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卷一·弱肉強食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韓小蕊要命的吆喝聲又響了起來——
“老大老大老大!”
抱成一團的倆人都是一愣。
“我不想打擾你們……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偷窺好半天的韓小蕊跳了出來,焦急地看着眼前的兩個人,指着手機說,“又有一只地狼,卧槽卧槽,超大一只,老大你快去!”
“地狼是什麽?”薛默聽不懂她在說什麽,側頭去看,看見韓小蕊滿眼放光,猛然發現自己這是被抓奸在床,他有點蒙,不知道應該怎麽辦,韓小蕊也顧不上在他面前穿幫,上前一步在即将越過道德的邊界的兩個人頭頂打了個響指。
“嘚”一聲響,半醉的顧盼猛然清醒,清醒的薛默卻像是醉了一樣,眼神迷蒙,身體一軟就倒在了顧盼的身上。
然後,顧盼就感覺自己的軟東西觸到了薛默的硬東西,熱度迅速傳染,一戳就把顧盼給戳得半硬了起來。
韓小蕊還在尖叫:“老大你快別深情對視了趕緊去啊我的天,我要撤退,好危險我害怕!”
顧盼難以形容自己此刻複雜的心情,僵硬了一會兒才伸手把暈暈乎乎的薛默給推開,他站起身看着薛默仰躺在穿上。
薛默雙眼水靈靈的,唇色微紅,這模樣讓那張充滿正氣的漂亮臉蛋有了些許色情的意味。他的上衣亂了,露出一截鍛煉得漂亮的小腰,人魚線非常性感,再往下,就是支着的小帳篷。
顧盼只覺得半硬的東西越來越硬,只恨自己剛才怎麽不一鼓作氣持續保持醉意,然後就可以意亂情迷酒後亂性,直接把薛默給那個啥。
“卧槽卧槽,這是什麽!”韓小蕊沒看見顧盼的狀況,光看到了薛默,幸好現在薛默是沒有意識的狀态,否則他這麽臉皮薄,得羞愧得三年都不敢和韓小蕊見面。
韓小蕊死盯着人家那裏不放,驚恐萬狀地吼道:“老大,幸虧我來的及時,否則你就危險了。你看他!他要把你給那個啥,逆了我的CP不可饒恕……”
“你看哪裏看!”顧盼真想抽死韓小蕊,一邊瞪她一邊撿起地上的外套給薛默拴在腰上,遮得嚴嚴實實,狠聲道,“我去處理地狼,你讓他回去,記得消除記憶。還有,不許到處亂看!”
韓小蕊癟嘴:“天吶,我冤死了,這還沒什麽事兒呢就護上了?”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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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保證薛警官安全回家,老大我撤了,你加油。”
說完韓小蕊又打了個響指,喝醉了似的薛默就自己站了起來往外走。雖然是暈乎的,但他走起依然是身姿挺拔,那個背影顧盼都不敢多看,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上去揉人家的屁股。
薛默完全走出門之後,顧盼才轉身,走進了空氣中的漩渦裏,消失不見。
——
“嗨,老薛,這時候睡什麽睡,吃晚飯了!”陶星劍在薛默耳朵邊上吼了半天,薛默終于聽到了一點兒聲音,慢慢睜開了眼睛。
“星劍?”薛默揉揉眼坐了起來,萬分失望地說,“真的是你啊。”
陶星劍賤兮兮地盯着薛默下半身,笑道:“喲,我掃興了?哥們兒,你夢見誰了啊,都這樣了。”
薛默瞄了一眼,頓時吓了一大跳,他猛然究竟從床上跳起來用外套遮住褲裆,紅着臉說:“你快點出去!”
陶星劍仰頭大笑着往外走,一邊走還在一邊說:“都認識多少年了,你還害羞個什麽勁兒。趕緊給小薛默弄一下,然後下樓來吃飯,薛爺爺今天特清醒,自己下來的,就等你了。”
薛默宛如一只煮熟的蝦子,沖過去關上卧室的門靠在門背後,再次地往自己下面看去。
褲裆險些被撐破。
薛默滿臉尴尬……他記得,他夢見了顧盼,雖然不太記得內容,但他能肯定自己在夢裏見到了顧盼美若天仙的臉,然後……
明明計劃好出去買點禮品然後去顧盼家的,結果都不知道怎麽就睡了過去,計劃被打亂,下次放假又要等好幾天。
薛默想着顧盼,看着自己那下邊,紅着臉進了廁所。
小薛默可能稍微需要冷靜一下。
——
天色漸晚,半圓的月從樹梢爬到了正空中。
刁澤約戴着鴨舌帽,帽檐壓得極低。他一直都走的小路,完全避開了監控攝像頭。
他在城鄉結合部的邊緣租了一間房,這是農民自建的磚瓦平房,很多打工者都住在這裏,因此他并不顯眼。他沒有回去找他的老婆,因為他怕自己回去會連累她,然後他就不知道應該去哪裏了。
其實倒是還有一個選擇,可以回“那邊”,這樣,就沒有任何人會再找他的麻煩。但這個念頭只是一冒出來,就被他立即否決。
再難,也不想回到“那邊”去,他想,留在這裏躲起來,至少還有一些希望,活着就有希望。
刁澤約正走着,突然腳步一僵,他總覺得似乎有一只三腳的鳥在昏暗的天幕下飛過,他睜大眼睛去看,可又只是看到半圓的月亮。
他皺了皺眉,加快了腳步。
很快就到了落腳的地方,他拿出鑰匙打開房門,摸索着牆上的開關拉開燈。
原本安靜冷清的房子,突然變得熱鬧了起來,有四個穿着黑袍的男人站在房裏,正微笑着看着他。
刁澤約渾身僵硬,臉上的血色褪得幹幹淨淨,嘴唇不停發抖。
為首的男人站出來,看着刁澤約,他并沒有刁澤約高大強壯,但氣勢卻完全壓倒了對方。
“你不是想當人嗎?”黑袍男人說,“在人的世界裏,有個詞叫做因果報應。”
——
“孫浩也是妖,是何羅魚修成的人形。他在人界生活的時間絕對在三十年以上,據我們的調查,他極少和妖接觸,也沒有到任何守軍大人處登記過,他一直小心謹慎地一個人生活着,沒有暴露身份。我們差點以為他是人了,後來發現他喜歡游泳,冬天也會去冬泳,所以問了一些河裏生活的妖族,這才發現他的身份。我想,貓吃魚是天性,所以刁澤約會殺了他。”
瞿如報告完孫浩的情況,顧盼已經喝完了一杯,他大清早喝酒,要是讓薛默給看到,又得操碎了心。
河畔人家沒有開門,原本熱鬧的酒吧現在冷冷清清的。
但瞿如還是穿着表演時的馬甲和襯衣,他又給顧盼滿上一杯,顧盼毫不客氣地開始喝,說:“如果九尾貓真是想吃何羅魚,應該把他吃了啊,為什麽要匆匆留下屍體逃走?而且駐守軍的落腳點就在那附近,平時鮮少有妖敢過來,為什麽孫浩會莫名其妙地過來?他過來就算了,刁澤約還在那裏下手。總之我想來想去,都覺得奇怪。”
瞿如沒有回答顧盼的這個問題。
顧盼想了會兒沒想出答案,也就懶得想,說起了其他的事:“你的店關門了,不要緊嗎?”
“停業整頓,新年之後可以重新開張。那些賣藥嗑藥的,都和我沒關系,我只是做點小生意而已,警察已經查明了。”瞿如有些緊張,“大人,這樣算違規嗎?”
“我不管人類法律的事兒,反正在這兒我不算違規。沒事兒就好,我只是問問。行了,你繼續調查,要盡快。”
說完這話顧盼就一口把杯子裏的酒給幹了,起身離開。
剛走出一步,瞿如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臉色微變,大聲說:“大人,九尾貓找到了!”
——
瞬移其實是種非常有限制的靈力,即使是顧盼這麽強,這個距離也無法直接到達。于是人類智慧的結晶打敗了異能,打車軟件代替了瞬移。
瞿如的族人不敢跟着太近,畢竟這種小鳥也是貓的食物,他只确定了九尾貓的落腳點之後就趕緊跑去通報,收到消息的顧盼也不想耽擱,還給了司機二十塊的小費,火速趕到了九尾貓刁澤約落腳的居民自建房,到的時候還不到早晨十點。
可讓顧盼沒有想到的是,他見到的是刁澤約僵硬冰冷的屍體。
一條皮帶把他給挂在了房梁上,死相相當難看,眼珠突出,舌頭長長地吐出來。
即使是有了人的模樣,會人的語言,甚至和人類結婚,他也不是人。
在顧盼眼裏,妖就是妖,他無法對妖産生任何同族的認同感和同情心。哪怕看到這樣的慘狀,他也只是有些許驚詫,內心完全不會有波動,更不用說為一個妖怪難過。
所以他沒什麽負擔,不需要調整情緒,直接就開始檢查現場,當然為了不被警察發現,他一般是不會動現場的。
從現場的狀況來看,刁澤約在這裏住了一段日子了,然後山窮水盡選擇自殺。他的脖子上只有一條勒痕,床上整齊地放着孫浩的錢包、手機、金鏈子,以及一份遺書,只有歪歪扭扭的一行字——
對不起,我錯了,錯了就要付出代價。是我殺了孫浩,對不起我媳婦,她是個好人,一切與她無關。
物證也齊全了。所以案子就這麽破了?
這簡直太輕松了。
那顧盼沒有想通的疑惑怎麽解釋?
他想了好久一會兒也沒想出來答案,幹脆不想,決定還是交給警察去辦。要是警察結案,他也寫結案報告,要是警察查出疑點,他就順着查下去。
顧盼想,反正自己就是又愛偷懶又沒責任心的人啊,現在能做的,就是把門給推開,讓人早點發現屍體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