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拖邪

周未明和鄒鑫聯在寝室裏吃火鍋,碰到宿管查寝,情急之下從窗口跳了出來。兩個人都沒來得及換鞋,趿拉着拖鞋,準備去網吧好好玩玩再回寝室。

周未明邊走邊說:“真倒黴,我還沒吃飽呢!”

這時,前面的鄒鑫聯突然停下來,擡起頭說:“未明,你能碰到那個籃球筐嗎?”

周未明說:“能啊,我不是給你演示過很多次了嗎?”

“那你現在碰一下吧。”鄒鑫聯指着前面的籃球架說。

“現在?估計很難。”周未明低頭看了看腳上的拖鞋。

“來吧,來吧,我們一起。”鄒鑫聯仿佛沒有聽到周未明的話,說完,晃着身子走到籃筐下,猛地向上跳起。

見此,周未明忍不住笑了。要知道鄒鑫聯平時都很難碰到籃筐,更別說現在穿着拖鞋了。但他的笑容還沒完全展開就僵在了嘴角——鄒鑫聯跳起來後,身體沒有落回地面,而是違背常理地緩緩向上飄浮起來。他慢慢地越過球架,直到腦袋卡在了球筐裏,才堪堪停了下來。

鄒鑫聯艱難地低下頭,慘白的臉上露出病态的笑容:“怎麽樣?我成功了!”

周未明早已被眼前詭異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鄒鑫聯本已蒼白的臉上慢慢地布滿血絲,接着,那血絲不斷地伸縮、脹大。轉眼間,鄒鑫聯的頭競變得碩大無比。

由于頭脹大,鄒鑫聯吊在了籃球筐上。這時,不知膚哪裏刮來一陣陰風,鄒鑫聯僵硬的身體競如鐘擺般随風擺動起來。随着身體擺動,鄒鑫聯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痕。緊接着那血痕慢慢地擴散,終于脖子不堪身體重負,斷裂開來,無頭屍體栽倒在了周未明的面前。

終于,恐懼擊碎了周未明最後一絲理智,他尖叫着逃走了。

周未明一口氣跑到校外的一家店鋪,看着店鋪上面的幾個大字,推門走了進去。

“大師,救我!”

正在店內收拾東西的鄭晴閑看了他一眼,剛想說什麽,突然眉頭一皺,抄起身邊的桃木劍,一把推開了周末明。

只見一道隐藏在黑夜中的瘦削身影猛地從門外撲了進來,鄭晴閑揮着桃木劍朝其劈去。

那個黑影似乎早有預料,一側身避開木劍,攜帶着一股腥氣蹿到了鄭晴閑的身邊。

電光石火間,鄭晴閑後退一步,左手閃電般從懷中掏出符咒,狠狠地拍在了黑影的額頭之上,同時口中喝道:“萬法破邪,颠倒乾坤,亡靈邪氓,退!”

“哧啦”一聲,金黃色符咒憑空自燃,升起一陣淡藍色的火焰。

随着火焰升起,那個黑影不由地慘叫一聲,連退數步,最終倒在角落裏,冷冷地注視着鄭晴閑。

這時,鄭晴閑終于看清了黑影的模樣:幹枯的皮膚包裹着扭曲的骸骨,口中的犬牙參差不齊地裸露着,惡心的垂涎順着嘴角流下,模樣着實疹人。

“哼,我修道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找上門來的鬼魂。怎麽,你和我有冤仇?”鄭晴閑眯着眼,手中緊握桃木劍,不敢有絲毫松懈。

那個鬼沒有回答他的話,依舊陰森地看着他。

見此,鄭晴閑心中不免湧上一絲火氣。他後退兩步,反手從桌子裏取出一條蠟白色法鞭,喝道:“你別以為我修行這麽多年就只有這麽點兒手段,現在我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說罷,鄭晴閑咬破手指,飛快地在法鞭上一劃而過。随着鮮血浸染,白鞭競在轉眼間化為血紅色。

“血鞭斷魂魄,力锊破斷腸!”話音一落,鄭晴閑便舉着法鞭狠狠地朝那個鬼抽了過去。

鬼魂慌亂之間舉起千枯的手臂抵擋,“啪”地一聲,手臂被抽到的地方頓時冒出一股黑氣。

鬼魂吃痛,轉身便要逃出屋子。

鄭睛閑怎會這般輕易放它離開,法鞭朝它前進的方向猛抽過去。但他怎麽也沒想到,鬼魂逃跑不過是虛招。眼見法鞭襲來,那個鬼突然詭笑一聲,身形猛地一轉,競朝鄭晴閑襲了過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鄭晴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鬼魂撞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砰”地一聲巨響,鄭晴閑被撞出去好幾步。他半蹲在地,冷冷地盯着面前一臉猙獰的鬼魂,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胸前的紫玉寶甲,暗道:多虧了這寶甲,否則剛剛那一下自己必然會受重傷!

鬼魂見鄭晴閑沒什麽事,神色不由得更加扭曲。它不敢再戰,轉身一溜煙兒地沖出了房間。

鄭晴閑站起身,轉頭看了看吓得躲在一旁的周未明,眉頭皺得更緊了。

見一切平靜下來,周未明帶着哭腔對鄭晴閑說:“大師,救我的朋友……”接着,他便将之前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鄭晴閑聽完周末明的敘述,看着周未明腳上那雙醒目的紅拖鞋,冷冷地說:“你難道不知道午夜穿紅拖鞋會把鬼魂引來嗎?”

周末明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反應過來後急忙将拖鞋甩開,臉上滿是驚恐:“你是說,這雙紅拖鞋會招鬼?”

鄭晴閑點了點頭:“午夜本就是陰氣極重的時候,這個時間鬼魂會變得兇戾十足。而它們想要傷人,必然會從最接近陰氣的地方,也就是腳底攻入。平常人們穿着鞋子就是一種對腳的保護,以防邪氣入侵。拖鞋與鞋子相比,由于裸露的地方過多,保護性自然差了許多,鬼魂便會找到漏洞從而入侵。而紅色在午夜是充滿陰煞之氣的顏色,所以紅色的鞋非但不會保護自己,反而會因此引來鬼魂的攻擊。你穿着這雙紅拖鞋來我這裏,就是給我拖來了邪!”

周未明驚愕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說:“鄒鑫聯穿的也是紅拖鞋,所以他被鬼魂上身,才會變成那樣,一定是這樣。一切根源竟是我在網上買的這兩雙紅拖鞋,我……”

“好了,不知者無罪,況且你的朋友或許還沒有出意外。”鄭晴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未明難以置信地說:“你說什麽,他可能還沒出意外?可是我親眼看到他的頭已經……”

鄭晴閑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剛才襲擊我的那個鬼就是附在你朋友身上那個鬼的分身。它之所以來攻擊我,應該是不想讓我多管閑事。至于你看到的那些恐怖畫面,很可能都是障眼法。好了,別再浪費時間了,快帶我去出事的地方吧,遲則生變!”

時間不長,兩個人來到了學校。

“就是那裏。”周未明指着前方的籃球場說。

鄭晴閑急忙跑過去,走到近前才發現,漆黑的籃球場上竟有好幾個男生在打籃球。他四下打量了一會兒,剛想上前詢問,胳膊就被周未明抓住了。

鄭晴閑疑感地回過頭,見周未明渾身顫抖。

周未明用因恐懼而變得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頭,鄒鑫聯的頭!”

聽周未明這麽說,鄭晴閑急忙朝場中看去,可是并沒有看到什麽人頭。

鄭晴閑眉頭一皺,閉上眼睛,飛快地從懷中取出兩片柳葉從眼前劃過:“陰木困陽火,陰眼望清明!”

話音剛落,鄭晴閑睜開眼睛,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這時,他看到那些男生手中的籃球赫然已經變成了一顆鮮血淋淋的人頭。

“喂,你們快把球放下,離開這裏!”鄭晴閑顧不得其它,嘶吼着沖了上去。

幾個學生剛想反駁,結果一看他是附近小有名氣的驅魔大師,便放下籃球,紛紛轉身便走。

男生們走後,人頭似乎也不願再僞裝,早已血肉模糊的頭顱狠狠地撞向地面。借着彈力,人頭竟朝鄭晴閑飛了過來。

鄭晴閑平靜地看着眼前這一幕,眼睛裏沒有絲毫慌亂。他不慌不忙地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玉小瓶,将裏面的液體用柳枝蘸着灑向那顆頭顱。

那顆頭顱在空中實在難以改變方向,一不留神便被瓶中的液體灑了個正着。“哧啦”一聲,頭顱猶如遇到了硫酸一般,散發出陣陣白氣。

随着發出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那顆頭顱競一下子爆開,化作一團血霧。

見此,鄭晴閑臉上沒有絲毫喜悅的神色。他神色凝重地盯着血霧,滿臉謹慎。

果然,鄭晴閑的擔心是有道理的。那團血霧并沒有如預料中一樣消散于空氣之中,而是漸漸地凝聚到一起,猶如嘲弄般化為一個個扭曲的形狀。

鄭晴閑冷哼一聲,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月光鏡,找好角度對準血霧照了過去。

月光透過月光鏡的折射好似擁有了巨大能量,剛一照到血霧,那血霧便如冰雪消融般退散了。

可就在此時異變突起,鄭晴閑只覺得小腿上突然傳來一陣束縛感。他忙低頭一看,只見密密麻麻黝黑的頭發不知何時已死死地纏住了他的雙腿。

鄭晴閑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銅錢狠狠地點在了頭發上面:“通冥定金元,燃!”

話音剛落,銅錢附近的發絲竟憑空冒起一陣白煙,随後無力地癱軟下來。可奈何發絲實在太過密集,這裏的發絲剛一落下,後面頓時湧上更多的發絲。

這時,一聲輕蔑的冷笑聲從鄭晴閑的背後響起。鄭晴閑猛地一回頭,見那顆鮮血淋淋的頭顱芷緩緩飄浮在他的身後。眼見鄭晴閑看了過來,那顆頭顱血肉模糊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扭曲的詭笑,随後張開血盆大口猛地朝鄭晴閑的脖子咬了過來。

危急關頭,鄭晴閑将頭微微一側,躲過了尖銳的犬牙。随後“噗”地一聲,他将口中早已準備好的精血噴了出去。

頭顱避無可避,一口精血正噴在了臉頰之上。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響起,頭顱瞬間變得幹枯無比,随後化作灰燼随風飄散了。

一切結束後,周末明關切地問:“怎麽樣了,鑫聯還活着嗎?”

鄭晴閑嘆了口氣:“現在我還不知道。”

“鬼魂不是都被你消滅了嗎,你怎麽還會不知道?”周未明一下子就急了。

鄭晴閑搖了搖頭:“這顆頭顱不過是那個鬼的一個分身罷了,它的本體還在你朋友的身上。不過,”說到這兒,鄭晴閑話鋒一轉,“通過剛才這件事,我想到了一個可以找到你朋友的方法。”

“那你就快施法吧。”周未明一喜。

鄭晴閑看了他一眼:“這件事只有你能辦得到,因為我發現了你們兩個之間一個重要的聯系!”

“我能辦到?”周未明愣愣地一指自己。

鄭晴閑點了下頭,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們這兩雙拖鞋有什麽區別嗎?”

“什麽?”

“我的意思是,如果讓你分辨,你能分出哪雙是你自己的嗎r”

周未明皺着眉想了想:“似乎沒什麽區別,我們倆的身高和體重都差不多,所以鞋的尺碼也是相同的。如果非要說區別的話,對了,鑫聯的鞋底有一道很深的劃痕,那是有一次在寝室裏不小心弄壞的。”

鄭晴閑點了點頭:“你把在我店裏換下來的那雙紅拖鞋拿出來看看。”

周未明已經猜到了鄭晴閑的意思,急忙從身後的背包裏取出紅拖鞋,發現果然鞋底上有一道很深的劃痕。

“這雙鞋是鑫聯的,一定是當時我們跑得着急穿錯了。可是這又怎麽樣呢?”

鄭晴閑神秘地一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很喜歡打籃球吧?”

周未明還是不懂他在說什麽。

鄭晴閑接着說:“鬼魂害人時最喜歡從那個人所喜歡的事物上來折磨他,而你之所以能看見那個人頭籃球,則是因為打籃球是你的愛好。從剛才的情況看,那個鬼顯然已經發現籃球并不是鄒鑫聯所喜歡的東西,所以才會只留一個分身在這裏。所以,鄒鑫聯現在一定在他所喜愛的地方,你只要猜出大致的地方,剩下的就交給我吧。”說完,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羅盤。在他一陣複雜的手印乏後,羅盤開始旋轉起來。

周未明突然狠狠地一拍腦袋:“我知道了,足球場j”

當兩個人趕到學校一角的足球場時,不出所料的,鄒鑫聯果然在那裏。

此時,無頭的鄒鑫聯正一次次地把自己的腦袋當作足球踢向球門。有時腦袋打在球門框上,鮮血四濺。

見此,周未明趕忙催促道:“快,鑫聯就在那兒,你快去救他啊!”

但是,鄭晴閑一臉嚴峻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絲毫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見他一動不動,周末明更加着急,叫道:“快去啊!”

鄭晴閑攤了攤雙手:“抱歉,我已經無力回天了。”

“無力回天,什麽意思?”周未明憤怒地一把抓住鄭晴閑的衣領。

“那顆頭顱已經沒救了,就算我現在強行把那個鬼驅除,你朋友也會立即死亡,所以……”

周未明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頹然地栽倒在了地上。

良久,周未明突然站起身來,在鄭晴閑震驚的目光下走向了球場。

見自己最好朋友的頭被鬼魂無情地折磨着,周未明心中悲痛萬分,拼命地去搶鬼魂腳下的人頭。

無頭鄒鑫聯顯然愣了一下,随後競默默地帶着人頭跑了起來。一人一鬼竟好似比賽一般搶起了“足球”。

周未明愣愣地看着前面沒有頭顱的鄒鑫聯,以前的記憶一幕幕浮上了腦海。他突然發現自己從沒有陪自己的好朋友踢過足球,反倒是鄒鑫聯總是為了迎合自己,天天陪自己打籃球。久而久之,周未明發現自己甚至已經忘了鄒鑫聯喜歡足球這件事。

周未明只覺得鼻子有些發酸,随即晶瑩的淚水從臉頰滑落,滴落在人頭之上。

突然,鄒鑫聯的身體頓住了,開始痙攣般地抖動了起來。随後,它雙手十指競變得烏黑,尖利的爪子迅速地朝周未明抓來。

“哼,死到臨頭還敢作惡!”不知何時,鄭晴閑已手持紅繩出現在了鄒鑫聯的身後。

見到鄭晴閑,那無頭屍體發出“嗚嗚”的低鳴,轉身便想要逃離。

“現在還想跑?晚了!滅魂,起!”鄭晴閑仿佛對此早有預料,手中紅繩緊緊地一拽。

紅繩散發出血光,一瞬間便如靈蛇般将鄒鑫聯的身體纏住。

“嘶”地一聲,一團黑氣從鄒鑫聯的體內飛了出來。

随着那團黑氣離去,無頭鄒鑫聯也像斷了線的木偶般栽倒在了地上。它栽倒的地方,正巧與頭顱相連。

鄭晴閑耵着被自己打出體外的鬼魂,冷笑了一聲:“我們又見面了!”

那個鬼絲毫不畏懼:“哼,怎麽,你以為你偷襲到我就贏定了?你還差得遠呢!”說完,它競一瞬間分裂開來,陰森、沙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嘿嘿,這回我看你怎麽防!”

鄭晴閑臉色難看地向後退了退,反手從腰間取出四把桃木短劍,按照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插在了地上,随後只見雙手合并,豎了起來:“起!”

随着話音落下,四把短劍微微地震顫起來。接着,四周仿佛出現了一層無形屏障,任由散碎的鬼魂怎麽沖擊都無法進入。

見此,鬼魂先是一惱,随後競冷笑一聲看向了一旁的周未明:“既然我對付不了你,那就對付他吧!”說罷,無數分身徑直奔周未明飛去。

鄭晴閑臉色劇變,急忙沖過去想将周末明擋在身後。可他剛走出桃木劍的範圍之外,就覺得後背傳來一陣劇痛。原來,在他身後不起眼的一處地方一直藏着一縷分身。

但是眼見魂魄人體,鄭晴閑卻沒有絲毫慌亂,反而神秘地一笑:“想必這就是你真正的本體吧?終于抓到你了!”

“你在說什麽?”外面的魂魄聲音冰冷了起來。

鄭晴閑冷笑一聲:“你以為我真的沒有看出這裏面的玄機嗎?別忘了我們之前交過手,對于你分身的氣息我再熟悉不過了。這無數的殘魂只有一道才是你的本體,其它的那些不過是障眼法罷了。我之所以露出破綻,就是為了等你自投羅網。”說完,他閃電般從懷中取出一顆紅色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其實鄭晴閑的話還沒有說完,鬼魂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兒了。可此時的它早已是甕中之鼈,又如何能再逃生?最終,這個鬼竟就這樣在鄭晴閑的肚子裏煙消雲散了。

一切結束後,鄭晴閑看着一臉緊張抱着鄒鑫聯的周未明露出了微笑:“放心吧,之前的一切都是鬼魂制造出來的幻覺。我之所以說無力回天,只是故意說給鬼魂聽的。如今鬼魂消散,你朋友稍後就會醒過來了。”

二樓的寝室中,濃郁的火鍋香味順着窗戶飄出。

“你小子還敢吃火鍋,不怕那次的事件重演?”

鄒鑫聯滿不在乎地“嘿嘿”一笑:“那雙該死的紅拖鞋我早就燒了,再說我們好不容易劫後重生,還不慶祝一下?”

周未明一想到那次的事也不由籲嘆不已。

就在兩人沒有察覺的時候,大門悄悄地被人推丹了。

宿管站在門口,惱怒地看着他們:“我就知道是你們兩個小子搞的鬼!”

兩個人愣住了,一時沒察覺,沒想到這次競被宿管抓了個正着。

鄒鑫聯誠懇地向宿管一鞠躬:“對不起,我們真的錯了。看在我們是第一次的份兒上,您就原諒我們吧!”

誰知宿管冷哼了一聲:“少來,上次我就給你們兩個一次機會了。你真以為我沒看見當時你們躲在衣櫃裏?這次說什麽都要好好懲罰一下你們!”

“櫃子,你在說什麽啊?”周末明瞪大了眼睛。

宿管得意地一笑:“你們真以為上次躲得很好嗎?其實我早就發現了!”

就在周未明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身後的鄒鑫聯突然拉住了他。周未明回過頭,見鄒鑫聯正臉色蒼白地指着宿管的腳下。

周未明猛地回過頭,一雙紅拖鞋頓時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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