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忘得一幹二淨

“放開我,放開我!”在掙紮也是一樣的效果,長根被人擡從另一個階梯下去。

柳桦第一反應便是向前和侍衛抗争,柔弱的身子怎能比得過侍衛,只需要輕輕擡一個手指,柳桦的身子便摔倒在地。

“啊……”腰間有着一股熱氣傳來,南宮明日攔住柳桦的腰肢,這才發覺,她凍的如蟬翼,只有輕輕一碰,便支離破碎。

“放了他!”

“放開她!”

這兩聲,只讓他一時的柔情轉變猜不透的怒魅,摟着腰間的手緊了緊,是在警告。

“孤不想聽到他的聲音!”輕描的一句話,便讓那承受痛苦的柳桦眸孔放大。

“不……”

“啊……”她向前,只因為與她的深知,長根定會被割了舌頭,卻被他一把拉過:“怎麽了,害怕了!”金色眸孔之中是她無視的失落。

他在她心中,果然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殘酷的人。

“明日哥哥,桦兒相信你,不是故意要折磨桦兒,只是不想讓其他妃子找了借口更痛苦折磨桦兒。”備受折磨,依然堅信他有着苦衷的桦兒,真的就是面前這一個嗎?

“放開我,你放了我相公,南宮明日,你可記得當年是你一箭刺在我的胸口,發誓與我不在任何糾葛,命人攆我皇宮,你可記得!!”為什麽,為什麽,他已經棄了她。如今,為何苦苦折磨她。

“呵……”他的身子在顫抖,緊攥了手腕:“孤不記得了!”他想撇的幹淨,他心中是這樣想的。

六年來,他想忘得一幹二淨,可這顆心卻中了她的毒,無法清除。

“你!”他對她的殘忍怎可由他一句撇的幹幹淨淨,她更加覺得自己可悲,愛了一生,折磨一輩子,既然是被人遺忘撇的幹淨。

哈哈哈……

她笑了,止不住凄涼的笑:“明日哥哥,那你可記得,桦兒是最喜歡你這一雙金色瞳眸,你可記得桦兒說過,定會保護你一輩子!”

他……是否還記得。

他的身子如雷擊中,不是他不記得,而是她記得。

她笑的涼薄,他笑的詭異。

他根本就沒有資格來折磨她!

“哈……”這聲笑聲,讓她淚眼清眸,使了力氣,推開慕容明日,他出神,未料到她會這般,險些摔倒在地。

“相公……”一臉悲憤,現在只因為那個人。

長根被架在火架子上,周圍柴火已經準備妥當,就等慕容明日下令。

“你放了她,你折磨我就行了。”不是讓她生不如死嗎?好,她願意,她願意。

淚水是珍珠打落。每一顆打落在他的心間,他望着,一時失神。

這個瘦弱的身體內,到底有着什麽力量,讓他癡迷這一身。

“柳兒……”這是專屬于他的稱呼,她心思全在長根的身上,沒有聽見。

“你不就是一如既往喜歡折磨我嗎?我願意,你放了我相公,放了我孩子。”她堅定只有這麽一個要求。

他是喜歡折磨她,可她知道折磨她的同時,他也在痛!

“已作人婦的你,這副肮髒的身體還妄想用來贖罪嗎?”緊握了拳頭,邪魅的笑容是定住一般。

“那就讓我代替我相公接受你的一切折磨,只要我還活着,你便放了我們一家四口!”原來,他才是外人,一家四口,一口一個相公,一口一個娘子。

她是愛他的,她才是他妃子!

“燒!”他只有一字,讓她驚了所有的魂魄,火把很快就點燃了,圍觀的百姓見有人實行刑法,都不敢仗膽子在議論紛紛。

“南宮明日!”她又恨了,雙眼血紅讓他血液一直抽動的心口滴出血液來。

而他依然保持慣有的笑容,颠覆衆生的笑容,是那種哪怕是毒也要撲上去蠱惑的笑容。

這一次,柳桦沒有在與他糾纏,她不想在浪費一絲力氣在他的身上。

一個急沖,沒有人能料到,沖了火中,抱着長根的身體。

“不……”那瘦弱的身體是那裏來的勇氣。

“喂,你們在幹什麽,別欺負他!”他是齊楚皇子之中唯一一個有着金色眸底的人,受盡了兄弟的折磨,那時她只有七歲,卻拿着大棍子,很是兇悍幫他趕走欺負他的兄弟。

那時的她,哪來的勇氣。

哈哈……

“快熄火,快把娘娘拉出來!”濃煙很快就上升了天空,知他心中莫風第一時間下了命令。

南宮明日一陣一陣發出凄涼的笑聲,侍衛很快就熄滅了火,入火種的柳桦卻很堅定抱着長根的身體:“若他死,我便死!”她吼道,雙眼怔怔。

金色的雙眸暗淡,看不到人影。

“娘子,你別管我,快走呀!”負心漢已經喪心病狂,他死不足惜,可她還要照顧兩個孩子。

“快走呀!”長根心中已經知足了,就算她心裏沒有他,她能為他流淚傷心,他知足了。

“不要,相公,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的。”她被人攆出宮,一身是血,命懸一線,若不是他,哪有今日的她。

多麽令人羨慕的一對,死都做一對鴛鴦。

眼前的一幕是令人感動的,也是致人瘋狂的。

“走呀!”侍衛一團亂在滅火,好不容易解開長根身上的繩子的柳桦便從士兵少的地方沖了出去。

“攔下!”場面的一切都在莫風控制中,皇上心緒以亂,又被心魔所擾。

“你,以為你還能逃得掉嗎?”侍衛很快就把兩人圍住在一個枯井邊。

一地的雪被踩踏飛,枯井邊還發出嗚嗚哭聲,是誰的內心悲鳴。

南宮明日一步一步往他們走來,柳桦在也沒有求饒,是下定決心般。

他的性子,她比誰都清楚,殘忍暴戾,就算偶然的希望也是想要更多的刺激。

“孤再給你一次機會,最後的機會。”終究是他心魔控制,他不願她為了別的男人而死,哪怕死也死在他的身邊,因他而死。

“跟孤回宮。”他很少有極緩的語氣,是柳桦聽不出一絲卑微的寄望。

這六年來,就算是折磨,也總比他驚醒摸了床邊一片冰涼的要好。

就像以前一樣多好。

“南宮明日,我還能相信你嗎?”她還能相信他嗎?

他的心口就像數不清無形的劍刺入,讓他內傷不斷加深。

她還能相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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