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金金金金金金
三天之後，《漢宣帝》劇組果然如約在微博上公布了一組青春版定妝照。公布的六張定妝照全部是該劇年輕演員，給這部背景嚴肅的古裝正劇帶來了一股青春靓麗的風景。
劉病已也就是年輕版的宣帝由趙書寧扮演，定妝照是他通過試鏡的第二天過去拍攝的，圖片中年輕的皇族手扶腰間的佩劍，一臉放浪不羁，身姿卻站立得筆直，仿佛一株随時準備迎接狂風暴雨的小松柏。趙書寧眉頭微皺，神情裏帶出一絲嚴肅，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劉弗陵則由當紅偶像小生許亞弘出演，他是個十足的花瓶，但好在劉弗陵這個角色不需要太多內涵，只是穿得富麗堂皇站在那裏，他的腦殘粉就會頗有組織地在微博上寫各種三百字小論文進行毫無原則的吹捧，仿佛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了精湛的演技。
許平君由人氣小花白萱出演，霍成君由大屏幕轉向小熒幕的演技小花柳夢婷出演，上官皇後則找了童星出身人美歌甜的三栖明星童星。扮演張賀的是一位陌生帥哥，叫做張和，好奇的網友去搜索了他的資料，才發現他也是一名科班出身的小生，之前在寧歸導演的多部電視劇裏飾演小配角，這也是他第一次擔當主要配角。
作為趙書寧的助理，沈白曦覺得有必要了解網絡輿論，他一邊喝着紅茶，一邊刷新微博評論。趙書寧的扮相英俊帥氣，引發了一批迷妹的花癡，沈白曦正看得樂呵，就看到一些ID突然加入，迅速刷了一波差評，把趙書寧的造型貶得一塌糊塗。
這是什麽情況？沈白曦讓系統在直播畫面上發布了新的互動提問內容：
“突然有很多ID過來罵趙書寧的造型難看、不适合角色，到底是怎麽回事？”
【讓偶像點開那些ID看看是不是小號？】
沈白曦挑了幾個點開，果然都是很少發微博的小號，有一些注冊日期還很新鮮。
綠字科普君這個時候跳了出現：【據我所知，這些小號可能是華國娛樂圈裏的水軍，他們雇傭于一些水軍公司，只需要花費一點金錢就可以讓他們贊美或者貶低從而制造輿論】
【哇，誰買水軍黑趙書寧小哥哥，要不要這麽缺德】
【見不得別人好，被搶風頭了吧】
這次的青春版定妝一共公布了三男三女，小花和小生并沒有太大矛盾，張和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經過彈幕提醒，沈白曦很快将嫌疑鎖在了許亞弘身上。
他憤怒地找到趙書寧說：“對方這麽小雞肚腸，要買水軍黑你，我們要不要也買一波水軍刷回去？”
“沒那個必要。”趙書寧微笑着說，“首先我們也沒證據是對方幹的，其次也沒必要浪費錢，這部劇明天就要開機了，我演好這個角色，等播出的時候争議自然就平息了。”
話雖然這麽說，但沈白曦對于許亞弘這個人的印象就變得非常糟糕了。這份糟糕當他在片場第一次見到對方時，更加深了不少。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劇組開機的時候總要燒香拜神，趙書寧正和扮演霍光的楊瑞鴻站在寧歸導演身邊聊天，姍姍來遲的許亞弘帶着一大隊人馬，大搖大擺地來到香案前面，和寧歸導演打了個照顧，就站到主演林涵身邊去了。
合照的時候，許亞弘故意把趙書寧往旁邊擠，趙書寧也沒和他計較，自己往旁邊讓了讓。
沈白曦忍不住對系統吐槽道：“這個人眼睛長得一看就不是好人，臉上也動過刀子，還好當初我粉絲沒選擇他，否則我肯定要毀約不做直播了。”
系統只好小心翼翼地順毛：“您說得都對。”
沈白曦的第一場戲就是和許亞弘的對手戲，演的還是劉病已幻想中在皇宮遇到劉弗陵并簡短對話的那場戲。但這次許亞弘怎麽也演不出那個感覺，寧歸導演怒了：“你是來拍戲的還是來聽我喊cut的？都十條了狀态能不能好一點？這裏你演的不是傀儡皇帝，而是一個被歷代皇帝附身的皇權象征，你站的是流血的王位前面，而不是聚光燈下朝粉絲抛媚眼，需要我再解釋一遍嗎？”
許亞弘被導演罵得大氣不敢出，連連點頭哈腰。
“最後再來一遍。”寧歸導演吼道，“要還是不行，你就給我回去別演了。”
許亞弘走回機位，趙書寧連忙上前勸慰道：“你沒事吧？這裏其實稍微改一下表演方式會更好，要不我們先讨論一下？”
“誰要和你讨論！”許亞弘一甩手，用怨恨的眼神盯着趙書寧，“寧導為什麽光罵我不罵你？是不是你背後對他說了我的壞話？”
沈白曦站在一旁目睹了整個過程，在心裏對系統吐槽：“垃圾。”
勞倫斯今天更新了直播互動方式，在直播窗口下面放了一個Q版的芭比龍，可以由系統收集沈白曦的心情狀态，實時顯示在Q版小人頭頂，此時正頂着【伐開心】的三個大字。
同時，在征得沈白曦同意的前提下，系統可以将一兩句沈白曦的吐槽以文字方式顯示在小人旁邊的迷你對話框裏，這不，現在對話框裏正滾動着六個大字：【許亞弘是垃圾！！！】（三個感嘆號表示加強語氣）
于是，彈幕上也展開了一片批判之聲。
【男神說得對，這個人真的是太垃圾了，居然欺負趙書寧小哥哥】
【小哥哥是多麽溫柔啊，為什麽那個人渣老是針對他？】
【可能他長得沒有趙書寧帥，演技還被趙書寧吊打，連導演都只罵他不罵趙書寧，這貨心裏苦吧】
趙書寧并不知道遙遠的宇宙中有一顆美麗星球上的網民正為他鳴不平，不過他還是默默後退一步，不想再去招惹許亞弘。
“Action！”拍板的聲音再次響起，趙書寧瞬間讓自己靜下心來，進入角色，畢竟這是他在劇組的第一場戲，雖然合作對象豬隊友了點，但他并不想把事情搞砸。
可是他低估了豬隊友拉低下限毀所有的程度，許亞弘演得如同一塊木頭，就連趙書寧的演技也被拖累，表演得不如試鏡那場。趙書寧不是那種天賦型演員，他也需要對手戲演員和環境帶動情緒，可是許亞弘演出來的只有飛揚跋扈，活脫脫一個纨绔子弟，趙書寧很難對着他表演出敬畏和複雜的情緒。
寧歸導演的咆哮聲如約而至：“滾滾滾！還演什麽戲！看得我眼煩，讓許亞弘回去別演了，你們給我再找個會演戲的漢昭帝來。”
王制片連忙上去好言勸說：“許亞弘是投資商指名要出演的，如果換了會影響這部戲的投資。”
“我不會自己去拉投資嗎？！”寧歸導演正在火頭上，想也不想就反駁了回去。
另外一邊陳副導連忙朝許亞弘的經紀人使了個眼色，那個經紀人連忙跑過來。
“寧導正發火呢，你先把你家藝人帶回去，明天等他消氣了就好了。”陳副導壓低聲音吩咐道。
經紀人連忙來帶許亞弘離開了。許亞弘走的時候白了趙書寧一眼，一臉不服氣地揚長而去。
那邊王制片還在苦口婆心地勸：“臨時到哪找漢昭帝的演員，耽誤了拍攝進度趕不及賀歲檔播出就糟糕了，咱這劇可是有政治任務的。”
寧歸用手往人群裏一指：“那不就是。”
衆人紛紛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原來是跟着趙書寧來的一位年輕助理。
“就他了。”寧歸平靜了下來，朝沈白曦招招手，“小夥子，你過來，上次試鏡的時候我看你演得久挺好，想要演漢昭帝嗎？”
沈白曦面帶微笑走了過去，他從來不信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因此只是淡定地回答：“我只是一個助理，并沒有受過演戲相關的訓練，恐怕無法勝任。”
王制片腦門上汗都要下來了，他拽着寧歸的胳膊說：“老寧啊，我知道你脾氣倔，但這許亞弘是投資商內定的，演的也不過是個傀儡皇帝角色，不需要太多演技，沒必要為了一個花瓶砸了整個場子。”
“他要是閉嘴當個花瓶就好了，我看到他那裝模作樣的演法就生氣。”寧歸原地踱了兩圈，經過一番思考之後開口說道，“讓他經紀人給他苦練懦弱的演技，有多慫演多慫，反正漢昭帝需要演技的戲都在這場裏了，這場就讓這位小夥子來演，到時候給打個光就好。”
王制片轉過頭問沈白曦：“寧導這個安排你接受嗎？”
趙書寧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他将沈白曦拉到一邊，小聲對他說：“這其實就是讓他當許亞弘的替身，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也可以拒絕，寧導人很好的，不會勉強別人做不願意的事情。”
沈白曦望向趙書寧：“如果我拒絕的話，今天你就沒法繼續拍戲了吧？”
他看了趙書寧的通告單，第一天他要拍攝的青年漢宣帝的戲份就那麽一幕，如果不拍那麽趙書寧一個早上過來花了一個多小時上妝，兩個多小時候場就全白費了。何況許亞弘那個垃圾，沈白曦是不信那貨明天來就能改頭換面好好拍戲的。
趙書寧心中一暖，笑道：“我沒事，當演員這樣的事我已經習慣了。”
“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再去習慣。”沈白曦霸氣側漏地說，“我會想辦法改善這一切的，我挺喜歡演戲的感覺的，就讓我代替那個姓許的和你演這一幕對手戲吧。”
作者有話要說：
文案裏的兩面三刀明星A也出現了
小攻：（霸氣側漏）人渣，我要怼他
小受：冷靜一點，你只是個助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