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最後一場戲

清平王府擺出的陣仗暗地裏不知道氣得多少人捶胸頓足,不過在想到裴元冽也橫不了幾天了,說不定還沒娶親就翹辮子了,一幹人等又稍感安慰,估計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人裴元冽不但不會死,此時還好好的摟着美美的王妃你侬我侬,情意綿綿。

“皇帝這次怕是要氣瘋了,以後你出門最好多帶幾個人,明處暗處都布置上。”

兩人東拉西扯的閑聊了一陣,裴元冽不禁嚴肅了起來,聖旨已下,并且已公告天下,斷沒有朝令夕改的道理,甚至皇帝在明面上還得為他們高興,但私底下他會做什麽可就難以預料了,俗話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他身上的血殘陽沒有解去之前,他們也不便與之正面沖突。

“我知道,你自己也得小心,他不一定只會針對我,別忘了,你身上的血殘陽還沒有解,殺你比殺我容易多了。”

昨天翻了一整天醫書,沈涼也意識到血殘陽的棘手了,解毒之法至今他都還沒有眉目,只研究出一份藥效更強的止血方子,若皇帝針對這一點,背地裏派人暗殺,他就是有再多命也不夠死的。

“呵!”

裴元冽冷笑:“他要真敢針對我,來多少我就敢收多少,本王倒要看看,他私底下養了多少暗衛。”

不論是皇帝還是王公貴族,每家每戶私底下都養着數目不等的暗衛死士,專門負責解決一些不方便在臺面上解決的事情,清平王府也一樣,鐵甲衛就分為明部和暗部,明部就是別人都知道的十萬精良,暗部究竟有多少人,除了裴元冽和天樞等人,基本沒人知曉,甚至很多人連暗部的存在都不知道。

“自信是好事,過份的自信就是自大了,人家畢竟是皇帝,底蘊肯定也是不淺的,多點防備總不會出錯。”

沒好氣的搖搖頭,沈涼幹脆說起了另一個話題:“接下來幾天我可能就不過來了,科考舞弊案已經審到了最關鍵的部份,這場雨差不多也快停了,沈家二房三房的人恐怕也按耐不住了,你若是不想太無聊,那就早點好起來,說不定還能趕上一兩場好戲。”

科考舞弊案,垮臺的可不止是文淵,他已經等很久了,至于二房三房,看沈僑昨晚的反應,怕是也不可能再沉默了,倒是劉舒涵母子三人,應該會隔岸觀火,坐等漁翁之利,怕只怕,他們很快就沒那個閑心了。

“怎麽?真打算讓他們傷筋動骨了?”

裴元冽低頭看着他,眉峰微挑,注視他這麽久,他很清楚,在沈家那些人的事情上,涼涼一般不會說瞎話,既然他都這樣說了,肯定是有大動作了。

“嗯,早就安排上了,只等接下來幾天收網而已。”

“那本王得快點養好身體了。”

“行了,我那些手段不過都是些不入流的東西罷了,閑着無聊當戲文看還行,壓根兒上不得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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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又沒事作死,沈涼頗為無奈:“蕭牧塵和楚離也是你的師弟?”

“嗯,老四老五,楚離暫時負責落鳳居的事物,蕭牧塵掌握着我們安插在大秦的所有官員暗樁,今年他自己也會參加恩科,進入朝堂。”

裴元冽順着他的詢問轉移了注意力,他們師兄弟一共七人,除去還沒下山的老六老七,每個人都各有各的事情做。

“恩科啊。”

恩科與尋常科舉不同,後者三年一度,七月開考,前者則是朝廷急需新鮮血液注入,皇帝提前一年昭告天下,特別開設的科考制度,一般很難遇到,此次恩科,皆因去年科考舞弊牽連甚大,皇帝一怒之下取消了所有考中之人的名次,宣布另開恩科,只要是沒卷入科考舞弊案的學子,都能重新參加科考。

“怎麽?有想法?”

見他神色異常,裴元冽挑眉詢問,沈涼搖搖頭:“科考舞弊案馬上就到最後階段了,付雲溪差不多已經确定能脫身,以他的才學,要再度奪魁也不是什麽難事,六首之主,将為他的前途鋪平道路,可我早在一個多月前就要求他不能重回朝堂了,他肯定不會參加恩科考試,王爺,你說我不會毀了一個未來的棟梁之才吧?”

相比剛重生回來的那陣,沈涼現在的怨恨有所消減,更能控制,在付雲溪的事情上,他多少還是覺得有些虧欠的,以他之才,将來封侯拜相也不在話下,可他卻從根本上斷了他的前程。

“想什麽呢?”

裴元冽屈起手指彈彈他的額頭,忍俊不禁的道:“一年的含冤莫白,他的心性怕是早就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了,現在的你看起來或許真的是斷送了他的前途,以後則未必,再說了,若他真有想法,也不可能會答應你,即便是為了付璎,哪怕将來他一事無成,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任何人。”

他沒說的是,事實上蕭牧塵早就盯上付雲溪了,若不是沈涼搶先一步,或許付雲溪已經是他們的人了,結果不會有太大的不同。

“我沒有後悔,既然做了,我就不會後悔,只是覺得有點虧欠,不過你說得對,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準,或許以後他會因此一飛沖天呢。”

沈涼笑了笑,眼看時辰也不早了,整了整衣擺作勢就要起身,裴元冽一把拉住他的手:“這就要走了?”

他們還沒多幾句話呢,裴元冽只覺自己都快成深閨怨婦了。

“差不多了,我們的戲還沒演完。”

搖搖頭,沈涼傾身捧起他的臉,直接在他性感的薄唇上印上一吻:“賀訂婚,王爺,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也請王妃多關照了。”

怨念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裴元冽笑得如花燦爛。

“天樞!”

“主子!”

伴随着一聲低沉的呼喚,天樞捧着個雕刻精美的檀木盒子出現在床邊,裴元冽接過盒子打開,從中拿出個跟沈涼頭上的發簪相同質地,由血玉打造的镯子,迎着他略微疑惑的目光,拉過他的手取下原先的九龍镯,重新給他戴上新的血玉镯。

“這是我親手做的,與普通的九龍镯相比,它更像是一般的镯子,很難看出蹊跷,而且機關啓動後,它能同時射出三根毒針,保命性也更強。”

細白的手腕套上血玉镯子,看起來更加相得益彰,與他身上的紅衣更是交相輝映。

“那這個呢?也有機關?”

收回看着镯子的視線,沈涼的另一只手擡起來摸了摸他上次硬塞給他的血玉簪,但凡是有點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來它們價值不菲,并且是一套的。

“沒有,不過血玉簪裏面有部分中空,尖端部分你仔細看的話是能拆卸下來的,若是你喜歡,可以在其中填充一點毒藥,關鍵時候或許也能派上用場。”

上次怕他拒絕,他根本沒機會跟他說。

“嗯,我是不是該多謝王爺?”

沈涼綻開笑容,言語間難掩調皮,這兩樣東西對于裴元冽來說或許不算什麽,對沒有武功,身體素質又不太好的他而言卻是大有用處。

“口頭上的道謝本王不稀罕,要謝就來點實質性的。”

靠着床頭,裴元冽微眯雙眼,意有所指,矗立在一旁的天樞連忙閃人,他有預感,接下來的畫面絕對會辣眼睛。

“哦?王爺想要何種實質性的感謝呢?”

稍作沉默之後,沈涼忽然一臉邪氣,柔嫩的手軟若無骨的摸上他俊美無俦的臉:“是這樣?還是這樣?”

伴随着他刻意嬌媚惑人的聲線,沈涼的手從他的臉上緩慢的下滑到修長的脖子,裴元冽只覺渾身燥熱,吞咽艱難,忍不住想拉過他狠狠的懲罰蹂躏,可沈涼的動作并未停止,柔嫩的指腹若有似無的撩過凸起的喉結,慢慢滑入他微微敞開的衣襟。

與此同時,沈涼的身體也靠了過去,偏頭在他的耳垂上啵的一聲親吻一下,熾熱的呼吸吞吐在他敏感的耳畔:“王爺,還要繼續嗎?”

他的手,已經滑到他的胸口了。

“涼涼……”

十八年未接觸過這些的身體反應激烈,裴元冽徹底的黑了臉,做夢都沒想到沈涼如此敢也如此會玩兒,再繼續下去,他就要失态了。

“哈哈哈……”

眼看就要無法收場,沈涼大笑着撤離,在他身上作怪的手也收了回去,裴元冽一張臉黑得都快能自産墨汁了,見他還笑得沒心沒肺的,又忍不住各種無力,王妃的手段又升級了,王爺大人表示快扛不住了。

“生氣了?”

不知道笑了多久,沈涼終于笑夠了,靠過去單腿跪在床上,雙手捧着他的臉:“誰讓你總想在言語上占我便宜來的?”

語畢,沈涼又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

“你給本王記住,洞房夜有你好受的。”

實在是拿他沒轍,裴元冽也只能放此狠話,暗地裏卻悄悄決定,晚點讓天樞去給他搜羅一筐避火圖回來,趁這幾天無法下床好好的研究研究。

“好啊,我等着。”

沒拿他的威脅當回事兒,沈涼站起來整整衣衫:“好好休養,有事讓天樞他們去做,晚點記得把消息放出去。”

“嗯,你也別亂跑,待在重臨院等我去找你。”

兩人又是好生的話別了一番,沈涼離去的時候,依然是數百鐵甲衛沿路護送,排場大得跟皇帝出行似的,但百姓并沒有為這事兒議論太久,因為,不久後,另一則更加驚人的消息自清平王府傳出,整個皇城都震動了。

“陛下。”

禦書房,暗衛統領在沒有皇帝召喚的情況下突然現身,正批閱奏折的皇帝不禁皺眉:“何事?”

“宮外剛傳回來的消息,沈涼替清平王止住了血,并且讓他醒了過來,此時清平王府和皇城百姓全都歡呼起來了。”

“什麽?!”

皇帝瞪眼欲裂,嗖的一聲站起來,手裏的朱砂筆也掉在了地上,伺候在一旁的楊安默默的退後,這種時候,誰上去都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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