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了人
“楊叔，早上好。”白黎笑着拉開副駕駛的車坐進去，說：“這一周又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楊叔和藹地看看白黎，“不是三小姐幫忙，我恐怕現在還沒找到工作。”
白黎腼腆的笑笑。
楊叔曾經是白家的司機，在白家工作十幾年兢兢業業，從不偷懶。白黎剛到白家的那幾年，整日整日的被人欺負，有時吃不了飯，有時受傷了沒錢買藥，楊叔看到不忍心，便背着王月茹幾個偷偷地給她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後來有一年，楊叔不小心得罪了白雅，然後，就被王月茹趕出了白家。同時，也失去了工作的機會。
白黎以前不清楚楊叔為什麽從白家出去後，再找不到工作。如今，大抵明白了是王月茹靠着白家僅有的勢力和龐大的關系網在背後使絆子。
五年前唐珩為白黎尋找專屬司機時，白黎想到了楊叔，于是，經過一番波折找到了他，給了這份工作。
白黎其實對車接車送這件事并不太在意，對于她而言，能上學就好，但唐珩堅持，她也就答應了，不過有時候她受傷過重，會提前到外面的公用電話亭打電話通知楊叔不來接她。
她杜絕一切被唐珩發現她過得不好的可能。
車子一路平穩行駛，半個多小時後，停在S市一中前方的街道上。
白黎背起書包，說：“楊叔你晚上不用來了。”
想到今天早上在樓下報亭旁看到的娛樂消息，楊叔笑着點點頭。
他算是看着白黎長大的，懂一些她的心思，估計這幾天，他會很閑。
目送楊叔的車走遠，白黎并沒有如他所想的去學校，而是通過路口狹窄的胡同，到了另一條街道上。
此時街道上有一二十個賣小吃的攤子。
白黎目不斜視地走到其中一個早餐攤前，掏出五塊錢說：“四個包子，一杯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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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東西的是個十五六歲的男孩，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眉目舒朗，聽到要求，他接過錢，熟練的從保溫箱裏掏出一杯套了塑料袋的花生豆漿和兩個肉包兩個菜包遞給白黎。
“謝謝。”白黎接過東西，轉身走到早餐攤後面的小桌子邊坐下。
男孩看着她細嚼慢咽的動作，嘿嘿傻笑着揉了揉頭發。
十幾分鐘後，白黎吃了東西，男孩也賣光了保溫箱裏的豆漿，看着她站起來，男孩忙把錢交給一邊的大人，取下挂在車把上的書包。
“白黎。”男孩走到白黎身邊，他比白黎高一頭，低頭說話時正好看到白黎長密的睫毛。
女孩子好看的容貌令男孩驀地紅了臉，他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物理作業我有幾道題不會，你能不能幫忙看看？”
白黎視線移到他手上的包子豆漿上，腳步頓了頓，說：“你先吃完飯再講。”
男孩眼睛一亮，馬上大口吃起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街道，卻在胡同裏被三個抱着籃球的人給擋住了去路。
白黎擡頭，面無表情地看着來人。
男孩則馬上擋到了白黎身前，戒備的盯着正對他的人，說：“張一擎，你想幹什麽？”
“聽說高中部的白黎學習優異，剛好，我有些問題不會，就來問問。”張一擎撥了撥頭發，露出耳垂上的細碎耳鑽，說：“不關你的事，請你讓開。”
男孩當然不信張一擎的目的有那麽簡單，他挪了挪，整個人擋在白黎前面說：“我們要去上課了，你真想問問題，可以課間到我們班裏去。”
“我就想現在問。”張一擎把籃球扔給後面的夥伴，逼近一步說：“你有種就讓開。”
“我不讓。”男孩回頭，說：“白黎，你先走。”
“還真沒種。”張一擎跟後面的兩個同伴哈哈大笑，“怪不得是沒人要的私生子！”
男孩的額頭青筋頓時暴起，他握緊拳頭，聲音嘶啞地說：“你說什麽？”
“我說怪不得你是沒人要的私生子。”張一擎挑釁地指指男孩的額頭，“沒人要的私生子。”
說完，唯恐不夠的指指白黎，說：“還有她，只會勾引人的私生女。”
“我打死你。”男孩氣急，暴喝一聲，揮手照着張一擎的頭打了過去。
張一擎的兩個同伴一看，惱了，籃球一扔，打了過來。
三個男孩都是校初中部籃球隊的主力，力氣大，下手穩，男孩不敵，很快敗下陣來，白黎心急，眼睛一閉，從地下找出一塊磚對着張一擎擡起的胳膊砸了下去。
耳邊立時響起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
醫院。
白黎站在病房門口，垂着眼。
“老師一直認為你是個聽話的孩子，你怎麽能打人呢？”年輕的女老師疲憊地靠着牆數落白黎，“你知不知道，張一擎的爸爸是我們學校的副校長，你打了他，以後還想不想繼續在我們學校上學？”
“老師，不怪白黎。”男孩一瘸一拐地走出病房，說：“是張一擎先罵人的。”
“我讓你說話了嗎？”女老師語氣很沖，“陸遲，你要不想上學，趁早給我走。”
陸遲眼神一暗，繃住了嘴。
女老師不屑的看看他，繼續數落白黎，“一會兒你好好跟張一擎的媽媽道個歉，聽到沒有？對了，我給唐少爺打了電話，他一會兒就過來。”
白黎身子霍地一僵。
“老師。”她眼睛裏的沉靜化開，換成了不知所措，“你真的打電話給他了？”
女老師點頭，不以為然，“唐少爺說過，只要你有事情，就立刻聯系他。現在你惹出這麽大的亂子，難道不該打給他嗎？”
不是不該打，是不能打。
白黎遮去眸中的驚慌之色，說：“老師，我知道錯了，待會兒我給張一擎親自道歉，他的醫療費也由我來出。唐珩忙，你還是打個電話讓他別來了。”
“他已經來了。”女老師指指走廊，語氣頗為不明：“你還是好好跟唐少爺說說，白黎，你是個好學生，老師等着教你到畢業……”
女老師後面說的話白黎一句也沒聽到，她看着一步一步走過來的男人，心中又驚又怕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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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談論感情為時過早，但是疏影仍然不得不說一句：陸遲是唐珩的情敵…。然後，張一擎就是籃球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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