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辜白月光的複仇(2)
來了!
童攸眼神微斂,然後便閃身進到包廂的衛生間裏。
此刻卡座上的白憶和蘇洛川依舊沉迷在激烈的做愛中,根本沒有發覺童攸的存在。至于門外要來的那個人,他們也同樣毫無察覺。
惡心的贗品。童攸反感的看了一眼白憶的臉,然後神色便迅速的恢複成往日的淡然。
這白憶重活一世,自認為比過去聰明了不少。不僅艹了一個比誰都灑脫都無所謂的人設,還學會如何僞裝的更加純粹撩人。
既然這樣,那他便不妨幫白憶一把,把白憶自我期許的形象變得更加豐滿立體。
更何況,他找的幹爹,他總得伺候利落。
從一而終才是好習慣。
随手将攝像頭按在衛生間的小門邊,童攸靠在牆上,安靜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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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之前的中年男人帶着人剛剛趕到。他腦袋上抱着紗布,神色憤怒至極。
在浴室的時候,童攸畢竟中了迷藥,雖然動手見血,但也并不嚴重。再加上花灑一直沒關,所以不過一會,他便恢複清醒。
而他清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白憶抓回來,然後狠狠地報複回去。
根據童攸留下的鑰匙圈,中年男人輕而易舉的找到了白憶的包廂。然而他剛想推開門,就因為面前的畫面而變得遲疑。
打翻的紅酒、撒了一地面的玫瑰花瓣,白憶靠在蘇洛川身上,神色迷離。
分明和方才在房間床上是同樣的一張臉,可眼前這張,非但沒有半分矜貴和優雅,反而是堪比妓子的淫亂與放蕩。至于将白憶抱在懷裏的蘇洛川,也同樣能夠引起中年男人的興趣。
難不成是白憶的特別安排?
老男人心裏一動,沒有立刻推門進去,而是轉頭叫跟着自己身後的保镖去樓上拿了些東西。
很快,之前迷惑童攸的那種深粉色煙霧沿着包廂門縫飄進包廂內裏。原本就處在意亂情迷狀态下的蘇洛川和白憶越發沉淪,幾乎完全失去意識。而中年男人,也在二人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時候,趁機加入了進去。
糜爛、又令人癫狂的氣息逐漸彌漫了空間的每個角落。
不過短短幾分鐘,在藥物的作用下,屋裏除了童攸竟然再無一個神智正常的人。童攸打開衛生間的門,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用口袋中的手機完完整整的拍下這一幕。然後,便離開了包廂。
原世界中,這裏是白憶真正開始取代原身的轉折點,而這一次,童攸也同樣打算将之保留,并要讓其成為白憶蘇洛川身敗名裂的開端。
對于這種人渣,他沒有興趣玩什麽假意隐忍故作相親相愛的游戲。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他們處處痛不欲生,這樣才算真正的複仇。
思及至此,童攸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立刻把家裏白憶的東西清出來,送到會所前臺。同時,叫人通知蘇洛川那個私生子哥哥一聲,讓他過來接人。”
最後看了一眼混亂不堪的包廂,童攸頭也不回的走了。
然而在他身後的角落中,一個俊美的少年正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
少年眼中似乎還有隐約的焦急之色,可在見到他自若的模樣之後,又忍不住化作不符合年齡的寵溺和縱容。
“首領,包間裏面還要不要處理?”他身側的外國男人小聲開口詢問。
“不必。”少年搖頭,臉上因想起什麽而泛起明顯的怒意,接着,他繼續命令道:“抹掉他來過這裏的所有痕跡,另外我來華國的事情不準外傳。”
“是。”外國男人答應着離開。而留在原地的少年卻神色恍然了一下,皺起眉頭,臉上的表情也染上些許困惑。
他總覺得,自己的記憶裏似乎突然多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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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聰明人最擅長的便是讓該曝光的曝光,該隐藏的隐藏。果不其然,童攸回到家裏不過三個小時,蘇洛川嗑藥開性趴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上流圈子。
“到底是小少爺仔細,早早就叫人把白憶的東西送出去。否則一旦他再回來,就連白家的名聲也會折損。”管家邊把自己聽到的說給童攸聽,邊為他倒上一杯香濃的奶茶。
童攸接過杯子,慢條斯理的開口:“仔細也沒用,他還得回來。”
“那種不要臉的……”管家忍不住罵了一句,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門口吵鬧的聲音打斷。然後,一個衣衫不整、腳步踉跄的人影,便跌跌撞撞的從外面沖了花園。
正是白憶。
“白景言!”白憶幾乎氣瘋了,他腳軟的都站不穩,可眼中的神色卻滿是瘋狂。
當被蘇洛川那個私生子兄長用涼水潑醒的時候,白憶就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他渾身赤裸,騎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上。更可怕的是,他還看到了蘇洛川被那個中年男人壓在身下的模樣。若是等蘇洛川清醒,他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功虧一篑。
白憶對蘇洛川執念至深,縱然已經為他死過一次,這輩子也非他不要。可蘇洛川卻偏偏兩世都對童攸念念不忘。
白憶明白,像蘇洛川這種自私的人,他愛的不過是童攸表現出來的完美無瑕。因此他設計童攸吸毒,自己又勾着蘇洛川發生關系,只要破壞了童攸的完美,蘇洛川便會立刻失去興趣,而他便也有了上位的機會。
然而這一切都失敗了。
他非但沒有成功誘惑到蘇洛川,反而還害他陷入醜聞。他雖然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變成這樣的,但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将禍事推出去,讓自己也成為受害者之一,暫時保住性命。
至于這個背鍋的,自然便是童攸。
因此,在聽到前臺說白家人把他的行李清出來的消息後,白憶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便立刻趕回了白家。他原本設想的很好,見了面,話要怎樣說,事要怎樣做。然而在看見童攸的瞬間,就失去了理智。
童攸坐在花園中喝茶的模樣太過惬意,而身上那種不容玷污的尊貴和高雅更是宛若利刃戳痛他的心。
重生前便是這樣,就因為有個好出身,童攸連根手指都不用動,就有人将一切雙手奉上任由他挑選,而自己卻只能像陰溝中的老鼠臭蟲,在最底層狼狽求生。
白憶想着,看着童攸的眼神越發仇恨,雙目赤紅的樣子好像能噴出火來。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道:“白景言,你夠狠。長着同樣的臉你都舍得把我往火坑裏送。”
“啧。”童攸詫異的盯着他打量了一會,不禁為他的厚臉皮而感到驚訝。直到良久,童攸嗤笑出聲,留下一句“你怎麽樣與我何幹?”便轉身要走。
“站住!”白憶立刻攔住他的去路:“白景言,我是你哥哥!”
“哥哥?”童攸眼裏的嘲諷之色愈發濃郁,他狠狠的拍開白憶拉住自己胳膊的手,輕蔑的說道:“我可沒有這種不知廉恥、張開腿就能随便認幹爹的哥哥。”
“果然是你!”幹爹兩個字引起了白憶的警覺:“會所的事情都是你一手設計的。”
“是啊。”童攸大方承認,然後突然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白憶面前:“你坐下棋局,我不過将計就計罷了,令人作嘔的贗品。”
童攸說着,擡起腳踹到白憶的肚子上,然後又欺身而上,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童攸手上用了十足的力氣,白憶只覺得臉和小腹都是劇痛難忍,可在對上童攸帶着寒意的眼神時,卻不怒反笑:“這是終于玩膩白蓮花的把戲,打算露出真面目了嗎?”
“白蓮花?”童攸啼笑皆非,“這不是你最喜歡向往的?為了和我有幾分相似,連臉都不要了也要變成我的模樣,怎麽如今卻失望了嗎?”
用鞋尖撥開白憶的領口,童攸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鎖骨上青紫的吻痕:“啧,看來你還很享受,怎麽樣,你最愛的幹爹有沒有好好滿足你?”
溫柔怡人的嗓音宛若天籁,縱然是白憶這種重活一世的,入耳也難免感覺脊背發酥。可童攸充滿惡意的話語卻飽含着濃濃的譏诮和嘲諷,毫不留情的将他最醜陋的一面活生生的從身上扒了下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極致的惡意,好似貓玩弄一只走投無路的耗子,不立即殺死,只用各種惡劣的手段侮辱。
怪不得他一接近童攸,童攸便立刻和他成為了好朋友。怪不得他剛說自己沒有地方住,童攸就把他帶回白家。怪不得他羨慕童攸會拉小提琴,童攸就親手為他選琴,甚至還手把手教他基本功。
原來着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蒙蔽他,讓他放松戒心,還成為童攸前面最可悲的玩物。
白憶顫抖着身體,怒火燃遍五髒六腑,他死死的盯住童攸的眼質問:“你從一開始就是故意的!”
“那又如何?”猜出他在腦補什麽的童攸,語氣依舊還是那麽溫和,可用詞卻尖銳犀利不留餘地。“即便如你所想,你能做什麽?或者說……你敢做什麽?”
“沒有我和你做朋友,學校裏誰會和你說話?沒有我把你帶進家裏,誰會讓你不流落街頭?不模仿、把自己變成我的模樣,誰會擡頭看你一眼?”
“白憶,你是真蠢還是太過自負?你以為學校裏那些二世主送你朵玫瑰就是真的愛你。你以為家裏那些下人叫你一聲少爺,就真的把你當自己人?又或者說,你以為蘇洛川答應和你約會,就是真的對你有意思?不過都是因為我罷了。”
“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就算我收回來也是天經地義。至于耍你,也不過是收取些理所當然的報酬。至于算計我,你配嗎?”
“好,好……”白憶被童攸幾句話挑撥的怒火中燒:“你就不怕這些話傳出去?”
“呵。”童攸見狀更是絲毫不留情面,低聲笑着指了指四周:“你是被艹傻了嗎?這裏可是白家。”
“你……”白憶顫抖着手指着童攸,喉嚨動了幾次,都無法發出聲音。
“閉嘴,不要在我說話的時候插話。”童攸腳下用力,踩住白憶的脖子:“你的目的我心知肚明,放任不過是因為覺得不值一提。另外,我也要警告你,有些事最好守口如瓶。否則,我怕你走不出白家大門。”
“你要做什麽?”
“不,不是我要做什麽,而是你還能再作死到什麽程度。”壓低的嗓音陰冷至極,童攸給管家使了一個眼色。而後管家從白憶的口袋中搜出一個錄音筆。
“蠢貨。”童攸直起身,從白憶身邊離開。臨轉身前,他又看了一眼白憶狼狽的模樣,留下一句“一個月之內,把你的臉換掉。否則,我不介意親手幫你。”然後他便進了屋子。
只留下幾乎氣瘋的白憶一人,狼狽的躺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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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的事情鬧得很大,又偏偏趕上國家土地開發項目競标。不論什麽事情,只要跟政府扯上關系,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風評。再加上這次競标的項目是塊讓人觊觎不已的肥肉,因此蘇洛川的家族直接失去了參與資格。就連蘇洛川本人也涉及吸毒而被警察帶走詢問。至于白憶,被童攸趕出白家之後,更變成了喪家之犬,是個活人都能上去踩上一腳。不過好在他之前通過彩票贏得的錢還有剩餘,勉強不用流落大街。可對童攸的恨意卻讓他寝食難安夜夜難眠。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見報攤上時報的重要頭條,說國內著名小提琴家羅德容已經回國。
白憶楞在原地,看着那報紙上羅德容的臉,思索了半天,終于下定決心,找到一家琴行,用身上大半的錢買了一把音色尚可的小提琴。
小心翼翼的摸着小提琴木質的琴身,白憶陰沉了許久的臉終于露出一絲笑意。他覺得,自己終于找到了反抗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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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麗嘉大街
晚上八點,正是最熱鬧的時候。街道正中央的噴水池廣場上,美神佛麗嘉張開潔白的翅膀,周圍瑰麗的燈光比繁星更加燦爛。
一個在抱着小提琴的少年孤獨的站在佛麗嘉神像的下面。
仿佛被全世界抛棄,他臉上的神色格外凄涼,眼神更是空洞至極,就連精致的五官也染上一分死氣。
過往的行人都忍不住駐足觀看。可少年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至于他抱着的琴,也始終沒有拉響。
這個少年就是白憶。上一世,白憶就曾經接觸過小提琴。畢竟是被蘇洛川養着當做替身的,一言一行都照着童攸的模樣培養,就連拉琴的小動作都有人刻意教導過。
只可惜,當時白憶的年齡已經很大,即便再努力,也失去了學琴的最好契機。
他清晰的記得,自己學會第一首曲子拉給蘇洛川時,蘇洛川的眼神是那麽迷戀,那麽憧憬。然而不過都是因為童攸。
如果沒有他,如果他不存在的話……
過往隐忍的屈辱浮上心間,白憶對童攸恨意也達到了頂點。
第一聲琴音開始,帶着他對複仇的渴望,對現實的不甘,以及銘刻進骨髓裏的被命運玩弄的怨恨。好似泛起千層波浪,将他的憤懑通通爆發宣洩出來。
《沉思》本是少女沉淪深淵,內心卻依舊對碧海晴空充滿向往的曲子。可卻在白憶的演繹下,變成了真正凄厲的絕望之章。
周遭圍觀的人群皆被這樣的情緒所感染,熙攘聲也漸漸變得安靜下來。
八點的鐘聲準時響起,佛麗嘉神像邊的噴泉也在頃刻間湧出。水聲和琴音混雜在一起,變得更加缥缈。而被水霧籠罩的白憶,也同樣美的驚人,好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魅魔。哼着婉轉的樂曲,可渾身上下,都淬着致命的毒藥。
正陪着妻女逛街的羅德容恰巧路過,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拉琴的白憶,而緊接着,入耳的琴聲便讓他的臉上多了一分驚詫和深思。
羅德容停下腳步,仔細的聽着。雖然技巧不足,指法也生澀。可瑕不掩瑜,白憶演奏中的那抹靈性卻無法被遮蓋。重要的是,他的琴音天然便能讓人感同身受,這份感染力才是最難得的,需要真正的天賦和閱歷才能做得到,也是那些音樂大師們畢生追求的最高境界。
羅德容素來琴不離身,聽着聽着便忍不住讓助手将自己的琴拿出來。他略微調了調弦,然後便站在原地把琴拉響。
同樣是《沉思》,然而卻是另外一種味道。仿佛整個廣場都在瞬間便被放空,唯有一名芳華少女,孤獨的伫立在空曠的深淵中。
不同于白憶過于凄厲的陰森鬼氣,羅德容的琴音要更包容平和。白憶下意識停下琴音,擡頭看向羅德容。
羅德容見狀,微笑着走到他面前,溫聲詢問:“你的老師是誰?”
“沒有,沒有老師。”白憶搖頭,故作茫然的眼底不着痕跡的閃過一絲算計。然後他又再次低下頭:“我……也沒有家人。”
怪不得會有這樣凄婉的哀音。羅德容輕嘆了一聲摸了摸白憶的頭,然後将一張名片放到他手裏:“我很喜歡你的曲子,如果你願意,可以随時來找我。我還缺一個小徒弟。”
“謝謝。”白憶邊低聲道謝,邊仔細的将羅德容的名片收進口袋裏。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松了口氣。
他依稀記得,上一世羅德容演出回國,便是在這裏将一個街頭藝人收做徒弟。因此他推測了時間,早早占據了位置,搶走了這次機會。
左右那個街頭藝人後來也并沒有成為什麽著名藝術家,不如就将這樣的寶貴機會讓給他,作為翻身的資本。
白憶把玩着手中名片,心中有了新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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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白家,已經接到消息的童攸卻絲毫不屑一顧。
羅德容的确是國內首屈一指的藝術大家,圈內地位亦是不俗,護住一個白憶自然不在話下。可那又怎樣?
畢竟藝術圈不能代表全世界。在真正的權勢和錢財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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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暑假結束,學校開學。
之前蘇洛川和白憶在會所的事情便鬧得很大,蘇家甚至一早就給蘇洛川遞了休學申請。深陷這樣的醜聞,自然要回避一陣子,然而白憶卻依舊來上學了。
白憶的神色和平日幾乎沒有任何不同,就連言行舉止都變得更加自然優雅,完全找不到被影響的痕跡。
而另外讓大家在意的,便是童攸和他的關系。暑假前還好的跟一個人一樣,卻在暑假結束後突然變得冷淡。
“你和會長怎麽了?”有人好奇詢問。
“沒事的。”白憶低下頭:“你也知道之前的誤會,景言他總要避嫌。”
三言兩語,竟是将過錯都推到童攸身上。然而話音剛落,一個看他不順眼久了的女生就直接戳破真相:“哪裏是避嫌,不是因為你風評不端才被學長趕出家門嗎?”
“才,才沒有。我和景言之間的事,才不是你猜測的那樣簡單。”白憶咬住下唇,欲哭不哭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惜。平時他這樣的姿态定能夠輕而易舉的獲得同情,這次卻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沒有人開口說話。甚至就連玩的還算好的,都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着他。
白憶一時間有些呆愣,完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童攸看在眼裏,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可眼底卻閃過一絲嘲諷。?
之前大家接納他,不過是看在原身的面子上。白家算是大家族,白憶又跟原身長得一模一樣,血緣上多半會有些關系,并且原身還樂意接納。因此,縱然白憶還是個普通人,但依舊不被人輕視。?
可現在他厭棄白憶,那麽其他人對白憶的看法,便會重新估量。
在這個世界,權利和地位将人分成三六九等,從一出生起,就分門別類的給人按上标簽。但這也并非絕對,如果有本事能夠立得住,即便出身卑微,那也同樣能夠讓世人仰望。
說白了,就是要麽拼爹,要麽拼才。
然而可悲的是,白憶空活了兩輩子,都不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沒關系,他會一點一點,仔仔細細的教給白憶。轉身回到教室,童攸的唇角依舊挂着溫柔的微笑,可眼神卻慢慢冷了下來。
餌已經布好,就等魚兒上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