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程林洗澡洗得格外認真, 洗好後看着浴室大鏡子中的自己,恍惚得腿有點發軟。他抓起內褲想穿上,猶豫一下, 幹脆沒穿, 就是覺得真空更應景,腰間圍着浴巾就開門了,在門口探出腦袋看着外面,小聲呼喚了聲:“哥……”

任安沒回應,程林捂着腰間的浴巾朝卧室走去,跟害羞小媳婦似的,不過初夜小媳婦哪有跟他脫得那麽幹淨的, 簡直太不矜持。程林走到床邊,看到任安在閉目養神, 以為他哥故意的呢, 便幹脆爬上床,趴在任安肩膀上,小聲說着:“哥, 我洗幹淨了。”說完自己都不好意思,輕輕親了下任安的嘴唇。

奇怪的是任安完全沒反應, 程林狐疑,搖了搖任安肩膀,任安還是緊閉着眼,程林這下子吓壞了,一模任安額頭, 滾燙滾燙的,明顯是生病了,程林趕緊叫了120,扒拉下浴巾換上衣服,也給陳珉打了電話。

陳珉跟王威幾分鐘後就過來了,程林哭喪着臉急得團團轉,用濕毛巾給任安降溫,王威挺奇怪問着:“你們玩什麽了玩得都暈過去了?”

陳珉倒是冷靜些,說着:“大概太疲勞了,先送醫院去。”

兩年前任安車禍躺在醫院昏迷的事情對程林來說印象太深刻,重逢後冷不丁又遇到任安病倒,程林內疚得簡直想一頭撞死,覺得自己就像個噩運病毒,永遠不能給任安帶來什麽好的運氣,他眼睛通紅地跟着上了救護車,一路上皺着臉要哭不哭的,直到醫生查了查,說沒什麽事兒,就是體力透支情緒波動之類的,程林這才敢喘氣似的,一屁股跌坐在走廊長椅上,抱着頭揪着自己的頭發。

陳珉其實也挺擔心,畢竟任安之前車禍是傷到了腦部,對縣城裏面軟硬件醫療水平可是有些質疑,他找到程林,問着:“有什麽打算嗎?我覺得任安還是盡快回去檢查一下比較好。”

程林點點頭,說着:“陳珉哥,等我哥醒了,你們就回去吧,我從楊哥那裏找幾個開車平穩的送你們,回去你看着我哥,讓他好好去醫院看看。”

陳珉有些意外,不過也算是預想之中,說着:“你是打算留下來不跟我們一起走了?”

程林低下頭,說着:“嗯,不了。”說完紅着眼睛看陳珉,繼續道:“我怕再給哥招惹不好的事,我又沒什麽本事,除了惹事兒我還能幹什麽?每次都是拖累我哥,是我沒用。”

陳珉客觀道:“你這就有點消極了,我看你還是先別說大話,等任安醒了你跟任安商量着來吧,你自己這麽決定,任安可能直接剁了你,小林啊,人生苦短,何必折騰來折騰去呢,活得勇敢點,你不是挺有闖蕩勁兒嘛,好些事兒不試試怎麽知道。”

程林得到了鼓勵,點頭說着:“哎,等我哥醒了我們再商量商量。”

任安打着生理鹽水和補充能量的點滴,昏睡得特別熟,程林一晚上都守着,盯着點滴瓶子不敢合眼。晚上**點鐘的時候,任安手機突然震起來,本來沒帶,陳珉回酒店拿的,說萬一任安公司裏有着急的事兒,別耽誤了聯系。任安那邊大項目都是幾個億幾個億的資金流轉,各個環節時效要求高,耽誤不起。

程林看了看沉睡中的任安,接起來電話,說着:“喂您好。”

對方愣了一下,問着:“任總在嗎?”

程林說着:“您是?”

“我是他公司副總,姓鄭,有點急事找任總,方便的話請他聽電話吧。”說話的這位是任安公司裏掌管財務和投資的鄭副總,華爾街戰鬥回來的彪悍精英人士,跟任安一直搭檔得穩定出色。昨天任安中斷開會匆忙離開已經很是反常,這會電話又被別人拿着接聽,憑着任安滴水不漏的性格,這簡直太不正常了。

程林說着:“我哥休息了,現在不大方便接電話,等他醒了我立馬告訴他回給您成不?”

“喔……”鄭總也不好說啥了,相處這麽長時間他咋不知道任安有個弟弟呢?

結束通話後程林更是有點緊張,怕任安公司裏耽誤什麽事兒,握着任安的手小聲說着:“哥,你快好。”

退燒藥起了效果,任安發了一身汗,高燒退了下去,他睡得格外安穩,沉沉地陷進了病床中,後半夜打完了所有點滴,程林趴在床邊握着任安的手也昏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任安倒是比程林醒得早,程林睜眼的時候,任安正摸着程林軟軟的耳垂,問着:“洗幹淨了?”

睡眼惺忪的程林猛然驚醒,瞪着任安說着:“哥,你醒了!”

任安拽着程林領口把他提溜到自己眼前,也不管會不會有護士大夫進來查房,親了親程林嘴唇,說着:“你說你洗個澡那麽長時間,我都等得睡着了。”

一天沒打理,任安找出了青青的胡茬,刺在程林臉上癢癢的,程林蹭了蹭,說着:“哥,你吓死我了。對了哥,你公司有人打電話,挺着急的,你趕緊回過去吧。”

任安當着程林的面兒回過去電話,鄭副總很快接起來,任安詢問着什麽事兒,鄭總彙報了,任安說着:“可以,就這麽辦吧,我大概休假半個月,有要緊的事情給我發郵件。”

程林見任安結束了通話,狐疑問着:“哥,你待這麽久?公司沒關系嗎?”

任安挺淡定,說着:“公司跟你比算什麽,還不得把你先伺候舒服了。”說着直接下了床。

程林有點尴尬,說着:“不是,哥,你別耽誤事,我……我不跑了。有事兒你先回去忙。”

“你住哪兒?”任安換了衣服突然轉了話鋒問道。

程林老實交待,說着:“我現在跟小王租了個小兩居。”

任安點頭,道:“去那你那裏住。”

“哥!你還得住院呢!”

“沒事,就是有點疲勞,睡一覺已經好了。”任安淡定說着,內心其實已經顫抖,要是被人知道他在啪啪啪前一刻昏睡過去,那可是千年笑柄了,這臉真是丢盡了,當然他可不會在程林面前表現出來,裝得特別正兒八經,還是那個到處占着理兒的任安。

任安堅持辦理了出院手續,拉着程林的手攔了輛出租車,說着:“先去酒店收拾行李,然後去你家。”

程林完全恢複奴才本性,帶着任安去了自己住處。到的時候小王也剛起床,正在刷牙呢,看到程林跟任安挺意外,只是他還沒問什麽呢,任安直接把酒店房卡塞給小王,說着:“小兄弟,跟你換着住兩天,我跟程林敘敘舊。”說着拍拍小王肩膀,把他推了出去。

小王懵逼,程林趕緊補救,朝着已經被趕到門外的小王喊着:“你先去總店照應着,我今天晚點去!”

小王一手握着房卡一手握着牙刷,含着一嘴牙膏泡沫想不明白有啥着急的事兒還不讓他漱口了,不過瞧着已經緊閉的大門,想想任安的氣場,小王老老實實去住酒店享受去了。

程林想着先給任安做頓早飯,再哄着任安好好上床再睡會,出院的時候大夫囑咐了,休息好就沒什麽大礙了。程林去廚房洗米的工夫,任安已經沖了個澡,圍着浴巾擦着頭發開始巡視程林的這個小兩居,一邊看一邊酸溜溜說着:“東西挺齊全嘛,跟我一起住的時候什麽都是從簡,我看你一開始就做好随時撒丫子跑路的準備了吧。”

自從昨天晚上狠狠親嘴之後,任安算是終于不緊繃着臉了,話也多了,雖然好多都是心氣兒不順似的擠兌程林,程林聽了還是心甜蜜甜,好脾氣地說着:“哥,你家裏什麽都有,我都不用置辦,自己過日子的話,柴米油鹽什麽不都得買嘛,哥你先去躺會,做好飯我叫你。”

任安站在廚房門口盯着程林看,從露出衣領的脖頸一直看到小細腰下面圓翹翹的屁股,看了會走了進去,啥廢話也沒有,過去就動手動腳,程林正拿着勺子筷子做飯呢,空不出手提褲子,央求道:“哥,你別鬧,你得好好休息好好吃飯。”

任安哪會打理,他受傷的自尊心迫切地需要一場真槍實彈來證明實力挽回尊嚴,程林紅着臉弓起脊梁想要躲避,任安咬着他耳朵問着:“這兩年自己玩過嗎?嗯?想哥不?”

程林腿也軟腰也軟靠在任安身上哼哼唧唧,忘情似的只知道喊着“哥,哥。”

嫩芽程林很快就繳械投降,喘着氣兒癱在任安懷裏,任安抱起程林踢開卧室的門,倆人一起壓床上的時候,程林那張一米五的鐵床咯吱咯吱發出了抗議,任安撩起自己上衣脫掉,心情不錯地打趣道:“你這床還自帶音效,待會不會塌了吧。”

程林暈乎乎,看着任安結實的肌肉和寬厚的胸膛有點發怯,抵着任安肩膀說着:“哥,我去洗個澡成不?”

還敢提洗澡,任安咬着程林鎖骨和脖子,說着:“不行,還香着呢,哥喜歡你的味道,這兩年都想瘋了。”

這情話說得程林腰窩窩更軟,順從地讓任安把他剝成了白水煮蛋,這長日漫漫的,任安好像改變了戰略,一點都不着急了,壞笑着捏捏程林腮幫子,說着:“哭什麽,還沒開始呢,這會就哭,待會怎麽辦?哪兒錯了,說說我聽聽。”

程林帶着哭腔喊着:“哥我不跑了,再也不敢了,哥你饒了我吧,給我個痛快成不,哥!求你了!”

任安這兩年可是憋足了怨氣,現在全部轉化成了一肚子壞水,程林被任安揉捏伺候得一身濕漉漉,大腦空白暈乎乎,刺激得感覺已經上天了,可等任安要動真格的時候,程林才驚醒,他哥還沒正式開始呢!

這一驚吓得他手腳并用想跑,任安抱着腰把他抱回來,順着脊背一直親,親得程林又暈乎了,他帶着哭腔喊着:“哥……”

任安淺淺親吻着安撫他,不過言語間挺痛快道:“專門回酒店拿的,不能辜負你的期待嘛,乖,馬上就舒服了。”

很快任安也說不出調戲程林的話了,他呼吸漸漸粗重,腦子裏有什麽東西徹底炸開了,那些寂寞的白天夜晚和好像看不到盡頭的憂心焦躁,随着直沖腦髓的快感一起爆炸,任安的動作不在像剛才那樣溫存緩和,品嘗到真正刺激的那一刻,任安就野獸化了。

鐵床搖搖晃晃,發出挺有節奏感的吱呀吱呀聲,像給床上纏在一起的倆人打拍子似的,程林被任安擺弄成各種姿勢,意識都飄遠了。他以前一直想着跟任安做到最後,只是沒想到任安發起狠來竟然這麽折磨人,越是求饒任安越是興奮,程林算是終于體會到任安這兩年到底憋到什麽程度了,心裏有點淡淡的苦,自己種下的苦果,果然要自己嘗。

跟小王說晚點去店裏的程林,一整天都沒出現,小王打了個電話程林倒是接了,不過總覺得程林聲音怪怪的。能不怪嘛,程林本來不想接,任安“體貼”地把電話接起來遞給程林,說着:“接。”然後繼續在後面用棒槌做着活塞運動,程林聲音能正常嘛。

任安抱着程林洗澡的時候,程林氣兒都不足了,軟趴趴耷拉在任安肩膀上,說着:“哥,你怎麽那麽壞,我以前真沒看出來。”

任安大言不慚認真說着:“你逼出來的。”

程林半個反駁的字兒都蹦不出來,繼續在花灑底下被任安揉捏起來。

程林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吃苦耐勞的主兒,從小到大很少有喊累的時候,不過今天他真覺得自己承受不住了,渾身疼得跟被碾壓過似的,渾身沒力氣,哪兒都軟,肚子更是餓得咕咕叫,可連廚房門都爬不進去了。

任安剛開始但是神清氣爽,在程林的指揮下去廚房下了兩碗面條,還燙了菜碼嫩綠綠地擺上面,又卧了兩個荷包蛋。程林見他下面的時候竟然還會用蔥花煉鍋,覺得挺神奇,問着:“哥,你跟誰學的啊?味道真不錯。”

任安瞪他一眼,說着:“你不在家,我還餓死自己不成?”

程林被怼得無話可說,躺床上捂着自己後腰嗯嗯呀呀,任安很是冷酷地丢下倆字,說着:“欠操。”

程林郁悶道:“哥你變了……”

任安這一天搞得相當沒節制,程林剛開始抗議,可真搞起來進入角色比任安還快,不折不扣的天生妖精,家人食髓知味,賴在家裏一天都不務正業。

不過晚上時候,放縱的任安同志突然又發起燒來,程林氣道:“一口吃不成胖子,哥你怎麽跟小孩似的一點沒節制?這下怎麽辦?三十八度九!”

任安無所謂地吃了退燒藥,摟着程林就要睡,還大言不慚說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給哥摟摟,哥睡一覺就好了。”

程林還是不放心,說着:“哥,咱再去醫院看看呗,我前段時間發燒拖着不去,結果拍片子一看是肺炎,打了兩個星期針。”

任安親了親程林額頭,說着:“怎麽還肺炎了?”

程林說着:“疲勞,又受涼。哥,去醫院看看吧。”

任安笑着閉目養神,表情挺餮足,說着:“沒啥事,操勞過度。”

程林:“……”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

被鎖了……剎車……改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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