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俞恒從夢中醒來,是因為把安東尼給揍了。

這名軍雌,不僅口吐芬芳,暴躁易怒,還試圖扯他的口罩,對他動手動腳。

俞恒便是打消了原本的意圖,把這性格惡劣的軍雌揍得哇哇叫,最後受不住疼消失不見了。

無主的夢境很快就潰散了,而俞恒也清醒了過來。

他躺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沉思。

兩次被別蟲拽入其夢境,這絕對不是偶然事件。西格諾、安東尼和他之間相同的聯系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給兩名雌蟲都剔除過蟲紋內雜質。

所以只要是給蟲剔除雜質,就會被拽入別蟲的夢裏嗎?

進崽崽的夢無所謂,進別蟲的夢,俞恒可沒什麽興趣。但又不可能搞了一回,就跟和佩說以後不做這份工作了。

過河拆橋的事兒,還是不能做的。

俞恒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決定等崽崽回來了再剔除一回雜質,試試用精神力能不能防着。

要不能的話,那就只能減少工作量了。

這個問題想好應對方法後,俞恒也沒有渾身輕松,他表情凝重的想,為什麽崽崽會做給自己戴刑具的夢呢?安東尼說他是性.幻想,救命恩蟲、又是一名雄蟲,便想入非非。

那崽崽呢?崽崽想被他用玩具懲罰?!

想、想滋他?!

不!絕不可能。俞恒心跳迅猛了起來,咚咚咚的聲音仿佛心髒已經到了喉嚨,要從嗓子眼裏鑽出來。

他壓了壓自己的心跳,跟催眠一樣不厭其煩的告訴自己:崽崽是因為剛開始認死理,想受個罰讓他出氣,至此不再提和S-001硬剛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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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因崽崽死不認錯,毫無悔過之心而氣進卧室,崽崽那時應該是慌張的,再加上被蟲族神經質的思想荼毒,所以才會做那樣的夢,幻想在被狠狠欺負以後,能夠被他原諒。

俞恒越想越覺得是如此,崽崽太在乎他的看法,太依戀他了。

等以後,找到意中蟲了,給別蟲當雌君,與別蟲說海誓山盟了,就不會這樣了……俞恒狠搓了一把臉,壓住心裏那點老父親嫁子的酸澀,催眠自己趕緊睡覺。

這一回,無夢,睡至天明。

正如西格諾所說,他一大早就回來了。

風塵仆仆,估摸着是熬了夜的,但臉上沒什麽憔悴感,黑色軍衣上還帶着些許血腥味兒,他不知,頗為高興的說:“俞先生,我們申請的房子下來了,今天就可以搬家了。”

俞恒正在洗臉,聽見這話愣了一下。

十八歲開始,俞恒就只有房子,沒有家。

在撿到崽崽以後,他以為他會重新擁有一個家,可他戰死了,獨留崽崽孤寂了六十年,現在他們終于要擁有一個家了嗎?

俞恒有些期待了:“你今天有空?吃過早飯就搬?”

西格諾昨夜快速完成任務,便是因為收到了房子落戶的消息,他急匆匆的回來,除了想跟俞恒一起吃個早飯外,還想帶俞恒一起去他們的家。

“就去一趟,采購東西的話,我們在星網上買了,會送到家,”西格諾帶着幾分歉意說,“在房子轉一圈後,我還得回去開會,到晚上才能回來收拾。”

俞恒将毛巾晾好後,到西格諾面前揉了揉他軟軟的頭發,頗為親昵的說:“我收拾就好了,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兒,你好好工作,現在你可是養家的崽崽!”

西格諾垂眸遮住了眼底那點兒不好意思,但藏不住眉梢羞怯的粉紅。

“嗯!”

俞恒想着先把宿舍裏的東西收一遍,吃過早飯後,一齊把東西帶到新家去。

最重要的是,讓崽崽把床底下的紙箱打開讓他看看,瞧瞧是否又是那些‘刑具’,如果是這回得讓崽崽親自毀掉。

但西格諾說:“晚上我再來收,時間來不及了。”

俞恒無奈,也不好耽誤西格諾的時間,只好跟着崽崽出門吃早飯了。

就近食堂用餐,一邊吃早飯,一邊商量着需要什麽東西,俞恒還看見了他們新家的虛拟模型,兩層樓的小別墅,帶了花園和游泳池,房子不算大,但各類需求俱全。

俞恒聽着西格諾說這間房用來做什麽,那間房用來做什麽,到最後卧房這一塊兒時,只剩一間房了。

而且崽崽一帶而過。

到最後,看着正在記載需要購買東西的崽崽,俞恒清楚的看見他只訂購了一張大床,忍不住問了一句:“只買一張床嗎?”

西格諾頓了一下,低着頭不敢看俞恒。

在外,西格諾本來想好了的,告訴俞恒新家每一間房都有用處,所以他們還是住一間房好了,買很大的床,他保證不打擾俞恒休息。

可被俞恒問出來,西格諾只覺難以啓齒,不敢看俞恒,也不敢把說好的理由講出來。

俞恒想,崽崽等了他六十年,思念濃厚,想黏着他,這個他能夠理解,但總睡一間房、一間床不太好吧?要是以後崽崽喜歡上別蟲了,想一蟲住的時候,家裏又只有一張床、一間卧房,他怕是不好開口。

所以俞恒伸手過去,把一張床改成了兩張,餘光瞥見崽崽臉色慘白後,立馬解釋道:“我們得準備一間客房,要是有誰來了,總不能讓客蟲睡地板,你說對吧?”

西格諾倏地擡頭,灰藍色瞳眸裏盡是驚喜之意。

“客房?”

再買一張床,是客房用的,那是不是代表俞恒打算跟他睡一間房?

那、那是不是代表俞恒也不想離開他?

西格諾眼睛睜圓了,張了張嘴,想隐晦的問一下,只是客房,平常不用的客房?

但還沒問出口,就聽見一個煩蟲的聲音:“将軍。”

西格諾的小心翼翼迅速收回,有些煩躁的看向聲源地,發現是因蟲紋內能量紊亂,暫時離隊了的安東尼,他壓下了心中不耐,問:“安東尼?你身體好了?”

安東尼不看西格諾,反而目光灼灼的盯着俞恒。

這個赤瞳,他昨天在夢裏看得清清楚楚。

夢中痛打他一頓的雄蟲,果然就是在将軍在阿梅拉用一個億積分換取的雄蟲。

“是的将軍,多虧了您的雄主,我身體康健。”安東尼盯着俞恒說。

西格諾臉色發沉:“與我的雄主有什麽關系?安東尼中尉,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麽嗎?”

安東尼收回落在俞恒身上勢在必得的視線,與西格諾說:“當然是有關系的,畢竟是俞先生救得我。”

西格諾一驚,偏頭看俞恒。

是俞恒去給安東尼剔除雜質的?

打算裝作若無其事蒙混過關的俞恒,在心裏罵了安東尼一頓,想着昨天應該用精神力錘他的,不然現在也不至于不記打,出來招惹自己和西格諾。

“什麽?”俞恒擡頭裝傻,他可不打算承認這事兒,當初崽崽可是竭力反對他去給別蟲剔除蟲紋內雜質的,要是承認了,怕是又得哄崽崽,“我?中尉你可能認錯蟲的,我不是軍醫,并不能救死扶傷。”

這事,在場的兩名雌蟲都不信。

西格諾被俞恒剔除過蟲紋內雜質,而安東尼在夢裏被這雙赤色瞳眸錘了一回後,特意打聽過第七軍團有赤瞳的相關蟲。

整個第七軍團,只有西格諾将軍的雄主是赤瞳。

而且昨晚的夢,裏面全副武裝只留一雙眼睛在外的雄蟲,不管身形,還是那雙眼睛,都和現在這個俞恒完全重合。

安東尼甚至覺得,昨晚的夢并不僅僅是夢,而是蟲皇在上,聽到了信徒的祈求,給予他的提示。

雖說這名雄蟲臉上疤有點多,但安東尼覺得,沖着這雄蟲的眼睛、個性,和能力,他一定不能對蟲皇的提示置之不理。

俞恒的否認,安東尼毫不在意,藏拙嘛,他懂。

畢竟厲害的雄蟲們,都被送往首都星集中培養了。俞恒去蟲星了,他可就更加得不到這個出色的雄蟲了。

安東尼笑了起來,帶着恣意妄為的不羁:“好吧,如果你是我的雄主,那自然是你說什麽就什麽了。”

俞恒和西格諾皆是沉了臉。

這個安東尼在威脅俞恒。

他不信俞恒的否認,認準了就是俞恒救了他,要求俞恒成為他的雄主了,他才會與俞恒以及西格諾同仇敵忾,站在同一戰線。

西格諾也顧不得吃味俞恒背着他給別蟲剔除蟲紋內雜質了,他站了起來,擋在俞恒面前,冷眼看安東尼:“安東尼中尉,你是要與我争奪雄主?”

安東尼嗤了一聲:“将軍,我并不與你争雌君的位置,我只是想做一名雌侍。在阿梅拉換取的雄蟲,将軍确實有不讓其收雌侍的話語權,但将軍占有欲太強了,可不會讨雄蟲喜歡哦。”

西格諾垂在腿側的手緊了緊,安東尼所說的是他最害怕的。

他怕俞恒覺得自己多管閑事,怕俞恒發現自己龌龊的心思,怕俞恒對他惡言相向……但即便如此,這個安東尼也不能留。

安東尼圖謀不軌,并非真正的喜歡俞恒,而是觊觎俞恒的力量,這種蟲不能收進來。

西格諾繃直了脊背,如巍峨高山一般擋在俞恒前面,半蟲化的同時與安東尼說:“要成為雌侍,你就從我的屍體上——”

踏過兩個字還沒說出來,俞恒至後攬住了他的肩背。

西格諾心涼了半截,俞恒對安東尼有興趣了嗎?不讓他多管閑事嗎?新家……要成為三個蟲的家了嗎?

嫉妒與酸澀在左肋蹦跳,叫西格諾難受得灰藍色瞳眸都失去了光彩。

“中尉,是誰給你的勇氣,在我面前欺負我的雌君?”俞恒摟着西格諾的肩膀,手還安撫性的捏了捏西格諾的耳垂,他冷眼看安東尼,嗤了一聲說,“我雌君獨占我,我準的,我也挺喜歡的。至于你,麻煩從哪兒來上哪兒去,對你,我毫無興趣,并覺得……惡心!”

安東尼臉沉了下來,不見棺材不掉淚?

“你是不是沒聽懂話?我說的是你必須成為我的雄主,否則一些事兒,我可不會給陌生蟲瞞着、藏着。”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俞隊頭一次把崽崽成為雌君

嘿嘿嘿,雖然俞隊只是想給崽崽撐腰,但也是一個紀念日!

下一章解決安東尼這個白眼狼,嘿嘿嘿,最最重要的是,哄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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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認輸,我不自己畫了,我去買人設,已經買了,還在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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