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話·審判

玄滄和時雨一前一後來到閻魔大王的大殿，稍後将要在這裏進行對白妙的審問。

“玄滄大人，時雨大人，感謝出席。下面我來介紹一下白妙的生平。”獄卒打開足以遮住他腰以上部分的巨大檔案，“白妙的死因是自殺。根據文武判官提供的官方資料，這位小姐生前遭人弓雖暴□□，事後不堪忍受，自殺而亡……”

玄滄不禁看向時雨——煞白的臉色，緊握的拳頭，似乎整個人都繃了起來。空氣變得沉重冷澀，而獄卒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微妙的變化，只管自顧自地念着檔案。

“咳，我們差不多明白就可以了，解釋那麽詳細當在座各位是小孩子麽？”玄滄冷着臉上前，“不用念了。”

“念完。”時雨站出來命令道，“審判之前當然要掌握清晰的情報。玄滄你還真是不适合旁聽啊。”

玄滄嘆息一聲：“何苦。”

獄卒在兩個分量相當的無常中間糾結了一會，還是念了下去：“白妙小姐堅持認為自己并沒有徹底死去……理論上講，自殺之人的亡魂将進入八熱地獄，至于是八熱地獄的哪一層，将視各位大人的裁決而定……”獄卒合上檔案冊，恭敬地請面前黑白二人入座。

時雨把自己摔在座位上，旁觀白妙與文武判官争辯。女生雖然長得柔弱，理論起來卻毫不示弱。

“總之請您務必赦免我，我并不該死。”白妙瘦削的身體使灰白的囚服顯得空空蕩蕩，她如同一副骨架，單薄得讓人害怕她的激動會把她自己弄散了。“我的自殺是我的罪過，但導致我自殺的并不是我啊。假如要追根溯源的話，弓雖暴我的那家夥……才是罪魁禍首吧！”講到不堪的過去，白妙哽住了。

文武判官無疑是不聽她的：“你犯下自殺之罪，證據确鑿你也沒有矢口否認，豈有不下八熱地獄之理？”

白妙瞥見坐在側面的白無常，白天的經歷突然給了她提醒，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連忙補充道：“我還有記憶！我記得前世的事情！白無常大人說過，只要是未死之人即使喝了孟婆湯也不會忘記過去。”

面對态度強硬的文武判官，她還能不放棄掙紮，玄滄不能不佩服她的勇氣。但亡靈審判歷來是個形式，任何理論與争辯皆是徒勞。所以佩服之餘，僅剩下無限悲哀和無能為力之感。既然如此，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盼到八熱地獄中刑期最短、刑罰最輕的等活地獄。說是刑期最短，算來也長達等活地獄的五百年，大約是人間的一兆一千六百六十三億年。

“所以，判她到等活……”玄滄剛伏在時雨耳邊建議，時雨已經站起來，“抱歉，我突然覺得有點困。先回去睡了。——下次死也不加班。”話音未落，擡腳就走。

“欸？時雨大人今天有點奇怪喵？”喵可爬過座位，跳到玄滄的腿上，“難道真的喜歡上白妙了嗎喵？我們地獄也不是沒有那樣的小姐姐啊喵。”

吵死了，這只貓。

“我還是送你回去吧。”玄滄沒興趣和它八卦。他對時雨的想法一清二楚。正是因為一清二楚，才不想擅自妄加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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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可扒在他的大腿上不下來：“我不要回家，玄滄大人的腿這麽舒服喵。”

“你家時雨的腿不可以坐嗎？”玄滄無語，任由喵可抱大腿，裝作不認識它的樣子慢慢踱出正殿。

“時雨不讓我坐他腿上啊喵！”喵可挂在他腿上随着他走路的節奏甩來甩去，“在時雨大人身邊侍奉了幾千年的我竟然不知道時雨大人的腿坐起來是什麽感覺，真是太失敗了喵。”

“嘶”……玄滄突然尴尬地停了下來。

“怎麽了喵？”

……

“你碰到我的敏感帶了。”玄滄拿起難以名狀的棒狀物，雖然看上去仍然面無表情，但周圍驟降的氣壓已經把喵可吓到炸毛了。

“啊喵，玄滄大人，我我我我我我我不知道您的敏感帶在大腿內側啊喵！不要打我啊喵！”喵可被他的面癱臉和準備就緒的難以名狀的棒狀物吓得毛骨悚然，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藤槭

會給大家盡快更完~

日語考級中，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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