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襲擊惹

蕭家提供的飛艇已經被軍部進行過徹底的改造,幾乎能與普通的軍艦相比拟,而其加載的系統更是軍部目前最新的研究成果,這樣被徹底改造過的飛艇是不會無故亮起紅色警報來的。

蕭其樹還想說些什麽,他并不知道這飛艇內部的奧秘,因此對紅光也毫無反應,只以為是普通的飛行故障,上前幾步想湊到齊琛的身旁。

齊琛突然看向了他。

那雙眼睛冰冷而無情,不像個人,更像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

蕭其樹眨眼間陷入莫名的恐慌之中。

他想到了第一次見到元帥的那個下午,男人也用同樣冷漠而陌生的目光看着他。而如今他們作為未婚夫夫相處已有半個多月。這半個多月來,蕭其樹無時無刻在讨好對方,傾盡所有只想讓自己離對方更近一點。

本以為在這樣的努力下,即使齊琛再怎麽冷漠,也總算能在對方心上留下些許痕跡。可當看到這個眼神時,蕭其樹忽的明白過來。

他、他的所有讨好、他的刻意僞裝,對于齊琛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

對齊琛而言,蕭其樹這個人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完成“将蕭其樹帶到齊夫人面前”這個任務。

蕭其樹手在半空中僵住了,他的腳也不再移動。

他站在原地,心中空茫。

“立刻離開艦橋,”元帥道,他盯着那閃爍的紅光,疾步走到屏幕面前,在控制臺上快速的敲擊着。

很快,半空中投射出一副華美的星空地圖,或明或暗的光點代表着一個又一個星球,而其中最顯眼的,卻是一粒比灰塵還要小的紅點。

刺耳的警報聲引來了元帥的屬下們,他們匆匆的從蕭其樹身邊穿過,等走到那地圖前面的時候,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局部的地區已經被元帥放大,在這更加詳細的立體星圖上,有一個被标成紅色的光點正在高速的移動着。

“任務出現異常情況,聯系機長。”元帥冷靜的下達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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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琛從來不是一個會被感情所束縛的人,即使那個人是他的法律上的母親和未婚夫。

他會留在蒼霜星那麽長時間,齊夫人的命令和蕭家的挽留只是小而又小的因素,最重要的是因為這裏有一個任務,而這個任務的重要程度,足以讓他忍受半個多月的難耐生活,并且親自蕭其樹送到首都星,忍受以後更多的騷擾。

因為它着實太重要了,不允許半點差錯。

“通訊中斷,确認目标飛艇已失聯。”副官快速回報。

齊琛的眸色層層加深,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認真的将扣子扣到最上面,被刻意塑造出的溫潤眨眼間消失無蹤。

這個男人凜冽的像一把出鞘的劍。

“準備強行登機。”

蕭梧桐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面,只要向外一推,便能将這扇門推開。

可他卻突然停了下來,向外的推力改為向內的拉力,房門被緊緊關閉,鎖頭擰死。

“有點不對勁。”鎖好門,蕭梧桐向後走了兩步,他抿着唇,露出慎重的樣子,“誰會來這麽偏僻的地方上廁所。”

某種陰冷的惡意随着門外生物的接近而快速襲來,蕭梧桐左右看看,試圖尋找到一些趁手的道具。

儲物戒指中除了鳳先生的裝備,就只有他随手放進去的美食衣物,大多派不上用場,而這廁所裏……

蕭梧桐的視線轉到了牆上的大塊玻璃上,遺憾的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不成不成,這是在損壞公物。

他左思右想,在那腳步聲已經快速臨近的時刻,突然沖到了隔間,扒拉出一大團的衛生紙。

“宿主,你要做什麽?”

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蕭梧桐沒有回答它,他抱着衛生紙,警惕的看着門口,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到讓系統都聽得出來其中的怪異。

不是人類一下下聲音分明的腳步聲,這種感覺,就像是蜈蚣在地上爬行,又或是其他某種多足的蟲類。

冷汗一下子從系統額上滑落,盡管它是個沒有形體的意識體,卻也感受到了未知的恐懼。

将自己縮回到宿主的識海深處,系統忐忑的問道:“那是什麽?”

那是什麽?

蕭梧桐也不知道。

如果這裏是他所熟悉的岚滄大陸,他可以列出來數百種走路是這種聲音的靈獸,甚至能說出幾十種妖修來,可在這個世界,他每日裏想的就是怎麽在蒼霜星過上踏實安穩的小日子,又如何會去了解這種跟他的小日子完全搭不上邊的生物。

他的眼睛裏,只有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比之井底之蛙還要狹小。

“你不是——”他咬牙切齒的質問系統。

但剛一開口,那腳步聲突然一頓,像是确認了這門後有人一般,飛速的沖了過來,鐮刀似的鋒利武器穿透了鋼鐵的大門,然後将之重重的向後扯去。

“——系統嗎!”

蕭梧桐不再等待,他将懷中衛生紙擲了出去,那紙張飛到半空,便徒然停頓,随後猶如漂浮在水面上,微微起伏着。

鐵門發出吱呀的聲音,這本就不是用來防禦攻擊的,自然也起不到多少抵擋的作用,很快,就在極度的暴力下,宣告報廢。

此時,蕭梧桐的後半句話才說了出來:“給我查清楚這是什麽東西啊!!”

黝黑的、冰冷的、堅硬的外殼吸盡了慘白的燈光,厚重的铠甲覆蓋了整個頭部,只留出一圈套一圈,猙獰恐怖的口器,小而短的觸角被小心掩藏在外殼邊緣,巨大的、長的仿佛無邊無際的軀體上,密密麻麻的足部仍在做着細小的脈動。

“是蟲族!”系統尖叫。

“不用你說,我看出來了!”蕭梧桐眯起了眼睛,“查查這是什麽蟲族。”

“是蜈蚣——小心!”

被徹底破壞的大門在始作俑者的操控下狠狠向他砸去,蕭梧桐當機立斷拽斷衛生紙,将浮在半空的部分留在原地,腳下微微用力,整個人便頃刻間跳了起來,踩在後面的大塊玻璃上,而後狠狠一蹬,竄到了天花板上。

鐵門砸上衛生紙,而那反重力留在半空中的紙張上卻突兀的閃過光芒。

那是大片的白光從四面八方向着中央聚齊,若是有當世任何一名符箓師在場,都會驚訝的發現,那并不是大片的光芒。

——那是由無數絲線狀的力量所形成的水一般的流動。

因為線條太過細密,力量也太過精純,因此當整個符箓被激發之時,就如同亮起了大片的光芒,實際上,卻是無數的複雜到難以分辨的符紋,正在發揮着效果。

“轟……”

蛋殼狀的透明護罩憑空而起,輕易的攔住鐵門,而在力量的巨大擠壓下,那鐵門竟是瞬間彎曲,牢牢的覆在護罩之上,仿佛成了又一層殼子。

“力量不錯嘛,這個家夥。”靈力凝聚于足部,蕭梧桐穩穩的單膝倒跪在天花板上,他半長的黑發在重力的影響下根根倒立,偏偏無法影響那張臉龐的美貌。

少年的唇角抽動着,似乎在刻意忍耐,最終成了一副怪異的表情。

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最終,他笑了起來。

櫻色的唇瓣拉起大大的角度,棕色的瞳孔彎出滿足的弧度,他咯咯的笑了出來,以手微微掩飾:“啊~”

“真是太有趣了。”

“你是一條蜈蚣啊,小可愛。”

他張開懷抱,大團的衛生紙向下垂去,随着從外界流入的風輕輕飄動。

“那麽我來當蜘蛛吧。”

白色的紙帶恍如蜘蛛結成的網,一條又一條的從天花板垂下,蕭梧桐的語氣壓抑又怪異,可他的話是不可能被蟲族聽到的。

那巨大的蜈蚣蟲子高高擡起了上半身,露出被掩藏着的足部。

竟都是刀子的模樣。

而且這種刀子無比鋒利,那是蟲族在無數次進化中才成就出的武器,足以斬斷這間廁所的所有物件。

但不包括蕭梧桐,以及他的蛛網。

蟲刀落在了大團的白色紙帶上,鋒利的刀刃深深陷入其中,似乎下一瞬,紙帶便要應聲而破,徹底消失,可無論蟲刀揮舞的再用力,刀刃陷入帶子再深,也分毫無損“蛛絲”。

蜈蚣蟲子要收回前肢,這時紙帶卻不依不饒的黏了過來,猶如蜘蛛的網,當蟲子落入其中,便再無法掙脫。

蕭梧桐咯咯的笑着,他趣味的看着蟲子的掙紮,手指落到另一節紙上,轉瞬間豐厚的靈力凝結成符文烙印其上,這普通的一張紙就成了符箓。

“喂!”

他叫了一聲。

蛛網越黏越緊,蜈蚣蟲子與任何落入蜘蛛網中的昆蟲無甚區別,鋒利而可怖的蟲刀被盡數束縛,而它越是掙紮,那束縛便越是強烈,到頭來,便只有等着蜘蛛給它以解脫。

蜈蚣蟲子擡起了頭。

人類在天花板上倒着站了起來,他悠閑的走到蟲子的正上方,手裏拿着那張剛做好的符箓。

“看這裏!”

那些怪異的神色被收斂成一個甜美而純真的笑容來,少年的手指松開,符箓便飄飄蕩蕩的随着空氣的流動,落了下來。

“賞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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