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9
——好像越來越無法自拔……
玩笑歸玩笑,但三姐姐這事我還是要幫忙想辦法的。可是我三姐姐這個人啊,只要不是她自己的事,別的事都慢慢吞吞的。我最看不慣她那個肉筋筋的性格。所以,我要趁此治一治她。
我決定——先不管她!
反正離成親的日子還有半月呢,等最後幾天我再出馬也不遲啊,哇咔咔!
于是我和環兒一伸臂,“走,打道回府!”
這兩日郁錦修的身體狀況好了很多,已經可以下床在院子裏走動走動溜達溜達了。
這一日我用過午膳,忽然想起來驸馬他們傍晚前就能到了,不由興奮。于是指揮環兒,讓她吩咐下去,公主府所有院落清洗打掃,準備迎接驸馬歸來。
但是我左等右等,直到星幕高挂,也沒等來本該出現的人。
我不安道,“環兒,你确定那人把我的意思轉告驸馬了?”
環兒也跟着着急,“是啊,公主,奴婢确定。”
“那驸馬他們為什麽還不回來?”
“這……這奴婢也不知道啊。”環兒看我,“怎麽辦?公主,要不奴婢派人去找找?”
“好。”我點頭,“你悄悄的,別驚動了旁人,讓護院頭領帶着本公主的護衛隊去。你去門口等着,有消息了即刻報我。”
環兒重重點頭,轉身跑了。
我在正廳門口站着,來回踱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遠看見環兒跑來,我急忙迎上前,“怎麽樣?”
環兒喘着粗氣,“公主,侍衛……侍衛來報,說官道,官道兩旁的樹木被前兒一場風雨吹的全部斷了支,有一些年頭少的,甚至整根都折了,還有不知道哪裏來的流民,一股腦湧上官道,把路給堵了,根本沒法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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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驸馬他們人呢?”
“那侍衛說,護院派人分頭找了,估計應該是走了旁的路。但是旁的路都沒修,前兒那一場雨下的,道路肯定不好走,估計驸馬爺他們是被困在哪處了!”
我一聽,臉唰一下白了,說着就往外沖,“不行,本公主必須親自去,不能在家等了。”
環兒急忙拉着我,“哎呦,公主,您可就別跟着添亂了,您現在去有什麽用,官道走不了,旁的路您又不知道驸馬走的是哪一條,您這麽胡亂走,也碰不着驸馬爺,到時候驸馬爺他們到家了,您又找不着了,您這不是跟着添亂嗎。”
我正欲再開口,身後忽然傳來一串疊聲,“公主,公主,不好了,不好了,郁相大人出了好多血又暈過去了。”
我聞聲回頭,“什嘛?”
環兒在我身後跺了一下腳,“哎呀,這沒事吧一個個的都沒事,出事全趕上一塊了。哎呀,公主,您等等奴婢。”
環兒正待提裙跑,眼前突然多了一個人腦袋,把她吓了一跳,撫着胸口,“哎呀,死奴才,你想吓死我啊。咦?”環兒貼近了那人左瞅瞅右瞅瞅,一臉認真,“卧延,你怎麽頂着兩個黑眼圈?沒休息好嗎!”
卧延一口牙磨得咯吱作響,雙手叉在腰上,氣勢洶洶道,“環丫頭,你還好意思說!拿來——”
卧延把手一伸,環兒一臉莫名其妙,“拿來什麽?”
“紋布巾、連珠帳、火蠶棉、如意玉。你從我們爺那兒順來的東西,還給我!”
環兒馬上退後一步,拉開安全距離,一臉裝瘋賣傻,“你說什麽,我聽不懂。什麽紋布巾、連珠帳、火蠶棉、如意玉,我是從郁相大人那兒拿了點東西,但絕不是你說的這四樣,你說的這四樣東西我聽都沒聽過,你讓開,不要礙着我的路,聽說你家爺不好了,我得趕緊跟我們家公主去看看!”
“你快歇歇吧,你不知道我家爺吐血是為了啥?我保證你現在要是出現在我家爺跟前,我家爺能生吞了你!少廢話,快拿來,我好回去交差。”
環兒見裝瘋賣傻不好使了,幹脆耍起賴,“你要不要緊啊,是郁相大人親口答應我随便挑的,我就挑了四樣東西,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你個狗奴才不要跟我再廢話,否則,我告訴我們家公主,說你欺負我,看她怎麽收拾你!”
“你,你……”罵罵不行,打打不行,氣的卧延嗓子眼裏憋着一口濁氣,“我告訴你,你再不給我,我就動手了!我才不管你告訴誰!你還好意思問我這倆黑眼圈怎麽來的?你好意思問我都不好意聽。我告訴你,這都是拜你所賜。”
環兒誓将沒臉沒皮進行到底,嗓子眼一哼,“你別搞笑了,你當我傻啊,準是你犯了錯了,你家爺懲罰你,你賴在我身上。本姑娘告訴你,我這人吃軟不吃硬,你求我我還興許考慮考慮,你這麽威脅我……”環兒頓一頓,探着身子,“我、就、不、給、你,看你怎麽辦!”
環兒踹卧延一腳,“給我讓開,別擋着本姑娘的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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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看環兒一眼,責備道,“怎麽這麽晚才跟來。”
環兒朝裏探了探頭,“有點事耽擱了,公主,郁相大人怎麽樣了?”
我道,“不知道,胡太醫還在看,你什麽事耽擱了,是不是驸馬有消息了?”
環兒搖頭,“不是,旁的事,對了,公主,驸馬爺那邊還要不要再派點人去尋。”
“去吧,把西苑所有的護衛都派出去。每隔一個時辰報我一次。郁錦修這邊我走不開,你去外邊守着,不要讓那些人打攪了他休息。”
環兒點點頭,“奴婢知道了,那奴婢下去了。”
環兒剛走,胡太醫也看過了郁錦修,跪在地上,朝我回禀,“回公主,郁相大人現在已經穩定下來了,剛剛可能是急火攻心,導致流血不止。臣給郁相大人紮過針,再喝些湯藥想必就不礙事了。公主,臣有一句建議不知當說不當說。”
我急忙點頭,“你說你說。”
“郁相大人體質虛弱,底子本來也不甚好。再加上憂心的事太多,身子一直沒能好好調養。臣想,郁相大人現在需要靜養,更需要舒心。公主身為夫人,應當多開導大人,為其排解心結。這大人心結一解,自然心情舒暢,心情一舒暢身子自然也跟着好了,這可比吃什麽藥都管用。”
“怎麽他心內堆了很多事嗎?”
胡太醫道,“這臣就不知道了,但是臣想,郁相大人身為一品丞相,一直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雲黎的中流砥柱,心中應該會積了很多事吧,好比這一次兵部尚書一事,從遇害到現在差不多有三天了,但是郁相大人一直沒有做出處置,想必是心中另有計較。臣還想勸慰大人,生病之人不宜思慮過多,否則勞心勞神,不宜康複,審問之事自有大理寺同僚來辦,還望公主轉告大人,切勿為此事花費過多心思,以免耽誤康複。那臣,告退。”
胡太醫帶着人下去,關好了房門。偌大的房間又只剩下我與他二人。我輕輕走過去,坐在床邊上。郁錦修緊閉着雙眼,膚色蠟黃,整個人看起來,不知有多疲倦。
我忽然想起來那日他生病宮裏的太監來送奏折的情形,對他的心疼不知覺的又加了幾分。
我拉起他的手攥在手心裏,靜靜坐着。
“來人。”
佩兒推開房門,“公主。”
“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傳喚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裏。”
“那環兒姐姐呢?公主派她去打聽驸馬爺的消息。”
我頓了頓,下定決心道,“也不準。”
佩兒下去不久,手心裏的手指動了動,我一喜,“錦修,你醒了?”
郁錦修慢慢睜開雙眼,聲音微啞,“公主夫人?”
“是我,錦修,我陪着你呢。”
他馬上掙了掙,我不準,按着他的身子,“老實躺着,太醫說你需要靜心休息,你放心,這裏除了我,我已經吩咐了,任何人不準打擾,直到你好,我一直就這樣陪着你好不好?就咱們兩個。”
郁錦修如水的眸子眨了眨,“當真?公主夫人,你說的可當真?”
“自然。”我笑笑,“你等着,我去給你取點水,你的唇都幹了。”
我去一旁案子上取了碗水,把他扶起來,靠在床架子上,“慢點喝,別嗆着。”
郁錦修細細呷了兩口,推開碗,打量着我,我微怔,有點不自然,“怎麽了?這麽看着我?”
“公主夫人今天好溫柔。”
我就知道他一開口準沒好話,就知道取笑我。
嗔他一眼,不理他。
他笑了笑,“害的臣都不想好起來了,幹脆一直這麽傷着就好了。”
“瞎說!”我轉身,“你再這麽不愛惜自己,傷着病着了,我才不管你。只此一次。”
他過來握我的手,“公主夫人,那你可得對臣好點才行。好吃的供着,好話哄着,還要天天陪臣睡覺……”
我馬上甩開他的手,臉更紅了,“誰天天陪你睡覺!”
郁錦修微微一笑,“有什麽好害羞的,公主夫人是臣的夫人,臣是公主夫人的夫侍,在一起睡覺不是再正常不過了。”
我更惱了,“你不要總将睡覺睡覺的放在嘴邊。知不知羞。”
郁錦修一臉無辜,“臣在自個家裏,關起房門,說私房話,又礙着誰了!公主夫人,臣不知道你還是這麽保守的人。啧啧啧,公主夫人現在長的好看是好看,卻不如小時候可愛了。”
郁錦修沉默了會兒,好像在回憶,我看着他,也好奇他到底再想什麽,拉了拉他,“喂,你別自個兒想啊,也跟我說說,我小時候怎麽可愛了?”
郁錦修看我,“公主夫人當真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要不是那日父皇提起……”
郁錦修打斷我的話,身子一動,捧起我的臉,和我鼻尖貼着鼻尖。
這樣突然的舉動把我下了一跳,我不敢動彈,天知道我這人向來是有色心沒色膽的。
帝都第一美人的臉就在我眼前貼着,我沒暈過去就是本公主定力強了。
他笑了笑,“公主夫人小時候甚是可愛,不光可愛,還很……”
他突然賣起關子,好奇的我更心癢癢,追問下去,“還很怎的?”
“還很色!”郁錦修脫口而出。然後飛快的在我唇上啄了一口。
我瞪大眼睛,大腦內一片空白。
郁錦修觀察着我,然後笑笑,“呵呵,巧了,要說咱們是一對,公主夫人當初這麽偷襲臣的時候,臣也是這個反應。”
……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