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有病
滿室寂靜。
說不上是驚訝還是被邀月這句話震住了。
邀月接着道:“所以姐姐只好幫星兒穿了,免得久了再感上風寒。”邀月情緒愉悅,說這話時臉上也帶了些莫名的笑意。
看着憐星一陣青一陣紅的臉色,邀月心中愉悅更甚,有些報複的快感。她好像找到了讓憐星不能忽視她,不能對她冷淡的方法了。
不管憐星是透過她在看誰,還是刻意對她冷淡,反正以後只能有她,眼中只能是她邀月。憐星是她的妹妹,是她伴生的雙蒂子,憑什麽看不到她?就算她對憐星同樣冷淡,也絕不可以。
憐星看不到她,她也只好用些“特殊”的方法了。畢竟憐星這樣的臉色她是很滿意的。
邀月笑着,退回了母親身邊。
“那星兒便好生休息,母親明日再來看你。”宮主說完,便和邀月一道離開了。
憐星縱是鐵青着臉,也擠出個笑來道別。直到看不見兩人身影,憐星的面色便再度沉了下去,變臉的速度簡直趕上了川中變臉之術。
憐星的臉已經黑透了,比先前邀月的面色還吓人。蘇螢不想觸這個黴頭,也輕悄悄的收拾東西告別走了。
憐星心中怒氣升騰,自己何時這麽丢臉過!還是在邀月面前!!更過分的是是邀月親自給的!!!
她簡直都不知道該說邀月什麽好,罵又不會罵,打又打不得。冤家,憐星只能這樣想到。
憐星覺得是自己不知道的前幾輩子欠了邀月的,還欠的不少。邀月簡直是臉皮都不要了的麽?
沒見就是因為她在才不能穿衣服的麽?要臉不要?要臉不要?
還大言不慚的說只好親自幫她穿,自矜都喂狗去了。憐星都快懷疑邀月是被什麽附了身,還是只想單純讓她難堪。
憐星被人服侍過的不少,但這次絕對是讓她一生難忘的“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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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星都有些懷念上一世的邀月了,至少上一世的邀月不會這麽不正常,更不會讓她這麽難堪!
憐星越想越氣,怒火卻無從發洩。難道兩輩子都要被邀月壓着過?況且她已是過了兩世的人了,還要被這樣小的邀月這樣折辱。憐星覺得自己的心口像是火燒着了一樣,又燙又痛。
恨恨的砸向床榻,沒用一絲內力。床榻不硬,但憐星極為用力,砸得手生疼。手背立刻便紅了一片。
“茯苓。”憐星沉聲喚道,聲音是少有的冷硬。
茯苓一直在外侯着,聽憐星喚她,即刻便出現在憐星眼前,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便被憐星打斷。
“拿盒針來。”憐星道。
茯苓立即擡起了頭,驚訝道:“二少宮主要針做什麽?”
這一擡頭,便看到憐星壓抑的神色,紅着的眼,像是入了什麽魔障。
茯苓有些被駭住了,急忙喚道:“二少宮主!”
憐星聽到這喚聲,才回過神來一般,勉強着笑了笑,道:“沒什麽,只是想練練暗器。墨玉梅花是黑色的,我不喜歡。”
茯苓這才松了一口氣,應了憐星,轉身就要出去。
“再拿套衣服過來。”
身後憐星的聲音傳來,聽上去平靜無波。
茯苓很快就回來了,憐星的要求她一向辦的絲毫不會有差錯。手中一齊托着一盒針,及一套整齊疊好了的衣衫。
那盒子同胭脂盒一樣大小,簡單樸實,沒什麽花紋,看上去普通極了。
茯苓放下東西,擔憂的看向憐星。見憐星面色平靜,好像之前看到的只是茯苓自己的錯覺一般,茯苓都有些懷疑自己是看錯了。
見憐星笑了笑,并無任何異樣。害得茯苓下去了以後一直揉着眼睛。
她想她一定是看錯了。
見茯苓走了,憐星起身下床,先取過了衣衫。将身上的外裳脫下一把甩在了地上。
外裳精美,原是憐星喜歡的樣式,當下卻是連憐星的眼都入不了的。落在地上,疊在一起皺成一攤,看着狼狽,大抵是被它的主人厭棄了。
憐星想要解下小衣的系帶,那個靈巧的結。手上并未怎樣用力,那看起來結實的結卻一下就開了。
……果然還是不能指望邀月做這等事體。
就是憐星不去解,再動彈幾下,這結怕也就開了。
憐星換下小衣,重新換上了那套衣衫。
地上堆疊着那兩件衣服,被憐星踢到一邊。
憐星坐在桌前,打開盒子,取出一根銀針。憐星細細端詳着這根銀針。移花宮用的,自然都是最好的,就是這一根銀針,也比一般的針沉。
用作暗器的确是不錯,會讓人不能防備,占不去多少位置,斃命只要功力夠了也是極輕易的事。
憐星撥開手臂上覆着的衣衫,露出略顯蒼白的細腕。血脈極其分明的一段細腕。
憐星捏住了銀針的一頭,尖銳的針鋒向着手腕的方向。憐星的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只是機械般的紮了下去。
憐星的皮膚很嫩,只是這不輕不重的一紮,再看,已是冒出深紅的血珠。起先只是一滴,片刻後越發冒的多了,蜿蜒在手臂,像條紅色的爬蟲。直往地上淌。
憐星皺了眉,不是因為疼。只是因為髒了地上。用手絹擦了擦出血的地方,收起了針,随意扔在了角落裏。
她想邀月果然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