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七份
許清讓玩味的挑了挑眉際,起了點逗弄的心思。
他并不掙紮,只是漫不經心的依着身後透涼的牆,任由她将自己困在這一隅之地:“你真這麽想?”
吼完以後猛地反應過來的米松:“......”
她長睫顫了顫,眩暈感促使她頑強的沒有松手。
許清讓低笑出聲,長眼低垂:“如果是這樣,我很樂意。”
反應慢半拍的米松:“......?”
怎麽感覺跟拟定好的劇本不太一樣?
他懶洋洋的昂着下颚,一副任憑處置、随你怎麽欺負的模樣:“你想怎麽非禮我?”
他話音一如往常般摻雜着些許懶倦,竟還帶着幾分期盼。
米松這個被酒精泡過的榆木腦袋還逐字逐句的分析他這話的意思,也沒想過他會這樣問,臉上寫着懵懂,眼神茫然又無辜。
她呆了呆,困惑的“啊”了聲。
“我還沒想好。”她誠實坦白。
許清讓沒有要放過的意思,不急不緩:“給你一分鐘,你再好好想想。”
用的是完全是班主任上課時喊人不聽話的問題學生起來答題的語氣。
倘若打不上來,下一秒就要挨兩下板子一般。
米松不動聲色的攥緊手心,雙手不自覺的藏到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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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她蔫巴巴的看他,眼裏滿是不敢置信。
這人還自帶計時器?幼稚不幼稚。
即使她現在腦子不太好使,這會兒也知道後悔了。
真是喝酒一時爽,直奔火葬場。
許清讓不為所動。
不知什麽時候,主權已經完全捏在他手上。
就算清醒的時候,米松也只有被忽悠得團團轉的份,更別說此時。
米松腦袋亂哄哄的,仿佛有成百上千只蒼蠅圍着她轉。
許清讓提的這是什麽送命題題,簡直比物理卷子末尾的大題還難。
耳畔的倒計時未停,數字逐漸變小,從雙數蛻至單數。
毫不誇張的說,仿佛就是一道催命符。
許清讓聲音淡淡,不疾不徐:“五、四。三...”
米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就是耍個流氓嘛誰不會啊?
她心一橫,眼一閉,只手堪堪攀上他的肩,踮起腳尖,身體前傾。
少女的身軀随之靠過來,嗅到淡淡的小蒼藍時,許清讓久違的有些詫異。
準确的說,是從米松做出第一個動作開始。
許是米松在他印象中一直是個呆傻慫的形象,偶爾他一時興起甚至會态度頑劣的逗上一逗,看她臉紅倉皇無措莫名歡愉,一度成為他閑暇時光的調味劑。
她比那些拼命往前湊的女孩兒們更有吸引力。
但許清讓并未有想到的是,有句俗話叫——酒壯慫人膽。
米松眼皮顫了顫,眼睫跟着扇動。
唇瓣一寸一寸貼近。
許清讓從始至終都睜着眼,眼底情緒不明。
千鈞一發之際,走廊盡頭忽而響起物體破碎聲。
陶瓷碗混合着尚未煮過的肥牛片霹靂咣當的撒了一地。
米松一個機靈,如夢初醒。
她赧然的側過頭,避之不及,唇珠仍然無意間觸到不該碰的地方。
觸感柔軟,混合着溫熱的氣息。
她恍惚了片刻,心尖不住一顫。
女生耳側柔軟的碎發掃過他的鼻尖,癢絲絲的。
許清讓牽了牽嘴角,原本繃緊的神經松懈了幾分,卻又感到失落。
一時間心緒五味雜陳。
他抿了抿唇,轉眼輕飄飄的掃視不遠處手忙腳亂收拾狼藉現場的服務生。
“抱、抱歉,打擾了。”
服務生被他看得眼皮直跳,恨不得原地消失。
就算再沒有眼色,但壞了人家的好事,他生怕自己被這犀利的眼神燒死。
許清讓斂了斂眼睑,并未追究。
他看了看身邊米松:“走吧,送你回家。”
她狐疑的瞅瞅他,似乎是在考究其中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這麽警惕,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嚷嚷着要非禮他。
結果他都做好準備了,她半道卻上慫了。
有色心沒色膽。
思及此,許清讓看她眼神愈發深意。
米松呆呆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還是遲緩的點了點頭。
餐廳內,聚餐已經接近尾聲。
幾杯黃酒下肚,有幾個不勝酒力的男生抱着酒瓶撒酒瘋。
明明只是出來吃一頓火鍋,但現在俨然一副要開演唱會的架勢。
班長大人忙前忙後,焦頭爛額。
許清讓隔米松家近,前去打招呼時,班長也未多問。
轉身又去安排其他的男生送走讀的女生回家。
有句老話說,喝酒見人品。
雖說她喝了酒就神經兮兮的說了幾句胡話,之後就要老實了許多。
冬青夏季的星空是極美的。
每至這個時節就會有一大批天文愛好者帶着裝備趕往東山,或是幹脆露營一晚。
運氣好興許還能看到流星雨。
遠處有幾戶人家亮着燈火,黑色的影子與夜空融為一體。
銀星萬點,猶如一幅畫作。
許清讓牽着米松的手,不疾不徐信步在空蕩蕩的人行道上。
夜色如墨,迎面拂來的晚風透涼。
米松安分下來,乖乖跟着。
她不吵不鬧,說話吐詞流暢,既沒有大舌頭也沒有語病。
步伐還算穩健,不瘋不鬧,完全沒有大多數人那般瘋癫鬧騰,若不是面色顯出緋紅,瞧上去其實與旁人無異。
許清讓稍稍安心下心來。
剛走了沒多遠,米松忽而開口:“許清讓。”
他一手插在口袋裏,輕“嗯”了聲。
她抿唇笑了下,露出兩排亮白的牙:“我給你唱歌怎麽樣?”
這是個老毛病,喝了酒就愛唱歌。
酒精刺激過的腦神經讓她略感興奮,人也開朗大方了不少。
還覺着全世界都是自己的。
許清讓面露幾分意外。
這若是放在以往,米松主動找他說話的次數兩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唱歌可能只能在夢裏出現。
他眼神軟了幾分,悠閑道:“你還會唱歌?”
米松洋洋得意:“沒有我不會的。”
許清讓嗤笑一聲:“那你十項全能啊你。”
“你想聽什麽?”
“我還能點歌?”
“因為你是會員。”
“那我還得謝謝你?”
米松笑吟吟:“不必客氣。”
許清讓思索片刻,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麽歌來,便随意道:“你會什麽就唱什麽吧。”
她想了想,腳步輕快的蹦到路燈底下。
右手虛握成拳,舉至胸前。
柔和昏黃的光暈投擲下來,她身姿娉婷,光影将她的五官磨得立體精致,烏黑帶點淺棕色的長發仿佛被渡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像是無意墜落人間的天使。
清純明豔,不可方物。
米松清了清嗓子,張口還有些不着調。唱了兩句才找到旋律。
她雖比不上專業聲樂,但勝在有一把好嗓子。
嗓音清甜,宛轉悠揚。
饒是清唱,也仍舊動聽。
許清讓覺着她和那些喝了酒撒酒瘋開演唱會的男生一樣,倏地又覺得兩者之間相去勝遠。
畢竟他們都沒有她唱的好聽。
米松只唱了其中一段,後邊就有點忘詞,卻還是一臉希冀的問:“好聽嗎?”
“嗯。”
“你‘嗯’是什麽意思?”
“好聽。”
“下次還唱給你聽。”
“好。”
米松一腳踏進家門,已經困得神志不清。
看上去因為困倦而萎靡不振。
關夢筠快步迎出來,一瞧她是這副模樣又氣又擔心,一口方言都飚出來:“哎喲,這是怎麽回事啊?小姑娘家怎麽跑到外面去喝酒啦,還有沒有家規!”她一頓,忙招呼着許清讓:“小許呀,我們家米松真是麻煩你了,還讓你親自送回來。”
許清讓扶着米松的胳膊:“不麻煩。”
“你要不進來坐坐?”
他搖了搖頭,看出其中的客套,一副官腔打的極好:“這麽晚我就不多留了,我先回去。”
“那有機會我下次再好好招待你,我就不多送了,注意安全!”
等許清讓一走,關夢筠迅速将矛頭指向米爸爸,嚴聲厲色道:“你看看你幹的好事,我說過多少遍了讓你不要喝酒不要喝酒!米松這孩子都要被你帶壞了!”
無辜躺槍的米鴻疇:“......”
“這一次算運氣好,要是換成別的什麽心術不正的人,對咱們姑娘起了什麽歹心,後悔都來不及,”光夢筠攙扶米松上樓,續而絮絮叨叨:“還有你也是,怎麽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
一頭撲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米松:“......”
關夢筠:“澡也不洗,睡衣也不換就睡覺,你還是不是女孩子......”
翌日
晨光微熹,米松揉着脹痛的太陽穴從床上爬起來。
先是下意識看了看自己這一身一夜未換的衣服,還拎起肩頭一角聞了聞,又嫌棄的別開腦袋。
噫~一股酒味兒。
她掃了一眼鬧鐘,動作麻利點翻出一套幹淨的校服,轉身鑽進浴室。
洗漱完以後,還是照常上學。
關媽媽的早晨照常忙碌不堪,一邊熬粥,一邊念叨:“米松你這麽打個人了能不能長點心,你知道你昨天是怎麽回來的嗎?啊?是人家許老太太的孫子送回來的。”
“啊?”
“啊什麽啊,你要是個男孩子我才懶得管你幾點回家,和誰在外面鬼混,但是你是女孩子要自尊自愛你明不明白?”
米松心知自己少不了一頓訓,小聲應了。
昨天也确實大意了。
她昨天确實有點喝短片了,玩兒了猜碼以後罰了幾杯酒後,意識不太清醒。
至于後來發生了點什麽,好像也不太記得。
她火急火燎的吃完早點,米稚已經先一步去學校了。
她今天又是晚起又是洗浴的,剩餘的時間并不充裕。
米松背着書包,一路小跑。
一口氣沖進學校時,上課鈴恰好打響。
還好及時。
她一刻不閑,加快馬力要沖上樓,一眼瞥見前面熟悉背影。
不用猜,不是許清讓是誰?
她猶豫片刻,響起關媽媽挨在自己耳邊的叨叨。
聽她的意思,昨天好像是她把自己送回來的?
不及多想,她啓唇叫住他:“許清讓。”
前面的人聞聲回頭。
看見是她,神情就變得似笑非笑。
這人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米松沒來由的一陣頭皮發麻。
總覺得是發生了有什麽不好的事情。
“那個,昨天謝謝你。”她幹巴巴說。
“小事,舉手之勞而已。”
米松在“問兩句昨天發生的事”和“管他發生了什麽反正都已經過去”之間做了個長達兩分鐘的心理鬥争,最終前者戰勝了後者。
她艱難開口:“我想知道,昨天,我沒有做出,或者說出什麽過分的話吧?”
“什麽意思?你不記得了?”
米松看他似乎不太高興,心裏愈發沒底,只讪讪說:“是不太記得了。”
“哦,也沒什麽,”許清讓斜眼看她:“只是承諾說以後要唱歌給我聽。”
她原是驚了一下。
放在她清醒的時候,這種話她是絕不會說出口的,何況對象還是他。
不過,尚在接受範圍以內。
許清讓頓了兩秒,擡手,指尖點了點下唇瓣,而後風輕雲淡道:“然後還輕薄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讓哥讓哥,你再這樣會失去你的老婆的
我覺得這文不如叫《我忽悠我老婆的那些年》來得貼切:D
然後差不多就着兩天入v
應該是我碼好2-3章入v加更章節的時候,嗯
到時候就直接放文案通知辣大家注意一蛤!
所以此處放兩個預收
《如果月亮奔我而來》介個還是校園文
主cp
清貴高冷尖子生x不知天高地厚小太妹
副cp
抑郁偏執學霸x戲精佛系小學渣
十七歲那年,時青喜歡上一個男人。
驚鴻一瞥,此後念念不忘。
一念之差,她決定主動出擊。
但遲沛是誰?
久攻不下的高嶺之花,清冷矜貴的翩翩公子,和時青壓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在遲沛這屢次碰壁。
但皇天不負有心人,
馬上要追到手時,她甩手走人。
遲沛:“你敢跑試試?腿都給你打斷。”
—
“如果月亮奔我而來的話,那還算什麽月亮。
我不要,我要讓他永遠清冷皎潔。
我要變得足夠好,直到我能觸摸他。”
——學渣筆錄
*女追男,一個學渣逆襲的故事。
第二個預收《只敗給溫柔》
溫柔娴靜畫手x溫文爾雅游戲主播
文案一:
只因一次戶外游戲直播,一路人神顏小姐姐無意入境。短短數秒,甚至只錄下一個側顏,卻引軒然大波。
衆網友紛紛拿出截圖,下“尋人啓事”。
肖語朦微博被挖出來,一夜之間,粉絲數暴漲
圈內聞名LOL知名游戲主播,坐擁粉絲上百萬,且零緋聞的裴西郁忽然冒出一個緋聞女友。
他遲遲不出來辟謠,粉絲都紛紛替他開脫。
緋聞就是緋聞,哪能當真。
直到某天傍晚,裴西郁坐在電腦上直播時,被一道手機鈴聲打斷,他對着攝像頭笑了笑,歉然道:“不好意思,接一下女朋友電話。”
直播間裏粉絲頓時炸開了鍋——
網友A:卧槽,說好的只是緋聞呢?!
網友B:這個高級狗糧,來得猝不及防
網友C:麻麻!我失戀了!
—我飲過最烈的酒,是你低眸淺笑的溫柔
*一個無意入境,變成緋聞女友的故事:D
*披着網游皮的小甜餅,非電競
游戲情節非常非常少,幾乎沒有
—
我敲想寫第二個!
可能二者選其一
不過我可能腦子一抽,就一起雙開了
挖坑一直爽呀!一直挖坑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