己和一個丫鬟比,我能有什麽辦法?”
姚倩柔聞言哭的更大聲。
齊孟輝懶得哄她,自顧自的離開,心裏在盤算要怎麽對付齊翎,女人麽,在他眼裏都是麻煩的東西。
尤其是姚倩柔。
誰知道她要哭到什麽時候?
可齊孟輝卻不知道,待他走後,那個臉色蒼白哭的不能自己的姚倩柔,迅速的擦幹眼淚,一點傷心的模樣都不曾有,一張臉冷的徹底。
她慢悠悠的把之前還未煮好的茶煮了。
金兒走進來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姚倩柔微不可聞的颔首,“看在她從前跟了我一場的份上,去給她送點藥,也不枉費我和她從前的主仆情誼。”
金兒雖然心中疑惑,卻也沒問出來,她從小跟着姚倩柔長大,姚倩柔什麽性子,她如何能不知道?
“我最近有些頭疼,不大想看到有些人在眼前晃悠。”姚倩柔慢吞吞的吩咐,金兒聞言,眼前一亮。
姚倩柔煮好了茶,卻一滴未沾,而是吩咐金兒把茶給倒了,順便把茶具也給扔了。
她只要一想到這茶是要煮給齊孟輝喝得,就開始犯惡心。
恨屋及烏,連帶着茶具也不讨喜起來。
若是齊孟輝能那天走在路上死了,那就最好不過,免得還要出現在她面前,她還要忍着惡心說愛他。
作者有話要說: 我…記得我更新了,結果還木有…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