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卷二·道貌岸然

顧盼隐匿了他和小蹦的蹤跡, 然後捏了捏小蹦的耳朵, 說:“以前都是狐假虎威,今天讓你兔假狐威, 去, 你去追只狐貍, 別怕,我在你後面。”

小蹦最開始還有點怕, 但發現狐貍第一次見到像人似的兔子, 比他更害怕之後,就放心地玩了起來, 追着一只狐貍興奮地跑來跑去, 直到那倒黴狐貍累得翻白眼, 顧盼才把小蹦給叫住,幫着小蹦把那只狐貍抓起來,提着後腿。

那狐貍索性裝死,不管小蹦怎麽戳, 它都沒反應。

顧盼拎着狐貍腿說:“走, 咱們去找默默。”

薛默就在不遠, 此刻他們已經迅速地抓到了十多只狐貍了,大家坐在一塊兒喝水休息,馬上又要繼續。

顧盼和小蹦站在一個小山丘前面,丢了一顆石頭在薛默腳下,薛默擡頭一看,發現了他倆, 頓時吓了一跳,一下站起來。

“怎麽了?”小李一邊問,一邊朝着薛默目光的方向看過去,但看到的只是一個小山丘,“你看什麽啊?”

薛默想大概是顧盼隐匿了蹤跡,便放下心,說:“沒什麽,我想上廁所,我去去就回來。”

說完薛默趕緊跑過去,把顧盼和小蹦拉着跑遠,确定沒人看到,這才問:“你們怎麽來了?吓我一跳呢!”

小蹦趕緊邀功地舉起手裏裝暈的狐貍。

顧盼說:“小蹦強烈要求要來幫忙,我只好答應他了。”

薛默拿出個網兜把小蹦手裏的狐貍裝進去,道:“不需要你們幫忙啊,我和同事可以的。”

“那怎麽行,你本來就夠忙了,還一天加班做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我不能讓你老加班啊,咱們都沒時間約會了。”

“行了,你要幫忙也随便你,注意別傷着小蹦。還有就是別讓我同事給看見,我先過去了,有什麽事兒,我們晚上回家再詳細說。”

顧盼眯着眼笑道:“放心吧,我們可有用了!”

小蹦重重地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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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默很快回到自己的隊伍中,一會兒大家又繼續開始圍捕狐貍,原本這些狐貍都很警惕的,這會兒卻不知道怎麽了,像是遇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紛紛從躲藏的地方跑了出來,驚恐地亂竄,簡直是直接撲到了圍捕人員的網中。比起那天抓兔子來說,這可要簡單多了,過了不一會熱,這一批放生的狐貍基本上都被抓了起來。

準備回程時,薛默又避開衆人,悄悄把顧盼拉到一邊,獎勵地摸了摸他和小蹦的頭,然後說:“看來你們還真是來幫忙的,幫大忙了,今天沒費多少勁。”

小蹦愉快地點頭,滿臉都寫着“不客氣下次有這種欺負天敵報仇雪恨的好事一定要叫上我”。

顧盼笑着說:“那咱們能一塊兒走嗎?我都餓了,我想吃漢堡,我們去吃了漢堡再回家啊。”

薛默有點尴尬,道:“哎呀,不行啊,現在我們先要把這些狐貍帶回林業局,等林業局的工作人員确認一下,哪些是野生,哪些是飼養。野生的需要分批放到不同的林區,還忙着呢。”

“我的天,這還沒完了。”顧盼相當不滿意地翻着大白眼,恨不得當場把這些狐貍扒了做成大衣。

“是啊,沒完。”薛默聳聳肩,無奈地說,“之前一段時間宣傳到位,放生的少了很多,現在又開始了。我這兩天剛好在查這件事情,只找到一點兒線索。我猜,放生目前在回龍縣是有組織的,這樣大的規模,應該形成了一個放生的産業鏈。我看到別的城市有這樣的案例,由一位“高僧”領頭,專門購買或抓捕動物來放生,這樣就有信徒會出資、籌款用于放生,只要不斷有信徒,販賣動物的就不斷有收入,放生組織和“高僧”也能從中得利,不少人指着這個賺錢,所以才會打擊一段時間消停一段時間。一旦放松,他們則會立刻蠢蠢欲動,最近可能還會有類似的事情,怕是還有的忙啊。”

顧盼說:“就不能一次性把這些人打包抓起來教育教育嗎?”

“目前的法律法規之中,沒有針對放生這一條的……除非是放生的毒蛇一類的動物,會涉嫌危害公共安全。但是就算是這種,也很難整治,他們都是晚上偷偷開車過來,放了就跑,取證太困難了。還有……像是這樣大規模放生野生動物,我猜肯定是從盜獵者手裏買的。這種購買價值大,哪怕是購買用途是用于放生,量刑也不會太輕。如果能抓現行,最好把盜獵者一夥揪出來就最好了,大概這樣,這些人才能徹底消停。”

說完薛默就開始思考,對于回龍縣目前的盜獵和放生,如果要蹲守尋找證據的話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警力根本不夠,除非是證據非常充分,估計縣局才會組織專案組來查。

顧盼也沒說話,同樣是安靜地思考。

劉思源的聲音在不願處響起:“老薛,你磨叽什麽呢,快上車了,哎,人呢,被狐貍精抓走啦?”

薛默捂住小蹦的眼睛,快速地在顧盼嘴上親了一下,說:“盼盼最乖了,聽話好不好?你先回家等我。”

喜歡裝嫩的老男人特別吃這一套,立刻被鬧得沒脾氣,一不小心就放薛默溜走了。

薛默走後,顧盼便帶着小蹦去吃東西,順便給爺爺打包回家,而後,顧盼把小蹦和爺爺哄得都睡着了,一通電話,叫瞿如趕過來。

顧盼順道出去買了兩盒羞羞用的東西,然後站在路邊上,在路燈下毫不掩飾地看,什麽超薄的,超大的,草莓味的,甜橙味的,看得顧盼心裏直發燙。

一會兒瞿如就到了,那三腳鳥停在路燈上往下一看,一眼就看到了顧盼手裏的東西,腳一滑,噗通一聲就從路燈上滑落,落地時已經變成了人形。

顧盼慢悠悠地把那些羞羞的東西放進口袋,一點兒沒有不好意思地說:“新婚,你見諒。”

瞿如有點尴尬,道:“咳咳,沒事兒,大人,您搬家了啊?”

“是啊,搬到我媳婦兒家住,以後找我就在這兒來找。”顧盼心情很好地對瞿如說,“最近有個事情,你幫我查一下,就是,回龍縣裏,有沒有什麽成規模的放生組織?最近經常上鳳山上放生的那一夥人什麽來頭?你幫我查查。注意,你查的時候,千萬別傷人。”

瞿如有點愣。一般人類的事情,駐守軍是不會插手的,難道是顧盼有什麽特別重要的打算?還是說什麽放生組織裏,混入了什麽妖?

“有問題嗎?”顧盼見他不回答,覺得他可能是有疑惑。

“沒問題,大人的吩咐,我們一定會努力去做的。”

“那就好,沒事兒我就先回家了,弄點鮮榨果汁給我媳婦兒喝。”說完,顧盼就溜達回去了,那滿臉居家好男人的樣子,實在是看的瞿如目瞪口呆。

五天之後,效率很高的瞿如就把回龍縣成規模的放生組織給找了出來,目前只有兩個。首先是回龍縣的大佛寺,大佛寺主持每年會組織放生,分批投放易于存活的本地物種,并且每次都會向官方申請備案,算是眼下能找到非常科學而且正規的放生渠道,但那些道貌岸然的放生者們,大概是覺得放生泥鳅蚯蚓之類的動物“積福”不夠,非要買些不适宜放的。

因此就催生了第二個成規模的放生組織,這個組織沒有一個具體的名字,只是領頭的人也是個和尚,瞿如查到,說是叫“雲心法師”,據說雲心法師道法高深,并且鮮少親自見客,瞿如查來查去查了半天,也沒見到這個雲心法師究竟長成什麽樣子。不過瞿如的收獲還是不小,他查到,這個放生者組織的确是和盜獵團夥有勾搭,目前盜獵組織手上應該還有一批蛇,急需一位人傻錢多的信徒掏錢買單。

因為瞿如沒錢,所以最終他沒查到什麽實質的東西,沒能找到這一夥盜獵者的老巢。

但能找到這些,顧盼已經非常滿意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現行,顧盼特別損,決定來個“釣魚執法”。

這天晚上,薛默下班回家,顧盼就給薛默說了他讓瞿如查到的東西,并且非常興奮地告訴薛默自己的計劃:“我已經打算好了,我們可以假裝成要放生的,然後指定要放生一些保護動物,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和盜獵者接觸的,估計就是那個什麽法師是老大,等他和盜獵者交易的時候,你帶着你的同事們來抓現行,那可不就是人贓并獲了?”

薛默微微震驚了一下,問道:“是不是盜獵或者放生組織中有妖啊?不然你怎麽會插手呢?”

目前為止,顧盼并沒有發現有妖在從中作祟,他的确只是閑得無聊,另外也想幫薛默做點事情,好讓薛默立功升職,能多放點假陪他。

顧盼沒直說,只是說:“我有我的計劃。還有,你不是答應過盧老大,我需要協助的時候,你會幫忙。”

薛默知道顧盼的工作需要保密,因此不多問,正色道:“當然,我肯定會盡全力幫忙的。只是,如果這個案子裏涉及了妖的話,我怕其他同事會有危險。”

“我當然會把握好分寸,前期調查就我們倆,等所有事情确定了,再叫你們同事出來直接抓人。妖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什麽的,你放心好了。”

薛默想了想,又再三強調了同事們的安全問題,終于同意了顧盼的計劃。

——

天宮大酒店是回龍縣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出入者都是些達官貴人——當然要除去在這裏打工的工作人員們。

文瀾是農民家庭出生,和不少農村姑娘一樣,她很早就不讀書,早早結婚,今年才二十七,卻已經經歷了結婚離婚一輪。因為她沒有生育,丈夫在三年前出軌,小三兒懷了孩子登堂入室,她便被無情的婆家掃地出門,接着又被娘家人指指點點,她不敢回去,只好留在城裏打工。

文瀾長得漂亮,而且個子高氣質好,完全看不出來是小鄉村出生,倒像是大城市的姑娘,因此,她做高級包廂的侍者正合适。

今天文瀾要服務的兩位客人,她看了一眼心就砰砰直跳,那兩個人對她來說只能是“男孩兒”,因為都比她小,但又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那個短發的帥哥眼睛特別漂亮,身板筆挺,正氣凜然,而那個長發的帥哥年紀更小,臉比女人還長得美,氣質非常勾人。

文瀾希望這兩位小帥哥能主動和她搭讪,問她要電話,她很想認識他們,畢竟這樣好看而且有錢的人,在整個回龍縣,都難得找到。

不過自從進入包廂以來,這二位就沒有搭理過她,那長發帥哥似乎很是憂慮,點了一桌子菜,一口都吃不下去。

他不肯吃,那短發帥哥也不肯吃,後來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問道:“少爺,您先吃點東西啊,雖然這些菜不夠精致,但也不至于難以下咽,您将就着吃點啊,別餓着。”

文瀾一驚,心想,他們點的都是這裏最貴最好的菜品,還不夠精致嗎?

長發帥哥咂咂嘴,說:“哎呀,我就是愁,我老是做那個夢,肯定是不好的征兆……”

短發帥哥皺起眉毛,道:“什麽夢啊?”

長發帥哥說:“就是,我老夢見蛇啊,一直夢見,纏着我的脖子說我害了它的命,都好多次了,有時候纏脖子,有時候纏腰,有時候是黃色的蛇,有時候是白色的,總之就是蛇,我有點害怕,我這不是要過生日了啊,生日之前做這些夢,是不是不吉利?”

短發帥哥立刻就臉色大變,忙道:“這樣的事情,您怎麽不早說啊,這肯定是遇到不幹淨的東西了,等等,我想想,咱們去大佛寺吧,去求一個簽,放個生什麽的,放蛇,對,肯定是蛇仙把您給纏上了。”

“大佛寺是不會讓您放生蛇的。”文瀾輕輕開口,溫柔地對着那長發帥哥說。

按照規定,包廂侍者是不能未經顧客允許擅自和顧客搭話的,但因為文瀾長得好看,笑容又甜,時常都能被顧客所原諒。

文瀾說完話就笑了笑,那兩個小帥哥果然沒有找她的麻煩,而且那短發帥哥還對她說的話産生了興趣,認真地問道:“怎麽會呢?如果我們專門提出要放生蛇也不行嗎?價錢不是問題,只要少爺高興就好。”

“這不是錢的問題,錢倒是小事。”文瀾搖搖頭道,“蛇是很危險的動物,大佛寺那些和尚不敢的。真的只有特別虔誠,特別善良的信徒,才會選擇放生蛇,兩位帥哥真是有心,只不過怕是難以如願啊。”

長發帥哥哼哼一聲,說:“哼,你個小姑娘,知道什麽?現在這個社會,還有有錢不能辦到的事情嗎?”

文瀾被“小姑娘”這三個詞弄得心花怒放,她笑得更燦爛,笑了老半天才想起自己要說的話:“說實話,我跟師父學過一點點看相,所以我大概看出這位帥哥是出了什麽事情。我可就說了,說得不準的地方,帥哥你也多擔待。嗯,剛才那位帥哥說得沒錯,你最近一直夢到蛇,是被蛇仙纏上了,你早年間,肯定有和蛇有過過節,要了他的命,這時候它還沒能投胎,所以一直纏着你。”

長發帥哥一臉驚詫,努力地回想。

文瀾沒有說話,就讓他想去。

像他們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吃過的野味肯定不少,頻繁夢見蛇,肯定是怕蛇,只要順着他的話說就行了。

長發帥哥一拍腦門,道:“好像是的,去年我過生日,我一哥們給我弄了個什麽神龍湯,我還當是鴨脖子呢,現在想起來,這大概就是蛇啊!”

“是啊少爺,當時您還給我喝了一碗湯呢!”短發帥哥滿臉認真,問文瀾道,“看來這位女士一定是位厲害的高人,也是信徒了?”

“高人不敢當,但我的确是皈依佛家的俗家弟子。”文瀾急忙擺手。

信徒嗎?曾經是吧。三年前失婚的時候,她被一個同事阿姨拉去一起放生了,阿姨說,只要虔誠,放生積福,洗清自己的罪孽,以後就能幸福。她當時的确是抱着虔誠的心,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在其中,後來,她慢慢地從一個普通的參與者,進入這個放生組織的一員,認識了所謂的“雲心法師”。

也不過就是那麽一回事兒,土財主想放什麽他們都能弄到,捐個幾萬的善款買下需要放生的動物,再花個幾萬請雲心法師給放生動物念經祈福,完了給那頭捕獵的報告一聲放生地點,還能得點回扣。這樣一趟下來,整個放生組織能掙不少錢。

文瀾接觸到放生組織的陰暗面之後,并沒有感到信仰崩潰,而是積極地參與了進來,成為了其中的一員。況且,她是在高級酒店工作的,有非常多的可能接觸心中有愧袋中有錢的土財主,她又長得好看,說話好聽,非常順利就能把人給忽悠瘸了。

接着,文瀾因為積極拉人,分到了不少的紅利,她的生活越發改善,活的越來越好,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放生的确是讓她幸福了。

文瀾滿臉都帶着幸福的笑意,目不轉睛地看着長發帥哥。

“你這麽說的話,一定是有渠道吧?你是認識什麽厲害的師父嗎?”短發帥哥一臉嚴肅地說,“能不能麻煩女士你引薦一下,讓師父給我們少爺看看,只要能讓我們少爺以後不再做噩夢,什麽條件都好說。”

“我的确是認識一位很厲害的師父,以前我也是處處不順,認識師父,師父帶我放生之後,我現在的确是好的多了。最近我還在想讓師父看看,放什麽能招桃花呢,二位要是……”

長發帥哥立即說:“我和我對象好着呢,不需要招桃花。哦,他也是,咱們不說這個。”

文瀾稍微有些失望,但她看着長發帥哥點的那一桌子菜,仿佛看到了一桌子錢。

文瀾繼續說:“反正,師父是很厲害的,只要你虔誠,想求的必定都會心想事成。”

“只要真的成,多少錢都沒關系。”長發帥哥笑得一臉燦爛,“敢問這位厲害的師父尊號?”

文瀾雙手合十,道:“師父的法號雲心。”

——

從天宮大酒店出來之後,薛默就拉着顧盼一路狂奔,跑得很遠了之後,終于把憋了好幾個小時的狂笑給大笑了出來。

這太逗了,薛默從來沒有試過這樣執行任務呢。

顧盼看着薛默大笑,自己也跟着樂了起來,揉了兩下他的臉,說:“這可真有趣啊。”

薛默說:“是啊,你演的暴發戶家的傻兒子,演的可真是太傳神了,盼盼,你怎麽不去當演員啊。”

顧盼謙虛地說:“哪裏哪裏,我覺得你的土財主的狗腿小跟班才演得好呢。”

薛默覺得“狗腿小跟班”這個身份實在是太有趣了,更加止不住笑,笑得肚子疼,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行了,你別惹我笑,我不想笑了。”

“不想笑啊……”顧盼一把抱住薛默,道,“那哭怎麽樣?我更喜歡你哭。”

“诶?”

“哭着求少爺放過你,哼哼!”

顧盼說完這話,薛默發現他們瞬間就回了家,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哎呀你別鬧,這大白天的呢!”薛默驚叫着推顧盼。

顧盼一挑眉,直接壓了上來,說:“反了天了你,少爺都不知道叫了!”

于是這大白天的,可憐的小跟班就被少爺給欺負了個夠嗆,最後果然是哭着求着,少爺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他。

小跟班想:以後不能給他這種表演的機會,他真的戲太多了,折騰人……

少爺想:果然角色扮演play就是有趣啊,下次還要玩吼吼吼!

——

參觀雲心法師的放生中心的日子定在兩天後,當天一早薛默和顧盼就起來準備了,倆人出去買符合少爺身份的衣服,順便買了輛寶馬,反正顧盼不缺錢。

顧盼其實根本不需要車的,回龍縣境內,十分鐘他能走個圈,但為了符合少爺身份,車是少不了的。

況且小跟班給他開車這件事誘惑力太大了,顧盼滿腦子都是壞心眼,想和小跟班在車上愉快地玩耍一下。

因為現在有正經事要做,顧盼暫時壓下了這個念頭。

按照文瀾的介紹,倆人驅車到了城邊一處破舊的倉庫尋找一位叫做譚康的自願者,這位也是雲心法師的俗家弟子,專門負責接待信徒,像顧盼他們這種級別,不一定能有幸見到雲心法師。

顧盼很順利地找了譚康,那是個二十六七的年輕男人,長得不怎麽樣,臉上坑坑包包的,個子也矮,一雙小眼睛賊亮。

譚康帶着顧盼和薛默進了他們的放生中心,迎面而來就是一股惡臭,是那種許多動物糞便和體味的集合,顧盼簡直覺得自己要被這股味道給掀翻了,兩眼不停冒金星。

“雲心法師平時就住在這裏啊?這環境也太差了,我的老天,要不咱們捐點錢,給雲心法師建一座廟吧?”顧盼看着譚康,一臉財大氣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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