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覃天朗出世之前, 皇權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被貴族分權, 覃嘯被架空,皇權向吉祥物靠攏。
覃天朗在所有皇室的期待中降臨,當時有不少皇室蟲每日磕求蟲皇, 希望覃天朗成為皇室秘辛中的紅瞳蟲。
覃嘯也是這麽想的,不過他有一個敢想敢做的雌君。
從一開始, 他雌君就不抱希望于被命運眷顧, 甚至不惜弄一些改變基因的試劑, 想方設法讓覃天朗破殼時是紅瞳。
也是覃天朗命大,在孕育時期,蛋殼時期受了各種基因試劑,不僅沒有異變成怪物, 而且破殼時就是S級雄蟲。
只可惜,他并非傳說中的紅瞳。
破殼時,覃嘯雌君病危, 臨死前給還是嬰兒的覃天朗用了試劑, 強行讓虹膜成了赤紅色, 給皇室留了一線生機。
‘赤瞳’太子降生,還是S級,使得正在奪權的貴族慢下了腳步。
覃天朗一出生就謹言慎危, 學做太子, 學着如何謙虛,同時給予貴族壓力。
長達三十多年等級寸步不進,接手的‘異神’組織也不能壓制貴族們的蠢蠢欲動, 覃天朗便是幹脆外出游歷,縱容貴族奪權,但又依舊存在,讓貴族奪權,但不敢太過分。
覃嘯将過去往事說給俞恒聽,最後總結道:“伯恩……是我對不住他。”
聽到兒子死訊,覃嘯完全沒有将仇蟲繩之以法,為兒報仇雪恨的想法,而是自怨自艾,給這個說對不住,給那個說對不住。
除了一句對不住,幾滴眼淚,覃嘯什麽都沒有。
俞恒懶得在這兒看覃嘯感時傷懷,他直接問:“從我說要登基開始,期間貴族們有什麽動靜?”
覃嘯暫且放下他對死去蟲的愧疚與歉意,搖頭說:“沒有,都還是蠻配合的……對了,禮官那邊已經把你的登基禮服給做好了,還是你雌君的禮服,天、額,吾兒,你當真要與西格諾在登基典禮上成婚嗎?”
他連俞恒的名字是什麽都不曉得。
俞恒根本不在意這點,甚至沒跟覃嘯多說什麽,轉身要走。
行至門口,冷不丁想起了遠征艦上捕獲的亡靈衛兵,便是順口問了一句:“亡靈衛兵,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覃嘯一驚,頗為緊張的問:“你遇上亡靈衛兵了?!”
緊張?俞恒拖動椅子坐在了覃嘯對面,疑問:“有亡靈衛兵到東境刺殺我,但我制服了他們,雄父,你曉得他們說是誰派來的嗎?”
覃嘯非常有自知之明,耷拉着眉眼,有些喪:“我,是說我吧?”
俞恒點頭:“對此,您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是、是我的亡靈衛兵,”覃嘯說,但又怕俞恒誤會,立馬擡頭說,“但絕不是我派他們過去的!吾兒,你為皇權殚精竭慮,我絕不可能給你拖後腿的!”
俞恒食指指骨敲了敲桌子,“言歸正傳,我不愛聽這些解釋,我只想知道,亡靈衛兵是什麽,又是誰派去的?”
覃嘯不敢看俞恒,他覺得面對俞恒,比直面自己曾經那個太子還要令蟲恐慌,害怕,他拿着帕子擦了擦額上冷汗,其後磕磕巴巴道來:“亡靈衛兵是皇室僅存的私兵,全都是皇室暗部,打小培養的,極其忠誠,聽命于金令……我、我令牌,令牌給秦國公強行征要,做生辰禮給了你你皇弟,就是十四殿覃小秦。”
“吾兒,為父當真不是故意的,秦國公他脅迫我,若是不把金令給覃小秦,為父早就死了,你回來肯定都見不着為父了。”
聽着覃嘯的話,俞恒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怒,覃嘯本能就是個無能的皇帝。
他在首都星,就好像一只羔羊,在群狼之下,瑟瑟發抖的求生存。
步步退讓,以此自保這是很正常的事兒。
俞恒問:“也就是說,亡靈衛兵,此刻是十四殿覃小秦的私兵?”
覃嘯小心翼翼的看着俞恒,說:“對,金令在他手上,不過吾兒,我想你十四皇弟肯定是不會殺兄的,這一切絕對都是秦國公的計策,他仗着無限接近于S+級,有奪權為王的心!”
“覃小秦雌父是秦家蟲?”覃嘯嘴裏說出來的,但凡俞恒不樂意聽的,一概無視,然後問自己想問的。
覃嘯也不敢在俞恒面前耍君威,他老實巴交的回答俞恒的問題,同時不忘給覃小秦求情,“對,不過吾兒,你十四皇弟天真無邪,他定然是被秦國公所利用的。”
俞恒嗤笑:“行,在我登基之前,他把金令交給我,我就相信他是被秦國公利用的,決然不找他麻煩。”
講完,俞恒就走了。
出門遇禮官,問得登基禮服,和雌後禮服後,讓禮官帶着直奔太子宮。
俞恒離開不過兩小時,太子宮守衛便是一片森嚴。
俞恒到太子宮正殿時,正巧見西格諾在與唐律交談防線問題。
他本打算偷偷過去,給西格諾一個驚喜,沒想才走到門口,西格諾就倏地回頭,灰藍色瞳眸中盡是驚喜:“雄主,你回來了啊?”
俞恒有些無奈,張開雙臂,将走過來的西格諾摟進懷中。
親了親他的鬓角後問:“你耳朵怎麽這麽靈,我才到門口,就曉得我回來了。”
西格諾笑而不語,也不說他靈的是鼻子,不是耳朵,任由俞恒抱着,親昵着,以實際行為告訴所有‘情敵’,他的雄主心裏眼裏,只有他。
這些小心思,俞恒一無所知,就算知道了,說不準還會高興。
俞恒手搭在西格諾的肩頭,親昵的貼在一起,與唐律等人點了個頭以後,偏頭與禮官說:“送到我卧室,剩下的就用不着你了。”
禮官是個雌蟲,他想說這些禮服需要他手把手教着怎麽穿,但估計太子顏面,他換了句話說:“殿下,臣需得看禮服哪處要改……”
俞恒不曉得禮官的想法,關于禮服試穿問題,他早就想好親自給崽穿的,這等情.趣,哪兒能讓別蟲在旁看着,等着?
他直接拒絕,并道:“明日我告訴你哪處要改,現在用不着你,退下。”
禮官無奈,只得退下。
大廳內,只剩唐律三人,以及俞恒與西格諾。
“我從外進來,瞧防線布置得挺好的,現在還要商讨什麽?”俞恒摟着西格諾到案臺前,瞄了一眼,是對各種意外事故的應對防線。
俞恒笑:“未雨綢缪固然好,但可能發生的意外千千萬萬,一一做出應對計劃,要弄到什麽時候去?”
唐律作為遠征艦艦長,自然也明白所有突發狀況是不可能捋清楚的,一般指揮官都是以不變應萬變。
之所以弄出這些應對防線,無非是想要試一試西格諾的底,他就是想知道,西格諾究竟有什麽地方值得俞恒獨愛的。
這些天,唐律從各個方面對西格諾進行試探,越試探越發現西格諾的能力極其出衆,雖然在對壘的時候,西格諾打不過他,但其他方面都是比唐律要強些。
這個事實叫唐律頗受打擊,同時急切了起來。
就有一種揣測,想着是不是他比西格諾強了,俞恒就會跟他……想法才升起,唐律就沉臉壓了下去,別有深意的看了俞恒一眼後,甩袖離開。
俞恒莫名其妙,問:“他怎麽了?”
宗明若有所思,但未答俞恒的話,只說:“我去看看。”
倒是虞淩菲,啧了一聲說:“現在的男Alpha一個個怎麽脾氣這麽古怪啊?難怪□□十歲了,都還打光棍。”
俞恒:“……”
不等俞恒吐槽虞淩菲也是個單身狗,這姑娘咧嘴一笑說:“不用被強迫在這兒待着了,我出去晃蕩一圈,看能不能來場垮種族的豔遇!拜~”
對于虞淩菲的浪蕩,俞恒見怪不怪,見西格諾要把案臺上的東西全都收起來,俞恒沒攔,而是看着西格諾收拾的差不多了,摸出來一條絲綢帶子,蒙了西格諾的眼睛。
西格諾倒是沒驚慌,他準确又快速的抓住了俞恒的手,微微側頭,疑問:“雄、雄主?”
俞恒隔着絲綢帶子,親了親他的眼睛,輕聲說:“還記得幾個小時候以前,我說的獎勵嗎?”
西格諾一怔:“我……”
話只起了個頭,俞恒就說:“好了,什麽都別說,聽我的,我讓你擡腳就擡,讓你往前走就走,好不好?”
穿過大廳,走上三十三階臺階,經過長廊時,畫滿彩釉的落地窗裏,有光灑進來。
蟲皇與完全蟲化的雌後浮雕刻在長廊的每一寸牆壁上,光折射下來,熠熠生輝。
卧房內,俞恒親手給西格諾換上雌後的禮服,白金色禮服,襯得西格諾恍若壁畫浮雕上的仙蟲。
流光溢彩,環佩叮叮。
抿嘴不言時,格外有氣勢。
俞恒點了點西格諾禮服背後裸露的肩胛骨,說:“張開翅翼,我的雌君。”
原本氣勢十足的西格諾,在俞恒的言語下,乖巧得像一只小奶貓。
鋒銳的翅翼在與俞恒多次親昵中已經變成了赤色,其上有黑色的、繁複的圖騰,若有哪個精神力弱的,近距離定眼細看,精神大腦都會受到沖擊。
俞恒沒有絲毫不适,他頗為喜愛的摸着西格諾收了鋒銳骨刺的翅翼,在西格諾的戰栗中貼着其耳根說:“我覺得應當讓禮官把整套禮服全給改了,改成黑紅相間,登基時,你與我同行,按照傳統,你在我身邊張開翅翼,一定會非常……誘蟲。”
登基大典中,雌後會一路張開翅翼,為君王遮風擋雨,表示一生守護。
西格諾驚愣問:“登基大典,您,雄主,你你要我同你一起走?”
俞恒親了親西格諾的耳蝸,含糊不清的說:“你是我的雌君,你當然與我同行,難道你不想一生守護我?”
“想!”西格諾撲抱住俞恒的腰,歡喜之情盡顯于色,“很想。”
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守護俞恒一生,但能力不忌,總被俞恒守護着。
俞恒咬了一口耳朵,“那就從現在開始執行你的任務。”
西格諾一愣:“啊?”
俞恒提醒:“床.上守護。”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登基加結婚
嘿嘿嘿
終于寫到文案上的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