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管事,付雲溪的任務

不止是付雲溪,付璎和齊越齊軒也很緊張,沈涼突然的停頓仿佛是判了付璎的死刑一般。

“沒什麽,開始紮針後,至少前一個月,一天都不能斷,否則就前功盡棄了,可你也應該知道,我目前在侯府的處境還挺尴尬的,時不時出門一次倒是沒什麽,如果天天出門,某些人怕是要沒事找事了,還有你,付雲溪,朝廷內外聰明人多得很,你是不是被冤枉的,很多人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我想暗中觀望的人肯定不少,等到這陣風波過了,邀請你的人絕對很多,我再每天上門就不太合适了。”

擡眼看着付雲溪,沈涼無奈的說道,目前他們的處境都很尴尬,而且他還是個雙兒,要讓人知道他總往付家跑,對他的名聲也不好,重生歸來,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好壞,但他在乎大哥和衛家的名聲,哪怕是為了他們,他也會愛惜自己的羽毛。

“……”

這的确是個大難題,付雲溪皺眉沉默了,倒是付璎突然道:“沈少爺,我聽說前幾天你出門的時候,居住的院子被人破壞了?”

這事兒在二房三房的主導下,早已傳遍了皇城,劉舒涵也坐實了善嫉,容不下原配嫡子的污名。

“嗯,是我名義上的妹妹做的。”

沈涼也沒有否認,雖然他現在還不至于像信任齊越齊軒一樣信任付璎父子倆,但在他的心目中,他們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了。

“不知道你院子裏可有管事?”

“啊?”

見他一臉疑惑,付璎連忙道:“你別誤會,是這樣的,我年輕的時候也在大戶人家當過管事,若是你的院子裏目前還沒有管事的話,我想我應該可以暫時适任,以後你要是找到了好的管事,我再離開就是了,如此一來,你也不用再每天都上門替我治療了。”

而且他還是雙兒,不用擔心別人說三道四,簡直是一舉數得。

“爹!”

付雲溪很想反對,他已經長大了,不需要爹爹再去給人做活了,可一想到他的病,想到他們的難題,他又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話。

“雲溪,我還沒老到不能動,多活動活動,說不定還能活得更長久一點。”

知道兒子孝順,可他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最重要的是,他是真的想為沈涼做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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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付叔,以後重臨院就要麻煩你了。”

來回看看他們父子倆,沈涼接受了這個提議,這也的确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說啥麻煩不麻煩的,要不是你,我怕是也活不過今年了。”

“付叔你才三十多歲,別說那些喪氣話,待會兒我還要去別的地方,不如咱們先紮針?”

沒有漏過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苦悶,沈涼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等重新寫了張藥方交給齊軒後,兩人就一前一後的進入了付璎的房間,付雲溪和齊越留在堂屋裏等候他們。

“付叔,你不是普通人吧。”

付璎**着上半身趴在床上,身上紮滿了銀針,沈涼突然說的話讓他身形一震,片刻後才無奈又苦澀的道:“怎麽看出來的?”

他自問掩飾得很好,至少十幾年來從未被人識破過,沒想到今日卻被沈涼看破了。

“脈搏告訴我的,你曾經服用過虎狼之藥,以後都不能再孕育孩子了,你自己肯定是不會服用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別人暗中或逼迫你服下的,普通人家不會這麽狠,唯有表面光鮮,背地裏啥腌臜事兒都可能發生的豪門後院兒才幹得出來。”

這種手段,前世他見過太多了。

“你果然很通透,抱歉我不能告訴你我出自哪裏,但請你放心,我巴不得這輩子都不再跟從前的人事物有半點接觸,可以的話,這件事請幫我瞞住雲溪,他什麽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他的父親是誰。”

扭過頭,付璎晦澀又真誠的說道,不願意觸及的,往往都是最難堪最致命的痛,對此,沈涼倒是深有體會:“好,不過如果有一天你的身份會為我帶來災難,一定要提前告訴我,付叔,我不希望将來在你們的身上使手段。”

沈涼沒有揭人傷疤的興趣,他之所以詢問,只是想心裏多點底罷了。

“嗯,謝謝。”

付璎含淚點點頭,下巴墊在枕頭上閉眼掩去眸底的痛楚。

知道他需要沉澱,沈涼也沒有再繼續說話,一時間屋子裏出奇的寧靜,等到拔完針,沈涼吩咐他再躺着休息一會兒就一個人出去了。

“沈少爺,我爹他……”

等在外面的付雲溪一看到他就激動的迎了上去,沈涼微微一笑:“沒事,讓他休息會兒,越哥,你跟軒哥去幫忙熬藥。”

“好。”

齊越齊軒提着藥包去了廚房,沈涼跟付雲溪再次對面而坐,相比七天前,氣氛顯然和諧多了。

“沒話說?”

端起茶杯潤潤喉,沈涼笑看着他,付雲溪收回始終打量他的目光,稍微斂神後在再度擡首:“我爹就拜托你了。”

“就這樣?”

挑眉,沈涼微感詫異,他還以為他會反複叮囑或反對什麽的,畢竟這兩次見面,他對他爹可都緊張得很呢。

“嗯,我爹的脾氣我清楚,看起來好像很好說話,可一旦打定了主意,誰也勸不了,既然這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也确實能解決我們當前的難題,我沒有反對的理由,倒是你,才回來十幾天就發生這麽多事情,以後怕是會更加艱難吧。”

對上他帶笑的眸子,付雲溪終于不再拿自己當外人,認可了他們之間的身份。

“我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麻煩什麽的都是人制造的,既然是人制造的,肯定就會有漏洞,一旦讓我抓住那個漏洞,倒黴的就是別人了。”

黑漆漆的眸子陡然滑過一抹狠辣,轉瞬又消失無蹤,沈涼微笑着補充道:“付叔既然跟我到了侯府,我定會護他周全。”

“多謝,可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不用再照顧爹爹了,他也該振作起來做點什麽了。

“暫時不用,你只管留在家看書練字就行,很快我就會讓害你的伏法,到時候我希望你能拒絕朝廷的起複,在四皇子秦雲深的人找上你後,投入他的門下,至于怎麽取得他的信任,就看你自己的了。”

笑容一斂,沈涼壓低聲音嚴肅的說道,一開始他本來是想讓付雲溪進入朝堂,暗地裏替他謀劃的,不過這幾天他改變主意了,他回來後已經改變了很多事情,以後大部分的事情可能都會跟他記憶中不同,與其到時候兩眼一抹黑,不如先在敵人內部打入一顆足以要他命的棋子,這個人選,非付雲溪莫屬。

“嗯……”

聞言,付雲溪稍作沉默,片刻後才說道:“你跟四皇子有仇?”

否則為何如此針對他?他記得沒錯的話,上次他也提到過四皇子。

“嗯,血海深仇!”

沈涼沒有否認,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我知道了,以後你盡量別到這裏來了,有事讓人悄悄通知我,我們改在其他地方碰面。”

付雲溪也沒有詳細詢問,立即就做出了應對,心裏無數想法一湧而上。

“好,具體的我會讓人通知你。”

沒想到他竟如此幹脆,沈涼面上毫無波動,內心裏倒是小小的驚訝了一番,畢竟這可算是徹底斷了他的仕途。

“嗯,你……還是多加小心吧。”

稍作遲疑,付雲溪又叮囑了一句,沈涼笑着站起來:“藥應該熬上了,待會兒你讓付叔服下,我先去別的地方,晚點再來接他一起回侯府,付雲溪,以後再碰面,我們就是“陌生人”了。”

“嗯。”

沒有再多說什麽,付雲溪點點頭,親自送他們出門,一直站在門口目送着主仆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雨簾中,他知道今日的決定會讓他失去什麽,但他已經不在乎了,即便內心深處依然燃燒着渴望權力**的熊熊烈焰。

“涼涼,付叔他們真的可信嗎?”

回到馬車上,齊越擔心的問道,現在他們最怕的就是別有用心的人了。

“可信,付雲溪一旦付出了忠心,永遠都不會背叛,他們父子倆是同一類人。”

對于這一點,沈涼有十足的自信,前世他與付雲溪的接觸并不少,對他還是頗為了解的。

“那就好。”

看他如此确信,齊越也不再懷疑了,沈涼摩擦着手腕上的九龍镯笑道:“越哥,付叔會是個不錯的管事,以後你要多跟着他學學如何與劉舒涵他們和別府的人打交道,會……”

“籲……”

沈涼話沒說完,馬車突然一個急剎,主仆倆差點碰到一起,齊軒的聲音緊跟着響起:“你們幹什麽?”

“太師府至寶遭竊,所有出入內外城的馬車都要接受檢查,下車!”

馬車外,一群士兵擋在了他們的面前,為首的男子看起來四十歲上下,跨馬居于高處,說話的是他旁邊的一個小士兵。

“放肆!你們看清楚,這是東陵候府的馬車!”

齊軒怒喝,這條路上的确是通往外城的,但距離內外城的交界還有很遠,這些人也是突然冒出來的,怎麽可能是例行檢查?真當他們是腦子殘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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