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辜白月光的複仇(9)

炙熱的情色火焰燃燒在整個宴會大廳之中, 邪惡的妩媚魅惑也将所有人籠罩在內無法逃脫。

此時此刻,貞操和道德都是最不被需要和重視的廢物, 色相和足夠的妖嬈放蕩才是最合時宜的特質。

沒有什麽高雅的藝術,也沒有什麽天才與庸才, 至于金錢、權勢更都是如同廢紙一張。此時此刻大廳中的每個人都一樣, 皆卸掉了白天帶着的端莊面具,沉迷在這種平素被嘲諷成是野蠻、落後、粗俗的欲望之中。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閉眼癱坐在牆角, 約瑟夫嗅着周遭彌漫着的淫靡味道,嘴裏發出嘶啞的幹澀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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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倫敦

雖然同樣遵循夏時令, 可倫敦和維也納之間依然有着一個多小時的時差。眼下已經将近十一點, 對于明天一大早就要趕飛機的白憶來說, 确實該休息了。然而他卻興奮的無論如何都無法睡着。

聽着石英鐘表針沙沙轉動的響聲, 白憶的眼前也好似浮現了修斯特醜聞的現場情景。不過這種留給他發呆的時間并不多,白憶很快便收斂的思緒, 将計劃最後在心裏快速檢查一遍, 盡可能的讓每個細節都達到完美。

然後他便拿起另外一只手機, 撥通了維也納中央街區的警察局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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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也納中央街區警察局

夜晚是維也納最浪漫也最動人。

而此刻位于中央街區的警察局卻陷入了忙碌之中。刺耳的接待鈴聲響徹整個辦公室, 而執勤的警察們也都忙着準備武器打算立刻出發。

數分鐘之前, 他們接到舉報,說修斯特家族的晚宴上有人聚衆吸毒。一開始,他們并不把這當回事,甚至覺得是什麽人的惡作劇。

要知道修斯特家族已經傳承兩個世紀,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音樂世家之一。而且作為維也納交響樂大賽的舉辦者, 修斯特家族的對外聲譽一直都十分完美,并且還熱衷于公益事業。

這樣可以被稱之為維也納之光的貴族世家竟然會有人聚衆吸毒?這便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

可還沒等他們諷刺的話語落地,總部那邊就傳來的訓斥,質問他們為什麽不立刻出動抓捕?并表示,已經有超過三公斤的毒品作為證據,被舉報人匿名送到總局。然而更令他們驚訝的還在後面,不知道是這個匿名舉報人的手伸得太長,還是那些相關媒體記者對事件的敏銳度過高,不斷的有相關媒體打電話過來詢問事态發展。甚至第一批去修斯特家族的同事還回話說,必須趕緊處理,因為他們到的時候,已經看到有許多聞訊而來的記者已經現在了修斯特家族府邸的大門外,并準備好了采訪用的話筒和錄音筆等待最終真相的揭曉。

警察局署長煩躁的在屋內踱步。

眼下,他已經可以基本猜出舉報者的身份和目的。多半是和修斯特家族有仇的宿敵或者是為了排除異己才搞出這樣的狀況。

聚衆吸毒恐怕只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徹底整垮修斯特家族。要知道,現在在那邊參加晚宴的,都是進入決賽的年輕音樂人。如果他們在這裏發生問題,那麽這将是近幾年來,維也納乃至整個奧地利的最大醜聞。

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猜想,很快便有下屬闖進門,神色慌張的對他說道:“最早,最早派去修斯特家族問話的幾位警察突然不在傳來回複。不僅這樣,就連那些守候的記者也全都謎一樣的失去了聯系。”

“什麽?”警察署署長的臉色驟然改變,然後立刻命令道:“傳令下去,全體武裝,立刻出發!”

他邊說着,邊匆忙的拿起槍跑出辦公室,心裏的不安也堆到了極點。他明白,這次事情真的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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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也納的夜一向浪漫平靜,而今天,卻莫名的多了幾分肅殺的緊張感。

警車帶着刺耳的鳴笛聲呼嘯在中央大道上的,而車裏的每個警察也皆是全副武裝神色肅穆。

剛才他們接到線報消息,據說西西裏最年輕的教父艾維斯也在那邊。如果是這樣,那麽修斯特家族的事情,将會變得更加複雜,不在能夠為他們所控制。

那可是西西裏的墨洛溫家族,能夠影響首相選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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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斯特家族府邸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警察署署長終于趕到了修斯特家族府邸附近。

然而令他驚訝的是,眼前的情況并非像他想的那麽糟糕。雖然有衆多高大的意大利男人守在府邸外面的主要道路上,但他們臉上嚴肅謹慎的表情與其說是在策劃某種勢力争鬥,不如說是單純的在保護府邸中的人。

至于那些失去聯系的警察和記者,也并沒有遭到不測。而且眼下,他們人就站在修斯特家族府邸大門口。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竟全都跟傻了一樣,眼神迷醉,臉色潮紅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這,這是什麽詭異的狀況?!

警察署署長和手下對視一眼,開啓了對講機。

結果并不能接到任何回應。

站在門口的警員身上,分明能夠清晰的看到對講機通話的燈光閃爍,可那名警員卻依舊是一動不動,就好像是有人用無形的線将他綁住,變成毫無反應和思考能力的傀儡。

警察署署長謹慎的看了一眼守在道路兩側的人,确定他們并沒有動手的意思,才緩慢的帶人走向府邸。

而在進入府邸大門的瞬間,他終于明白了那些警員和記者們沉迷的原因。

小提琴聲。

不同于往日小提琴樂曲給人的那種哀傷。從修斯特家族大廳傳出的琴音格外的激情熱切,并且充滿了蠱惑人心的旖旎。只消一個音符,便能讓人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身體分明還停在在溫情浪漫的維也納,但靈魂卻好像一腳踏入了中世紀的西班牙。和穿着紅衣舞裙的妖嬈美人一起,堕落在貴族老爺們營造的那些紙醉金迷的銷金窟裏。

再也沒有任何語言和詞語能夠形容這種奇妙的感覺,就像是神将時間和空間的隔閡打通,強行把他們帶到另外一個與之完全不同的地點,去體驗另外一種生活。

不知過了多久,這琴音才慢慢消失。而顫抖的尾音,還仍然勾住他們的靈魂,不願放開。

白色禮服的少年猶如衆星捧月一般站在宴會廳正中。他架在肩上的小提琴還來沒有放下,可溫柔的眼眸之中卻透出幾分戲谑的笑意,仿佛在詢問:“做了一場美夢嗎?”

《卡門幻想曲》。

德國作曲家弗朗茲·韋克斯曼根據歌劇《卡門》所做的曲子,亦是目前世界交響樂中,少有的幾首以首席小提琴作為獨奏的曲子之一。

這首曲子充滿了吉普賽的風格和絢麗的色彩,是用跌宕起伏的音節描繪了屬于卡門的旖旎人生。對技巧要求極高,只有小提琴大師才能夠很好的把握它。而如今,在童攸手中,卻是信手拈來般輕松随意。

美夢初歇。

小提琴的餘韻終于散盡,而宴會廳裏的人也終究将神志從沉醉中找回。他們靜靜的看着童攸,可不過幾秒,便不約而同的爆發出激動的掌聲。

不愧是被稱之為“天國之音”的琴聲,這種讓人身臨其境的感受,沒有親耳聽過,就完全不會相信。

那些矜持高傲的青年琴手們,皆不由自主的用仰望的表情看着童攸。至于那些投資人,盯着童攸的眼神也同樣炙熱。

此時此刻,他們都堅定的相信着,這次的決賽冠軍非童攸莫屬。

角落中的約瑟夫,依舊還呆滞的癱在牆邊,可他渾濁的眼中,卻有眼淚順着眼角流下,沾濕了青白色的臉頰,狼狽而落魄。

他也一樣剛從夢中醒來,只是和其他人不同,他看到的,是一場噩夢。一場将衆多未來音樂大師堕落地獄的噩夢。

那些鮮活的肉體在迷藥的作用下在情欲中沉淪,可他們絕望的靈魂卻在不停的反抗哀嚎,一刻都不能停歇。可憐又可悲。而他自己,就是造成這一切的千古罪人,也是扼殺了他們未來人生的劊子手。

“并不是這樣……”約瑟夫顫抖着身體将頭埋在膝蓋上,巨大的愧疚感瞬間盈滿了他的心髒,沉重的喘不過起來。

始終注意着他一舉一動的艾維斯,見此情狀連忙命令手下将人抓住,帶出宴會大廳。

艾維斯的動作并不隐秘,因此修斯特家主也同樣看的一清二楚。在注意到被帶走的人是約瑟夫的時候,他的臉色徹底變得慘白。

因為他明白,事情已經徹底敗露。有艾維斯插手,修斯特家族這次會徹底覆滅。

而與此同時,門外不請自來的警察和記者們也慢慢清醒過來,只是和廳內的人不同,他們臉上的表情皆十分尴尬。

他們原本是聽聞有人聚衆吸毒才特意過來,結果卻是大相徑庭。他們非但沒有像來之前腦補的那樣親眼目睹到什麽驚世醜聞,就連所謂的毒品和致幻劑,也沒有看到任何相關的影子。

難不成是因為童攸的琴音太過讓人迷惑,所以才給人這種誤解?

這個理由看似牽強,但卻也是目前唯一一個最為合适的解釋。警察署署長尴尬的和自己幾個屬下對視,然後便開始琢磨要如何向宴會中的其他人解釋這次的魯莽行為。

而就在這時,之前守在門外的艾維斯的手下卻突然将他請到一邊。

“這是小首領讓我交給你的。更具體的內容,恐怕你要仔細問問裏面那個叫約瑟夫的大提琴手。因為這兩包東西,原本是他打算下到宴會的酒水中的,但是被我們的人發現後,偷偷掉包了。”

“竟然是這樣……”在看過裏面的內容後,署長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這兩包藥物不是別的,正是舉報電話中說的致幻劑和毒品。

“替我向墨洛溫先生致謝。”署長臉色嚴肅的朝着艾維斯的屬下深鞠一躬,然後便命人趕緊将約瑟夫扣住,悄悄從溫斯特家族府邸帶走,沒有驚動任何人。

一場危機,就此化解。

至于那些記者,也完全忘記了最開始的初衷,紛紛把注意力轉移到童攸身上,采訪話題也變成了幾天後的決賽。

所有接受采訪的琴手皆對童攸贊嘆不已,就連那些投資商們也都表示如果童攸願意,他們可以立刻出資為他組建樂團。

“請問墨洛溫先生,您今天過來是有什麽特別的目的嗎?”注意到陪在童攸身邊的艾維斯,一個記者忍不住好奇的詢問道。

“沒有。”出乎衆人意料,平素最不喜歡接受采訪的艾維斯竟然難得緩和了臉色,并用溫柔至極的語氣回答:“我會過來,只是想要追求最喜歡的男孩。”

原本喧鬧的宴會廳徹底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用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艾維斯。而童攸也詫異的擡頭和他對視。然而卻只從他的眼裏找到了寵溺與縱容。

真正的情深似海。

有記者用照相機拍下了眼前堪稱絕美的一幕,而照片裏艾維斯溫柔的眼神也放佛在述說着一句情話。

我從意大利到奧利地,并沒有什麽特殊目的,只為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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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攸這邊輕而易舉的化解了眼前的危機,而遠在倫敦的白憶卻毫不知情,他甚至還在做着童攸很快便會身敗名裂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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