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吻太兇60【首發晉江,只發晉江】
吻太兇60
“傻瓜,哭什麽。”路游用指腹抹去駱星河眼角的眼淚, 見他哭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就這樣看着自己流眼淚。
感覺到駱星河的身體在抖可以感覺到害怕的情緒, 這樣的環境是讓駱星河想到以前的事情了吧,想到小時候剛把駱星河帶回來的這家夥還害怕的只能在陽臺上睡覺。
都是因為小時候被人殘忍的對待才讓駱星河變得那麽敏感, 也是那樣的經歷才讓駱星河的暗黑屬性随着年紀越來越可怕,加上他當時選擇了硬碰硬的方法。愛多多說了, 是因為駱星河本來心裏就藏着很多仇恨,又因為愛而不得的怨和他用了确實有些極端的方式去刺激駱星河。
真的是不黑化都奇怪了。
感受到指腹愈發的濕潤, 心裏很不滋味。
雖然這個燈光照着駱星河這個樣子有點恐怖, 但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這個時候駱星河看起來就真的像是一個脆弱的Omega, 就算駱星河身上帶着暗黑屬性,再強大也好,比alpha都要強都要, 可駱星河終究是Omega。
一個哭泣包Omega。
有些心疼,用了這樣的方式讓駱星河玩這樣的游戲,他這麽做确實帶着幾分置氣想要懲罰駱星河的意思, 但是駱星河就是這樣的性格,不吃苦頭不長記性。
他希望駱星河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說, 而不是總是要一個人憋着。
駱星河見燈亮起的瞬間路游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剎那間, 猛地喘了一口氣, 像是被堵住的呼吸頃刻間得到了解脫, 瘋狂的喘着。
他動了動手想抱路游, 可是雙手被反剪在椅背後動也動不了,手铐磨得手腕很疼。
“游游……”
喉間的哽咽讓聲線不自覺的染上幾分嬌氣,還有下意識對路游的依賴讓語氣聽起來像是委屈撒嬌。
愛多多:【……】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路游聽着駱星河這個撒嬌的語氣‘哎喲’了一聲,擡手捏了捏他的鼻子:“我在這裏你怕什麽,昨天是誰那麽嚣張的在我面前念yin書,現在就沒膽了?”
把手機拿起來放在駱星河的腿上,站起身繞到他椅背後看着被綁成什麽樣。
然後就發現駱星河的手不僅被手铐铐着,還是被黑領帶綁着,這個畫面,簡直了。
加上駱星河還哭唧唧的,好像自己在做什麽似的。
玩味心湧上心頭,他扶着一旁的牆站起身,還沒有來得及疑惑為什麽摸到的牆那麽涼,結果就看到屋子燈瞬間亮了起來。
在燈亮起的瞬間他正正對上自己的模樣,眼底的慌張都清晰可見,他确實是被吓到了,自己看到自己。
他的模樣倒映在鏡子中,自己詫異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摸到的不是牆竟然是一整面鏡子!
視線順着發光的地方看過去,發現亮起的是牆上的壁燈,有着精致雕紋的古老銅燈亮着昏黃的光,壁燈的高度就正對着這面鏡子,燈光在鏡面上的某處落下一圈光點。
擰了擰眉,他環視着屋子周圍的環境,燈光雖然不算亮堂但也可以看清楚屋子裏的情況,他發現這個房間很大,四面牆上只有這一面有鏡子,像是一個舞蹈室。
手撫上微涼的鏡面,在壁燈落下光點的位置摸了又摸。
現在要出去的話是要找劇情線對吧?
“駱星河,你玩過密室逃脫嗎?”轉頭看着駱星河,然後就發現駱星河的臉被手機的手電筒照得表情幽怨,吓了他一跳,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幹嘛這樣看着我,吓我一跳。”
“我被拷住了。”駱星河動了動發現也站不起身,表情有些委屈的看着路游:“你過來我這裏,我怕。”
他現在就想着走到路游的旁邊,現在是不黑了,但他受不了這樣空間的壓抑,只能靠近路游讓他好受一些。
“我沒鑰匙解開你的手铐。”
駱星河說:“那我被什麽綁住了?”
路游挑眉:“黑領帶。”
駱星河扭動的身體頓住。
昏黃的屋子莫名的被這三個字染上不一樣的調調,路游察覺到駱星河微妙的變化‘啧啧’了兩聲:“你說你一天天的想什麽呢,就知道想這些。”
走到駱星河的身後把領帶解開,解開的後看着這領帶,鬼使神差的把領帶裝進口袋裏,總感覺會用上。
然後把駱星河從椅子上扶起來,剛扶起來就被駱星河铐着手铐的雙手擡手挂住脖子。
耳旁傳來金屬手铐相碰撞的聲音,不知為何卻感覺有些暧昧。
心口相撞的瞬間路游愣住,駱星河近在咫尺的臉讓他眼睛都忘記眨,被手铐铐住的臂彎可以把人摟得剛剛好,圈得密不可分。
“我怕。”駱星河把路游圈進自己的懷中,額頭抵着路游輕聲道,像是呢喃,帶着幾分放松和依賴,這樣的安全感果然只有路游才能給他:“抱着你就不怕了。”
幾近氣音的耳旁宛若暖風吹拂過那般,路游怔了怔,如果不是駱星河抖得厲害的話他會覺得駱星河是在勾引他。
“……有監控的吧?”路游仍由駱星河抱着,左右環視着看看有沒有監控。
“有監控又如何,我們是戀人,抱一下怎麽了?”駱星河覺得這個姿勢抱着特別有安全感還用腦袋蹭了蹭路游的臉頰:“我不怕了。”
只有兩人的時候信息素總會纏繞在一塊,溫柔缱绻的纏繞着,水蜜桃烏龍茶和百利甜酒奶香就是最契合的信息素氣味。
路游見他突然那麽粘人無語的扯了扯嘴角:“你胎記不是出現了為什麽還那麽粘人,不應該暗黑屬性出現會變得很冷漠嗎”
“對誰也都不會對你。”駱星河就着抱着路游的姿勢打量起這個房間。
詭異的一面牆鏡子,亮着昏黃燈光的壁燈,角落有一盞書桌,書桌角邊上放着一個花瓶插着幾多玫瑰花,還有一個沒有點蠟的燭臺,燭臺下壓着一封信,信封旁還有一只火機。
“得了得了,這些話留着出去再說吧,昨天說好的,輸贏定勝負,如果你沒有贏的話我倆的事情再說。”路游彎下腰從駱星河的臂彎鑽出去,走到他最好奇的鏡子前打量着,擡手放在微涼的鏡子上:“這個鏡子是什麽意思?”
定定的站在鏡前,他看着鏡中的自己,不由得有些恍惚。
鏡中的少年是何其年輕,面部的輪廓都不算長開,精致的眉宇間都是染着神采飛揚的神色,仿佛什麽表情都不需要就可以感覺出與生俱來的自信與張揚。
這是十九歲的他,是一個他自己都覺得陌生的自己。
覺得不真實的感覺就是這個的他真的太過于耀眼。
現實裏的他早已經二十五歲,只是一個平平無奇上班族,最近公司還因為裁員把他給裁了,誰說alpha就會被社會重用的,現實是ABO公平的社會,憑能力說話,性別只是天賦,能力卻是需要努力的。
找不到工作的他挫敗頹靡了一段時間,就窩在家裏帶娃看小說,這不就是看到了這本《被欺淩的Omega黑化了》的小說,他也沒想到穿進來的竟然是自己的故事。
在這個世界裏的他是何其耀眼,家世顯赫,又備受歡迎。
系統一層又一層給他設置的記憶就像是陷阱,先給他甜頭後又給他猛烈的一擊,打得他措手不及。
這面鏡子照得他有些心虛。
沒再去看自己視線落在了鏡面上那一道光圈,狐疑的摸了摸,然後順着這道光看向牆上的壁燈:“駱星河,你有發現什麽嗎?”
只見駱星河走到壁燈下的書桌上拿着一張紙看着什麽,好奇的走了過去。
駱星河被手铐铐着有些不太方便,艱難的拿起桌上的信封想要打開,但因為印着信封封口處印着蠟油打不開。
“害,這還不簡單。”路游拿過駱星河手中的信封,然後握住他的手借用手铐把封着信封口的蠟油撬開。
駱星河看着路游握着他的手笑出聲,勾起手指蹭了蹭路游的手背。
路游:“……”擡眸幽幽的看着駱星河:“幹正事,出不去很丢臉的,還是說想分手了?”
“如果我贏了你呢?”
路游聽着駱星河這句有點自信的話笑了笑,他打開信封:“反正我贏了就不要你了。”
“如果我贏了我們立刻結婚,要永遠不分開。”
路游拿出信封的手一頓,他想到了愛多多說的這一次可能還是悲劇,就算能夠回到現實他們倆也會不記得彼此,唇邊的弧度略有些苦澀:
“行啊。”
人生在世,誰能重來,他這個真的就像是一場夢那樣,所以在夢裏啊,無所畏懼。
信封上寫着:
——親愛的,你是我最美麗的玫瑰花,是我支離破碎的夢,是怎麽都無法拼湊的遙不可及,揉碎了,打碎了,就算你我相隔一鏡之遙,也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一鏡之遙?
路游往後退到鏡子前,他打量着這面鏡子,難道是這面鏡子裏有什麽東西嗎?難不成要把鏡子給打碎?
想着的時候身體不自覺的打了個戰栗,搓了搓手臂,怎麽覺得有點冷?
駱星河看着桌面上的花瓶,沒有點燃的燭臺和火機,他先把花瓶裏頭的玫瑰花拿出來,以為花瓶裏頭會有東西,拿起來看了看裏邊卻什麽都沒有,狐疑的擰着眉,那這個花瓶和玫瑰花是什麽意思?
——親愛的,你是我最美麗的玫瑰花,是我支離破碎的夢,是怎麽都無法拼湊的遙不可及,揉碎了,打碎了,就算你我相隔一鏡之遙,也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信上的這句話會是什麽提示嗎?
美麗的玫瑰花,支離破碎的夢,無法拼湊,揉碎了,打碎了,一鏡之遙?
看着這幾只新鮮的玫瑰花拿了起來,放在鼻下聞了聞,像是想到了什麽可能。
側頭看着路游站在鏡子前研究着什麽,就盯着鏡子上落着壁燈照着的一個光圈,視線順着光點往地面看去,他看到路游腳底下也有折射出的一道光圈。
折射?
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笑了笑走到他身後把玫瑰花遞到路游面前。
路游抱臂正打量着這鏡子有什麽奇怪的地方,然後就看到駱星河拿着幾朵玫瑰花遞到自己面前,被铐着的手還給他遞玫瑰花。
修長白皙的手,冰涼的銀手铐,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畫面還有點美。
無語的擡眸對上鏡子後含笑的駱星河:“都什麽時候了還搞這個,我不要。”
“不是送給你的,是讓你撕碎。”駱星河用玫瑰花碰了碰路游的手:“親愛的,你是我最美麗的玫瑰花,是我支離破碎的夢,是怎麽都無法拼湊的遙不可及,揉碎了,打碎了,就算你我相隔一鏡之遙,也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安靜的屋子裏隐約只有冷氣空調機發出的聲音,不算很突兀,隐約只能聽到氣體緩緩湧入的聲音,反而襯得屋子裏很安靜,而駱星河說的這句話,因為安靜的環境溫柔的不像話。
就像是講給他聽的情話那般。
路游對上駱星河飽含深情的雙眸,心頭一顫,這段情話的內容其實一點都不溫柔,甚至透着愛而不得的悲傷。
游戲的背景是血瑰古堡的主人在尋找他的情書,而且情書的內容顯然可以感受到主人是在說着他愛而不得的愛人。
莫名的有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
“哦。”他接過駱星河手中的玫瑰花,看着這玫瑰花這麽漂亮:“把花瓣扯下來嗎?”
“嗯,對着你腳下的圈。”
腳底的圈?
路游詫異的看着自己的腳底下竟然還有一個光點,順着光點的來源發現原來是壁燈落在鏡子上又折射在地面上的光。
“信封上說了,你是我最美麗的玫瑰花。”駱星河走到路游的身後,身體微微貼近,他将腦袋湊近路游的肩頭,視線落在鏡中的路游臉上,語氣溫柔:“是我支離破碎的夢,是怎麽都無法拼湊的遙不可及,揉碎了,打碎了,就算你我相隔一鏡之遙,也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那你把玫瑰花揉碎試試看。”
路游聽到駱星河在耳旁說話的吐息,這落在臉頰上癢癢的讓他不由得身體又打了個戰栗:“說話好好說湊那麽近做什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臂,真的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一部分是因為駱星河靠得太近,一部分是這個屋子怎麽感覺越來越冷了?
也沒多想,蹲下身掰着花瓣讓花瓣落在這個光圈的位置上。
“這把花瓣給弄下來又是什麽意思?”
“還有一句話,打碎了,一鏡之隔。”駱星河用手铐敲了敲鏡子,鏡子與手铐想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把鏡子打碎?”路游一邊問着一邊把花瓣都給揪了下來。
就在花瓣全部丢進光圈的瞬間,鏡子上浮現出一個像是監控攝像畫面的那種很多宮格框框,每一個宮格裏頭都是攝像內容,而裏邊的內容……
路游不可置信的看着畫面裏頭的他和駱星河,怎麽會有他和駱星河的這些畫面?
這是什麽?
少年時期甜蜜的畫面他是知道的,可當放到未來和駱星河那一段撕心裂肺的畫面時,整個人徹底蒙住。
為什麽又要讓他回憶起這樣的畫面。
——給他找一個Omega吧。
——可路少爺此生只能有一個配偶O,只有您才能緩解他的尋偶症,如果再不——
——我把腺體摘了不就可以了?還有,跟他說一聲,解除婚約。”
——我不愛他了。
——王,可路少爺他這次是真的不行了。
駱星河那一聲聲的冷漠,像是把他的心髒剖開來欣賞那樣,鮮血淋漓,傷痕累累,他都不想再回憶的了,可偏偏又給他回放。
身側的手緊握着都難以遏制住身體的顫抖,忽然覺得好冷啊。
駱星河的表情也是僵硬的,他看到自己未來對路游做的這些冷漠無情的行為,看着路游在床上那麽難受的樣子,看着路游苦苦哀求他放過的樣子,這樣看着的時候才更加真切的感覺到心如刀割。
—— 我把腺體摘了,我的味道再也對你沒有任何作用,你的尋偶症也就消失了,高興了嗎?
——駱星河,放過我走吧,我求求你了……
——放你走了,誰來放過我。我說過的,你當初怎麽冷落我,我如今就會怎麽對你,你會發qing,會可憐的祈求我c你,但我會對你愛理不理,我摘取腺體後你對我來說就更沒有任何吸引力。
這樣的話現在聽起來多麽的自私,多麽的可惡,多麽的想狠狠把自己揍一頓。
駱星河緊緊的握着自己被铐着的手,因為顫抖手铐想碰着發出清脆的聲音,咬緊牙關,那種自己的罪行被全部暴露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愛人面前,是無地自容。
緊繃的身體也跟着發顫,甚至害怕的看着路游,生怕路游會問出什麽。
“駱星河。”
駱星河身體後背一僵,那種不知名的害怕仿佛從靈魂深處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