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成婚1

下午顧少城将景唯送到了他的個人別墅,即使景唯對這裏不了解,卻也知道這裏是有名的富人區,寸土寸金的地方。

周邊景色優美,視野開闊,房間裝飾低調而奢華,很符合景唯的審美觀。看的出來這裏平常并沒有人住,沒有一絲人情味,打掃的卻格外幹淨。因顧少城的嚴重潔癖,因而他不得不花比平時高兩倍的薪酬請鐘點工打掃衛生。

顧少城遞給景唯一個白色手機,将自己電話存入裏面,然後給了景唯銀行卡,密碼便是景唯生日。

景唯好奇的問,“你怎麽知道的?”

“稍微了解便會知道了。”他勾唇,語氣略諷刺。

景唯點頭,事實上她拿着結婚證的時候研究了遍顧少城的出生日期,29歲,成熟優雅,紳士有魅力,天之驕子。

黎筌因為不放心,特意将家裏的阿姨安排到他們這裏,照顧兩人的飲食起居。

顧少城從浴室出來,對她說道:“待會我要出差,你自己在家,照顧好自己。”

“好。”

阮景唯想,或許她能算得上是世界上最獨立的新娘了,明明今天就是他們的新婚不是嗎?

她一邊想一邊罵自己,“你就是神經病,明明你自己就這樣想的,為什麽還要在這無病□□。”

“怎麽樣?傳說中的豪門生活!”何西在電話那邊調侃。

景唯輕輕嘆口氣,顧少城父母看上去都特別禮貌,她原本還怕出現電視裏看到的那樣勢利的有錢人,但事實上,越是這樣的人涵養越好。

何西聽出她不對勁,“怎麽了?顧少城呢?”

“他不在家。”

應該說,這是顧少城出差的第二天了,期間她沒有收到過任何顧少城的電話,只有保姆張阿姨告知過她顧少城有來電過。

“景唯,你後悔嗎?”

“後悔有用嗎?”景唯反問,懵懂開始了自己的婚姻生活,甚至此前她還不曾準備好,沒有信心能當好一個妻子,做好一個母親。

半夜睡醒阮景唯感覺口渴,她起身準備去喝水,飲水機咕嚕響了一聲,阮景唯打開燈,很意外的看到一個男人側身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身上是件灰色西裝。

很早之前景唯就發現顧少城是個美男,即便是此刻熟睡的模樣仍舊不減半分,薄唇輕抿,倒顯得有幾分孩子氣。

不過沒持續五秒,顧少城便醒來,他站起身伸伸懶腰,這麽大的男人窩在沙發上睡覺确實很難受。

“你多久回來的?”

“十一點過,沒吵醒你吧?”顧少城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景唯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麽晚他竟然還會回來,仿佛是怕家中妻子擔憂般,可是他們這樣可笑的婚姻關系,即使已經過了兩天,景唯甚至都不能将關系轉換過來。

“沒有,你回房間睡吧!”

她說完本沒覺得有什麽,可是看到顧少城一臉詭異且意味深長看着她的模樣,景唯才覺得這話似乎有哪裏不妥,仿佛是她在邀請他。

上一次她意識迷離,混亂,所以對那晚的印象也是紛亂不清。

“好啊!”顧少城揚眉點頭說道。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這個注定是這世上與她關系最親密的男人。景唯想,就算是用盡她此生,大概她也沒辦法做到真正了解這個男人,也不可能了解。

顧少城起身向她走來,頭頂璀璨的水晶燈飾發出微黃暧昧的光亮,阮景唯不知為何心開始砰砰直跳,她僵硬的挺直身軀,手指被自己攥的生疼。

顧少城斂眉,分明是确定的口氣:“你害怕我?”

景唯努力讓自己不至于被他看輕,她深吸口氣,勇敢地直視着他,矢口否認,“沒有。”

“是嗎?”顧少城不以為意,嘴角噙着一絲笑意走近,他溫熱的手掌輕柔的撫上她的臉頰,阮景唯面部肌肉僵硬的仿佛面癱。

他即使什麽都沒有做,阮景唯都已經覺得甚至不能正常呼吸了,到這一刻阮景唯算是明白了傳說中的氣場了,太壓迫人了,而顧少城身上所自帶的氣質,更是讓人不容忽視。

顧少城微涼的唇角駐留在她唇瓣,他溫柔而來回舔舐,一只手反剪着她雙手,制止她的抗拒,另只手傾向她的後腦勺,穿過她的發絲,同時迫使景唯更加的向他靠近。

一吻将罷,景唯險些出不過氣來,白皙的臉被憋的通紅,她對于這些并沒有太多經驗,與梁浩南在一起時,兩人都是青澀而懵懂的,即使是牽個手都會臉紅心跳許久,更不用說接吻了。

顧少城輕輕勾起嘴角,“你應該知道的,景唯,這是義務。”

顧少城并沒有很大的舉動,只是吻了吻她,因為顧忌到她肚子裏的孩子。

阮景唯的肚子卻在此刻不合時宜的發出咕嚕一聲叫,顧少城不确定的問道:“你餓了?”

阮景唯窘迫的臉頓時通紅,半天“嗯”了一聲,決定不要跟自己過不去,這兩天她一直無甚胃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肚子多了一個人的原因,總是餓的很快。

不過這會大半夜了,阮景唯實在不好意思叫張嫂起床給她弄吃的,更何況老人家一向睡的早,她也不好打擾。

二樓便有個開放式的廚房,廚具一應俱全,顧少城從冰箱裏拿出土司、生菜、雞蛋、火腿等食材。

阮景唯站在門前看着他動作熟稔的攪拌着雞蛋,他的發絲略微淩亂,有幾根頭發跑到了他額前,顯得十分性感。

顧少城抽空回頭瞥她一眼,調谑的問道:“你要一直站着?”

阮景唯這才坐到了不遠處的餐桌上,等着美食上桌,隔着不遠的距離,她看着顧少城認真的切着土司片。整個人沐浴在柔和的燈光下,線條明晰而英俊。

她原本以為像顧少城這種含着金鑰匙長大的男人,應該是自己能不動手的就絕對不會動手,“你還會做飯嗎?”

顧少城恍若未聞,将鍋架上,倒油加熱,放上土司片,最後十分有序的放上煎雞蛋、火腿、生菜,最後倒上沙拉醬,上層再蓋上一層土司片,一個美味可口的土司卷就完工了。

顧少城端到她面前來,這才調侃的問:“難不成你以為我平日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盡管阮景唯心底便是這樣覺得,此刻受食物誘惑,笑着辯駁,“怎麽會?”

說老實話,完全看不出來,顧少城這樣一個千金之軀做的東西居然非常好吃,景唯本擔心會不會食難下咽。

“你怎麽會做這個的?”

顧少城坐在她對面,支着下巴笑着解釋:“這算是我做的最得心應手的了,以前留學的時候,吃不習慣西餐,最後逼不得只能自己做,這是我那會吃的最好吃的東西了。”

阮景唯很是驚訝,倒是沒有想到他這樣的男人居然也會有這樣的求學經歷。

阮景唯很給面子的将食物吃完,顧少城拿過餐盤去了廚房,随後他叫住了景唯,“我有東西要給你。”

結果是一枚鑽戒,她不容恐懼的被人給套上了戒指,尺寸恰好合适,玫瑰花蕾型設計,主鑽兩邊流線型的鑲嵌着十幾顆碎鑽,折射出璀璨的流光,晶瑩剔透。并沒有傳說中的土豪戴的鴿子蛋那麽誇張,反而精致而秀氣,很符合景唯的審美,顧少城比了比自己左手無名指,笑了笑說:“新婚快樂。”

阮景唯突然笑了起來,兩枚鑽戒一模一樣,顯然這是他們的婚戒。

顧少城勾唇,“這個戒指名叫Darry Ring。”

阮景唯并未在意,她想顧少城送出手的東西必然也差不到哪裏去。

第二天顧少城陪着阮景唯回了娘家,阮正豪精神很不錯,午餐後顧少城陪着岳父下棋,阮景唯跟琴姨在客廳看着電視。

琴姨拿出自己做的小碎布衣服,臉上滿是喜悅,“等你孩子出生了,就可以不用買衣服了。”

倒是景唯時常忘記自己已經是有身孕的女人,她這才恍惚想起,哦,自己是要當媽媽的人了。

下午他們走的時候,阮正城出來送他們上車,趁着顧少城去車庫取車的機會,阮正城拉着景唯的手說道:“景唯啊,你挑了個好男人。”

當初她違背自己的心意哭着給爸爸說,自己必須要嫁給她,父親本是反對的,畢竟門第差距太大,卻抵不過景唯苦苦哀求。

景唯不知道什麽男人能被稱之為好男人,如果顧少城對她不好的話,那簡直是昧着良心說胡話,顧少城确實對她很好。可是他對任何人都如此,就比如剛剛琴姨不小心将飲料倒在了他身上,琴姨本非常道歉,倒是顧少城反過來安慰她。

而這不過是因為他自小的家庭教育關系所養成的良好涵養,跟任何人沒有關系,甚至是一種條件反射。

上車後景唯想了想問道:“你送我爸什麽東西了嗎?”

“為什麽這麽問?”顧少城失笑。

阮景唯閉嘴不回答,主要是爸爸居然會誇一個見面不過數次的男人讓景唯覺得太驚訝,還是說顧少城或許真的就像爸爸說的那樣,是一個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

阮景唯的婚後生活正式開始了,在顧家過的十幾天,算是比較自在,偶爾婆婆黎筌會過來坐坐,順便看看他們,不過白天顧少城要上班,所以就只有景唯陪她坐着聊天。

因為懷孕的關系景唯在雜志社的工作也辭掉了,所以每日賦閑在家,平日最多的便是時間。

黎筌看的出來景唯與她獨處時是有些拘謹的,不過黎女士是一個很随和的人,雖家裏條件很好,卻從不嬌生慣養,涵養很好,這樣的家庭培養出來的兒子自然也差不到哪裏去。

“聽說你在雜志社工作?”有一次黎筌問道。

阮景唯老老實實的點頭承認,想着自己這實在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工作或許自己這位婆婆心底是輕視的,畢竟前面有了一位美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葉訾微,自己這個二流大學畢業的實在顯得入不了眼。

黎筌仔細打量了景唯一眼,接着笑了起來,“想起我年輕那會就想着當名記者呢,不過最後無疾而終。”說着不免自嘲大笑了起來。

景唯也配合的笑,事實上,黎筌完全沒有一點婆婆的架子,對景唯也很照顧,怕無聊倒時常陪着她聊天解乏,又或者是教她一些孕婦必須要知道的常識。

至于飲食方面黎筌對于張嫂是非常放心,她偶爾帶過來的一些關于孕婦的書籍,景唯沒有看,倒是顧少城經常沒事就拿過來基本是翻完了。

兩天後接到爸爸阮正城的電話,他告訴她,阮宅的房子被拿回來了。阮景唯不知道是怎麽拿回來,所以爸爸告訴她是顧少城時,她才明白過來。

顧宅的每一處地方對于阮景唯來說都意義重大,她走在每一處地方仿佛仍舊能看到以往的自己,重點是這裏是媽媽生活過的地方。

“謝謝你。”阮景唯聲音裏滿是真誠。

此刻的她站在阮家的那顆老香樟樹下對顧少城如是說,顧少城英俊淡漠的眉眼,眉心舒展,他說:“你是我妻子。”

景唯擡頭看着郁郁蔥蔥的香樟樹,笑着說:“這顆樹是我爸在我出生那年種的。”

顧少城同樣擡頭,穿過樹葉的陽光斑駁投在了身上,他眼底滿是細碎的光亮,他長身玉立,表情沉迷而專注,仿佛是見證這這棵樹二十三年時光的流逝。

顧少城是知道那個典故的,古時江南大戶人家,若生女嬰,便會在家中庭院栽香樟樹一棵,香樟樹長成時,女兒也差不多到了該嫁人的時候了。媒婆在院外只要看到有此樹,便知該家有待嫁姑娘,便可上門提親。

阮景唯記得以前爸爸總是喜歡抱着她在樹下乘涼,對她說:“景唯,等這棵樹長大了,你也就要離開爸爸了。”

即使是現在想起爸爸當初說過的這話,景唯仍控制不住的鼻酸,想要流淚。

這個家裏的一草一木,大到房屋的設計,小到盆栽的擺放都是阮正城的心血設計,庭院裏擺放着一個秋千,若不是顧忌到自己是孕婦,景唯真想再坐上去試試。

“這個也是爸爸為我做的。”

“他很愛你。”顧少城點頭。

“以後孩子出生一定要為他做點什麽事情。”阮景唯說。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顧少城倒是記住了她說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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