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年凝眉,這是王近幾年來,越來越嚴重一個現象,他能治療王身體上的所有傷病,卻無法醫治王愈發封閉的心。

只能在與王的相處中,不斷打開話題,“明天便舉行儀式冊封世子,殿下做好準備了?”

王像剛回過了神般,反應過來青年的話,語氣清淡,“無所謂什麽準備不準備的,這不是你一開始便提出的條件嗎?”

兩手交握在前,王的神情是非常無謂的漠然,“如今國禍已除,百姓安康,世子賢良,朕已無遺憾。”

青年心中莫名不憤,為王似看透生死般的消極,為王對自己無所謂的态度, “難道,殿下舍得這王位,不在乎高麗在世子手中的将來,也不好奇我會把您帶去哪兒?”

王擡眸直視了青年一眼,眼中似乎承載着千斤的沉重,又似空幻得什麽都沒裝下,“王位于朕不過一個責任,至于去向,在朕答應你的那刻,便不會反悔。”

青年唇邊的笑看不出意味,“不愧是殿下,在乎的東西還真是少得可憐。”

王透出疑惑的諷刺,“當初不是你給朕的選擇嗎?拒絕你,朕只能身死國破,答應你,朕能活下去,朕的國家百姓也能存活下去,代價只不過是朕功成身退之後的自由而已。”

“而今,你又是在指責朕什麽……”

未完的話被青年的擁抱打斷,青年埋頭在王的頸側,嘆息般道:“我的殿下啊,翎不是指責您,而是在氣憤您對自己的不在乎。”

“如今的翎已奪回了自由,能主導自己的思想所為了,翎想說的其實是……”

青年珍視的捧着王的臉龐,滿溢深情的眸直視王的眼,“王位是您的,您不想讓便永遠拿着,不想要便丢了,無需再遵從當年的那個約定。”

再火熱的真心也沒能化了王層層堆疊的堅冰,王直視了青年毫無雜質的眼兩秒,拂開青年的手, “不必了,赫赫業業這麽多年,朕也累了。”

青年還欲再說什麽,王先一步開口,“你說的翎,是……?”

青年轉眼忘了要說的話,異常開心的帶上了沾沾自喜的口吻,“這是我為自己取的名字啊,王,翎,殿下覺得如何?”

王一臉驚異,“王翎?你不是叫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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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翎為王的誤會心中一痛,臉上苦笑,“系統只是我們的統稱,而零則是我的代號,所以,我取了諧音‘翎’。”

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為何,姓王?”

“唔……因為,想跟殿下一個姓啊。”

王聞言,瞪大了眼眸,對上青年坦蕩蕩的視線,不自在的偏開了頭顱。

一人跟着另一人姓,不就代表着,那是另一人的人了嗎?

王佯淡下了表情。“你該去把樸勝基安置好了。”

對于王的冷淡王翎并不在意,聽話的站起了身,眸底的溫柔似能将人溺斃,轉眼望向樸勝基的眼卻冷徹入骨。

他是系統,編號零,受主神控制穿梭于各個界面世界,在完成宿主的願望後收割宿主的靈魂。

而高麗的王——王琪,只是他收割了無數宿主靈魂中,非常普通的一位皇帝。

因為不甘,而有了執念,所以有了被選中的條件。

不知是否真有冥冥注定之說,這一界面世界,千千萬萬的靈魂中,他唯獨選中了這一人。

王琪的執着其實并不深,讓他動容的是王琪曾經對洪麟的感情,傾注一切的感情換來當胸一劍,若是沒有他,王琪已不會存在在這個世界。

他不敢想象,選擇的時候只要有時間空間上一點點的偏差,他都将與這人永遠的錯過,這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代價。

他曾有過無數的宿主,有智商驚人的,外貌惑人的,武力吓人的。王琪在其中其實算不上優秀顯眼,但他就是上心了。

原本還只老老實實存在于對方腦海中,欲尋合适時機再出現的他,在親眼看到王與樸勝基的一場風雨後,徹底壓抑不住了。

樸勝基,是什麽東西,就憑其曾對王有過不忠之心,親眼看着王步入死亡,就沒有半分資格。

系統本無心,他卻因對王的感情而喚醒自己被封的心,和被強行抹去的記憶。

原來,從前的從前,他也只是一名宿主。

恢複記憶的他,在經歷過這不知年月的充當系統時間後,早已成了一個全新的人,而王也成為他最重要的存在。

為此,他不惜涉險,悄然聯合其他系統,精心謀劃百餘年,背負了殺害主神,被剝□□限的代價。

空間的玄妙,在于低等世界的時間流速比高等世界可以慢上幾十倍。

在王看來,他只是暫離了月餘,但在他看來,他卻是離開了王整整百年時光。

幸而,付出慘重代價,他終是弑神成功,奪回了自由身。

他渴望的,只是與這人的相守。

腳步站定在樸勝基貼在地面的臉前,王翎居高臨下望着樸勝基,眸光泛出幽幽冷光,至于其他人……

搖曳的燭火揮灑出暧|昧的光暈,緯幔輕輕蕩出輕盈飄逸的弧度。

還是那張寬大的龍|床,樸勝基急切的取悅着王,心中蔓延的熱因為王一個主動的吻,而空前高漲,所有的憂慮煩惱都抛之腦後。

身體瞬間被充實的填滿,那些無法言說的微妙不安,似乎都化為了灼熱的汗水蒸騰揮灑。

相對王白|皙|漂亮,雖然瘦削卻毫無瑕庇的身體,樸勝基就比較凄慘了。

細小的傷口整齊陳列在勻稱而帶着薄薄肌|肉的身體,被紗布層層包|裹|住的腹部已沁出了一塊鮮紅。

那些細小的傷口整齊遍布全身,這是那名兇手對他的侮辱與挑釁。

但此時的樸勝基已無法予之理會,只是不斷糾|纏着王索|取,卻又小心翼翼着。

他,真的控制不了,控制不了對王的渴望,控制不了心底的恐慌。

随着高麗局勢日趨穩固,他便如一枚失去了價值的棄子,不再受王親近。

這種變化是日積月累增長的,演變成現今王會拒絕他,疏遠他,刻意安排他遠離執行職務。

身為王的鷹|犬,這些年,因為王的大力改|革,他得罪的人不少,想要報複他的人數不勝數。

如今日這般的刺殺,已非第一次,只是這次刺殺的人,武力之高,把他當成了戲耍的對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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