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次的錄制,還是在蘭妮的公寓。這次是直接出發去機場了。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俄羅斯的莫斯科。蘭妮為節目組對她表示出的厚道而感動。
清晨六點半,攝制組敲開蘭妮公寓的門。不一會,門開了,探頭的是蘭妮,素顏,鏡頭很近,皮膚細膩,看不到細小的毛孔。
“你們來得真早,我還在理行李呢。”蘭妮說話間,将攝制組領進了房間內。而言樹宴躲在了鏡頭外。
直到蘭妮要出門前,言樹宴給蘭妮的一個離別前的擁抱,和她說一路平安。下了樓坐上了車,蘭妮還不忘擡頭看眼他們公寓所在的樓層的窗戶,窗簾是拉開的。蘭妮心裏說不出的舍不得,他們也分開過的,可能這次是和別人一起吧。
“舍不得?”跟組蘭妮的編導問道。
“還好,不是第一次。”
當蘭妮到達機場的時候,還未見溫理。蘭妮只能等候,待臨上飛機前,得知溫理在路上出了點意外是要錯過這班機,已經改簽六小時後的飛機了,所以蘭妮要先行到達莫斯科了。在手機關機前,蘭妮收到了易深的一條短信:一切都是套路。
這節目裏,他們出行,不帶助理,一切事項都是自己動手。上季裏的《奇遇》有個在演藝圈資深藝人因為常年有助理在旁,登機這種小事她都不會做。她來節目前,覺得這節目就是秀。真到錄制的時候,她的不食煙火成了那期節目網友們的主要吐槽點。
從帝都到莫斯科八個小時的行程裏,蘭妮是一覺睡過去了。
因為時間差,蘭妮到達莫斯科的時候,這邊還不到中午。蘭妮是把自己裹成了一只熊,才慢悠悠地出了艙門。一接觸到這冰雪世界,蘭妮才知道真實的冷是什麽感覺。
給自己做過心裏建設的蘭妮站在陌生的機場大廳裏,茫然無措的。在往期的節目裏表面上是溫理做的攻略,實際上是節目組會做好衣食住行的安排。可現在是溫理不在,節目的編導沒有絲毫出手相助的意思,而蘭妮對莫斯科一無所知。
編導只給了蘭妮一個酒店的名字。蘭妮用英語詢問了機場的服務人員,所幸酒店在當地有一定的知名度。很快,他們給了一個大概的地址,在紅場附近,而後她又問了地鐵怎麽走。這些年,華國經濟迅猛發展,出國旅游的人也越來越多,針對華國人的便利也相應增加。比如可以通過印有銀聯标志的提款機直接換取外幣。
蘭妮一個人拉着巨大的行李,在機場換了盧幣,又向地鐵的方向進發。出了機場,蘭妮看不到任何的英文,只有俄文。這給蘭妮的心加重幾分的負荷。蘭妮在出機場之前買了一份莫斯科地圖,上面還有各個地鐵路線。還好蘭妮不是一個路癡,謹記機場工作人員講得幾點,還有一份地圖,她找到了地鐵口。
買票的時候,雖然看不到俄文,但蘭妮拿着地圖上的俄文做比對,又艱難地用英語詢問當地人,要知道俄羅斯的英語普及率比中國還低。
莫斯科地鐵一直被公認為全世界最漂亮的地鐵之一,地鐵站的建築造型各異,華麗典雅。蘭妮進入這地下世界,恍如來到了藝術殿堂。這瞬間蘭妮忘記之前的窘迫,她從包裏掏出了相機,狂拍,記錄最美麗的世界。
蘭妮雖然順利地坐上了車,也順利到了她要到達的目的地,但是從地鐵口到酒店的路線,蘭妮一臉的懵逼。幸運的是,蘭妮碰到了在莫斯科留學的國人,是一個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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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我來給你拉吧。”男生主動幫忙。
“不,不。我自己拉吧。”蘭妮連忙擺擺手。
“很重,你一個女生的。”
“不會的,已經很麻煩你帶路了。不能再麻煩你了,再說我不是拉不動,我自己可以的。”
“那好吧。你們這是什麽節目。”
“是《奇遇》。”
“這節目,我在上半年回國的時候看過。你是大明星嗎?”
“我啊,只是一個小藝人。今天真的是謝謝你。”
“不用不用,大家都是華國人,出門在外要多幫助。”
在這個華國男生的幫助下了,蘭妮順利到達了紅場,旅途的辛勞在蘭妮步入酒店那一刻得到了最好的舒緩。這個酒店具有一百多年的歷史,曾有多位名人入住,位于紅場中心位置,極具俄羅斯風格。蘭妮覺得酒店每一處都是賞心悅目的。
節目組為蘭妮準備的房間位于酒店的高層,能俯瞰到整個紅場,但現在蘭妮已無心觀賞了。
房間的各處都安裝了攝像頭,能清晰地記錄蘭妮的一舉一動。蘭妮換了舒适的便裝,饑腸辘辘的她,下樓覓食去了。而攝影師一直敬業地随身跟拍。
在奢華至極的酒店餐廳,蘭妮吃了頓豪華的午餐。用完餐,蘭妮回房間,在路上,一個編導問她,怎麽不出去逛逛?蘭妮笑笑,說太累。會來事的藝人就會利用這個人時間做點小戲碼,凹點人設争取鏡頭,但蘭妮心裏有氣,她不想配合節目組的演出。
回到房間,她站立了一會,才坐到地毯上,拿出《男人四十》的劇本,而劇本被封皮包着,從外面是看不到的。而《奇遇》拍攝一結束,她就要進組拍攝了。雖然她的戲份不多,導演還是專門給這個角色寫了人物小傳。每個角色都要認真對待,才不會辜負重生一次的她。
她最後能拿下姜華大導的這個角色,并沒有姜華一槌定音的那麽簡單。這背後資本的角逐險些讓蘭妮被換,是易深的出面和蘭妮東京影後的加持才得以平息。
而蘭妮在莫斯科的路透被傳回國內,《奇遇》首期嘉賓的消息很快傳開了。
蘭妮讀劇本讀累了,就上床睡去了,是門鈴聲叫醒了。
睜眼的剎那,蘭妮竟有些恍惚,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不停作響的門鈴将蘭妮拉回現實,才想起她被人丢在了莫斯科的殘忍現實。蘭妮勉勉強強地起床,穿上拖鞋,打開門,工作人員遞上了一封信。
這是一封邀請信,溫理的手寫信。他為蘭妮準備了燭光晚餐以表達他的歉意。
出國前,易深讓蘭妮帶上小禮服,沒想到這第一天就用上了。
待蘭妮出現在一身西裝的溫理前,在是黑夜裏,她是那個最閃耀的星,一身吊帶星空藍小禮服,海藻般長發,烈焰紅唇,一時的光芒無限。
“美呆了。”溫理激動地上前,紳士地獻上吻手禮,表達自己的贊美。
燭光晚餐被安排在大都會的頂層餐廳一個偏僻角落裏。但在這裏,一眼望去,能看到屬于莫斯科最美的風景。
“來,為我們的莫斯科之行幹杯。”溫理和蘭妮舉起酒杯。他們點了一瓶伏加特。
“很抱歉,讓你一個人先行來莫斯科。”
“沒事,這是上天安排的一段奇遇。”蘭妮的此上天非彼上天。
“哈哈哈,是的,奇遇。聽說,你表現地相當淡定。”溫理聽得明白。
“剛下飛機的時候,我心裏又慌又懵,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幸好你們安排的酒店,在莫斯科很有名,我才能順利找到,而且這裏很漂亮,我超喜歡。”說話間,蘭妮喝了一小口的紅菜湯,美味瞬間侵入。
“喝紅湯前,加一點酸奶會更加美味。”溫理建議道。
“好的,我試試看。”蘭妮照着溫理所說的加了一點酸奶,果真美味無窮。
“平時燒菜嗎?”
溫理是一個非常棒的溝通者和傾聽者,他很少會單刀直入,直戳問題,比如此時。
“燒得,一個人在帝都生活,難免都要會。”
“在帝都生活很辛苦?”溫理總能抓住話題。
“我父母不大支持我報考電影學院,甚至反對,我其實是離家出走。”蘭妮撕了一塊面包放進嘴巴裏,說得有點輕描淡寫的。
“為什麽會反對?”
“我父母都是越劇演員,我從小就跟着他們學戲曲。”
一聽蘭妮會戲,溫理就讓蘭妮來一小段。蘭妮不扭捏,起身,大方地給溫理亮了一嗓子。溫理是個涉獵頗多領域的大才子,自然知道蘭妮功底深厚。
“那是什麽讓你放棄戲曲,讓你産生了學習電影表演的心思呢?”
“我不是因為喜歡才學的戲曲,是一種家庭環境,自然而然地。我不知道我學戲的理由是什麽。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父母。我從小除了學戲,就是去電影院。那是我最開心的時候,讓我忘記學戲的疲憊。其實一直沒有學表演的想法,是那會參加戲曲學院的藝考的時候,剛巧碰上隔壁電影學院也招生。就在那麽一瞬間,就決定了,我要試一試。”說話的時候,蘭妮抿了一口牛奶。
“藝考那會,你和冬菲兒一張照片火遍網絡。”
“這個,還蠻意外的。”
“從小就知道自己漂亮的嗎?”
“這個,多多...少少還是知..知道一點的。”蘭妮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小結巴,有點小臉紅,很可愛。
“藝考後,你是選擇了讀書。說真話,當時那麽好的機會,你就沒絲毫心動嗎?”
“我考電影學院是突然決定的。那會我不懂什麽是戲劇表演,一臉懵,主要原因是沒有準備好。我肯定是學了才能上舞臺,不然就感覺對不起觀衆。”
“在這個圈子,講究出名要趁早。你不怕等你學有所成,一切都晚了嗎?”
“我學戲都學了十來年,有一句大家特熟特經典的話,深刻記在我心裏,就是臺下十年功,臺上一分鐘。我父母也身體力行地教我一件事就是要對得起觀衆。”
“那你會覺得你同學冬菲兒的選擇很草率嗎?”
“溫老師,你可真會挑事兒呀。”蘭妮雖然嘴上這麽說,心裏知道溫理是想讓自己多說一點,她前些話雖沒提到冬菲兒,但也容易被人做起文章,畢竟外界時常拿她兩人作比較,多做幾句解釋會比較好。蘭妮繼續道:“冬菲兒和我不一樣,她是做過功課,有準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