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不給!”

鄭柯陽退到一旁冷靜的開始分析:

“首先這東西可以保命用, 他已經吃過一顆了。其次他只是有醒不過來的危險,性命無憂, 再者趙叔一定可以把她救醒, 根本用不着這第二顆做保障。而且有句話我得跟離秋兄弟說, 這七寶丸,世間沒有任何一個人吃過兩顆的, 即使是能起死回生能修煉成仙的好東西, 也沒人嘗試過呀,既然沒有性命危險,倒不如暫時先這樣, 不然若是虛不受補……呸呸呸, 總而言之,我說的都是有道理的, 為了小天好,也為了這個燕然好。”

穆小天按了按太陽穴,眼神中帶着疲憊。

“……柯陽”

“天天,我不能任由你這樣下去。喂,這位離秋老兄, 你覺得呢,你家主子這般昏迷不醒, 盲目喂藥還不如先到了花谷,趙叔給看過後再說。”

離秋疑惑:“穆姑娘,可是你有什麽……”

“沒有。”她擺擺手:“這個你不用操心,柯陽這般說也有一定道理, 那好,這顆七寶丸就先放着吧,這樣總行了吧,給我吧。”

她伸出手去拿,鄭柯陽松了一口氣,坐了回來,看着她伸過來的手,眼睛瞥向車外:“既然暫時不用就先放着,等你什麽時候需要我再給你。”

沒有力氣跟鄭柯陽動粗,而且她心裏也知道,鄭柯陽只是為自己着想罷了。

一行人在護送下,連夜趕路,又有官府的通融,走了官道捷徑,五天後到了花谷。

三年前一把大火之下,原本四季如春的花谷變得狼藉一片,斷壁殘垣昭示着這裏曾經是個世外桃源。

但三年過去了,燒焦的土地已經被掩埋在了地下。經過收拾,那些雜亂無章的花草又開的整整齊齊。

看着這一切,穆小天恍如隔世。

熟悉的花草熟悉的小路,自己曾有二十年的時間,在這裏度過。

眼前新建的草廬,與自己記憶中的,出了新一點,沒有任何區別。手裏的劍曾經是父親晨起練功的用空明劍,她握着劍的手緊的泛白,拼命壓制着,才聲音有些沙啞的開了口:“進來吧,趙叔不習慣有人侍候,這會兒應該是在午休呢。”

離秋小心護着仍舊在昏迷的燕然下了車,其他人剛要進門,卻被鄭柯陽攔了下來。

“趙叔一人生活,自己的安全肯定是要考慮到的,這是給外人走的路,讓你們下來是讓跟我走另一條路。”

離秋表示理解,神醫名聲在外,若是什麽人都能請的動他,一個體熱胃痛都要看看,那真正疑難雜症有需要的人,還不得愁死。

随着他們二人拐了三道路,草廬已經越來越遠,可漸漸的,能出來在花谷的深處,有另外一棟宅子漏了出來。

“咚咚咚。”

“誰呀——”聽到敲門聲,走出來一個七八歲的小童。

鄭柯陽與小天都未見過小童,猜想是附近村落裏被趙叔找在的。

“咦?你們是誰?”

“小孩兒,趙叔這會兒可醒了?”

“還未醒,你們怎麽知道我家主人是在午睡?”

“小孩兒,我姓穆,你去叫趙叔來,我這兒有個病人。”

小童面上一驚:“快些進來吧,我先帶着你們去房間。”、

“不必了,我們認得路,你先去喊趙叔來吧。”

那小童點點頭,小跑着去了。

引離秋進屋,把燕然擱好後,趙一培背手過來。

“你們倆可回來了,情況如何了。”

他先瞧了瞧鄭柯陽,看他面色如常點點頭又過來看穆小天。

“趙叔,你來看一看燕然的情況吧,他一直都在昏迷。”

趙一培卻自顧自的拿起穆小天的手,開始把脈,好半天才說道:“受了內傷,需要調養,好在你也沒什麽事了,幹嘛跑這麽急過來。”

她露出一個苦笑:“我自是知道無事,這不是帶過啦一個有事的嗎?”

趙一培深深看了一眼她,才走到床前,拿起燕然的胳膊把脈,可是表情卻越來越難看。

一旁看着的離秋有些慌:“趙神醫,我家爺可是有什麽危險?”

很少見趙一培在把脈後有這種表情,穆小天也慌了,難道說是燕然比他們想的都要嚴重不成?

趙一培放下燕然的手,答非所問:“你給他吃七寶丸了?”

“啊?……當時他昏迷不醒,而且他幾乎算是沒內力沒武功,我這才給了他,難道說是吃了有副作用?”

趙一培用力的拍了床邊的桌子:“有事的不是他,而是你!”

他從小沒對穆小天紅過臉,這麽一下,把鄭柯陽也吓到了。

“自己是個什麽情況還要我來說嗎?心裏這麽沒數,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麽去,要不是想你們萬一有事,七寶丸能救你一命,我會這麽早就給你?”

意識到趙一培生氣的真正原因,穆小天反而松了一口氣:“趙叔,我只給了一顆,還有一顆在呢。”

“你當我沒診斷出來你只給了一顆?”

“這不是還有兩年時間呢嗎?不着急,說不定就有別的解決辦法了,您先看看這人,看看有沒有事。”

“不看。”

“……他是為了救我才這樣的,您說我不能不管他啊,趙叔……”

好半天,趙一培才又重新診斷。

“若真是不得了的大礙,方才我就說了,他倒是沒有很嚴重的問題,紮幾針,半個月內就能醒過來,再調養調養,與從前無差別,但這也歸功于你那顆及時的七寶丸,不然真氣入體他又毫無防備,沖擊之下心脈盡斷也是有可能的。”

穆小天趕緊陪着笑:“七寶丸您給的,這是趙叔又救了一條性命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行了行了,這浮屠我都留給你,別再讓我操心就行。”

“嘿嘿……诶對了那他這針什麽時候紮?”

“光說他,他是誰你還沒告訴我。”

“唔也對,這是燕然。”

“就是三年前京城裏,你被包養的那小子?”

旁邊的離秋留下一滴汗,心道幸好燕然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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