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亦揚,原本還想将他綁回加拿大,可是他終于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終于肯向他吐露心聲了。
他聽見了陸亦揚說想他……
他聽見了陸亦揚說愛他……
他終于可以,如願以償,光明正大地和陸亦揚在一起了。
在彼此的心中,都有着無法替代的位置,而這個位置,已經很多,很多年了。
他們,只屬于彼此。
【番外2:陸亦揚】
那一年,陸亦揚在加拿大出生了。
他是家裏最小的孩子,所以不僅父母,姐姐,甚至親戚朋友都很寵愛他。
陸亦揚出生在優越的家庭中,從小就有保姆伴随在身旁,無論他想要什麽,似乎所有人都會滿足他的要求,父母很少陪伴在他身旁,而和他相處得最久的是媽媽,因為家人之間的鮮少見面,每次待在一起只需他提任何合理的需求,任何人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陸亦揚的童年,雖然無憂,但卻孤單。
當他漸漸長大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性取向和別人不一樣,慢慢地,他慌張了,可他有善解人意的家人,起初父母驚恐甚至憤怒,但慢慢地,他們接受了這一切,但對他的态度發生了細微的變化,真的很細微,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只有陸亦揚自己心裏清楚。
那也沒有關系,漸漸地,他的秘密被身邊的朋友,同學知道了,在他仍然是17歲的那個年代,對于這樣的性取向的人的态度,又怎麽會像未來那樣寬容,他得到的是嘲笑,疏遠,還有……同情。
無所謂,盡管如此,他仍然交到了很鐵的朋友,比如韓琛,他的身邊漸漸地有了可以理解他的人。
在他的記憶裏,也不曾有什麽大風大浪,因為他有善解人意的家人和朋友。
但是變化,卻從那個時候開始,他高中畢業的那一個暑假開始。
母親不知因為何事,住院了,而且,病得很嚴重,那時候的陸亦揚并不知道,母親是因為他一年前所做的錯事而憤怒,但他只是在病房外聽到了母親與姐姐這樣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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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以為他喜歡男的也就罷了,沒想到竟然!”
“媽,這只是意外,他還小,您別生氣。”
“文珊,這事兒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後來,沒有半年,母親就去世了,家人對他的冷淡态度,越發的明顯,不僅是父親,就連姐姐陸文珊也如此,随後他才得知,母親在國內給他留了一套房産和一筆遺産,陸亦揚自嘲:這是要将他趕出家的節奏嗎?跟随母親去了國內讀了高中,大學讓他回加拿大讀,可如今,又将他趕回國內。
陸亦揚直到五年以後,才調查出那不能讓他知道的事情就是,艾瑤琳生了一個男孩,是他的骨肉。那是他17歲那年,高二開學前的同學聚會所犯下的錯,他竟然忘得一幹二淨。
陸亦揚與艾瑤琳見面時,是在醫院裏,她身旁還有一個五歲的小男孩兒,可嘴角竟然有傷痕,不僅如此,撩開長袖衫發現,整個手臂都是瘀痕,這是他的兒子,竟然,被虐待得傷痕累累。
愧疚與悔恨從心裏裏湧宕而出,他們兩人緊緊地擁抱着對方,他聽到了小孩兒那小聲又膽怯的那聲爸爸。
艾瑤琳露出欣慰的笑容,對他說,她并不怪他,那只是一場意外,當時他們兩人都喝得有些神志不清。可對于一個十七歲的女孩兒來說,當她得知自己已經有三個月身孕時,她又能做什麽,可她終究舍不得打掉這個孩子,無論他是誰的。孩子出生以後,艾瑤琳被趕出了家裏,走投無路才聯系上了陸亦揚的母親,她給了艾瑤琳很多錢,讓他們母子遠離陸亦揚,甚至一輩子都不應該再碰到。
艾瑤琳去世了,陸亦揚與陸承綻兩人住在了一起。
當他得知自己有個孩子的時候,他有多開心,對于他來說,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小孩兒非常依賴他,甚至睡前索吻,洗澡要一起,睡覺也要抱在一起,常常對他撒嬌,但他卻很幸福。他們之間,可以相互陪伴,不再孤單,陸承綻再也不會被虐待,陸亦揚也有了一個可以讓他傾注感情的人,他們之間,似乎沒人能夠插足。
不過平靜相處的半年的時間,陸文珊造訪了,她告知陸亦揚,父親已經知道了私生子的事情,也絕不會讓那個孩子成為像他這樣的人,所以,陸文珊要将他帶走。陸亦揚對她解釋,他明白家裏人對他的任何忽視與冷漠态度,但這是他的兒子,并且這個孩子一直很依賴着他,他不忍心再讓這個孩子因為離開他而傷心欲絕,孩子的過去,很悲慘,還尚未從自己母親死亡的陰影中完全走出,又怎麽能再一次忍受要離開自己父親的傷痛。他與陸文珊談了許久,直至她眼中多了幾分猶豫,她嘆了口氣,表示會替他應付好父親那邊。
從那以後,他們相依為命,親密無間。
陸亦揚從未懷疑過他們之間這種與他人不同的父子關系,他會将這種過于親密的關系歸結于他們曾經的遭遇,因為陸承綻從小在那樣的環境中度過了黑暗的五年,所以才會特別珍惜與依賴陸亦揚的溫暖,只是很珍惜而已。
陸亦揚從小就是被寵愛得多,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愛,所以他把自己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了陸承綻身上,其實,他給陸承綻的愛已經超越了父愛,他給了陸承綻除親情以外的其他感情。陸亦揚不知道,但陸文珊知道,陸承綻知道。
陸承綻十八歲那年,也是一切都開始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一年。
他記得自己當初答應過陸文珊,總有一天,會讓她帶陸承綻回去的,他起初還想着如何向陸承綻說出口,可回到家中,陸承綻的舉動讓他慌亂了,怎麽可以,吻自己的父親?
陸承綻從未離家出走過,那一晚,他離開了,而且一走就是好幾天,陸亦揚擔憂得都快瘋掉了,好不容易找到他,卻得來了莫名其妙的回複,他們之間,怎麽可以存在那樣不倫的感情關系。
陸亦揚因為自己孩子的突然變化連他自己也陷入了深潭,他們之間,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一切就那樣毫無預備地發生了,陸承綻的話字字錐心,他仿佛見到了當初那個傷痕累累依靠在他懷中的無助小孩兒。陸亦揚心疼地抱着他,他的心很亂,他不知道該怎麽辦,太殘忍會讓陸承綻痛不欲生,太縱容會讓他們之間的感情變得扭曲。
但他仍然是選擇不去傷害這個孩子。
他不想再去思考這樣的事情了,陸亦揚只有陸承綻了,而陸承綻也只有陸亦揚了,他們只有彼此。他并不讨厭陸承綻對他所做的事,這樣的親密關系也不曾讓他們之間有什麽特別的變化,也許只是捅破了那層彌蒙的網紗罷了,只有他們兩人沉浸在彼此的世界裏,不容外人侵犯。
陸文珊出現了,那一耳光,讓他徹底清醒了過來,即便是難以忍受這般割舍之痛,但他終究還是向現實妥協,兩年裏,他總是會在睡醒時習慣性地摸摸一旁,才發現,陸承綻已經離開了,總會習慣性地準備兩份早飯,午餐,甚至晚餐,還有總是在下班時急匆匆地趕回家為他做飯,可一打開門,沒有了那個孩子突然走出來抱住他的臉狂亂地親吻的情形,漸漸地,就這麽慢慢地熬過了這兩年。
父親去世了,他不得不回加拿大參加葬禮,當他見到陸承綻第一眼時,很想抱着他告訴他這兩年對不住他,為當初的狠心,為兩年來的不聯系,可他還是沒有主動,他的承綻,比兩年前成熟穩重了,五官也越發地精致了起來。
最後,還是陸承綻主動了,陸亦揚被他粗暴地、瘋狂地親吻着,他也任由着那個孩子發洩,以一夜瘋狂來表達彼此的想念。
事實上,陸承綻讓他留下來的時候,他真的非常,非常地想要留下來,也不想和陸承綻分開,可是想起死去的艾瑤琳,父親,母親,還有活着的陸文珊,親人,朋友,知道了他們之間這樣的關系,後果是有多麽的可怕,陸亦揚自己都不敢去想象,可是,他還是選擇答應了他,因為,陸承綻對他最好,陸承綻最心疼他……
但又如何,他們的不倫感情終究會被現實打敗,陸亦揚還是選擇向現實妥協,他得知自己與陸承綻的關系被父親知道了,父親也因此身體越發的差,甚至,心髒病發作……而自己,也是殺死父親的間接殺手,看着陸文珊為他們而憔悴失眠,甚至身體也漸漸地變差,他不忍心,他不能再讓自己的親人再這樣離他而去了。并且殘酷的現實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