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子母陰陽令

趙候也不廢話,學着我在手指上割開了一條口子,血水在酒液中融為了一體。

我和他直接拿着保溫杯一人喝了一大口,直接把裏面的酒液全都幹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酒液下肚之後,我似乎和趙候之間有了某種隐秘的聯系,那種感覺就仿佛一奶同胞間的親密,又像是手足相連的默契,仿佛這一刻我們已經成了一個整體,除了死亡以外,沒有什麽能夠把我們分開……

就在我和趙候惺惺相惜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胸腹間一陣火熱,似乎正處在火焰的灼烤之中,卻并不難受,反而滿是暖融融的舒适感。

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吟,就聽老道士捏着胡子說道:“老夫的酒是百草配制而成,對你們的傷勢有好處,相信過了今夜你們就能重獲新生了。”

我心中激動,沒想到老道士的酒還有這種功能,不枉費我剛才故意使壞了。

說完這話後,老道士才讓趙候重新行了拜師禮。

原來拜師并不是電影裏演的那樣,磕頭端茶就萬事大吉了,而是需要很繁複的步驟!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老道士師門特有的方式,除了磕頭以外,還要眉心點血、正衣冠、頌誓言、畫命符、

最為奇怪的就是畫命符。

老道士用一支纖細的毛筆将趙候眉心的血滴取下,随後拿出一張嶄新的黃紙,讓趙候在上面随意的書畫,直到血液用幹,不在留下痕跡,這才算完。

期間也不限制趙候發揮,讓他随意發揮。

也不知道趙候是怎麽想的,就在黃紙上畫了一個圓,随後又在裏面點了一個點,而随着那一點落下,毛筆上的血漬宣布告竭,一張命符就此完成。

老道士眯着眼端詳了半天符紙,最後一直緊閉的獨眼也猛然睜開,臉上滿是心滿意足的笑意。

“圓乃包容之意,但世間萬物又豈能被一圖所能概括,恰好內裏有一點,給這個圓留下了無窮的方向和可能,甚好甚好!哈哈……”

老道士笑的跟抽風了一樣,我和趙候對視了一眼,也跟着傻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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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遠處翻起了一股濃煙,雖然隔得很遠,但那股刺鼻的焦臭味還是很快傳了過來。

老道士收起了笑意,看着那滾滾黑煙,突然臉色一變,手指快速的掐算了起來。

随着掐算,老道士的臉色猛然一變,怒氣沖沖的說道:“此地居然還隐藏着一個人間獄,真是孽障!”

說到這後,老道士突然朝着我和趙候看了過來,眼神驚疑不定的說道:“你們……你們該不會是從那裏跑出來的吧……”

我和趙候看見黑煙的時候,就已經确定了那正是火葬場的地方,聽到老道士的話後,就對着他點了點頭。

老道士眉頭緊鎖,随後快速的拉住了我和趙候的手,沖着煙霧相反的方向跑了過去。

“此地已經被惡人控制,那些煙霧中暗含無盡的冤屈,我們趕緊離開,吸食過多恐怕會影響心智!”

聽到老道士的話後,我心中不禁一顫!

那些活屍難道又被擋了回去?

我心裏下意識的祈禱着,希望那些活屍能夠逃出生天,最不濟也要重歸輪回,可千萬別在那裏繼續受苦了。

想到這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蓮姨、洛雅和林思雨的樣子,這三個女人無一例外全都是苦命的家夥,哪怕以後不能再見,也希望她們能夠早日投胎做人,了卻今生的不安……

老道士和趙候師徒倆全都是瘦竹竿,跑起來飛快,反倒是我有些拖後腿,最後跑出樹林的時候,我已經累得快要直不起腰了,只好拉着兩人坐在了地上。

老道士朝身後看了一眼,見距離可能差不多了,就不在催促,也坐在地上休息了起來。

老道士還沒來得及詢問我這幾日的經歷,就趁着這個功夫問詢了起來。

我将跟他分別之後的一切經歷,原原本本一絲不漏的全都講了出來。

老道士聽的神情凝重,趙候卻聽的瞠目結舌,對我的經歷表示一陣佩服!

“你說那人姓莫?”老道士聽我說完後,忍不住打聽起了莫師傅的事情。

我沖他點了點頭,想了想後把身上的鬼牌拿了出來,遞給了老道士。

老道士聽我說鬼牌是莫師傅給的,頓時就接了過去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啧啧!這哪裏是鬼牌,分明就是子母陰陽令。”

我心中好奇,忍不住問道:“什麽是子母陰陽令?”

老道士嘿嘿一笑,眯着眼睛說道:“這就是一個定位儀,你這塊是子令,只要在範圍內,持母令者就能知道你的行蹤。”

原來竟是用來監視我的東西!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不安的看着那塊子母陰陽令。

老道士跟我講解了一番子母陰陽令的來歷,其中的制作手法竟然狠辣無比,足可以稱作是一種陰邪的東西!

制作這種東西,需要用足月未生的母子為基,取其心血,浸染陰木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成型。

這七七四十九天裏,每隔兩個時辰便要取血一次,母子二人可謂是受盡折磨,非但不能生育,反而還要把胎兒從腹中一直抽血致死。

但這期間母親一定不能知道孩兒将死,只知這種做法是為了保她們母子安全,不能讓母親産生一絲芥蒂,必須心甘情願完成所有步驟。

腹中胎兒雖然未生,但早已發育健全,魂魄聚攏,每日遭受折磨,只會不停增加對母體的怨念。

而母親的主動配合,也無異于增加了這種怨念的堆積速度。

最後時刻,當胎兒死于腹中後,施法之人會将這個殘忍的事實以及經過盡數告訴母體,以至于母體愧疚難當,和死去的胎兒建立起一種難言的靈魂糾葛。

施法者正是利用這種糾葛,将母子二人的靈魂鎖于子母陰陽令之中,縱是隔的極遠,也能相互感應,彼此通訊。

我聽的一陣發毛,和趙候幾乎同時吸了一口冷氣!

這種方法簡直殘忍的讓人發指!

人之生命受之父母,但大多數的血肉卻全都是母體孕育,所以人類對母親的尊崇是從未改變過的。

但這種方法,卻生生的将母親和子女的關系改造成了對立的樣子,簡直有悖人倫,比拿活屍賺錢還要讓人難以接受!

我忍不住問道:“這種東西究竟是哪個混球設計出來的?真是該挫骨揚灰!”

老道士聽到我的話後,笑着搖了搖頭頭:“你也不要太過執着,世間萬物皆有輪回,就像趙候畫的那張符,有善便有惡,有滿便有缺,一切都是天理命數,早就已經注定了,更何況當初設計這個東西的人,也并沒有想到子母陰陽令會用活人獻祭。”

聽老道士講,原來最早的子母陰陽令并非用人血來制作,而是取自深山中傷人的猛獸,用它們的精血制作成令牌。

因為這種令牌最開始制作的成功率并不高,而恰好野獸懷胎,腹中必有數只幼崽,成功抵消了失敗率的影響。

只不過後來有人發現,用活人獻祭,成功幾率竟出奇的高,所以才改成了活人獻祭!

這種令牌最早的時候是始于大秦,當初為了抵禦蠻族入侵,大秦修建了萬裏圍牆,但用烽火傳訊始終有它的弊端,當時就有民間異士設計出了這種東西,簡單而高效。

但後來因為太過殘忍,被皇族明令禁止使用,但還是流傳到了民間,以至于如今還能看見有人制作這種子母陰陽令。

老道士說完後,就要把子母陰陽令還給我。

我趕緊擺了擺手,對着老道士說道:“還是您老收藏着吧,我可不想再碰這玩意了。”

老道士沖我翻了個白眼,指着令牌上的一道裂縫說道:“母令已經毀了,這個令牌裏的殘魂也已經散了,充其量就是一塊沒用的木頭,你就留着做紀念吧。”

我聽完老道士的話後,這才将信将疑的把令牌接了過來。

可能全都是心理作祟,拿在手上我總感覺涼飕飕的,趕緊一把揣進了兜裏,再也不想碰它一下了。

見我将令牌收好,老道士忽然問道:“那姓莫的家夥,是不是右臉有顆黑痣,還總喜歡把胡子系成小辮子?”

我驚訝的看着老道士,對他不停點頭,也不知道他為何對莫師傅如此了解。

就見老道士嘿嘿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裏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莫蒼山啊莫蒼山……師父當年說的果然沒錯,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心中一片愕然,聽老道士話裏的意思,他竟然和莫師傅認識……

我忍不住開口詢問老道士,關于莫師傅的事情。

卻見老道士突然皺起了眉頭,獨眼不停的旋轉,似乎陷入了某種思考之中。

忽然,老道士猛地站了起來,語氣不安的說道:“不好,能夠讓莫蒼山如此恭敬的家夥,來頭肯定不一般,反噬雖然兇險,卻不一定能要了他的命,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免得被他們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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