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的婚禮

李孟正去往梧桐山，尋找尚未踏入江湖的小飛，不巧在有鳳客棧與之相遇。

“你喝酒嗎？”

“喝！”

“喝得多嗎？”

“你有多少我喝多少！”

“好樣的！小飛兄弟果然豪氣，你我二人此去西山，必定馬到成功。”

Cut！導演似乎很滿意，執行導演喊道：“轉場！”

鏡頭轉換到二人并肩騎馬，夕陽下，側影走遠，盡顯壯士一去不回頭的蕭瑟。

馬上，李孟兀自喝酒。

小飛望着他，面上帶着擔憂，并不言語。

“再往前，就出了中原，你多穿衣衫，節省些內力。”李孟翻身下馬，循着他的視線，是一望無際的天地。

Cut！下一場！

山野裏，李孟坐在火堆前喝酒，小飛手中的烤肉轉的飛快。

“如今我們已經找到半卷秘籍，不如打道回府。”

“不行，我們還沒找到真正盜取秘籍的幕後黑手，這件事絕不會是簡單的偷學武功這麽簡單。”

“可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們任何事情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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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現在有一件事可以幹。”

“什麽？”

“睡覺！”

李孟直接躺下，一翻身，沒過多久，竟好像真的睡着了。

Cut！

一天連軸轉的拍戲，一天下來，無論是演員還是其他工作人員都筋疲力盡，十點多下戲之後，演員再沒有多餘的精力，只想迅速回酒店休息。

江淼和方澤之也不例外，他們這次正好住對面，方澤之每天都以此為由蹭江淼的車回酒店。

時間一長，江淼的司機不用打招呼都會多等一會兒。

弄得江淼一度覺得方澤之在自己身邊晃來晃去的頻率實在太高，整天就聽見：“江哥，我幫你留了飯……”

“江哥，喝水嗎？”

“江哥，我們對對劇本吧。”

“江哥，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

總有些無事獻殷勤的詭異感。

但是經過一個多月的觀察，江淼徹底放下戒心，因為除了熱絡之外，方澤之表現得實在太正常，盡管比以前主動不少，再不是一問一答，經常會主動湊過來攀談，但并不只是針對自己，和劇組其他人，方澤之似乎也很熱情，于是江淼放下心來，不過多糾纏方澤之是不是有什麽動機這種不着邊際的問題。

好不容易挨過兩個月，重要的戲份基本結束，方澤之和江淼都松了一口氣。

那天晚上，他們坐車回酒店，方澤之助理刷着微博時，忽然嘟囔一句：“祁西不是早就結婚了嗎？怎麽又爆出結婚日期？”

車子不大，他的聲音大家都聽得見。

方澤之很快反應過來，之前祁西只是宣布領證，工作調不開一直沒有辦婚禮，估計最近要補辦婚禮。

他偷偷去瞧江淼，江淼始終在閉目養神，似乎并不在意，他打開自己的微博，果然熱搜就是“祁西 婚禮”，點進去才發現原來祁西的秘密婚禮突然被爆出要在半個月後舉行。

點進祁西的主頁，有他自己的聲明，他原本計劃舉行小型婚禮，不想還是被爆出來，最後那些感謝的話，方澤之沒看下去，他沒怎麽見過祁西這個人，但是他知道，有的人，只需要見一面就能明白是讨厭還是喜歡。

祁西屬于他看一眼就不想要繼續相處的人。

方澤之揣測着江淼知不知道這個消息，江淼太平靜。

或許平靜正是他的僞裝？

知道祁西和江淼關系的人，基本只有兩個人的死黨，而這些人眼下肯定不在江淼身邊，也就是說，除了方澤之，沒有人能夠了解江淼正在經歷什麽。

方澤之頓時充滿使命感。

他心血來潮，拉上江淼，興沖沖道：“我們去唱K吧！我請客！”司機和兩個助理自然積極響應。

江淼還沒反應過來，車子就拐了個彎。

“你是不是瘋了？明天還有戲啊！”

“沒事，你的戲在下午，不着急。”方澤之明顯早有準備。

江淼反問：“你呢？我可記得你一早就有場戲！”

方澤之撇撇嘴：“你以為我跟你似的，我熬完夜照樣開工！年輕就是資本！”

氣得江淼吐血。

江淼正好有理由拒絕：“對對對，我年紀大，這種傷身的活動，你們年輕人去就行了！”

方澤之只好作罷。

回到酒店他還是放心不下，敲開江淼的門，非得拉着江淼玩牌，你說兩個人怎麽打？

可憐的助理被叫了過來，三個人直接坐在床上玩鬥地主。

兩個小時後，大家都開始犯困，助理不知道啥時候先一步溜了，江淼和方澤之直接癱倒在床上。

“江哥，我能不能就在這睡啊，我好困。”

“現在知道累了吧？不是說年輕不怕熬夜嗎？”

“嗯……”方澤之的呼吸均勻，哼唧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江淼卻還是很清醒，上了年紀，覺也睡得少，他望着天花板，并不着急爬起身，即使是突然的發瘋，他還是很感謝方澤之，讓他暫時脫離，在無聊的玩鬧中得到片刻的寧靜。

他轉過來看着方澤之的側臉，方澤之至今還有些少年氣，蜷縮成一團的方澤之活像個需要被保護的小動物，他伸手拉過旁邊的被子，蓋在兩個人身上。

“晚安。”他輕輕地對方澤之說，而後阖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