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無師自通

“哥，別跟她開玩笑了，她什麽都不懂。”

沈沉笑的邪肆，“有的事情，是無師自通的。”

他的眼神中仿佛帶着胸有成竹的占有欲，那是纏繞了葉以瀾很久的噩夢，盡管沈慕之後來安慰她說沈沉只是開玩笑，但她卻隐隐不安，這份不安，終于在後來沈慕之的生日會上，展現了它準确的預見能力。

後來沈沉自然沒去，他接了個電話，神色匆忙的離開。

再後來葉以瀾再見他就是很久之後了。

她沒想到沈沉會來這裏。

“太太，我陪您進去。”

“不用了，”葉以瀾拉着車門，五個月的身孕在拉開車門的時候稍顯吃力，

“王叔，你在這兒等着就行，這地方找不到停車場，我先去看看，要是喝多了，我讓老板幫忙把他帶出來就行了，這兒的老板我都認識。”

‘五月裏’清吧，葉以瀾踏入的時候，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這裏的裝修還跟以前一樣，仿佛不管外面的世界怎麽變，這裏都是十年如一日的唱歌，喝酒，談天說地。

角落的駐唱臺子上，一名青年抱着一把吉他，正悠閑惬意的唱着一首民謠。

“如果能世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美麗，別忘了你的歡笑曾留在五月裏…….”

電話裏沈沉沒告訴她他在五月裏，她是從背景音樂聽出來的，清吧老板徐楊的原創歌曲，也就是這裏才會唱這首歌。

徐楊唱歌很投入，眯着眼睛似乎感受不到外面別的聲音。

葉以瀾沒好意思打擾他，環顧了一圈沒看到沈沉之後直接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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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裏的二樓只有兩個包廂，其中一個不對外開放，是老板徐楊留給老友的秘密基地，所以葉以瀾心裏幾乎已經确認沈沉的位置。

二樓走廊比起樓下安靜很多，遠遠地聽到徐楊的歌聲，有些缥缈。

葉以瀾站在天字一號包廂門口，層層白色珠簾後面是一抹熟悉的人影，不複平時強勢淩厲的樣子，此刻頹然的趴在包廂的吧臺上，似乎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她皺了皺眉，纖細的手指扶着珠簾，正要撥開，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隔壁包廂傳來。

“他現在就在隔壁，殺了他是很輕易的事情，之前的計劃完全可以改變。”

葉以瀾的手指陡然一顫，不敢置信的轉過頭看向隔壁包廂方向。

“不行，沈沉在這兒被殺，我們倆都脫不了幹系，而且這地方太安靜了，你能保證殺了他一點兒動靜都不弄出來嗎？”

“你是根本舍不得殺他吧，季明蕊。”

“……”

葉以瀾站在天字二號包廂門口，一絲涼意漸漸浸透全身上下，四肢冰涼，她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不敢相信沈慕之和季明蕊聯合起來想要殺了沈沉。

即便三個多月前，沈慕之也曾讓她毒殺沈沉，可她依舊覺得那時候的沈慕之只是一時被恨意沖昏了頭腦而已，等他冷靜下來，就會恢複理智的。

可是現在……

“什麽舍不得？我只是覺得現在這個時機不合适，我們完全可以另外找一個更好的時間，這樣我們倆都能洗脫嫌疑。”

“更好的時間？”沈慕之的語氣中滿是輕蔑，

“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不願意動手，那我也希望你別攔着我。”

包廂裏忽然一陣淩亂腳步聲響起，葉以瀾心中一慌，急忙轉身，避進了天子一號包廂，手忙腳亂的在身上摸着自己的手機，撥了報警電話的號碼在手機上，然後将手機藏在了寬大的袖子裏。

“沈慕之，你別亂來，他是我的……”

季明蕊急促的聲音伴随着沈慕之撥開珠簾的動作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