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甘（1）
就這麽到此為止吧。
站在院子裏，感受着凜冽的冷風吹着，直至看着顧北淮的背影消失不見，鐘薇才轉過身朝醫院門口走去。
顧北淮照顧了她三年，對她好的是掏心掏肺，到頭來，他們沒做成戀人，竟然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太冷，凍着鼻子了，鼻子酸酸澀澀的難受，喉嚨處更是仿佛被什麽堵住了一樣。
這見鬼的天氣，消停了一會的雪花，現在竟又開始飄落了。在風的夾雜下，雪花調皮的往她脖子裏袖口裏鑽個不停，鐘薇只覺得更冷了。
夜已深，路上的車輛已經稀少，路人也已稀少。出了醫院，鐘薇呼呼氣，看看雪，再轉身看看醫院。
這雪應該是今年冬天的第二場雪了，下了第二場雪，就會有第三場，第四場...下着下着，就會慢慢的等到春天了。春天到了，萬物就該複蘇了。
等春天到了的時候，她真的好希望顧北淮也能有個新的開始，新的感情。而Emilia也能有個愛她的新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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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沈臣聞說晚上不用她去陪夜的，但是看完Emilia，從醫院出來後，鐘薇還是打了車趕去了醫院。
到醫院時，沈臣聞已經是沉睡狀态了。
輕輕進了病房，輕輕走到他床邊，輕輕幫他掖掖被角，鐘薇輕輕在他床邊坐下，認真看着他。
較之三年前，他瘦了點，卻瘦的恰到好處，臉上的曲線更明顯，棱角分明。
即便屋子裏燈光昏昏暗暗的，但是鐘薇還是看到了他的下巴上竟有一點點的小胡茬，不過，看起來倒是頗為性感有男人味。
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如今，終于可以觸手可及了。想着，伸手想要輕輕摸摸沈臣聞的臉，手剛懸在半空，卻聽沈臣聞在夢呓：“薇薇，對不起。”
聽着沈臣聞的夢呓，鐘薇笑，笑着，眼淚吧嗒一下掉在了手背上：“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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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她能等到他就夠了。
卑微就卑微吧，她就是愛他，瘋了一樣的心裏只有他。
瘋了一樣的，他說的任何一句話，都能輕而易舉的掌控影響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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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是昨晚趴在床邊睡的。沒想到第二天醒來時，是在床上，還被沈臣聞圈在了懷裏。
沈臣聞的胸膛硬硬的，她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靠在他胸口處，能很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聲。
“醒了？”
昨晚睡醒一覺，看到鐘薇竟趴在床邊睡着了，他只得下床，輕輕的把她抱上了床。
鐘薇擡頭看看沈臣聞：“嗯。醒了。”在沈臣聞懷裏醒來，多少還是有點尴尬，鐘薇不自然笑笑，“早安。”
沈臣聞淡淡笑，低頭在她唇上點一下：“早安。”
“早安。”再重複一遍，鐘薇尴尬着掙紮着試圖從他懷裏出來要下床，卻被沈臣聞一個翻身緊緊壓在了身下。她驚詫時，沈臣聞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的鎖骨上。
沈臣聞的吻很溫柔，溫柔的瞬間讓她只想沉淪。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間隙灑進屋子。灑在床上激烈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身上。
抱着沈臣聞的腰，感受着他在她柔軟的體內肆意沖撞，鐘薇只覺得身體像艘無助的小船，風雨飄搖的。
“沈臣聞，你慢點。”有點疼，鐘薇嗚咽求饒。
“去掉姓氏。”
“臣聞，你慢點。”
“說愛我。”
“我愛你。”
慢慢的，一切結束，萬籁俱靜。
做完，鐘薇只覺得身體像是散架了一樣。
“我也愛你。”真是太累了，鐘薇閉眼休息時，聽到沈臣聞的聲音在耳邊飄渺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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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軟綿綿的，趴在沈臣聞懷裏又睡了會，半小時後，鐘薇醒來，下床，去外面給沈臣聞買早餐。買了花生玉米粥，還有小包子。
買回早餐放桌子上，鐘薇給沈臣聞盛碗湯遞給他：“你的胃不好，得多喝粥養養。”
沈臣聞笑着接過：“以後有你在身邊，我應該很快就好了。”
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有些膽怯，剛跟他做過，鐘薇多少有些羞赧，買完東西進門，幾乎一直低着頭：“嗯。”
“薇薇，看看我。”看她一直低頭，沈臣聞有點不開心。
鐘薇擡頭看他：“怎麽了嗎？”
沈臣聞無奈，語氣很溫柔：“薇薇，在我面前能不能放開點，別那麽拘謹？”
鐘薇點頭：“好。”
“過來，到我身邊來。”
鐘薇點頭，乖乖走到他身邊。
等她走近，沈臣聞看看她，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做工精致的小盒子遞給了她。
鐘薇接過小盒子，看看上面的logo，是卡地亞。打開，是鑽石項鏈，流光溢彩，漂亮的奪目。
“薇薇，給你的。”前天，顧北淮約他吃飯，吃過飯走到樓下，看到對面一家商場，便進去卡地亞專櫃挑了條适合鐘薇戴的項鏈。
鐘薇看看沈臣聞，下意識的回一句：“太貴重了吧。”
沈臣聞蹙眉：“薇薇，現在我們在一起了，以後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我送你個小禮物，是心意。”
鐘薇沉默不語。
“為什麽不說話？”沈臣聞看她，目不轉睛看她。
鐘薇想了想：“謝謝你的禮物。”
沈臣聞嘆氣：“薇薇，你真的愛我嗎？”
鐘薇點頭：“愛。”
“那你想象中的愛情是這樣的嗎？”
鐘薇繼續沉默不語。
有些事情急不來。沈臣聞望着她：“好了，先吃飯吧，咱們慢慢來。”揉揉鐘薇的腦袋，沈臣聞強調，“你得記得，我愛你，我愛你是真的。在我這裏，你可以肆意妄為的。”
可以肆意妄為，才是愛情本來的面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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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臣聞的節奏真的挺快的。
從醫院出院後，沈臣聞竟就說要去看看外婆。
“薇薇，我們複婚吧，把外婆接回東城住吧。外婆可以跟着我們住，如果她不喜歡跟我們住一塊，那我可以再給她買個安靜的小公寓。”
他說什麽，向來就是什麽。在他面前，她好像從來沒有過主見，鐘薇點頭：“聽你的。”
外婆之前一直都很喜歡沈臣聞，知道沈臣聞的口味的，這次聽鐘薇說沈臣聞要來，是特意做了沈臣聞愛吃的。
不過，吃飯期間，聽了沈臣聞的來意，丁秀珍笑：“你們想複婚我當然不反對。只是，我就暫時不去東城住了，我現在身子骨還很硬朗，在T市你們不用擔心的，況且有你劉阿姨一直照顧着，好的很。”
外婆不去，鐘薇也沒辦法，只能囑咐劉阿姨好好照顧外婆了。
“薇薇啊，你要跟臣聞在一塊，那你把跟北淮的事情處理好了？”鐘薇在廚房幫着劉阿姨洗碗，順便再三囑咐劉阿姨時，外婆突然闖進來。
鐘薇點點頭：“算是處理好了。”
Emilia住院那天，顧北淮送她出門說以後再也不會打擾她了，祝福她跟沈臣聞，然後這麽多天過去了，顧北淮真的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
這些天，她其實挺擔心Emilia發燒好了沒，想要去看看她，卻又不知道該以什麽立場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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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外婆又膩歪了好多天，第三天下午五點，鐘薇才跟着沈臣聞回東城。
三年後，再次回到東城，回到那個跟沈臣聞相處過一段時間的家，鐘薇一進門，看着熟悉而又有點陌生的客廳，只覺得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薇薇，餓了吧，也累了把，你先去洗個澡放松下，我去做飯給你吃。”眼看着就要九點了，還沒吃晚餐呢，真的有點餓了，看沈臣聞脫掉大衣換好鞋子就往廚房去，鐘薇接受他的提議，去浴室洗澡。
半小時後，等她洗完澡出來時，看沈臣聞還在廚房裏忙碌着。
廚房裏的燈光設計的很好看，橘黃色的燈光打在身上暖暖的，暖的溫馨。
看着沈臣聞的身影，鐘薇只覺得這幾天過的太不真實了。她竟然就要跟沈臣聞複婚了。
天啊。
看着沈臣聞的身影怔了一會，鐘薇走進廚房，問他是不是要幫忙。
鍋裏在煮着南瓜粥，鐘薇吸吸鼻子，贊一句，“好香。”
沈臣聞正在切豆角，準備接下來做豆角炒肉，切着豆角，擡頭看一眼鐘薇，大言不慚的笑：“我的手藝那麽好，當然很香啊。”
聽他這麽誇自己，鐘薇好像想到了什麽，問：“你的手藝這麽好，為什麽不能照顧好自己，胃病那麽厲害？”
沈臣聞想了想：“因為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懶得做飯給自己吃。現在好了，以後家裏有你在了，我可以天天下廚做飯了。”
鐘薇目不轉睛看着他：“我想我在家了，你就沒表現的機會了，我會在你下班的時候把飯菜準備好的。”
從喜歡沈臣聞的時候開始，她的腦海中就一直萦繞着一個畫面：她奢望有一天能跟沈臣聞在一起，然後早上的時候，她起床給沈臣聞做好早餐，等他吃過早餐後，給他打好領帶送他出門。等沈臣聞晚上回家的時候，她會迎過去，幫他脫掉外套，然後告訴他飯做好了，可以吃飯了。她會給他生個寶寶，看着寶寶一點點的長大。聽着寶寶喊爸爸媽媽。
現在，跟沈臣聞在一起的願望已實現。每天早上送他上班，晚上看他下班，應該就是以後的生活常态了吧。
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有個寶寶。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照顧Emilia刺激了她的母愛，她真的一直很想要個孩子了。
做/愛也是會上瘾的吧。自打那天在醫院他要過她一次後，這些天他們每天都有做過。不過，這些天，每次做，都沒有做安全措施。
看看沈臣聞，鐘薇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你想要孩子嗎？”
沈臣聞愣了愣，看看鐘薇：“你想要嗎？”
鐘薇沒說話，只是看着他。
沈臣聞想了想：“其實有個寶寶真的挺不錯的。”聽他這麽說，鐘薇欣喜，可是下一秒，卻聽沈臣聞補充，笑着補充，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真心話，“不過，我倒是希望一年後再要，因為我現在只想要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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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她問了沈臣聞想不想現在要孩子，沈臣聞回答了，但是她還沒有回答。
這些天跟沈臣聞相處，沈臣聞對她真的是好的不得了，面面俱到，溫柔體貼。
不過，她真的太慫了，雖然沈臣聞說了好多遍讓她在他面前放松，但是她在他面前還是會不自覺的就拘謹拘束。
等吃過飯，上床睡覺的時候，沈臣聞又問了她：“薇薇，你想不想現在要孩子？”
雖然很想要，但是沈臣聞說了想一年後要，不管是不是開玩笑，她都一切随他，一切随他。看着壓在她身上的沈臣聞，鐘薇說：“我跟你想的一樣，也不想太早要孩子，我們得需要時間磨合下吧。”
“嗯，既然這樣，那我就用杜蕾斯了。”
“好。不過，前些天你沒用，我也沒吃避孕藥。”
“沒事，真有了咱們就要。”
有他這句話，她就安心了，鐘薇笑，緊緊抱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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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文質彬彬的，正經的跟什麽似的，其實沈臣聞私底下真的是豺狼虎豹。
他周末不上班，昨晚是盡情折騰她。第二天早上，鐘薇只覺得全身跟散架了似的。想要罵他，但是卻又不敢。
不過，沈臣聞倒是有自知之明，早上做好飯端她床邊伺候她吃不說，還體貼的給她抹藥膏，更是告訴她可以獎勵她一個願望，只要她說出來，他能做到就幫她達成。
她現在唯一的願望是借他精子生孩子。不過，得等一年後了。
想了想，鐘薇說：“我想找份工作。不想只待在家裏，好嗎？”
沈臣聞沒回答，只是神秘兮兮的笑說：“快點吃飯，吃過飯帶你去個好地方。”
吃過飯後，沈臣聞帶她去了樓下的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面積很大，裝潢的格外溫馨。
裏面的人雖然挺多的，但是店裏卻格外的安靜。店裏放着Keren Ann的歌曲，沈臣聞挺喜歡的一個女歌手。
鐘薇正疑惑沈臣聞為什麽要帶她來這裏時，卻聽沈臣聞說：“以後，這家店就是你的了。”
他看過她的日記，看到過上面她寫的夢想：
——“我希望有朝一日開家咖啡店，平日裏招呼招呼人來人往的客人；閑來沒事的時候，就坐在咖啡店裏聽着音樂畫插畫，想想就有意境。”
看鐘薇有點疑惑，沈臣聞說：“我偷看過你的日記。”
鐘薇看着沈臣聞愣了一會，睜大了眼睛。
日記裏可是....經常罵他混蛋的。想着，卻聽沈臣聞心有靈犀的說：“薇薇，你日記裏可是經常會罵我混蛋的。”
鐘薇讪笑：“我寫着玩的。”
“可是卻是你最真的想法。”給鐘薇點了提拉米蘇，沈臣聞看着她，“薇薇，我也許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我對你的那種喜歡，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現在很喜歡你，很想跟你在一起一輩子，很想讓你開心，很想能盡我所能給你想要的一切。我想跟你好好地，你也放開了心接納我，不要總是在我面前跟以前一樣拘謹好嗎？所以，我倒是很期待你能光明正大罵我混蛋。”
鐘薇看着他笑，只覺得滿滿的幸福跟甜蜜。
沈臣聞，真是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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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來東城已經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裏，她跟沈臣聞真的相處的特別好。雖然她在他面前一如既往的會拘謹，但是好在這種拘謹正在慢慢的淡化。偶爾，她還是很能跟沈臣聞開幾句玩笑的。也會偶爾跟他撒嬌什麽的。
倆人的相處算是慢慢漸入佳境。
她現在真的覺得自己幸福死了。沈臣聞現在是真的疼她寵她的。
周末，陽光暖暖。沈臣聞加班，不在家。鐘薇剛想去樓下咖啡店忙會，卻接到了陸希的電話。
陸希說她現在煩躁不安，請她速速去陪她逛街。
“薇薇，我真是受夠了。你知道嗎？最近我們臺裏不知道發什麽瘋，從別的臺挖了一據說牛逼哄哄的男主持給我做搭檔。那男的長得娘炮也就算了，事兒還多，天天挑剔吐槽我哪裏不行不行，氣死我了。”
鐘薇安撫：“剛開始合作，難免有碰撞摩擦，以後就好了。”
什麽都是如此吧，感情也好，工作也好，适應都需要過程。
“但願吧。”陸希點頭。點着頭，陸希突然扯住了鐘薇胳膊，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薇薇，看那邊童裝店門口站着的小朋友，好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