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淡着面容看向旁出。蔣笛氣惱極了,直直地咬牙跺腳,她正想着忍下這口惡氣,今日暫且繞過顧安冉,哪知老天也在幫她。

她瞧見莫雲琛朝這裏走來,連着揚起笑容,走過去對着莫雲琛喚道“姐夫!”

五年前,蔣雅為了救莫雲琛,瘸自己的一雙腿。此後,蔣雅沒了事業,消失在娛樂圈中。莫雲琛內疚,不僅四處幫蔣雅找人醫治她的雙腿,更是資助她蔣家姐妹讀書以及平日的開銷。

她們因禍得福,原以為蔣雅失去腿,會回到貧窮的日子,沒想莫雲琛出面,她們比之前更好。

在外人的眼裏,蔣雅仍然是莫雲琛的未婚妻,蔣笛她們亦是在衆人面前聲稱着莫雲琛是自己的姐夫,依仗着莫雲琛得了如今的錢財。

愧疚着蔣雅,五年來,莫雲琛很多事睜只眼閉只眼。

顧安冉在沈太太那聲姐夫之前,就看到門口處的莫雲琛。

他一如她印象裏的人,淡着面容,眼裏沒有半點情緒。

她正奇怪着他的到來,聽着沈太太“姐夫”一聲,見着沈太太歡喜地朝莫雲琛走去,她怔住。

“姐夫,你來了?我等了你很久!”

顧安冉看着沈太太臉上的笑意,她愣愣地看着。

接近沈庭軒之前,她調查過沈太太的事,知道她叫蔣笛,有一個媽媽,一個姐姐和一妹妹。但是從未将蔣笛和蔣雅聯系在一起。

世上真有這般湊巧的事!難怪,蔣笛第一次見到她,會說,她們應該認識。

蔣笛認出了她,不僅是因為沈庭軒,更是因為蔣雅,所以恨着她入骨。

她再認真地打量着蔣笛的面容,真的和蔣雅相似,之前竟未察覺。顧安冉一笑,五年前,她撞了莫雲琛,卻撞瘸了蔣雅。五年後,蔣笛害死關穎姐,她為了報複,故意接近沈庭軒。

世事難料,事事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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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沈庭軒的成功在莫雲琛,他敢抛棄前妻再娶蔣笛,是因為得了蔣笛能得莫雲琛的支持。所有的一切原來在莫雲琛!

——

安冉難受起,她害怕起自己所做的一切,将抵不過權勢二字。

那種感覺就如莫家當初将她的刑期改判成七年,讓她為心甘情願交出孩子在牢裏不給她好日子過。莫家!她出獄後,已經離他們遠遠的,繞了一圈,還是與莫雲琛扯上聯系。

她如今只想做成兩件事,破壞沈庭軒和蔣笛的婚姻,要沈庭軒欠關瑩姐一一還請,第二件就是從莫家帶走她的孩子。

然後,離得他們遠遠的,至此沒了她顧安冉這人。

可是真的沒有想過,蔣笛背後的人是莫雲琛,若是莫雲琛護住蔣笛,她該怎麽辦?就這麽般離去,怎對得起被蔣笛和沈庭軒逼死的關瑩姐。

想着,顧安冉捏緊拳頭,冷冷地看着莫雲琛。

莫雲琛感覺到顧安冉在看自己,他看過去,看到的只有她滿目的冷意,心頓時抽痛起,嘴裏幹澀得發痛。

——

蔣笛對莫雲琛的突然出現,歡喜極了。她不敢去拉莫雲琛的手,只得笑着一口一個“姐夫”地說着。

莫雲琛的出現驚起波浪,頓起了動靜,這裏的人小半見過莫雲琛本人,其他人奇怪着他是誰。

“莫先生!”沈庭軒驚喜莫雲琛的出現,莫雲琛的出現頓時讓他臉上沾光,他沒敢同蔣笛那般喚“姐夫”。

“莫先生”一聲,頓時揭露莫雲琛的身份。

當初,沈庭軒能在寧城站住腳跟,從一家普通的飯館店主到如今經營兩家酒店的老總,這有他自己的努力在,也有一半是A市有人。這人就是出現在此的莫雲琛。

不過,也有人聽說,沈庭軒能有今天的成績,是他前妻的功勞。

他吞占了筆錢,讓他的前妻替他做了牢,然而他前妻進了監獄不久,他跟着與比前妻貌美的蔣笛有染,并私吞利用那筆錢将生意做大。

“恩。”莫雲琛應了聲,他的視線落在顧安冉身上。

顧安冉不想離莫雲琛很近,她轉過身走到外面去。

“莫先生,沒想到你會來笛兒的生日會,我真的是太高興了。”沈庭軒說着,替莫雲琛拿來酒杯。

“你這是什麽話!我早上就和你說了,我姐夫會來的。”蔣笛得意道,一掃方才的不悅。她看着沈庭軒拿來的酒杯,鄙夷道,“你拿的是什麽酒杯,髒死了,換個去!”

沈庭軒笑着應着,再換了個酒杯。

莫雲琛的出現,又讓所有人圍着蔣笛轉,之前蔣笛不好的印象因莫雲琛的關系頓時消散。

顧安冉看着被人圍住的莫雲琛和蔣笛,勾起嘴角冷笑,她捏着手中的酒杯,倒頭猛喝一口,也不顧自己的胃是否吃得消。

從一個月前,她所策劃的一切,都将因為莫雲琛而白費。

——

“蔣笛,還是喚我莫先生合适。”莫雲琛接過酒杯淡淡地說。

他說完,蔣笛的臉色發白,沒想莫雲琛在這麽多人前不給自己面子,她尴尬地笑笑,“也是,你還沒和姐姐結婚。”

她怕莫雲琛再說寫駁她面子的話,故意又道,“那個,能找治我姐姐雙腿的醫生了嗎?”知道莫雲琛為什麽會照看她們一家,是因為蔣雅賠了自己的雙腿進去。

所以,她将這點利用得很好!

“沒有!”莫雲琛淡道,他冷淡的面色看得蔣笛不想再自讨沒趣,若是再說下去,莫雲琛氣惱,不定會與她們翻臉。

莫雲琛心狠,她有所聞。

想着時,蔣笛走開莫雲琛的身邊,她的目的已經得到。

——

莫十一故意讓莫雲琛先走進去,因為在莫家,老爺子帶他出席宴會,總會被人圍着,東摸他一下面頰,西要他親親,這樣,他很煩的。況且,親他的人長得不好看。所以在莫雲琛進去後,他偷偷地溜進去,對着一大堆美食下手。

他東抓點西抓點,手上的盤子都堆滿了。他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吃東西,擡起頭時看到救過他的美女姐姐站在池邊。他連着過去。

蔣笛開始尋找顧安冉的身影,她想顧安冉不會偷偷溜走了吧。這顧安冉真不知天高地厚,五年前鈎引莫雲琛,五年後觊觎上她的老公。她環視了一周,在外面的池邊看到顧安冉端着酒杯在喝。

她走過去,因為莫雲琛的出現,在泳池裏游泳的人已經上來,進去看莫雲琛。

比起裏面的喧鬧,池邊安靜許多,安冉想了很多事,轉身回頭時看到蔣笛站在自己身後。

“你記得我姐姐蔣雅嗎?”蔣笛開口冷笑着問道。

面對蔣笛的挑釁,顧安冉想閃人,知道她是蔣雅的妹妹後,她的心情複雜極了。

“她五年來一直記着你,說你不要臉,爬上自己哥哥的床,說你撞瘸了她的雙腿,害她這輩子都無法像個人站起來。”蔣笛狠狠地說道。“她罵你是賤人,恨不得讓你死在監獄裏,沒想你出來了,還跑來鈎引庭軒。”

“顧安冉,五年的牢獄你沒有做夠嗎?”蔣笛一句句嘲諷道。

對于蔣雅,安冉是內疚的,不然她不會什麽都不辯解去坐了牢。

她也不想同蔣笛說什麽對不起之類的話,看蔣笛眼底的恨,她低聲求着她們蔣家人的道歉也不過得來奚落或是威脅。

“還有要說的嗎?”安冉淡聲說道。

蔣笛沒想安冉如次地平靜,她厲了聲音,“我姐姐被你害得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你竟然一點愧疚都沒有!你這種人應該坐一輩子的牢!”

“我害得你姐姐瘸了腿坐了牢,那你把人逼死是不得以命償命!”安冉出聲冷笑着質問道。

蔣笛身子一怔,惱聲問道,“你在說什麽?什麽逼死人!”

“做過什麽,心裏有數!”

蔣笛心慌,她雖然不知道安冉知道什麽,但是死人那兩個字如魔音般映入她的眼底。她見着顧安冉轉身朝裏走去,氣不過,伸手拽過顧安冉的身子,往水池裏推去。

安冉沒有抵抗,由着她推向水池。

水池裏頓時起了水花,巨大的聲響驚擾了裏面談笑的人。莫雲琛一直注意着池邊,他見着蔣笛将安冉推向泳池,只是安冉距泳池的距離不近,她若是反抗,自己不會掉進去。

她在做什麽?不知道自己不會水嗎?

“有人落水了!”裏面的人沖出來,對着池裏掙紮着喊救命的顧安冉着急地說道。

這泳池的水位不低,一米七的人站直身子也到她的耳鼻處。

“快,下去救人!”已經有人脫去鞋子,欲要跳下去救顧安冉。

蔣笛冷冷地看着在水中掙紮的顧安冉,想起熊熊大火的一幕幕,她厲聲吼道,“誰下去救她,就是和我蔣笛過不去。”

所有人聽到這話,不敢相信地盯着蔣雅,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但是沒人敢下去,蔣笛背後的是莫雲琛,與蔣笛作對便是和莫家作對,這後果他們承受不住。

“死不了,等她有最後一口氣,再去救她。”蔣笛冷聲說道,她看着水裏慢慢往下沉的顧安冉,“顧安冉,你給我記着,我蔣笛不是好惹的!”

她說時,瞥見莫雲琛大步地朝泳池走去,她連着上前,拽住莫雲琛的手,“姐夫,我不會弄死她的,我只是給她點教訓,你不要去救她!”

莫雲琛嫌惡地看着蔣笛,這些年因為愧疚,他盡量滿足蔣氏姐妹的要求,但是今天蔣笛竟敢令所有人不去救安冉,他心底一陣發寒,擡起手直接推着蔣笛到地。

“我姐姐被她害得腿瘸了,我就不能給她點顏色看看嗎?”

“五年的牢獄足夠還了!”莫雲琛冷冷地丢了一句話。

蔣笛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擡起頭,身旁的人正是沈庭軒。

沈庭軒亦是冷冷地看着她,淡淡地說道,“不要欺人太甚了!”他再起頭看着跳進泳池的莫雲琛,方才莫雲琛的話裏,能猜測到顧安冉和莫雲琛之前認識。

他們認識着,卻當作互不相識!

莫雲琛推完蔣笛,也不顧她被自己摔得怎樣,急急地朝泳池去,他鞋襪連着外套未脫,就跳了下去。

然而,在莫雲琛跳下去同時,有人影快從旁跑出,快速地躍起跳進水池。

兩個男人同時跳入水池,擊起兩道水花,池水亦是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莫雲琛落到池底,看到跳下的身影,他定眼一看,連着向那男人游過去。

游在池中的感覺,不禁讓莫雲琛回到數年前。

莫家老宅有個大池塘,夏日的時候盛滿荷花,他們莫家的孩子都喜歡圍着池塘玩耍着,前跑後追的游戲玩得不亦樂乎。那時的他已經上了高中,對比自己小幾歲的孩子玩的游戲并不感興趣。

不過,他喜歡坐在池邊的亭子看書。

不是很安靜的地方,有鳥語聲,笑聲,這些聲音充斥着他的耳邊,他卻很喜歡。

“撲通”地一聲,他順着聲音,看見女孩滑落池水裏。

女孩他熟悉得很,是跟着顧敏進莫家的顧安冉,他不喜歡自己的繼母連着這個妹妹也不喜。他看着顧安冉掉進去,坐在原地沒有立即沖上去救人。

顧安冉落了水,她拼命地在池中掙紮着,身邊的荷葉被她亂折得大片弄殘,荷花片片掉落飄在水面。

他看着她小臉上驚慌的神情,聽着她着急慌亂的聲音,只是他沒有移動腳步跳下去。

“冉冉!”再聽到一道男孩的聲音,他撇過頭,見着病弱的男孩急急地朝池塘這邊奔來。

蘇離的身子不好,他沒有再多想,趕在蘇離前一步跳下池塘中去。

女孩的身子慢慢地沉入池水中,他并不是想她死,見着她人被池水淹沒,開始慌了,更慌忙地游過去找到她。

池塘邊不斷地傳來蘇離的聲音,“快點,快點救冉冉!”

那日若是他不先一步将顧安冉救上來,蘇離會跳下去。

情形再現,一轉眼已經過去十三年。

顧安冉落了水,他急急地跳下去救她,蘇離從另一邊也跳下。

莫雲琛抓住蘇離的手,急聲說道,“阿離,你先上去,我将她帶上去。”

因為演出,蘇離穿了身白色的西裝,他面色因為常年生病住院比其他人略白些。

“不!”蘇離堅定地拒絕,他推開莫雲琛,低頭看着清晰見底的池水。

在上面一眼看到底下,入了泳池,瞧着模糊起。他方才明明見着安冉在這個位置,轉眼間不在了。

☆、要是一起了,琛琛是不得喚冉冉嬸嬸!

莫雲琛還欲再說,他的小腿突地被人觸碰抓住,低下頭見着顧安冉從水底浮起來。

看着出現在水面的顧安冉,莫雲琛皺起眉頭,他抿緊雙唇将着顧安冉抱出水面,并對蘇離說道,“阿離,冉冉在這!”

蘇離轉過身,看見莫雲琛帶着顧安冉上岸,他松了口氣的同時眼底起了失落的眼神瑚。

顧安冉說,從莫雲琛将她從水裏救起,她就愛上了他。蘇離便想,若是當初他将她救起,是不她愛的人就是自己铄!

——

莫雲琛将顧安冉救起,往沒人的岸上去。他将她放平後,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看着顧安冉的面容。

她沒有溺水者面色的發青,只聽着她輕咳了幾聲,醒來。

對面看着的人慢慢地走過,他們也看出莫雲琛和顧安冉的異樣。若是沒有關系,莫雲琛會在蔣笛阻攔時變了臉色,惱怒地将蔣笛推開,着急地跳水救人,連着自己的鞋子和外套都不脫掉。

“冉冉!”顧安冉醒來,看見蘇離走過來,站在她的面前。

五年未見,蘇離的樣貌沒有多少變化,一樣的溫和,不同地是他成熟了些。

“阿離,謝謝你!”顧安冉笑着說道。

救她上來的是莫雲琛,她卻同蘇離道了謝。

“你沒事就好。”蘇離忽略掉身邊所有的人,眼裏只有顧安冉,他溫笑着說完打了噴嚏。

莫雲琛先比顧安冉一步出口,讓蘇離回去換衣服,“阿離,你快回賓館換套幹的衣服。”

蘇離不肯走,他看着顧安冉。

有另群人進來,他們直奔蘇離而來,為首的是個幹練的年輕女子,她一看蘇離全身濕透的樣子,說道,“蘇先生,演奏快開始了。”

“阿離,你快去。”顧安冉看着全身在滴水的蘇離擔心地說道。

對于莫家,顧安冉是恨,是不喜,但是有一個例外,就是蘇離。

蘇離待她真的很好,很好!

“好,那你等我來找你。”蘇離說着,和年輕女子慢慢地離去,他回頭看着站在莫雲琛身邊的顧安冉,眼底有些酸澀。

冉冉,得等他來找她!

——

蘇離走後,莫雲琛對顧安冉關心道,“去酒店房間換套衣服回去吧。”

顧安冉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沒有接他的話,她由着身上的衣服全身濕漉漉地粘着,快步地離開這個地方。

路過沈庭軒和蔣笛身邊,顧安冉看到沈庭軒滿眼的疑惑。

先是莫雲琛的出現,再是蘇離的,已經打亂她全盤的計劃,她不知道這場戲還能不能演下去!

她沒有同沈庭軒說什麽,淡看了眼瞪着自己的蔣笛。

蔣笛恨恨地看着她,見她沒死不甘心吧!

她在水中時,清晰地聽見蔣笛尖銳的聲音。蔣笛竟不許人救她,這女人的惡毒也不止是她一人所見,經過今天的生日會沈庭軒和沈老太對蔣笛有厭惡上幾分,也不枉她落水一次。

莫雲琛看着安冉環抱住雙臂快速地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想追上去将她攬入懷裏,然而雙腳似被黏在地上,他動不了。

他就是将她攬入了懷,她也會推開他,惹來她的厭恨。

不過,她什麽時候學會了游泳!水性如此地好!

想到此,莫雲琛嘴角勾起了歡愉的笑意,他為顧安冉開心,她日後不用忌怕水,有能力保護自己!

“姐夫,姐姐為你瘸了雙腿,你怎還去救顧安冉!”蔣笛上前,不悅地指責莫雲琛。

莫雲琛冷下眸子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出聲,“她不欠你們蔣家任何東西!”

經過此事,他對蔣笛的耐心用光了,甚至在想要不要出手給蔣笛些教訓。

被莫雲琛的冷眸瞪着,蔣笛慌亂起,她懼怕滿身冷意的莫雲琛,連着退了幾步。

“這是最後一次!”莫雲琛沉聲警告道。

他這次放過蔣笛不是因為看着蔣雅的面上,而是安冉無事,且不想破壞安冉策劃的一切。

說完,莫雲琛大步離開這個地方。

蔣笛難以置信地看着莫雲琛離去,她又是難受又是咬着牙恨恨地看着莫雲琛的背影。

莫雲琛就是這樣待姐姐的!若不是姐姐,他早死了!他負了姐姐,還要幫着該死的顧安冉。

當初蔣雅被撞得沒了雙腿,莫雲琛一心在處理顧安冉的事上,跟着出了國。蔣雅便未将已經和莫雲琛分手的事告訴任何人,莫雲琛又一直出錢醫治蔣雅的腿,照顧着蔣家母女,所以在蔣笛她們眼底莫雲琛仍然是蔣雅的男友。

在酒店裏絲毫不覺得天已經黑了,走到外面來,烏黑烏黑的夜,不是街頭的路燈,這世界将是黑漆漆的一片。

安冉的全身濕漉漉,在酒店內因為有暖氣不覺得冷,出來後,冷風吹着身子,好冷好冷。

她抱緊自己的身子,冷得不由地顫抖着。

“冉冉,這個披上吧。”身後傳來熟悉的男人聲,顧安冉沒有回頭也知道是莫雲琛。

他追了出來,又如何?

“不用了,謝謝莫先生!”安冉背對着他,淡淡地開口,她的眸底一片冷清,沒有恨更沒有愛。

從孩子被莫家奪走那刻,她的心已經死了。

媽媽的死,她開始恨上莫雲琛。她錯手撞傷蔣雅,內疚不安,心底也還愛着他,想着坐牢就坐牢。然而,她看着秦意找來的律師将她的罪行延長到七年,她心痛得要死。

她想,他真的恨得她要死!

其實那時候沒有很恨很恨他,恨他的同時也恨着自己,兩個人的結局不是一個人能造成的。直到莫家為了得到她的孩子,利用權勢買通監獄的人對她下手。

她才明白過來,無論是恨還是愛,都不能對他莫雲琛!她要忘記他,不愛也不恨。

“天冷容易感冒。”莫雲琛走近她,她整個人瘦弱很多。

五年來,夜夜難安,夢裏的人全是她。

顧安冉将他披上的衣服弄開掉地,她冷笑嘲諷道,“何必那!”

她說過不恨這人,看着他時,心底卻恨着緊。

“你想多了。”莫雲琛頓了頓,好半天開口,他從地上撿起衣服執意替她披上。

顧安冉轉身,看着他。

“我一出獄,就沒想過再出現在你的面前,所以,莫雲琛,請你也不要在出現我的視線裏。我這人記性太好,看着你全身都不舒暢。”

安冉厲了聲音,盯着莫雲琛的雙目,字字冷清地說道。

不能原諒,也原諒不了。

做不成情人,連陌生人她也不願做!

“好!”莫雲琛許久,應道。

他說完,轉身往另條道大步走去,去停車場找車子回去。

顧安冉看着莫雲琛離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越發冷起,莫雲琛此時待她又有什麽用?

她想着,又将莫雲琛送來的衣服脫下,然後朝着旁邊的垃圾筒塞了進去。

——

莫雲琛坐回車子,習慣性地拿煙抽起,他急急地找香煙,拿出一根,心緒才得以平複。

這五年來,他越發依賴上香煙的味道。

香煙抽到一半時,莫雲琛扭頭看看自己的副駕駛座,他忘記一件事。

他把十一給丢在酒店裏。

他一心在顧安冉身上,早将莫十一抛之腦後。

——

顧安冉繼續往前走,她找公交車回家,這風吹得整個人都不好。她走着淚不知道什麽時候從眼眶裏跑出來,她沒多想直接抹幹淚珠,這五年來,她最厭惡的就是自己的眼淚。

被關進監獄第一天哭過一次,孩子被莫老爺子抱走她又哭了,然後是她看着呗燒盡灰燼的麒麟苑哭了。

“冉冉!”

身後突地傳來喚她的聲音,這次不是莫雲琛,他的聲音沉穩,不似這般稚氣歡快。

顧安冉回過頭,看見下午酒店遇到的小男孩朝自己跑來。

“這個給你!”莫十一跑到,他終于追上顧安冉了。

他在宴會裏看着顧安冉落水,惱極了那個壞女人,說什麽不許下去救人,他本來想跳下去的,英雄救美一番,沒想被琛琛給搶了先。于是在顧安冉一出酒店,他連着跟上去。

又見着琛琛拿着外套出來,從他們的談話中,他終于知道美女姐姐叫做“冉冉”,很好聽的名字。看着琛琛和冉冉的神情,他肯定莫雲琛想和冉冉一起。

于是他折回酒店找人要了浴巾,再追上顧安冉。

顧安冉看着莫十一手中的浴巾,一愣。

“你看你,凍得全身都在抖,拿着吧,別和我客氣了。”莫十一說道。

顧安冉看着他故作認真的小臉蛋,勾起嘴角笑起,并蹲身在他面前。

“謝謝你!”安冉拿過浴巾披上。

莫十一盯着她看,發現冉冉的眼底發紅還有淚珠,他的小手伸出,抹去顧安冉眼眶的淚珠。

“我一看那男人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不要為他哭了。”

莫十一很不客氣得貶低莫雲琛。他剛才看着莫雲琛走近顧安冉,一看他們就是認識,再聽他們的對話,肯定莫雲琛這壞人欺負過冉冉。

原本很擔心自己看中的美女被琛琛拐走,但是看着顧安冉丢掉琛琛的外套,他開心極了。

然後,他又猶豫起。

就這麽去搶自己侄子的老婆會不會不太好!

要是他和冉冉在一起,琛琛是不得叫她十一嬸嬸。就這麽在腦海裏想了想,莫十一确定下來,他要搶走冉冉。

“你不要琛.......”莫十一脫口差點說出莫雲琛的名字,要知道冉冉認識琛琛,要是把他送回琛琛那裏怎麽辦,所以他得裝作不認識莫雲琛那個壞人。

“那個壞男人是對的!分了手,你就不要回頭了,好男人多得是!”莫十一老成地說道。

他的模樣逗笑了顧安冉,顧安冉心底的難受頓時煙消雲散。

“我以後保護你,不讓別人欺負你!”莫十一認真地又道。

他雖然用花言巧語騙過好多女孩子,不過這句話是真的,看到顧安冉流淚哭泣,他心裏好不舒服,也許這就是真愛吧!

“好的!”安冉笑着接道。

“那咱們回家吧!”莫十一說着,先一步往前走。

顧安冉見他走得快,連着跟上去。他小小的身子總讓顧安冉想起被莫老爺子拿走的孩子,就出世她見過他,之後,她連他的一張正面照都沒有。

他長得怎樣,是不是健健康康的,是不是每天都過得開心,她都不太清楚。

只是知道莫老爺子很寵他!

二個人上了公交車,莫十一沒有坐過公交車,看着空闊的車廂顯得極其地興奮,他東望望西看看很是開心。

顧安冉看着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帥帥,你家裏人那?你這麽同我走,家裏會擔心的!”

莫十一刻意讓顧安冉忽略掉這個問題,女人就是麻煩,他都送上門來,還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嗚嗚!”他想着時,眼淚啪啪啪地落下,哭着問道,“冉冉,你是不是嫌棄我!”

顧安冉不解地看着說哭就哭的小人。

“你是不是嫌我麻煩,我雖然沒有錢,但是會待你好的!”

“冉冉,你要相信我!”哭着時,已經撲進顧安冉的懷裏。

顧安冉将他推開,自己身上濕漉漉的,不能讓他得了風寒。

“不是。你一個人溜出來,我怕你家裏放心!”

她溫柔地說着,輕輕地抹幹他的眼淚。

“他老欺負我,我不要回去!你別讓我給他打電話,要是被他找到,他會......”莫十一話未講完,又哭了出聲。

“冉冉,你收留收留我,不要将我送走。”他哭泣着說着又往顧安冉懷裏撲去。

顧安冉聽他這麽說,想他是不是在家受大人虐待,若是報警,有權勢的人不過是賠錢了結,之後這孩子還是會被打。她想了想,決定先将人帶回去。

顧安冉牽着莫十一的手穿過那條黑暗的巷子,她感覺到莫十一的害怕,後悔起讓一個孩子跟着自己住這破舊的地方。

“你怕嗎?”

莫十一看着腳下溜過的老鼠,這灰不溜秋的東西比他家灰灰難看,他感到害怕,但是在女孩子面前,怎麽可以說怕。

“我不怕,冉冉你要是怕抓緊我的手哦!”

“恩!”顧安冉應着,她明顯地感覺到他怕的小手在發顫,不由地心疼。

回到自己得住處,不大的一室一廳被她布置得很溫馨。

雖然這裏沒有莫家那麽大,莫十一一眼就喜歡上,他急急地跑進去,四處打量着房間。

安冉将門關上,她讓莫十一乖乖地呆在卧室裏,自己拿了換洗的衣服去了洗手間。

“冉冉,你去吧,我會在床上乖乖地等你!”莫十一脫了自己的鞋襪,爬到床上。

在莫家,他是太子爺,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每日起早只需要動動口。在冉冉面前,他可不能這樣,可是他為了耍帥,裏面穿了襯衣,扣子難解得他折騰到安冉洗好澡出來。

安冉走出來看見莫十一漲紅着臉在解扣子。

她進來,好笑地看着莫十一。

莫十一低下頭,覺得羞愧。

顧安冉一看他的打扮,就知他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平日裏定是有大幫人伺候着。

“我來幫你!”安冉坐在床邊,替他一個個扣子解掉。

莫十一看着低着頭幫他耐心解着扣子的顧安冉,臉上浮出笑意,“冉冉,你真好!”

他決定以後就對冉冉好了,那些幼兒園裏找的女朋友都不要了,可是莫十一還是糾結了,他的那些女朋友都挺好的,會給他送吃的,會和他一起玩,還是再考慮下吧。

恩,可以讓冉冉和她們一起玩!莫十一雙目發亮,心裏有了決定。

☆、莫雲琛,冉冉是我的人,你別想欺負她

顧安冉将十一脫好衣服,将他塞進被窩裏,她正也要上chuang休息,聽到外頭的敲門聲。

她的心“噔”地一聲,這個時間點不會是房東,況且她交了一年的房租,這麽晚已經睡了。

顧安冉想着時,從平時背的包裏拿出一把刀握着手中瑚。

被窩裏的莫十一感覺到安冉的緊張,他連着翻身下地,他是男子漢可是得保護冉冉的。

安冉慢慢地将門打開,她最不想見的男人又出現在自己面前铄。

“你跟蹤我?”安冉惱聲對着莫雲琛說道。

“我找人!”莫雲琛說着,欲要往顧安冉的屋子裏闖。

安冉住在這裏,他早一清二楚。

他這次是來找十一的,為了怕十一再丢,他給了十一一部手機,手機裏裝了定位系統。

“莫雲琛,這種借口很爛!”顧安冉不信莫雲琛說的,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與他廢話,直接用狠地關上門。

莫雲琛,你給我滾!

莫雲琛看着用力合上的門,他的手舉起,但是沒有敲下去。他轉過身子,沒有立刻離去,口袋裏的手機跟着響起。

“琛琛,我不在這裏,你找錯地方了。”

看着短信,莫雲琛忍不住勾起嘴角,他腦海裏浮現小十一可愛的面容。

這條短信不是不打自招嗎?

莫雲琛将手機放回口袋,朝來的路回去,他穿過那條巷子,這地方一個女孩子住實在不安全。

——

莫十一本來想擋在安冉的面前保護他,一腳沒踏出房門就聽到莫雲琛的聲音,連着跑到床上躲進被窩裏去。

他肯定莫雲琛就是來找自己的,要是冉冉讓琛琛進來,他肯定會被抓回去,然後和整天冷着臉的琛琛面對面,他遲早也成了小老頭,那樣會很醜的。

他找到自己的背包,掏出莫雲琛給的手機。

得引開琛琛,告訴他自己不在這裏,讓他回家去。

莫十一發完短信,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許久過後,沒有再敲門的聲響,他确定琛琛走了。

琛琛肯定信了他的話才走的!莫十一不禁得意起。

顧安冉回到房間,看到莫十一坐在床上一個勁地偷樂着,她走過去,莫十一快速地将手機放回背包。

“這是男人的隐私,你不能偷看哦!”

“恩!”安冉笑笑,摸摸他的頭,柔聲說道,“睡吧!”

顧安冉關了燈,鑽進被窩裏,她一個人睡習慣了,身邊多的還是一個小人,便往旁邊再睡了睡,怕晚上壓着他。

莫十一伸手摸向安冉,跟着将整個人往安冉的懷裏鑽。

“冉冉,你抱着我睡吧!”

他喜歡顧安冉身上的味道,心裏滿滿地都是幸福感。

他柔軟的身子撲到安冉懷裏,安冉鼻子有些酸澀,她挪了挪身子往床內,将莫十一抱好。

她是一個媽媽,卻從沒有抱過自己的孩子入睡。

——

一場生日宴會,被蔣笛搞得一團糟。回去的路上,沈庭軒和沈老太一臉的不悅,車廂裏充斥着冷冷的氣息。

到了家中,沈老太只對自己的兒子說了句,累了,先上樓休息。

她淡着臉,瞥了蔣笛一眼,沒了往日的熱絡和讨好。

沈庭軒不與蔣笛說話,跟着上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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